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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要哼完一声便不再做声的,可对面这人怎么就这么烦啊,还看着自己笑,最后只得嗫嚅着回答,“我叫灵葵儿,是灵雾山上的葵花精,今年三百多岁了,叫我葵儿就好了。”
说完后她仿佛又觉得和敌人的朋友成为朋友似乎很没有面子,于是乎挺起胸脯,抬起脖子,扬起俏脸,以自认为趾高气昂的口吻说:“我特准你叫我葵儿好了!”
可没想到她这幅娇憨模样一点威信都没有,竟叫木瑾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162。【狐狸洞府】
不出两日那小葵精便和木瑾儿混得极其好,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唤着,早已忘了没多久前自己鼻孔冲天叉着腰叫嚷她已经三百岁的时候了。
七夜这活宝就像个受了怨气,打入冷宫了的小媳妇,鼓着腮帮子,鼻翼一吸一吸的,拽着木瑾儿的衣袖眼泪巴拉的望着她,望着她……。
见她不为所动终是耐不住了,埋怨道:“小瑾,你怎能这么对小夜呢,再怎么着我又能变兔子又能变雪狼的,比这只小黄花儿可用暖和多了。”
木瑾儿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又虎摸了一下他的头,低头继续和葵儿叨唠这一路上遇见的各种奇事。
“你……,你……。为何啊……。”七夜仰天翻白眼。
“七夜这瓜子可好吃了,你要不要?”
“哼咱是有骨气有节气,顶天立地的男儿,怎能被葵瓜子给收买了。”说罢伤感的瞟了瞟俨然已经被收买了的某人,一甩衣袖“狂奔”了出去,一边龟速移动步子,一边抹泪状,“简直是心痛如绞啊,那我还不如去使(死)了算了,表(不)要拦着偶(我)……。”
就这么在打打闹闹、走走停停、嘻嘻哈哈中众人来到了坐落在无烟荒地最南端的九尾狐洞。本以为这修行了千年的狐妖,也会像乔地仙或是灵感尊者那样有一座别致像样的洞府,却不想竟是一座荒芜的土山洞。
其实按照木瑾儿的认知这样的地方应当被称为“遗址”才对。萧瑟的风刮起一阵阵黄尘,扑打在人脸上,虽算不上生疼却也委实极其不舒适。放眼望去不见一丝绿意,本应百花盛开的季节却是乌鸦头上飞,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狐娘施法将洞前写着古怪文字的几块巨石变换了一下阵法随后洞门应声而开,待他们走进去后那几块巨石又各自变换了不同的位置,似是活着的守门人。
洞内虽无灯烛或是夜明珠之类物什的照耀却莫名的并不昏暗,待往里走近几分才明白为什么。一颗红果树上挂满了泛着光的果子,光线不强却足以给这昏暗的洞穴照明方向。
那果实不仅会发光更是不时发出悦耳的叮铃声,似是在欢迎主人回家。即便是近日越发嘴馋的木瑾儿见着这样的果子也是不忍心下口的。
七夜这调皮鬼刚伸出去的手也因狐娘的一句话而不甘的收了回来。
她说,这果子是我们九尾狐一族的宝贝,名叫狐仙果。虽有着提高功力,治愈邪毒的功效,但在未成熟落地之前不可自行将其从树上取下。吃了轻则会中剧毒身亡,重则会一辈子不病不死,但你活着的每日都将承受着被千万毒虫嗜咬之痛。
听到她这么说,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对那果子树也退避了几分。木瑾儿倒是听着狐仙果这个名字好听,走近又仔细看了看,果然见果子接着枝干的部分似是一条弯弯软软的狐狸尾巴。想来便是由此而起的名吧。
跟着狐娘绕过一个喷雾池,又拐了几拐顺着一个小门走了进去。想来她走的是极有章法的,若不是凤楚琅及时拽住自己,恐怕早已被乱箭射死了。
小门内别有洞天,四壁通明,悬挂着满满的画卷,那些画卷有的还算新些,有的却是看着极有年头的。每一幅画轴的下方都放置了一颗上好的照明水晶,光晕柔和对于上了岁数的纸张有着极好的保养功效。
顺着最古老的画卷一一望去,不难发现这每一幅画绘录的是他们九尾狐一族的历史,从上古狐仙降世后的富贵猖獗到现今经过几代风云变迁的伶仃寒苦。
他们九尾狐一族多数生下来没有性别之分,直到成年后各自随心所欲变化成男或成女。这大部分都是取决于他们情窦初开时的心境。
当然也有的是取决于他们的嗜好,有的喜权贵,但又不愿意征战沙场那便幻化成绝色美人,这世间少不得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色龙帝。于此便很能解释通为何诸多后宫宠妃都被称之为狐狸精的说辞了。
照如此看来这九尾狐一族不说法力如何,就单凭这一身的皮相也定是不会败落到如此地步的。所以众人的目光最终都定在了一幅巨画上。
那幅巨画半壁都被血色喷染辨不清所绘为何物,而另一半残存的半壁画却是人间炼狱。天上地下海底到处都弥漫着烟硝,人与人的对决,人与兽的对决,兽与兽的对决,或妖魔或仙佛都参与到了那场浩瀚的战斗中。
就光是看那幅未完的画,众人都感觉到了修罗战海如炼狱般的血腥。就在那一场大战中人类几近无存,妖兽与修道的仙家也都是负伤累累,死的死,亡的亡。
可以说那是——毁天灭地的一战。
“这难道就是……。”知情的几人不禁惊讶,“这难道,就是千年前的那场人兽大战吗……?”
说实在的在听太真师傅讲述的时候,在看到古典中零星的几句记载时,他们心中远远没有看到这幅由仙力绘成的巨卷后震撼。此刻的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此行的艰巨与重要性。
千年前的那场人兽大战,无论是重演亦或失败都将会造成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所以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只有向前行进,他们没有不成功便成仁,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他们输不起……,败不起……,那是万万千千的生灵,决不能涂炭……。
洞中此时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半晌狐娘略显疲惫的叹道:“我果然没猜错你们就是为了千年前的那场大战而来,想来这不光是缘分,更是天意……。”遂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我们九尾狐一族世代守护的东西不是狐仙果,不是狐苍剑而是这幅人兽大战图。它耗尽了太祖狐一仙的全部灵力,并用鲜血封印了半壁画锦,逝去前最后一句话就是叫后人等待救世主到来。”
“救世主?”
“是的,救世主!先人嘱咐:那四人不论什么原因都会同一天抵达此地,画中奥秘不可叫他人窥探,否则当真是天地无存了,故用尽仙力封于画中,那四人若是齐心协力定能从半壁画中窥得先机,尽早结束这场未完的战争。”
说罢狐娘又看向众人,单膝而跪,“在瑾姑娘打听紫旭山下落之时,狐娘就知道你们定是先祖口中的救世主,望你们可以帮助狐娘完成先祖未完成的夙愿尽早结束千年前未完之战。”
☆、163。【半壁血锦图】
本来按照狐娘所说在她施法之后,被称为“救世主”的四人会对人兽大战图有所感应,从而窥探其中奥秘。可是不曾想,在她施法后他们六个人全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了巨画之中。
一股弥漫着腐臭味的乌云席卷了他们,扑面而来的还伴随有浓郁的血雨腥风和震耳的杀喊之声。战鼓擂擂,马蹄铁血,没有了章法,没有了阵型,没有了指挥,有着的只是凭借自身仅存的意志挥舞手中的砍刀。也或许——他们早已没有了意志。
这一路走来木瑾儿早已见识了血腥恐怖,却仍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的无法动弹,忘记了闭眼,忘记了捂耳,只那么和众人一样呆呆的望着这个修罗战场,这个充满了硝烟,充满了罪恶的战场。
没有意识到乌云将他们几人各自分开,飘向不同的地方,待有那么一瞬的意识之后便已真真实实的踩在了这片焦土之上,血雨染红了衣衫,血河浸湿了缎鞋。他们这一千五百年的安然,他们这一千五百年的繁衍,是踩在这一推推一摞摞尸体之上的。
这一张张平凡的面孔,这一个个无名的人儿,他们是英雄,保这一份太平的英雄,可是又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呢?就连史料记载的都模糊不清,甚至损了残页,这旷古的一战到底牺牲了什么谁也无法统计,即便是记载着那也是冰冷的一笔。
木瑾儿此时早已忘却了自己的出处,早已忘却了自己属于哪里,她只是觉得她此时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胆怯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而不是逃避,哪怕是一瞬的念头。
“啊……!”就在她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只长相凶猛的癞蛤蟆精举起手中的战斧便向她劈来。抱住脑袋惊叫一声后却未等到应有的疼痛或是死亡,慢慢睁开眼,扭头看去,那利斧穿透了自己正砍在一个男子的肩上。
湿淋淋的袍子早已被不知是他的还是他的血,浸染得分辨不出颜色,只是即便是艳丽的色彩仍旧透不出一丝的喜气,反而是红的绝望,红的猖狂。
那蛤蟆精本欲抬起巨斧再给他致命一击,却不料看似单薄偏瘦的男子回手就给了蛤蟆精一个痛快,瞬间高出他们许多倍的巨蛤蟆精瞪着不敢相信的眼倒了下去,震得身旁的尸堆颤了一颤。
那男子也因为身体的虚脱而不能撑起身子,脚步略显悬浮,只见一只被血染得发黑的孔雀,悲鸣着飞至他身旁,将想要至他于死地的妖兽弹开。
这只孔雀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因为这一人一雀此时显得太过狼狈又太过悲烈。待那一头的青丝从男子的脸上滑落露出一张清逸非凡的面颊时,她心头一震,这不就是孔雀王的主人小黑(卜德兵)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想起当初在孔雀镇时孔雀王所说,他的主人在人兽大战之际为保一方太平牺牲了性命,化作了一整片桃花林,难道……。
不待多想,木瑾儿赶忙跑了过去,“小黑,小黑你怎么样?你是不会死的,千年之后我还看到你了的,你不会死的。”
周围的人兽也好,妖仙也罢,对于木瑾儿的出现都视其为空气,确切的说他们看不到她。可是小黑待听到她的声音却是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那笑容虚弱而无力,面颊上并未因沾满了血液而红润,可是却真如那孔雀镇开满桃花的林海,美不胜收,却是一股沁凉绝迹的美。木瑾儿不由鼻头发酸,也顾不上他为何可以看到自己,紧忙从怀里摸索出临行前小医仙送给自己的碧玉银针。
她以为见到这般的场景自己会心颤手抖,可是不想竟是下手神速,很快便止住了血,在孔雀王的护卫下,又很快的找准几处关键穴位封存了他即将涣散了的仙气。
就在大功告成之后一个瘫软坐在了地上。有些伤感道:“你到底战了多少个日夜了,竟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身上伤势太重了,我也……我也就只能护住你最后一丝心脉……我……。”
“没关系……,有着一丝……就足够了。你还是来了,我们……之后再见。”
“什么?你说什么之后?我没有听清小黑,你再说一遍……。”
“……。”
“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来,可是我又为什么会来?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可是奈何木瑾儿说什么他都已听不到,只是嘴角带笑,眉头却微蹙的慢慢消失在孔雀王的怀中。头上的桃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