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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德润压低声音笃定的说道,“皇奶奶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就算北堂修不想让她离开皇宫,也没有理由拒绝。”
如果太后病得很严重了,想要去皇陵看先皇,北堂修总不可能拒绝吧?
穆流苏呼吸有些紧迫,“你不想让皇奶奶蒙在鼓里,所以让她真的生病出宫调养身体吗?”
一定要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吗?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不管用怎样的办法,都不能让北堂修起疑心才行。”
北堂德润心里也不好受,“流苏,只能这样,不然若是我爹娘被害的事情曝光出来,北堂修那个丧心病狂的禽兽一定不会放过皇奶奶的。”
想到那个真心疼爱自己的老人要被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穆流苏心疼得像被千万根针划过一样,就连呼吸都变得疼痛不堪,她僵硬的眼神落在别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那么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到皇奶奶的同意才行,我们没有权利决定她的一切。”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让我去办。”
北堂德润起身往外走,穆流苏背对着他盯着地面怔怔的出神,看起来那么凄凉和落寞,刺得他的心口蓦然一痛,呼吸变得凝滞了起来。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这样。
“流苏,我没有办法,与其看着皇奶奶有可能死在战火之中,我宁愿让她现在稍微受一点苦,等到过后依旧能够安享晚年。或许你心里可能不痛快,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
没有回应。
北堂德润心里泛起了阵阵苦涩,自嘲的笑了起来,“那我先走了,你先冷静冷静。要是晚上你心里还有怨言,你要打我骂我折磨我,都悉听尊便。”
门口吱呀一声,俊美如玉的男子恋恋不舍的转身看着心爱的女子一眼,眸子里涌起了阵阵黯然,“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你一定要将皇奶奶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求你了。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快点平息吧。”
穆流苏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刺痛了北堂德润的心。
“我会尽快,你不要太难过了。”
北堂德润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蹲在妻子的面前,轻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流苏不要哭了,我知道皇奶奶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在我心里也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是我们最亲的亲人,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你相信我。”
穆流苏缓缓的伸出手抱着男人的腰,泪水沾湿了名贵的衣袍,为什么战争会那么残忍,要是没有战争那该多好啊。
“你去吧,不要让皇奶奶受太多的苦。”
闷闷的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带着艰难的挣扎。
“一定不会让皇奶奶受到太多的苦的,你相信我。”
北堂德润摩挲着她的柔软细腻的长发,没有一丝敷衍的说道,“我走了,不能再耽搁了,你好好待在家。”
他放开怀中柔软芳香的女人,箭步流星的离开了,忙碌着他的事情去了。
穆流苏站在门口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空落落的,难受极了。她讨厌这样的挣扎和取舍,她想要宁静安逸的生活。
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几个最为信任的丫鬟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害怕惹得她不开心了。
她抱着膝盖安静的坐了好久,直到双腿都变得麻木了,才艰难的站起来,望着灿烂的骄阳,眼神变得清冷,缓缓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秦青江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证应该可以拿出来了,反正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她不介意再推波助澜,让两派争斗得你死我活。
“蔷薇,你去准备马车,我要出门。”
穆流苏摇了摇头,将那些消极的情绪挥走,又恢复了往日斗志昂扬的样子。
蔷薇飞快的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马车,走近她的身边,小声的说道,“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穆流苏平静的点头,“叫上茉莉,幽兰,丁香,我们走。”
她朝着门外走去,一边大声喊道,“若兰,若语。”
“小姐。”
两个丫鬟急匆匆的走来,飞快的应道。
“你们在王府待着,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到我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穆流苏坐着王府的马车又出去了,她要去百花阁将那些可以将人置之于死地的证据拿回来,想方设法送到北堂修的手里。
来到了百花阁,依旧是那个热情的掌柜接待了她。
“我要所有关于秦丞相犯罪的资料,还有秦氏盘根错杂的势力,那些官员分别负责什么事情,尽快。”
她没有啰嗦,开门见山的说道。
“主子,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送到分舵去了,不在这里,不然等到下午的时候属下亲自派人送到敬亲王府去?”
掌柜的一脸为难,歉意的看着她,“上次主子离开这里之后,秦丞相的人已经对属下有怀疑了,一直派人暗中盯梢这里的一举一动,实在不宜让人再将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送到这里来,还请主子恕罪。”
那天若不是主子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让人将所有的资料都秘密移走了,只怕再慢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
穆流苏想起那天在门口遇到秦如风的情景,她冷笑一声,没想到他竟然心细如发到如此程度。
不过想到那些资料可能会落到秦青江的手中,她也忍不住一阵阵后怕,“让你保管那么多的证据辛苦你了。这样吧,你现在立刻传递消息,让人将秦丞相所有犯罪的证据送到敬亲王府的后门去,小心些,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属下遵命,那就请主子先请回吧。”
穆流苏走出了茶馆,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集市,处处透着生机勃勃,繁荣富强,谁又能想得到什么时候皇城里将会被血雨腥风覆盖呢?
暗处那么多的高手保护着她,她不担心有人跟踪,只是为什么心里依旧闷闷不乐呢?
“王妃,我们回去吧。”
蔷薇站在她的身边,轻声的说道。王爷若是回到王府找不到她一定会着急的。
“回去。”
穆流苏也没有闲逛的心情,朝着停在路口的马车走去。
与此同时,前方袅袅娜娜的走来一个妩媚的少女,拦在她的面前,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里浮起了甜甜的笑意,“姐姐,这么巧你也出来逛街吗?”
那甜腻的脂粉香气让穆流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穆流星,声音冷冷清清,“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你可是我从小尊敬最羡慕的姐姐,难得碰到姐姐难道不请妹妹喝一杯茶吗?”
穆流星无视姐姐冷淡的态度,温温柔柔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你是赫赫有名的忠义公主,随便走进一家店里,有的是风流才子愿意请你喝茶。我还有事,先走了。”
穆流苏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说道,脊梁挺得直直的,从穆流星的旁边走过去。
就连亲生父亲都敢谋害的人,她向来是敬而远之。
“是关于爹爹的事情,难道姐姐也没兴趣听吗?”
穆流星脸上的笑意不变,声音还是甜腻得可以掐出水来,只有那双狭长妩媚的眼睛里浮起了阵阵阴霾,有杀气涌动着。
“不管是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听,公主还是找愿意听你说这些话的人去吧。”
穆流苏冷笑着说道,手指捏着马车的车门,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
“穆流苏!”
穆流星的声音陡的变得很冷,那嗜血的仇恨从她的声音中蔓延出来,好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穆流苏的面前,握着她的手,极尽恶毒的说道,“事关你爹爹的生死存亡,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听吗?你要是不听我说,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追悔莫及你可不要怪我。”
她顿了顿,嗤笑一声,声音凛冽得像是冬日的寒风,“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爹爹那么疼你,你竟然连爹爹出征的时候都没有来送行,穆流苏我真是看不起你。”
“彼此彼此。我去不去给我爹爹送行和你有关吗?穆流星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我爱做什么关你什么事情,你以为你是公主就能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吗?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别出来恶心了别人。”
穆流苏毫不客气的甩开抓住她手腕的手,嫌恶的擦了擦,“别碰我,你这种肮脏的人让我恶心想吐,滚开!”
“蔷薇,带着她们快上马车,这个女人要是敢再靠近马车一步,别管她是不是公主,给我扔出去,别给脸不要脸!”
毫不客气的话让穆流星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恨意席卷了全身,指着穆流苏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你以为受尽万千宠爱你就赢了吗?你以为你能成为敬亲王正妃就了不起了吗?穆流苏你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我让你哭着跪倒在我面前,求我放你一条生路,而我会将你推入万丈深渊,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就等着瞧吧,看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你以为你拥有一切就幸福了吗,我会让你的幸福变成昙花一现,让你下半辈子永远活在痛苦中,不信你就等着瞧。”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了,你在做梦。”
穆流苏冷冷的瞪着她,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在车帘放下来之前竖起了中指,“果然是低贱的妾室所生的女儿,不管怎么改变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已经被册封为公主了依旧掩盖不住你低贱的嘴脸。实话告诉你,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吐,爹也是。”
“我们走。”
在车帘放下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张狰狞恐怖的丑恶嘴脸。
马儿狂奔着从穆流星的旁边呼啸而过,差点将她撞倒了,吓得她尖叫一声,飞快的闪身躲开了,胸腔里蔓延着熊熊的怒火,低低的咒骂一声贱人。
她气得脸都绿了,眼睛通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怒气冲冲的走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酒楼中,推开了天字号雅间的门。
“我同意你最终的方案,杀了那个贱人爹,六十万兵权归你所有。”
“你想清楚了,那可是你父亲,给了你生命的男人。”
一身紫色锦袍的男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邪魅又致命的笑容,平静的看着气得失去理智的穆流星,风轻云淡般的语气,好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
“是的,杀了穆煜雄,控制住所有的军队,我可以让你手握重权。只要你登上皇位之后能够让我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就算是弑父我也在所不惜。”
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记载着北境军事机密的小册子放在北堂静轩的手里,嘴角噙着残酷的笑容,“这是我从穆煜雄的贴身衣服的口袋里找到的,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北堂静轩漫不经心的翻开,看了几页之后神色剧变,激动得眼眶泛红,握着小册子的手几乎拿不稳,“这些消息你确定是真的吗?”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这是他洗澡将贴身衣服换洗下来的时候我偷偷找到,然后抄写下来的。他发现小册子不见了急得快要杀人了。如果不是真的他为什么那么紧张。”
穆流星扭着纤细的腰,眼神魅惑的走到北堂静轩的面前,踮起脚尖环住男人的脖子,吐气如兰,“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