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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都道最美的人是他那泼辣凶悍的姐姐,在白辉容眼里,她却连江怀柔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眼睛初看清澈的仿佛山涧泉水,细察却似隐约笼着一层云雾,总让人看不明也猜不他在想什么。因为极少外出的缘故,他皮肤生极白,隐约透着近乎透明的脆弱感,唇红齿白笑起来像枝长在春光下的桃花,温和而张扬,让人神魂荡漾不由自主驻步而视。
他总是吸引人而不自知,每当这时,白辉容都想把他圈起来,用铁链锁起来,任谁都休想窥伺。
这种不可告人的念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兴起的呢?白辉容也想不起了,隐约记得初见时……
白辉容本是聿亲王独子,在偏远诸城长大。
大丰二五七年,聿亲王病逝,白辉容被诏回京继承其父封号。
那是他十七岁,却拥天下兵马,比起现在更孤傲清高,莫说是文武大臣,就连老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第一次见江怀柔,是在皇上替他举办的接风宴席上。
歌舞表演到一半时,一个穿着红衣驯马服的少女昂首阔步走进来,立刻引起一阵哗然惊艳的低语,耳旁有人提醒道:“这便是皇上最宠爱的五公主,人称月华第一美人的江碧瑶。”
白辉容看了一眼,微微点头道:“长的确实不错。”
诸城气候高燥,久居之人皮肤多干裂粗糙,眼睛也因风沙太大时常处于半眯状态,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长大,相貌出众的白辉容几乎可以算得一朵奇葩。
诸城近人皆知,白辉容喜好美色,多数时却宁缺勿滥,只因他挑衅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其实理由很简单,一个长相不错的人倘若时常揽镜自照,那么在他眼里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不堪入目的。
来京城半月,美人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相貌娇好的气质俗艳,落落大方的五官平淡,就连美人如云的销金窟倚翠楼,他也未能挑出来个看得顺眼的。
前日他还向随行之人调侃,这所谓的京城也不过如此,充斥着的不过全是些平庸货色,同那诸城并无两样。
如今见了江碧瑶才知道,原来美人也是有的。
歌舞告一段落后,老皇帝问那姗姗来迟的五公主,“你怎么是独自一人前来?”
那英气逼人的少女环视一周,也露出诧异神情,“奇怪了,皇弟怎么没有过来,他明明比我早来一步。”
老皇帝眼中浮出怒气,最终碍于面子强压下来,“罢了,今日宴客目的是为聿亲王接风洗尘,诸位可开怀畅饮,不必理会往日诸多规矩。”
此话一落,便有许多人前来向白辉容敬酒。他本不喜欢应酬,也不屑与在座任何人攀谈交友,对所有献媚之人一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几番僵持尴尬后,诸官皆拿着杯子狼狈而逃,再无人敢近前招惹。
待宴席快结束时,却又来了一人,顶着老皇帝愤怒的眼神若无其事的走到江碧瑶身旁坐了,笑起来带着股蛮不在乎的随意劲儿。
只无意间扫了他一眼,白辉容便彻底感到惊艳了,目光再也转移不开,这人便是十五岁的江怀柔。
他那时还未长开,亲昵的靠着江碧瑶,不知遇到了什么有趣事,一边讲一边忍不住低笑。
身后声音又及时解释道:“这位是三皇子江怀柔,同五公主一母同胞,故两人格外亲近。好像是说自幼身体不好,文武都比不得其余两位皇子,所以不怎么讨皇上喜欢。”
白辉容喝着酒,眼睛却不由自主瞧着江怀柔,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对方抬头看他,既而弯起眼睛,拿起手中杯子在空气中同他虚敬了下。
无意识间白辉容也同他回了个笑,然后一饮而尽,这杯酒似乎觉得格外醉人。
对方很快又同他那皇姐说话,只见他粉红的唇不停开合,一直说一直挂着笑,嘴角翘的很是好看。
隐约觉得格外的渴,白辉容不知不觉间便喝了许多杯。
初见时两人并未交谈什么话语,白辉容对他的印象却格外深,回府后却一直忘不掉。
他好美色,却是好男色。
官员为讨好他献上来的那些美少年,怎么都比不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江怀柔,看他们一眼都不屑看去。
几次面圣闲暇在宫中走动,却是碰不上江怀柔。据说这三皇子一向深出简出,时常窝在自己宫里甚少与外人打交道。
越是见不到,白辉容便愈发思念如狂,临摹了他画像挂在房中,着了魔似的每日必看,事事同他诉说。
就这样近乎病态般过了半年,连自己都察觉出不对来,便尝试着将画卷收起来,陆续招些少年人侍寝,却发现一个更加恐怖的现状:任人如何挑逗诱惑,他都无法产生半点欲念,反而是对着江怀柔的画相时,脑海里会浮现出一幅幅香艳刺激的画面,于是……床前画卷更换便频繁起来,从含笑得体的皇子,变为满面春情的半裸少年。
每至夜深人静时,画中少年便在他的幻想中走出来,两人交颈缠绵彻夜不休。
这个秘密,除了贴身侍从外无人知晓。
其实他并无故意去叮嘱小心什么,只因他对江怀柔或者应该说对其身体的渴望已达到无法掩饰的地步。
宫中探子经常搜集些消息回来,从他起床用餐读书玩乐事无巨细皆一一禀报。
于是他知道了这个少年除了空有其表外无甚长处,却依旧放不下那张脸,他觉得自己像中了一种上瘾的毒,无药可愈且病情有急速加重的趋势。
半年后,他在皇帝的寿宴上,终于再次见到了江怀柔,他高了些,依旧苍白美貌,笑语宴宴,眉眼比先前更加耀眼夺目。
照例是坐在他对面,举杯至半空中同他虚碰,白辉容清晰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压抑的渴望声。
那个人,那具身体,此刻就坐在他对面,不动声色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诱惑,仿佛全身都浸散挥发着春。药,令白辉容掩在桌下的欲。望膨胀了又膨胀。
他的嘴唇,吻上去应该极香软,许还带着淡淡的茶香。
他的指尖白嫩而圆润,如果摸在自己的身上,想必光滑绵软。
他的脖颈一段干净修长,倘若臣服的低下来让自己随心所欲,那又该是如何的满足和销魂!
他迫不及待的想上前,倨傲不屑的自尊却又不准,只能对着他一杯一杯的喝酒,越喝越渴。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退去,在坐的只剩下他跟对面的江怀柔时,借着酒意的他终于走上前去。
他应是醉了,神智却惊人的清醒,嘴巴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对江怀柔说出渴望已久大逆不道的话语,“三皇子可愿与我一度春宵?”
出乎意料的是江怀柔并没有恼怒,反而不置可不否的笑着对身后侍卫说:“聿亲王醉了,井岚麻烦你将他送回府去。”
那一脸铁青的侍卫便提剑架到他的肋下,“聿亲王请。”
马车出得宫后,车顶立刻被人一剑划开,白辉容靠在窗户冲对面的侍卫笑,“你这是怎么了?”
“我警告你,这天底下你对谁都可以胡来,唯独不能招惹江怀柔。”
白辉容皱眉道:“为何?”
井岚冰冷的回答:“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白辉容不满道:“好容易看上个入眼的货色,你却告诉我不能招惹。倘若没有个正当理由,我可不管你说了什么。”
“因为他是我们的仇人。”
“仇人不正好么,待我玩腻了将他甩下,再将流言放出去,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多好?”
井岚阴森森的将剑抵在他胸口,“我说过,你不能招惹他。”
“你真可会破坏气氛,”白辉容不屑吁口气,酸溜溜道:“说的冠冕堂皇,该不会你想对他有不轨之心吧?”
井岚收了剑,冷冷讽刺他,“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终日不务正业沉迷酒色而忘了真正的自己。”
“我说……什么叫做不务正业?你是要我老老实实上朝去跪拜那姓江的,还是要我为了普通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见井岚沉默不语,白辉容又继续道:“任谁都看得出,那三皇子一向对你令眼相看,而你又对他整日嘘寒问暖……你们之间千万莫再生出什么枝端。”
“我同他之间的血海深仇,岂是三两句戏言便能抵消的?早晚有一天,我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白辉容怀疑的看着他,最终未发现任何说谎痕迹。
马车很快到了聿亲王府门前,白辉容刚跳下车时,井岚不忘再提醒他一句,“方才我的话你最好劳劳记住。”
白辉容不耐烦的挥着手抱怨,“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倘若不是我亲生大哥,才懒得理会你这么多。”
井岚看着他安全进了府,便对那车夫道:“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回去。”
不知为何,他今晚心情格外的烦躁,尤其是当白辉容说出他对江怀柔的企图时。
两人虽然不在一处长大,井岚却是对他这弟弟了解的清楚,放浪形骇桀骜不驯,指南打北阳奉阴伪的表面功夫做的是如火纯青。越是让他朝东他偏向西而行,今晚这番话虽然他讲的慎重,对白辉容而言却怕是一点用都没有。
只要想到日后他会同江怀柔搅和在一起,两人再日久生情……井岚就生出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深夜的冷风将他身体吹了个透,也将他吹的越来越清醒。
待他回到宫中,看江怀柔还留着盏灯,进门后对上他那张干净温暖的笑脸,井岚突然间就想起了白辉容。
他这弟弟,因为小时的经历,有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怪癖,无法忍受被别人碰过的禁脔身体,一个带着快感和罪恶感并袭的念头慢慢在他脑海中成形……
半个月后,东宁派人出使月华,恰适中秋夜,小太监有意无意对江怀柔提起民间灯市,那个人果然起了好奇,“井岚,我们不如出去玩玩吧!”
恰巧经过的江碧瑶立刻扔了手中彩灯,“等等,我也要去!”
于是,中秋夜后的芙蓉镇,数千口之家,再不复世上生存……
“这么晚了,谁还在那边?”
“是我,今晚我值班,怕王爷待会儿有事就在走廊下侯着。”
外面侍卫巡逻动静将白辉容从往事中惊醒,他用食指来回摩拭江怀柔的下巴,带着几分庆幸得意道:“我是最厌恶肮脏的身体,还好当年出事的不是你。”
24
24、王府受辱 。。。
因为烛花长久未剪,房间灯光变得越来越明亮。
白辉容动作娴熟的钻进江怀柔衣衫中,即使方才喝了酒,他现在体温依旧微凉,摸上去像柔弱无骨的丝绸。除了身上那种让人念恋痴迷的味道,触感似乎跟想象中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他抓住江怀柔的手,在脸颊旁暧昧厮磨,沿着手心慢慢舔食,将他十指皆数吮吸一遍。
然后迅速除去自己的腰带,大掌包裹着他的手一并向压抑难耐的身下摸去。
在江怀柔手指接触他的刹那间,白辉容身体陡然打了个激灵,白璧无暇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他情不自禁闭上眼睛,低喃道:“很好,就是这种感觉……。”
江怀柔依旧沉睡,垂着睫毛一幅不谙世事的模样,手却无意识的被白辉容带着揉搓撸动。
“咝……,”白辉容屈起腿,巅峰到来之前的快感令他全身紧绷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箭,想要释放却又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