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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去准备几桶油,将整间屋子淋上。再去弄些柴火来!”
安月之阴沉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的清晰,指节分明的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落上锁,冷声命令着,面无表情。
听候发落的侍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安月之想要烧毁这里,要知道郡主的房间里那些宝贝可都是价值连城啊。
众侍卫怔愣着,一时之间忘记了移动步伐。
“好不快起准备!刺客武功高强,杀死了那么多丫鬟,将郡主打成重伤,本世子和王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四个刺客暂时困住,快点将屋子烧了,将刺客杀死!不然再让这些刺客跑出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担当得起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安月之怒目圆瞪,厉声喝道。
侍卫们也不敢再琢磨什么,飞快的跑去弄了几大桶油,沿着整间屋子浇了一遍,又铺上了厚厚的干柴。
“点火!”
安月之冷冷的一声令下,火把点在清平王府这所最富丽堂皇的院落里,一时之间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那些毁了安小乔的家丁,还有见证了那场淫秽场面的丫鬟,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除了一堆灰烬和零碎的面目全非的残骸,什么都没有留下。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统统都烂在肚子里,否则等待你们的,将会是死路一条。”
安月之冷冷的瞪着止不住流露出惊恐表情的侍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静悄悄的夜,只有叽叽喳喳的虫鸣声,穆流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银面再次送回到了卧房里,她的脸上红扑扑的,明亮的眼神却像探照光一样直直的落在银面的身上,看得银面忍不住一阵阵毛骨悚然。
“很晚了,你身体还没好,先好好休息吧。”
银面轻轻的笑着,语气平淡,像对待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你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银面,你和北堂德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帮助我?”
穆流苏心里的疑惑还没有完全消散去,异常认真的问道。
如果说银面和北堂德润只是朋友,只是银面欠了他的人情这么简单,那银面用得着大费周章的帮她报仇吗?
还有,北堂德润就那么放心她和银面的相处吗?这两人同样衣袂飘飘,身材颀长,就连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一样的清冽温和。那么多的相似之处,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
穆流苏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的脑海中呼之欲出,让她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了,银面和北堂德润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这一切反常的行为都解释得通了。
穆流苏咬着唇,忍住快得不受她控制的心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挂着温柔恬静的笑容,看着银面,认真的说道,“银面,你能将面具摘下来让我看一下你真实到底长什么样吗?”
银面没有想到穆流苏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漆黑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轻轻的笑了起来,“为什么想要看我的样子?”
“北堂德润!”
穆流苏忽然又不经意的喊了一声,目光死死的盯着银面的眸子,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第七十二章 金缕衣
银面慢悠悠的的看着她,线条完美的下颚变得很柔和,好看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漫不经心的敲了一下穆流苏的头,“你魔怔啦,我是银面,不是北堂德润。”
穆流苏紧紧的盯着明亮漆黑得像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失望。北堂德润的眼睛是温润的琥珀色,可是银面的眸子却是漆黑得像晶莹剔透的黑宝石,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血液里的激动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是我自己弄错了,你怎么可能是北堂德润呢?”
穆流苏认知到这一条,情绪也跟着低落了起来,“银面,今天的事情很谢谢你。”
看到安小乔惊慌失措苦苦挣扎的样子,她竟然扯着唇角轻轻的笑了起来,冰冷的心硬得跟顽石一样,没有一丝怜悯。
“安小乔留着还有用,现在还不能杀她,只能暂时教训她一顿帮你出气。”
银面感受到她的情绪低落下去,不由得放缓了声音,轻声的安慰道。
“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穆流苏眼底闪耀着细碎的光芒,轻声的说道,依旧望着银面幽深的眸子,“你和北堂德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今夜你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周折帮我出气?”
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混乱的抓着头发,理不出头绪来。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合适的时间我自然会说。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加害你的,你好好的养身体,安安心心的当新嫁娘好了。清平王那个老狐狸一定会暗中查安小乔的事情,你自己小心些,没有必要的时候不要出门。”
银面努力的抑制着,不让深情眷恋的爱意从眸子里流露出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已经很晚了,快点休息吧,我先走了,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让蔷薇她们传递消息给我,我会帮助你的。”
银面深邃的眸子深处涌起了几不可察的眷恋之情,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你那两个妹妹,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你自己小心一些,不要被她们算计了去。”
“我会小心的。”
穆流苏轻声的说道,看着银面的丝帛缠住了窗棂,白衣飘飘的身子已经轻盈的跃出窗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她明亮如水的眸子望着银面消失的方向,眼睛忽然一亮,双手不由得握紧,半刻前被她打消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似乎银面从未在她的面前行走过,不管多么近的距离,总是施展轻功飘来飘去,难不成银面的双腿也是不能行走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银面和北堂德润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清明的脑袋再次一片混沌,她索性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去想。
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等到她嫁到王府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观察北堂德润,她就不相信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这样想着,她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在阵阵困意袭来的时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小姐,姨娘来了。”
穆流苏刚刚由若语和若兰伺候梳洗完毕,清荷轩的小丫鬟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她怎么来了?”
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穆流苏寒冷的双眼,也遮住了眸子深处变幻莫测的神色,“让她等着,我这就来。”
穆流苏手里捏着一根双蝶戏花的流苏簪子,轻轻的别在黑亮如同丝绸般的头发上,缓缓的站起来,走出了卧房。
若兰和若语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警戒的盯着吕慧心,生怕她又弄出什么事情来。
“姨娘,流苏姐姐来了。”
跟随她来的穆流霜轻轻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声的提醒道。
“贱妾见过大小姐。”
吕慧心急忙站起来,低眉顺眼的向穆流苏请安,小心卑微的语气让穆流苏冒出了一个个鸡皮疙瘩。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小妾忽然变得这么卑微的跟她请安,怎么就这么让她头皮发麻呢?
“流霜给大姐姐请安。”
穆流霜也站起来,瓮声瓮气的向穆流苏打招呼。
“姨娘和妹妹快坐下,都是一家人,弄得这么客气显得多见外啊。若兰,给姨娘和二小姐上茶。”
若兰走了出去,很快就泡了三盏香气四溢的茶走了进来,小心的奉上,安静的站在穆流苏的身后,一双敏锐的眼睛时时注意着两人的举动。
穆流苏精致绝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柔似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姨娘的身体好些了吗?染了伤寒这么严重,昨夜又受了重伤,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不要落下病根了。”
吕慧心的头上还缠着白纱布,脸色苍白,唇色青紫,一副病怏怏死气沉沉的模样。
“婢妾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大小姐关心。”
穆流苏轻轻恩了一声,温柔似水的目光转到穆流霜的身上,轻软的语气缓缓的荡漾开来,“妹妹昨日不慎落水,没有感染了伤寒吧?”
波光潋滟的眸子微微流露出几分笑意,看在穆流霜的眼里竟然是那么刺眼,恨意排山倒海般袭来,差点硬生生的把她逼疯了,藏在袖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抠着掌心,锐利的疼痛感袭来,敏锐的刺入她的神经,才逼得她咽下了几乎想要杀人的冲动。
“妹妹已经没事了,多谢姐姐关心。”
穆流霜僵硬的挤出几分笑容,艰难的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
“没事就好了。你说怎么这么奇怪,妹妹好端端的在回廊上散步,又有护栏护着,怎么流霜竟然会掉到湖里呢?难不成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穆流苏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穆流霜白了一张脸,眼睛里涌起了强烈的恐惧,手脚一片冰凉。难不成真的是亏心事做多了,遇到鬼了?
“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大小姐不计前嫌,婢妾现在只怕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婢妾无以回报,愿意为大小姐当牛做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脸色苍白的吕慧心艰难的站起来,对着穆流苏跪了下去,语气哽咽,表情真挚,“流苏,过去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肯原谅我,我真是觉得自己太卑鄙了,真的很对不起。”
“姨娘你身体还没好,这是在做什么?流霜,快点扶姨娘起来啊。”
穆流苏眼神波动了一下,急切的冲穆流霜说道。
“不,我之前真的做错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原谅,婢妾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心安了。”
吕慧心哭得眼泪汪汪的,双手撑在地上,额头重重的抵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很快的,额头上就渗出了鲜红的血来。
“流霜,快点将姨娘扶起来,傻站着做什么?”
穆流苏面色凌厉的命令道,“你们快去扶姨娘,要是姨娘有什么意外,你们也不用待在将军府了!”
一番严词厉色,穆流苏和那些丫鬟才手忙脚乱的将吕慧心扶起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姨娘,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早就忘记了,你也不必耿耿于怀,谁还没能犯点小错误呢,你说是不是?”
穆流苏笑得柔柔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清冷,让人对上那双眼睛,就会喘不过气来。
“姨娘若是害怕病好了再被关回祠堂中,你大可放心。爹已经同意给你机会了就不会反悔,我也不会反悔。当然,前提是姨娘知错就改,若是姨娘还执迷不悟,那流苏也只好爱莫能助了。”
轻柔的话语,宛若浸泡在水中一样,透着丝丝的凉意,不知道为何,吕慧心忽然觉得寒意涌上来,背后的冷汗沁湿了衣裳。
“我不会再犯糊涂了,也不会再为难流苏。”
“那姨娘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你身体不好,再吹风受寒了可就糟糕了。”
穆流苏浅笑盈盈,端着茶杯放在唇边轻轻呷了一口茶,优雅至极的下了逐客令。她可不想跟这些人腻歪在一起。
“婢妾知道流苏已经许了人家,很快就要嫁给敬亲王成为正妃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