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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而言,英国公府的优势要比泰宁侯府要明显,不过尽管如此,颜老太太和颜五爷最后还是谨慎的决定先看看,和英国公府那边多走动走动,颜五爷要对张溶的品行、以及将来的前途等等做个全面的评估。
英国公太夫人得到这个含含糊糊的答复,也没觉得意外,儿女亲家本来就是要多相看相看才能定下来,睡莲毕竟还没有及笄呢。
睡莲的婚姻如同一场精准的博弈游戏,颜老太太和颜五爷患得患失,权衡利弊,睡莲的幸福并不在考虑之列,家族的利益才是主项。
这个消息通过彩屏传到睡莲耳朵里,睡莲偷偷和柳氏说了,柳氏有些歉意的看着睡莲,道:“原本你的亲事我也能说上话的,可是自从我忤逆老太太的意思,定下宁佑的亲事之后,老太太对我疏远了许多,很多事情都不再听我意见,我担心弄巧成拙,所以——。”
“婶娘莫要自责。”睡莲打断道:“所谓世事无常,人都有无奈,不能为的事情,何况婶娘对我的好已经够多了。”
“再说了,英国公府这门亲事也不算坏。”睡莲开解道,表现出轻松的模样来。
“唉。”柳氏长叹一声,当初因自己关心则乱,一口气斩断儿子懵懂的情丝,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惨重,失去了颜老太太的倚重,她能为睡莲做的越来越少了。
一旁摆弄盆景的张嬷嬷说道:“我会注意英国公府那边的消息,暗地打探那位嫡次子的品貌,若那人徒有其名,实则是个不堪之人,哼,成一门亲事难,毁一门亲事容易。”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虽然英国公府一直以来风评还不错,可也不能保证一条藤上结的都是好果子。”柳氏顿首道:“目前也只得如此,你做事干净点,别留下幌子被人觉察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英国公府和颜府走动频繁,很快有人坐不住了。
泰宁侯府,借着回娘家的机会,陈穗急切说道:“祖母,哥哥已经快二十五岁了,如今颜府那边迟迟不给个准信,咱们不能总是这样等着,上次孙女说的永顺伯府六小姐薛惠——?”
“当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永顺伯府那边你先兜着,我记得薛惠和睡莲同岁,再等一年都无妨的。”泰宁侯太夫人喝着参茶,她何尝不着急,目前和泰宁侯府内部成了僵局,如果陈灏得到不爵位,颜府那里舍得以嫡女相许?得想个法子,扶陈灏上位……。
有人比泰宁侯太夫人消息更为灵通,西城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容嬷嬷也有些着急,说了颜府和英国公的来往频繁,恐怕睡莲要定亲的消息。
容嬷嬷虽然已经离开颜府荣养了,可是留下了不少眼线,她服侍了颜老太太一辈子,对老太太的想法几乎了如指掌,所以她最后说道:“老太太很谨慎,估计暂时定不下来,可是英国公府……。”
容氏长叹了一声,对于一个已经改嫁的生母而言,她不能左右儿子的亲事,可她还是是希望儿子能早日成家,儿子已经这个年纪了,同龄人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自己儿子还要继续等下去吗?等来等去,怕是一场空啊!
陈灏眉头紧蹙,那个送他青花瓷砚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他喜欢的模样,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燕京某酒馆包间,许三爷听到探子打听的消息,心下陷入沉思:怎么办呢?自己现在攒下的功劳,还不够得到圣上赐婚的荣耀,难道还能指望哥哥永定侯上门提亲,简直就是笑话!
不管怎么样,先把肥莲和英国公府的亲事搅合黄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各方人等虎视眈眈,其实说真心话,英国公府这门亲事真的很不错。
图为古代各种发髻,有读者要求贴上来
142恨嫁品莲好事将近,隔间三女各有心思
这厢睡莲的亲事正在不温不火的互相试探之中;而那厢颜渣爹最大的心理包袱——品莲的婚事终于有了眉目!
那天颜渣爹下了衙门;莫夫人心急火燎的请颜渣爹去东轩阁序话。
原来还是莫夫人的亲哥哥淮南伯托付妻子安宁公主做的媒;对方是游驸马的儿子游大少。
不过,这位游大少虽然是驸马的亲儿子,也是嫡出;但是并不是永嘉公子的亲子。
这是为何?难道这位游驸马风流成性;胆子大破天;敢给公主戴“绿帽”;公主被迫认在名下做
嫡子了?
非也非也;游骏马实在是个有福气的人;本来他十七岁就成了亲,原配死于难产;生下游大少之后撒手去了,游驸马后来在春闱中了榜眼,被先帝看中,不顾他鳏夫的身份,下旨命其尚了永嘉公主。
人生得意的事情,“升官发财死老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被游驸马全占了。
游驸马和永嘉公主后来也有了一子一女,只是这位游大少虽然三岁起就养在永嘉公主府,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一起长大,但并非公主亲生,名字不在皇室宗谱之内,所以婚配之事和宗人府无关。
都说后妈无情,这位永嘉公主还算厚道,游大少十八岁时,永嘉公主出面给他说了金乡侯府庶支的嫡女做媳妇,以游大少一个白身、文不成武不就、又得不到皇室恩泽的境况,这真的算是一门很不错的亲事了。
游大少成亲四年,和其父一样,早早成了鳏夫,只不过游驸马是“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位游大少只剩下“死老婆”一项。
游驸马少不得又求永嘉公主给儿子再找个媳妇,永嘉公主只得再次张罗继子的婚事,恰好这时安宁公主也为外甥女品莲的婚事搞的焦头烂额,两个异母姐妹一拍即合,就起了结亲的念头。
其实说实话,无论是游大少,还是品莲,这两个人都不算是良配,可恰好这两个公主都不太上心,只求交差,能说的过去就成。
“你——你怎么舍得要品莲去做填房继室?!”颜渣爹怒不可止,拂袖就要走,品莲虽然已经成了恨嫁女,可是至始至终,品莲都是颜渣爹的心头宝贝,他向来是瞧不起填房继室。
莫夫人忙拦住了,“老爷!您至少听妾身把话说完啊!”
“游大少虽然成亲四年,可是原配体弱多病,并没有留下子嗣,后来抬举了一个通房做妾,可是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所以品莲嫁过去虽然是填房,可是和原配差不多,安宁公主说了,永嘉公主那边的聘礼还有婚礼排场,肯定不会比以前的原配差。”
这样一说,颜渣爹才停住了脚步,他仔细琢磨了一会,迟疑问道:“那游大少至今没有子嗣,会不会——有什么隐疾?”
莫夫人道:“妾身打听过了,游大少身体很康健,以前的原配也曾有孕,只是身体太差没能保住胎儿。侍妾一直无孕,怕是喝了避子汤,不允许庶子生在嫡子之前的缘故。”
莫夫人泪眼婆罗,“老爷,咱们的品莲已经过了十九岁生日了,实在不能再等下去,这门亲事妾身和哥哥都觉得还可以,老爷——老爷您就答应了吧,虽说继室的名声不好听,可——可也没有了其他法子。”
颜渣爹缓缓坐回黄花梨玫瑰椅上,许久都没有说话,莫夫人也没有出言催促,相伴多年,她深知枕边人习性,他紧锁的眉头和绷紧的嘴唇,显示出他正在痛苦的思索着,可是他的双手松弛的垂在腰间,已经说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这个选择是显而易见的,时至今日,莫夫人对自己这一房的处境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以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了。
纵使她娘家已经起复、哥哥承袭淮南伯爵位;纵使她摇身一变从妾侍变成堂堂正正的,有四品诰命身份的夫人;纵使她亲生的二子一女在族谱里记成了嫡出。
可是,残酷的现实给她浇上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燕京贵妇圈里,她始终都是边缘人,无法进入核心,那些个迎奉她、与她有些来往的夫人们,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而真正家世好、有影响力的夫人们,安宁公主最多只能帮忙引荐一二,可她也瞧出对方的冷淡,自己硬贴过去,得到是只是虚伪的敷衍,或者干脆碰一鼻子灰。
唉,这些也倒罢了,横竖关上门过日子,少出去走动便是,可是儿女们的好亲事那有主动找上门来的?
为了孩子,莫夫人几乎豁出去这张脸皮,可在京城混迹五年,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品莲的婚事就不用提了,次子宁瑞科举不顺,也可以理解,可是长子宁祥堂堂两榜进士出身,翰林院庶吉士,未来国之栋梁,这么争气的儿子,为什么娶一个燕京贵女都那么难!
承认现实虽然很痛苦,可人不能总是在虚幻里活着,莫夫人可以愤世嫉俗,躲在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但是她孩子们的生活却还要继续。
宁祥的婚事最终还是颜五爷定下来的,娶了离眼睛千里之外,福建一普通书香门第的嫡女,虽说是嫡长女,可是莫夫人一瞧韦氏浑身小家子气派,心里就不舒服,能这么办?除了接受,别无他法,只盼着宁祥再争点气,将来做个大官。
颜渣爹呆坐了约两刻钟,也没留在东轩阁吃晚饭,径直去松鹤堂。
颜老太太正在吃晚饭,睡莲,素儿,玫儿三个女孩子作陪,见颜渣爹进来,三个女孩子齐齐顿了筷子,站起来敛衽行礼。
颜老太太见颜渣爹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有话要说,便吩咐彩屏将三位小姐的饭摆到隔间去吃,去大厨房传话,把颜五爷的份例摆到松鹤堂,母子两人一同用饭。
此时已经是三月底,不冷不热,正是气候最宜人的时候,小轩窗开着,外头淡淡清风,将摆在窗台上的兰花香送进来,隔间三个女孩子默坐吃饭,伺候的丫鬟们看见九小姐睡莲最后一个停了筷子,便端着漱口水和漱盂奉上。
三位小姐漱了口,立即有丫鬟呈上茶水,都是六安茶,这种绿茶剔去了嫩芽和茶梗,形状和瓜子相似,所以俗称六安瓜片。
王素儿抿了一口,问道:“这六安瓜片和以往喝的不同,是刚出来的新茶罢?”
有丫鬟站出来答道:“正是,昨天泰宁侯太夫人命人送给老太太的,老太太最近吃着补药,太医说不便吃茶,老太太就说这茶白白放着库里,就失了好滋味,还是留给小姐们享用。”
睡莲、王素儿、玫儿是名义上养在颜老太太跟前的三位小姐,因此来松鹤堂最为频繁,老太太就是要留给这三个孙女享用的。
“老太太真是太疼我们了。”王素儿对着睡莲笑道:“表妹可还喝的惯这绿茶?”
睡莲是颜府唯一嗜好喝红茶的小姐,几乎是众所周知。
泡茶的丫鬟有些慌乱,忙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九小姐换茶。”
“无妨的。”睡莲端着汝窑青瓷茶杯,慢慢品尝着,说道:“偶尔换一换口味也挺好,多谢素儿表姐关心。”
“表妹太客气了。”素儿笑了笑,低头继续喝茶。
一旁静默不语的玫儿感觉到了这对表姐妹的生疏客套,记得自己刚来燕京颜府时,这两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后来去了一趟扬州,回来时便慢慢有些转变了;到了今年正月,虽然表面上没有大变化,可是玫儿感觉这对表姐妹关系似乎濒临冰点,连面子情都剩不了太多。
究其原因,玫儿也猜出了九分,恐怕是石绿被七嫂打了半死,素儿袖手旁观的缘故——须知惹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