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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到底从哪里下手呢?照你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和瘟疫无关,反倒是……。”
“恩,是这样的,现在我还没有能力打开时间追溯之眼,所以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不过切记不要让大家用溪水洗脸,饮用时也尽量注意不要弄到面部。”
“恩,我知道了。”
说完,木瑾儿就看到林斌端了一盆水给小五殿下,他刚要把手浸到盆中,她就条件反射的,急忙跑过去把水打翻在地。
楚琅微微皱了皱眉头,林斌气的满脸通红,不待他发作,瑾儿便拉着楚琅的衣袖,把他们几个一起叫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里。
把七夜说的话,和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大家。不过她把毒咒改成了毒菌,并把变成墨绿色的白玉簪子给大家看了看。
在没有得到七夜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她想还是不要把它的秘密公诸于人比较好,这是对它的一种保护和尊重。
听完,林斌有些膛目的看着洒在地上的水,擦了擦冷汗。
凤楚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瑾儿怀中的小七夜,而它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他的目光,懒洋洋的在瑾儿怀里假寐。
☆、井中乾坤(一)
是夜,饭毕,应着王婆的安排,大妞把他们一行六人安排到了一个宽敞的院落中。这家搬离出镇的人想来也算是镇子里还算宽裕的人家,院落虽不大,倒也算有些雅致,院中种着些许的月季,和一些瓜果,园子里还有个石桌。
待分配好房间后,大家便都各自回房清扫。因这桃儿很是体贴,所以木瑾儿也算落个清闲。独自坐在石登上发呆。
今白天,他们在大饼的带领下,去了乱坟岗,那里大大小小的坟冢占了半个小山坡,还有一些尸体被平整的安放在地上没来得及下葬。
想到当时有些老者看着尸首悲痛欲绝的模样,她心里很是难受,就这么的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有的还只是个小娃娃,便要逢此厄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残忍!
想到这些她有些愤懑的咬牙切齿,就在她第n次叹息的时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你这样把什么都唔得严严实实的,倒别把自己憋坏才好。”凤楚琅望着天上的明月,淡淡道。
“瑾儿不知,小五殿下您这话是何意。”她颔颔首,装做恭敬道。
凤楚琅看着她笑道:“这时候才来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我看你心里倒是没有多把我的身份当过回事,你还是像白日那般口气同我说话吧。”
木瑾儿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你这样不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只是捏头去尾的对重点有意隐瞒,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应付的了吗?”
这……,她仔细想想自己陈述的时候没有什么纰漏啊,这样都能听出自己有所隐瞒,他也太过精明了些。听他这么一问,木瑾儿她自己还真有些迷茫了,现在自己可谓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待她回答,他用眼风扫了扫七夜,继续道:“我大概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顾虑周全的,眼下这种情况,还希望瑾姑娘你能够深明大义一些。”
哦,我的乖乖,这“深明大义”四个字可把她给惊了一惊,虽他说的在理,但是这四个字让他说的仿佛苍生就在她脚下一般,让她委实有些为难。
片晌小七夜抬起眸子,定定的望着她点了点头。
得到了它的首肯,木瑾儿便把毒咒的事情又同楚琅一字不落的详细叙述了一遍。
听完他只是微诧了一下,沉思了一会,起身安慰她道:“好好睡一觉,明晚是个月圆之夜,或许我们会发现更多的线索。”说完拍拍她的肩膀,便起身回屋了。
次日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好天气,大家起的都很早,唯独木瑾儿是在桃儿的摇晃中和七夜的舔舐中迷迷糊糊苏醒的。倒不是说她心宽无脑,而是昨晚没能应了楚琅的吉言,睡个好觉,她数了无数只绵羊,还是在将将黎明才入睡,总共也没睡个把个时辰。
“小姐擦把脸吧,昨晚收拾的时候,看到您早前准备好的这些湿手帕,可真是派上用场了。”
说完又要拿些给楚琅他们,看着手里剩下可怜巴巴没几张了的手帕,桃儿给的那个不舍啊。
这是木瑾儿出府之前做的类似湿纸巾的手帕,密闭在一个袋子里,用完了还可以洗洗消消毒再接着用,倒也环保。好在这么些天过去了,也还没有什么异味,让她满是开怀自己的先见之明。
就在桃儿不舍的,把手帕递出去的时候,木瑾儿一把给拿了回来,塞给桃儿一张,便把其余的收了起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女孩子家难免婆妈一些,男子汉大丈夫绝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对吧?”
这个反问问的甚好,众男士只得干巴巴的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恹恹的去吃饭了,连人家凤皇的五儿子都没能捞到特权。
要说这桃儿不仅人长得水灵秀气,还做了一手的好饭,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像不太适合用到她身上,她用院里的花花藤藤竟也做出了美味的粥,让众人很是满意。
饭毕,大家按照楚琅的吩咐,各自分头行动了。
桃儿去村中各家打听打听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有用线索。小医仙去乱坟岗看看尸首身上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贾庭去森林深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当楚琅叫林斌去剑南山请流岂宫的时候,林斌和苏游面色都惊了惊,遂并未多问,各自行动了。
木瑾儿瞪着眼睛等待着他给自己分配任务。只见他道:“你便跟着我吧。”然后又补充道:“这只兔子或许会有些用处。”
看他似笑非笑的眉眼,她总觉得这句话,有点语病,兔子有用?也就是说她没用呗?
等到了井边,正如桃儿他们所说,只是一口口枯井,没有甚么特大发现。木瑾儿从地下捡起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重重的抛了进去,里面没有水声,按理说也应该有个撞击的声音才对,但是却仍是没有。
她又让楚琅帮忙,搬了一块比井口稍微小一圈那么大的石头,投进去仍旧是没有一丝响动。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她同楚琅互相对望了一眼,趴在井边窥探井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这时小七夜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小瑾,你把我放到井桶里,用绳索缓缓把我放下去,我去看看。”
“那,要是有危险怎么办。”木瑾儿不放心道。
对于她的关心,小七夜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把,道:“我一看不对,就会用力敲桶壁,届时你们赶紧把我拉上来便是了。”
木瑾儿很是不放心的把小七夜放到木桶里,缓缓的摇动滚轴,绳子一点点的向下滑动,眼见绳子就要放完了,只听七夜大喊一声:“快拉。”
这声急促的呼喊,让木瑾儿慌了神,好在楚琅很沉稳的使劲帮忙摇动着滚轮。待桶刚摇上来,七夜就一下子蹿到了瑾儿怀里,急道:“跑!”
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木瑾儿,被楚琅一把抱在怀里,施展轻功,快速的奔驰起来。只听井中响起一声巨响,和众多乌鸦的悲鸣声,但不多时也便渐渐的停息了。
☆、井中乾坤(二)
楚琅拦着她的腰肢,飘出去很远,待他定定落地,她才敢大口喘/息。
她的娇/喘,更显他的从容镇定,只听他平静的问道:“井底发生了什么。”
七夜也已经恢复了常态,但回答却让人大跌眼镜:“不知道。”
木瑾儿桃花坠微瞪,惊道:“你说什么?不知道???”敢情它是什么都没看见,还这么火急火燎的让自己跟着白心惊肉跳了一场?
“瑾姑娘别急,让它把话说完。”楚琅向她和煦的笑道。
“我的双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现在还只能看到七八十米以内的事物,在朦胧中我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急速的向我俯冲过来,待看到却是黑压压的一团,还有很多红色的点点,我想……,那应该是眼睛。”
“想来那团黑压压之物,是乌鸦?”楚琅沉吟道。
七夜点了点头,便闭目小歇了。
木瑾儿面容有些凝重的跟在楚琅后面,回到了住所,刚跨进门槛,小医仙便一把抓住楚琅的衣袖,后又觉得造次了,赶忙放了下来,急急道:“殿下,怪事怪事~!”
“苏游你别急,有话慢慢说。”楚琅宽慰道。
他的笑容总是能够给人一种坚定的信任感,使人很安心。
苏游平静了一些,继续道:“刚才我去乱坟岗查看,发现并无异状,那些尸体还如镇子里的大饼带众人去看时没有什么不同。我也拿金针式过了,针虽尖细,但是尸首很是坚硬,根本就扎不进去分毫。”
说完打了个哆嗦,继续道:“就当我正要回来之时,听到远方有些悲鸣声,但是瞬息即止了。待我回过神,却发现,那尸首的光头上如雨后春竹长出了些许的头发,我很是惊讶,再细细看其他没有下葬的尸首,他们头上也都长出了些头发根。我很是惊讶,俯身细看,不小心摸到了尸首的胸口,居然动了一下,但再摸却没有了。”
听他说完,楚琅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一时间室内一阵沉默。
过了半响,七夜好似刚刚睡醒一般,懒洋洋的揉了揉眼睛,撒娇道:“小瑾,你脸色怎么不太好啊,七夜肚子有点饿,桃儿还没回来吗?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去呀。”说完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
看着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再加上刚才它也算是死里逃生,她便柔声道:“好,不过你可别太挑剔,这里可没有那么多食材,做什么你就将就着用。”说完向楚琅和苏游点了下头,示意他们一会也将就将就吃,便去厨房了。
这只兔子嘴儿刁的很,向来是她吃什么它吃什么,一点都没有兔子该有的习性,反倒和人没什么两样。
待她走远,七夜敛起笑意,沉声对楚琅道:“今夜,月圆,连环七星现,刚刚入井后恐怕被发现了,恐怕……,不太乐观。”
楚琅没有多问它如何不乐观,手指点了点桌角,道:“等等吧,他来了或许还能有些法子。”
“就只怕,等不及他来了。”苏游颓唐道。
他们虽不知到底会发生什么,但心中都明白,危险即将降临。
“如果,如果今夜我发生了什么不测,你们速速带小瑾离开。”七夜感伤道。
楚琅撇了撇它,带笑道:“你这只兔子不是动了情吧。”
七夜没有理睬他这个话题,继续道:“兔非草木孰能无情,小瑾她素来胆子小,但是遇到什么惊恐也只是握紧拳头,不惊呼出声。她很重情义,即使我是只兔子,她也会给予我尊重。她向来不把下人当奴才,也从未把我当做畜生。更何况她还救过我。”
说完它目光如炬的盯着楚琅道:“她很单纯,对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从未上过心,动过念。小五殿下你……,莫伤了她。”
“噗嗤。”听了七夜的一番话,苏游笑出了声,道:“你这只死兔子,即使是有些灵性,也别做出这样一番神态,笑死人了。”
看着他笑的俨然忘了大敌当前的模样,楚琅无奈的摇摇头。一个年轻男子,一个中年男子,反倒是自己显得像中年那个了。
☆、井中乾坤(三)
橙黄的一轮皎月高高挂起,星空璀璨,本是个很好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