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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人敢并论。”然后再对太后躬身道:“请太后明鉴。”
“啪”一声响,把宫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却是郑太后骤然变脸,在案上击了一掌,冷然对着面前躬身的朱闵正要说话,外面宫人回话:“太上皇和武昌侯来了。”
被武昌侯扶着进来的太上皇一进来就笑呵呵对郑太后道:“你这里倒是热闹,儿孙辈云集,在陪着你看画。”
然后目视一旁的朱闵,太上皇道:“南疆又有战报,你两个兄长明天要去军中,家里定然是有饯行宴,你这就回去吧。”
高阳公主露出笑容来,武昌侯也露出笑容,八皇子暗叫一声可惜,本来是想自己放一个人情给他,不想太上皇也来了。看看姑母高阳公主和姑丈武昌侯,这两个人来的倒快。再看看走到太上皇面前的康宁郡主,正在同太上皇有说有笑:“康宁也要去送行吗?”
就是郑太后也露出笑容,小小的康宁行为娇纵,郑太后并不是不知道。看着女儿对自己露出来哀怨撒娇的神色,郑太后对皇子们道:“你们下去吧。”
只余下太上皇、太后和公主一家人时,高阳公主这才向父母亲面前跪下来,武昌侯也一起跪下来,太上皇抚须微笑,听着皇长女高阳道:“女儿忧心的就是康宁,母后多加宠爱原是疼爱女儿的一片心意,只是这礼仪规矩,还是要细细教导康宁的才是。”
武昌侯接下来道:“朱闵责罚康宁原是不对,这是家事,却论不上国法,请太上皇和太后明鉴,他不过是个少年,当不起太后之怒。”
坐着的郑太后这就面带笑容,徐徐地道:“这个少年,胆子倒是不小,在我面前半句儿他也没有让,他同我这里论过国法,回去还要有他的家规,康宁儿,”郑太后喊过一旁的康宁,慈爱地道:“你婆家有四个媳妇呢,你是到了好生学学规矩的时候了,又不是长媳,又不是最小的儿子,这不上不下的,婆婆难免会有偏心的。”
是个女人多会异想天开,郑太后又寻思道:“早知道同他们家订亲,不如订长子。”太上皇笑起来道:“世子是什么年纪了,康宁儿才什么年纪。”
失笑的郑太后点头道:“说的是,”眼前还是刚才那个少年人不卑不亢的样子,这样的胆量是知道他老子有权势才这样,还是他本身就是这样?郑太后还没有试出来,太上皇就到了。看一眼太上皇,郑太后莞尔,他来的不是时候。
朱宣和妙姐儿回到家里,正是午饭时候,一个往书房里来,一个往内宅里去。朱明朱辉和世子、毅将军在书房里接着,见朱宣神态悠闲,全没有担心的样子,这就放下心来。
“不必担心他,少年人行事不知道进退,太上皇说他倒是没有错,只是以后做事情要思索才是。”朱宣在房中坐定,对着兄弟和儿子们这样道,再看看毅将军面上是随着叔父们和长兄松一口气的样子。
南平王也想吁一口气,进门两个媳妇,妙姐儿重新成了偏心人,这第三个媳妇又是碰不得,房外走进来胖倌儿,朱宣含笑招手:“过来。”这还有第四个呢,四个媳妇听起来真是热闹,我几时要成偏心人呢?只怕也快了。
“传饭吧,你们都在这里陪着我吃,晚上给世子和毅将军饯行,咱们好好喝一场才是。”朱宣转过脸来对着毅将军道:“晚上管你个够,去军中就不许再吃酒。”
毅将军早上告了母亲的状,这是他从小就习惯做的事情,多少年不做了,还有些不习惯,心里正忐忑不安,父亲向来偏疼母亲,母亲那儿是不能错一点儿,母亲不说父亲要骂。所以闵将军出这样事情,毅将军倒要担心一下,父亲进宫幸好是不错,要是气不顺,想起来我早上告母亲的状,正好拿我出气。
现在父亲对着自己说话依然是和蔼可亲,毅将军先放下心来,赶快笑嘻嘻:“是,儿子在军中,从来听大哥的。”世子朱睿清了清嗓子,朱毅今天真听话。
吃到一半的时候,朱闵从外面进来,全无惊惧,满面笑容,象是他进宫又探一回花这才回来。进来就吩咐小厮:“给我添一副碗筷。”
碗筷还没有添成,先听到桌子上一声“啪”地响声,在宫中太后击案尚没有害怕的朱闵,这就赶快跪下来。父亲这一声“啪”地放下筷子,回的不好眼前就倒霉。
“吃饭,”朱宣重新拿起来筷子,对着兄弟和儿子们道,别的人都不敢说什么,只有胖倌儿小声地说出来:“让三哥吃过饭再说吧。”
朱宣对胖儿子依然是和气地道:“那你也跪着去吧,不用吃了。”胖倌儿就不说话,拎着筷子赶快把一块排骨挟到自己碗里来,看着外焦里嫩的,端详的确实,这才送到朱宣碗里去。
闻着房里香气,闵将军眼前只有康宁郡主的泪眼儿,这样怎么能行,没有碰两下就跑去找太后,跪着的闵将军开始自负,看我怎么收拾她。不然白中探花了。
正想入非非间,房里饭已经吃完,朱寿带着人把桌子撤走,朱宣原地儿坐着就没有动,看着人送上茶来漱了口,再送上喝的茶来,朱宣这才开始发落儿子:“白看书了,”这第一句话就很和朱闵的心思,真是白念了书。
“打几下你是解了气了还是能管好她?”朱宣觉得用不着打人,父亲年青的时候几曾打过你母亲,真真一个蠢材,把自己折腾到宫里去,太后面前肯定受委屈,回来还一脸自在全无事情的样子。
朱闵除了觉得事先没有想好,康宁会跑到太后面前告状,别的他觉得都还行,至少抡**掌,他跪在这里挨饿,手就更痒。
朱宣继续说儿子:“只是娇纵罢了,并不是不明白道理,你这探花郎连道理都不会说,动嘴不如一个孩子,这就动上手了。你以后就要一直动手不成?”
旁边站着没有走的朱明和朱辉各自看看,朱辉眼中是有笑意,朱明只能是尴尬,大哥又把大嫂的话重新变相提一遍。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娇纵。这和方氏倒是一个样子。
“回父亲,儿子以后不会再这样让父亲担心,不过管她还是要管。”朱闵回过父亲的话。与方氏夫妻关系并没有太多进展的朱明觉得眼前一亮,这就有榜样了,要看看这个侄子打算如何做才是。朱明打算跟后面学学。
朱宣摆摆手:“有事情多找你岳父去,你岳父母都疼你,只是你岳父那里好谈条件。”朱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赶快应声:“是。”直到出门,朱闵才想明白父亲这话,是让自己多同岳父谈条件才是。
打发这个“蠢材”出门,胖倌儿是不明白了,问父亲道:“不打人,她怎么会听。”朱宣一下子笑起来道:“说道理。”对搔头的胖儿子,南平王和颜悦色地道:“你坐不下来看书,你要能说好道理,就得坐下来看书。”
胖倌儿这才是明白状:“原来看书就是不用打架也可以赢。”南平王没有对着儿子说“一人敌”和“万人敌”,胖倌儿这就明白一些,这就道:“我可以试一试。”
朱宣大乐:“你试吧,不管用你来找父亲。”朱明和朱辉都是一乐,大哥这样教孩子。世子朱睿又想起来自己珍藏至今的那两枚骰子,一想起来就只想同父亲再比试一下,那袋金瓜子儿,只是一个看盘儿。
难得今天要管家事的朱宣让胖倌儿回去:“回房里歇着想去吧。”这才问朱明和朱辉:“哥儿们亲事是怎么订?”再拖下去,人家也不等着。
朱明赧然道:“斌哥儿还是由着她订。”朱辉则是微笑:“说是大嫂在帮忙,让学哥儿回心转意,我要等消息呢。”
“你大嫂出主意,多是歪的。”朱宣一笑置之,这就打发两个弟弟也出去。房里只有父子三个人,朱睿先要心慌,求母亲作主不纳妾,父亲是什么心思还不知道。赶快就来捧茶壶。更是慌乱的毅将军也来献殷勤,兄弟两个人一下子撞在一起,一个人手放在茶壶提手上,一个人手按在茶壶盖儿上。
朱宣微微一笑:“我不喝了,你们过来。”两个儿子一起过来垂首站着。两个人都是战场上打过不少仗的将军,这一会儿老实的亚似小绵羊。
“世子大了,”朱宣先就这么一句,朱睿赶快答应:“是。”这就被父亲看上一眼,才继续道:“我老了,等不及,明年再说吧。”
毅将军看着大哥这就跪下来道谢,还没有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听到父亲唤自己:“毅将军。”毅将军也赶快答应一声:“在。”
“你成家了,要多体谅你母亲才是。”朱宣淡淡地对儿子说这样一句话,偏心这话从何而起,可怜妙姐儿这孩子今天回来看到两个媳妇一起来接,先是犹豫一下,都不知道先伸只手出来的是。
都让眼前这个混孩子给指使糊涂了。朱宣也没有训他们的心了,眼睛里只有慈爱,儿子们要去战场上,虽然说是武艺精良,做父母亲的也是悬心。可怜妙姐儿要是不悬心,也不会看到媳妇不知道该如何才好。这个混孩子,唉。。。。。。从小儿就这样。
父子三个人重新在房中坐下来说话,朱睿不时狐疑地看看朱毅,你又做了什么,父亲要这样说你。朱睿自我检讨一下,从朱毅成亲,要什么东西不是都给他,没有想到毅将军计较的是母亲对着哪一个媳妇先笑先说话,说几句话,然后就是不讲理了,母亲给冰晶回门的东西不如大哥。朱睿成亲也有一年多,亏了毅将军是怎么记得的。
毅将军就只看着大哥,父亲让你办什么,他说老了等不及了,你就不能快些儿办,毅将军也想打听一个清楚。
书房里是父子促膝谈心,书房外面朱辉这就往内宅里走去,学哥儿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转过来,申氏这几天一改前些日子的暴躁,对着朱辉神神秘秘的道:“大嫂说有好主意,等着吧,或许这几天里就能转过来。”
大步回到自己院中的朱辉院门上先问过申氏和学哥儿都不在房里,朱辉也很心急,他是和朱宣在房里吃的饭,学哥儿是被申氏吃饭前喊走的。这母子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又要起纷争才是。
香杏倒是没有跟去,这是秋天的天气,她在房里看着人把秋天的衣服找出来预备着穿,又吩咐人:“毛衣服也取几件出来,猛然一冷,就可以穿了。”
朱辉在外面榻上坐着等一时,这才看到申氏喜滋滋走进来,后面跟着的学哥儿是垂头丧气。迈步进来的申氏进来就坐下来,满面喜色看着学哥儿,学哥儿坐下来继续垂着头。
“是什么事情?”朱辉冷眼看一下,妻子笑成一朵花,儿子的面孔就是苦瓜。跟前几天儿子傻颠颠的乐,直条条的噎死人话说他不变心,而妻子就是着了火的雷公,是两个样子。
申氏只是笑,对学哥儿道:“你自己回父亲吧。把兰芳姑奶奶的话回给你父亲听。”
这就坐得更端正的朱辉也来了兴致,妻子这样高兴,看来是她们家知难而退,这倒是件不伤亲戚和气地局面,朱辉先对着儿子和气地道:“学哥儿,何处无芳草,你不要难过才是。”
“我不难过,”学哥儿说着不难过,更皱着眉头象苦瓜,对父亲道:“兰芳姑奶奶对大伯母说,小王爷们房里要姨娘,应该找亲戚中间的人,这样更亲香。大伯母说,我房里也要放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