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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盖上喜帕吧。”
穆流苏朝着目瞪口呆的喜娘轻轻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那喜娘反应过来,飞快的将喜帕盖在穆流苏的头上,扶着她在床沿边上坐下来,笑着说道,“小姐先坐一会,一会就要出阁了。”
说着自己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穆流苏安静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喜娘喜气洋洋的声音喊了起来,“吉时到,请新娘出阁!”
若兰和若语急忙拉着穆流苏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间,朝着正厅走去。
穆煜雄早就等在那里了,激动得眼睛里流下了泪水,望着穿着喜庆嫁衣朝着他走过来的女儿,喉咙像被鱼刺哽住了一样,几乎说不出话来。
“新娘拜别父母!”
喜娘搀扶着穆流苏,跪下去,对着穆煜雄磕了三个响头。
穆煜雄急忙将她扶起来,万般不舍的感觉涌上心头,“流苏,以后要好好的和王爷相处,一定要幸福。要是想爹了,就回将军府来看爹爹,知道吗?”
被喜帕遮住脸的穆流苏心里也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千斤般重,她快要窒息了,酸涩的泪意涌上眼眶,她紧紧的咬着唇,将泪水逼退了回去,竭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掉落下来,哽咽着说道,“我一定会经常回来看爹爹的。以后流苏不能经常陪着爹爹,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劳累了。”
穆煜雄拍着女儿的肩膀,真想将女儿拖过来,不让她出嫁了。
“流苏不用担心爹爹,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我就放心了。”
父女两人,眼眶通红,心疼得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差点要窒息了。穆煜雄握着女儿的手,紧紧的,舍不得放开了。
“将军,小姐,小姐应该上轿了,不然耽误了拜堂的时辰就麻烦了。”
喜娘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轻声的说道。
“爹爹保重。”
隔着火红色盖头的穆流苏也知道不能再拖,依依不舍的说了一声,在喜娘的搀扶下,踏上了花轿,轿夫稳稳的抬起轿子,朝着敬亲王府的方向走去了,十里红妆铺了长长的一路。
穆流苏安静的坐在轿子里,心情有些沉重,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北堂德润的妻子了,她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她心里有些茫然,不知道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握紧了拳头,目光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将来如何,她都要勇敢的去面对,绝不退缩。
穿过街道的时候,穆流苏听到人群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喧天的锣鼓声,交织成了喜庆的交响乐。
不知道走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穆流苏知道,面前就是敬亲王府了,她要嫁的男人就是这里的男主人,心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请新郎踢轿门!”
司仪响亮的声音撞击着穆流苏的耳膜,她屏住呼吸,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北堂德润的双腿根本就不能走路,他要怎么踢轿门呢?穆流苏不由得为他担心。
就在这时,穆流苏只听见咚的一声,轿门开了,她低垂着头,目光落在光洁莹润的竹子做成的拐杖上面,心里恍然大悟,嘴角不由得轻微的翘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一只修长的手落在她的面前,她心里变得甜甜的,伸出手去握住了那温暖干燥的手指,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的踏出了轿子。
北堂德润安静的牵着她,在侍卫的帮助下,带着她跨过了鞍马,跨过了火盆,随着她一起来到了布置得一片喜庆的喜堂里。
喜堂里早就是一片热闹,朝中所有的重臣齐聚一堂,笑得异常开心,聚集在餐桌边说着什么,恭喜道贺的话时不时的传到穆流苏的耳中。
而更远处,应该是隔了屏风的另一头,女眷们时而娇羞,时而得意的说话声,笑声也响彻一团,穆流苏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手心有些冰凉,有着对未知世界的害怕,身体僵硬得很厉害。北堂德润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清朗温和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不怕,一切有我。”
“太后娘娘,皇上,皇后驾到!”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本热闹非凡的喜堂顿时变得十分安静,众大臣和家眷们飞快的站起来,齐刷刷的跪下去,“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两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洪亮,震得穆流苏的耳朵嗡嗡的疼。
“平身吧。”
皇上北堂修威严的脸上染上了和颜悦色的笑容,爽朗却不失威仪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润儿,腿疼吗?”
太后慈爱的看着北堂德润,关切的问道。
“回皇奶奶话,不疼,还能坚持得住。”
北堂德润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嘴唇青紫,似乎极力的隐忍着难以承受的痛苦,艰难的说道。
北堂修锐利如同鹰隼的目光落在北堂德润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眸底深处飞快的闪过一抹浅笑,心底的阴霾散去了一些,“润儿要是疼,先让太医给你开些止痛的药,一会再拜堂吧。”
北堂德润嘴唇都被他咬出血来了,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皇伯伯,润儿没事,还是不要耽误拜堂的时辰了。”
“能坚持住那就好,要是疼得太厉害了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忍着,知道吗?”
北堂修盯着他因为疼痛丰神俊朗的脸部扭曲的样子,心里闪过变态的快感。那双深不可彻的眸子里面也涌上狠戾的光芒,昨夜王府的探子传来消息,北堂德润腿伤复发,他心里还有些怀疑,今日亲眼看到他的模样,他总算放心了一些。
只要北堂德润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或者是一直恶化下去,那么他不介意留下他一条贱命,反正如果他双腿残疾,他就永远不可能威胁到他的江山,他也乐得卖太后一个顺水人情。
“润儿谢皇伯伯关心,要是不舒服,润儿绝对不会强忍着。”
北堂德润虚弱无力的冲着北堂修笑了笑,语气带着真挚的感激,转过头去握着穆流苏的手轻轻的摩挲着,那指甲深深的掐进她白皙娇嫩的肌肤里,鲜红的血渗了出来。
穆流苏吃疼的闷哼一声,却没有甩开他的手,只不过心里的疑问却更加深刻了。北堂德润和当今皇上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似乎他对皇上十分忌惮的样子。
她隔着厚厚的红盖头,没有看到皇上的样子,可是听那声音,凭着女人的感觉她就喜欢不起来。虽然那声音已经极力的温和了,可是她总是觉得有一丝阴森的凉意渗透开来,像狼一样,让她浑身很不舒服。
“皇上,吉时到了,让他们拜堂吧。”
太后含笑的目光看着旁边的沙漏,不轻不重的提醒道。
“好。”
北堂修笑眯眯的应道,威严的目光扫了一眼司仪,微微扬起下巴。
司仪立刻扯着嗓子高声诵唱了起来,“一拜天地!”
穆流苏握着大红色的彩绸一端,等待着北堂德润在侍卫的搀扶下和她面向同一个方向站好,同时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她机械的转过来,看着北堂德润被侍卫转过来,面向高座上的皇上和皇后,恭敬的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穆流苏听到司仪念出的夫妻两个字,心底忽然变得很甜蜜,握着绸缎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她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感觉得到庄严,神圣,以十二分虔诚的心和北堂德润对拜了下去。
一切都没有退路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北堂德润的妻子了。
“礼成,送入洞房!”
司仪的声音依旧高亢明亮,惊醒了出神的穆流苏,她在喜娘的搀扶下,一只手被北堂德润紧紧的牵着,送入了洞房中。
“等我回来。”
北堂德润坐在轮椅上,由着侍卫推着轮椅到了门口,又让若兰推着他进了屋子里,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深情,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安静的坐在床沿上,美丽得像不胜娇羞的水莲花,满腔的爱意涌上来,让他几乎不想离开。
穆流苏轻轻的恩了一声,一动不动的坐着。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等我。”
北堂德润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眷恋不已的说道。如果可以,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离开,就想抱着他。
穆流苏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若兰,若兰急忙走上去推着北堂德润出了房间,交给等在门口的白清川,才又提起全身的警戒,回到屋子里。
“你们先下去吧。”
若兰对着喜娘还有留在洞房里伺候的敬亲王府的丫鬟,淡淡的说道。
敬亲王府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她才不愿意小姐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别人的眼中,索性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这位姐姐,皇后娘娘吩咐了,让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王妃,奴婢不敢擅作主张。”
一个丫鬟语气里面透着深深的傲气,硬声硬气的说道。
“你下去吧,本王妃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穆流苏温柔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透着一股威严,“本王妃自己的丫鬟就够了,你退下!”
“这怎么行,王妃的丫鬟今日才到敬亲王府来,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有很多不方便,还是让奴婢伺候娘娘吧。”
那声音顿了一下,轻轻的笑了起来,柔美的说道。
“蔷薇!”
穆流苏的声音已经透出了一股不耐,森森的冷意荡漾了出来,两只手举起来做了一个交叉的动作。
蔷薇立刻走上前来点住了那丫鬟的穴道,像拎小鸡一样扔了出去。
剩下的好几个丫鬟目瞪口呆,没想到新来的王妃这么彪悍,竟然就这样将姿色最美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落月给扔了出去。
“你们要不要退下呢?本王妃这里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的人。”
穆流苏隔着大红色的盖头,轻轻的笑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轻柔却透着一股凉意,再加上屋内六个丫鬟绿幽幽像狼一样的眼睛,吓得那些丫鬟忍不住遍体生寒,即使怀揣着什么目的,也不敢强硬的留下来了,除非她们也像被像落月那样扔出去。
“奴婢告退。”
剩下的三个丫鬟头皮有些发麻,战战兢兢的说着,猫着腰退了下去。
“喜娘,你也先退下去吧。”
若语塞了一锭银子到喜娘手里,笑眯眯的说道。
喜娘一张脸笑得花枝乱颤,热情的说道,“那民妇先退下去了,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民妇就在外边守着。”
“我会的,麻烦喜娘了。”
穆流苏的声音很温柔,像和煦的春风吹过人的心头,喜娘被吹得心里舒坦极了,喜笑颜开的退了下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就只剩下穆流苏和她带过来的几个丫鬟了,她们全身的警戒竖起来,仔细的聆听着,只要发生什么危险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决斗一切。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一对足有一人多高的红烛熊熊的燃烧着,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屋内张贴着大红的囍字。床上的锦被是大红色的,悬挂在梁上的帷幔也是一片炫目的红,红得耀眼。
“什么声音?”
穆流苏忽然听到“丝丝”的声音,凉飕飕的感觉涌上她的脊背,她忽然从床上站起来,眸中充满了警惕,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