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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踏出这间破败的宫殿,足尖点地,用还不成熟的轻功飞快的朝着太和殿的方向狂奔着,还灵巧的躲过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
太和殿就在不远处了,她停下了脚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身后的几个宫女已经平定了气息,才款款摆摆的朝着太和殿走去,笑容温暖优雅,裙裾飘飘,似乎在冷宫旁边那个杀气森森的恶魔不是她一样。
殿内依旧热闹非凡,表演杂耍的已经退下去了,一个戏班子依依呀呀的唱着,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怎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我担心死了。”
穆流苏刚坐下,北堂德润飞快的握住她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她隐去了中间那一段,温柔的说道。
这里也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是等到回家的时候再和北堂德润说好了,那个北堂静轩怎么按捺不住对他出手了,难不成他们暗地里的小动作已经被他知道了,还是北堂静轩太过敏感了,防患于未然。
想到这里,她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警惕之心浮了起来,看来还是有些大意了。
北堂德润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借着吃菜的动作掩饰住眸子深处的寒芒,只剩下半柱香的时间了,快了。
一切似乎都还风平浪静,没有人能够感受到隐藏在宁静下的波涛汹涌,那一触即发的危险。
时间慢慢的过去,随着戏班子响亮的锣声应下,宴会结束。
所有的人纷纷叫好,吆喝声,兴奋的拍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一切。
戏班子所有的演员朝着众人鞠躬,就要退下去的时候,空气里忽然多了几分冷硬肃杀的杀气,风起云涌,暗藏杀机。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个演员身形飞快的一闪,藏在首饰下面的暗器咻咻的飞了出来,以天女散花般的姿态密密麻麻的刺向了使臣的方向,那些唱戏的假刀假枪忽然裂开来,露出了里面闪耀着寒芒的兵器,凶神恶煞的砍着那些使臣。
其中一人忽然腾空跃起,眼睛里闪烁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直直的刺向了主位上的北堂修。
形势一下子逆转,场面顿时大乱,惊恐的尖叫声,群臣抱着头拼命的逃窜着,原本空旷的大殿变得拥挤不堪,人挤人,痛哭声,求救声,哭声,乱成一团。
“护驾,护驾——”
守在皇上身边的侍卫也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直到穆煜雄嘶吼一声腾空跃上来,才如梦初醒,拿着刀剑挡在皇上的面前,不让那刺客的剑刺在皇上的身上。
那些戏班子的人宛若卯足了劲,奋不顾身的砍着人,好几个使臣都被砍伤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飞快的冲了进来,越过重重阻碍和刺客厮杀在一起,寒光闪耀,杀气四溢,原本欢乐的太和殿变成了地狱的修罗场。
“狗皇帝,拿命来——”
两个脸上画着浓厚妆容的少年充满仇恨的声音在喧闹的大殿里清晰可闻,两道身影如同矫健的苍鹰,直直的朝着北堂修刺了过来。
一人和死死挡在皇上前面的侍卫纠缠厮打在一起,另一人不顾被危险重重,双腿在空中使出连环踢,掌风凌厉,将挡在他前面的阻碍全部扫出去,锋利的长剑凌厉的对准了北堂修的心脏,只差三尺的距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北堂修狼狈的往后退去,那剑气带着杀气腾腾不屈不挠的追着,带着嗜血仇恨的声音再次响起,“狗皇帝,去死吧!”
长剑飞快的向前,就要刺入北堂修的心脏,忽然一道娇俏的身影猛的扑上来,奋不顾身的挡在北堂修的面前。
那少女竟然是定国将军府的穆流星,那一身扑在皇上的身上,看得穆流苏的眸子闪了闪,紧抿的唇透出一丝阴冷,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她这是要做什么?
呲——
长剑刺入血肉的声音,让那人的动作迟缓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大内侍卫锋利的长剑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时刻,抵在刺客的脖子上。
另外一边,太和殿内已经变得空旷了起来,所有的名媛贵族,还有不会武功的朝中重臣已经缩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武功高强的禁卫军以多数人的优势将整个戏班子的人砍死的砍死,砍伤的砍伤,最后只剩下那两个刺杀皇上的少年了。
“留活口!”
北堂修脸色阴沉,一双眼睛里嗜血的杀意足以将人灰飞烟灭了,那浑身的冷意散发开来,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就连空气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下,那两个少年出其不意的咬破了藏在牙齿里面的毒药,嘴角流出了暗黑的鲜血,双眼一闭,断了气息。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只是地上多了十几道横七竖八的尸体。
“混账!”
北堂修胸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差点将五脏六腑烧成灰烬了,那眼睛通红一片,几乎可以滴出血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禁卫军何在,将这些乱党拖下去鞭尸!”
怒火中烧的北堂修咬牙彻齿的发了命令,凌厉的眼神瞪着那些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还有吓得花容失色的名媛贵族们,脸色更加难看了。
“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那咬牙彻齿的声音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原本好端端的一场寿宴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场闹剧,北堂修气得快要吐血了。
穆煜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声音里多了几分愧疚,“微臣护驾不利,请皇上责罚。”
“先将这些尸体弄下去再说。”
北堂修胸口依旧堵着一口气,冷着脸说道。
“御医呢,快去叫御医来,使臣们受伤了。”
场面乱得要死,太和殿内一片血腥,有些敏感的已经忍不住捂着嘴唇干呕了起来,又怕皇上怪罪下来,只得硬生生的忍住了。
五十大寿的日子里竟然染上了血光之灾,怎么都是不吉利的。
北堂修甚至没有想到,由这场盛宴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属于他的繁华皇帝梦走到了尽头,那踩着别人的冤魂上位的纸醉金迷,犹如腐朽的大厦哗啦啦的倒下了,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又是一片混乱之后,太和殿内又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之前欢歌笑语的盛宴,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了几分沉重。
“皇上,这就是你们玄月国的待客之道吗?我等千里迢迢给皇上贺寿,结果却差点丢掉了性命,我们的使者死的死,伤的伤,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惊魂未定的南越国太子楼卓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北堂修,兴师问罪。
“是啊,还有我隐罗国,都死了好几个使臣,你让我等回去怎么跟主上交代?”
隐罗国的使臣也气势汹汹的说道,被那些刺客的暗器伤得脸上流血,分外狼狈,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们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都闹开了。
“千里迢迢怀揣着赤忱之心给玄月国皇上贺寿,结果却落得个差点丧命的下场,你这分明是不将我们这些使臣放在眼里。你看我们都被伤成什么样了?”
楼然国的使臣也怒气冲冲,指着手臂上的伤口怒斥道。
“我北狄也被折损了好几个使臣,这寿宴的回礼真是够奇特的,是不是玄月觉得自己国力兵强马壮,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了,故意整出这些事来?”
耶律景烟义愤填膺的质问道,“皇上若是不解释清楚这件事情,我们这些使臣绝不会就此甘心,若是玄月皇上不想四处为敌,还是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最好。”
所有的使臣都炸开锅了,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针对北堂修,一副不肯善了的模样。
北堂修被这些刁钻的使者弄得头嗡嗡的响,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隐隐的疼,那场面近乎失控了,他腾的站起来,朗声说道,“各位使者静一静,容许朕说几句话,朕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声如洪钟,终于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几十道不善的目光落在北堂修的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北堂修定了定神,尽量将满腔的怒火压了下去,认真的说道,“对于今夜刺客的事情,朕也觉得非常意外,可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再去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起不到任何作用,不是吗?让各位使臣受到惊吓是玄月国失礼了,还请各位使者暂时先回行馆里休息压惊。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刺客,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朕一定会让人好好的查清楚,将凶手揪出来凌迟处死,给各位使臣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得好听,谁知道你要将凶手查出来要到什么时候呢?别等到使臣返程回国了凶手都查不出来,不是让我们白白受了这么多委屈了吗?”
南越国的国师冷哼了一声,义愤难平的说道。
这句话得到了众多使臣的一致赞同,就是,还有五天的时间他们就要返程了,到时候查不出来岂不是要吃下这个闷亏了吗?
“各位使臣请放心,朕一定会在五天的时间内找到真凶,让大家平息怒火,不会让大家带着委屈回去的。”
北堂修心里呕得要死,脸上却还是要强硬的扯出一丝微笑,极尽耐心的保证道。
各国使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才达成了一致意见,昂着头强硬的说道,“那好,五天的时间,若是五天的时间不能将凶手找出来,我们集合五国的兵力对抗玄月,到时候休要怪我们不客气。”
为皇帝祝寿竟然损伤了那么多的使臣,这样的奇耻大辱谁能咽得下去?就算他们咽得下这口气,他们背后代表的国家也绝对受不了这种侮辱,这相当于被人硬生生的扇了一个耳光啊。
“一定能够揪出凶手让各国使臣满意的,请各位远道而来的使者先回去休息。”
毕竟是玄月国理亏在先,北堂修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强硬,忍着一肚子火气点头应道,让太监们领着各国使者出了太和殿,到各国使者的行馆去之后。那脸上的笑容陡的消失不见,威严的脸阴沉沉的,犹如乌云压顶,又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压抑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清平王何在?”
那咬牙彻齿的声音,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那深邃的双眸里跳跃着火山爆发般的毁灭力量,死死的瞪着战战兢兢的跪在太和殿正中央的安凌逸,一只瓷碗就恶狠狠的砸了过去,正中安凌逸的额头。
砰的一声,那碗落在地上,碎成千万块碎片,反弹在安凌逸的身上,他却一动都不敢动。
就连额头上鲜红的血滴落下来也不敢去擦,浑身僵硬着,“整个皇宫的安全不是由你负责的吗?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吗?那这些刺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些兵器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说啊!”
那通红的眸子几乎要滴出血来,像盛怒的狮子,咆哮着,恨不得将人撕成千万块碎片。
朝中重臣个个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鱼,尽量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安凌逸背后的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漫天的恐惧将他包围着,冷得他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手脚冰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一回真的完了。
竟然在寿宴上弄出刺客来,而他却一无所知,这一回他死定了,怎么办?
他心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