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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婵淑气喘的看着殿门，眼泪早就模糊了视线，要看么，真的要证明么，到底是继续自欺欺人下去，还是真正的让自己死了心呢？
看到了真相，就一定能死心么？
“女子对与男子的感情，有时候真是让人费解，不过我念在你和我一样，都对不对的人痴心妄想，咱们同为可怜人，我便给你这个持权，什么时候想看，想知道，尽管来找我。我这边走了，除夕夜，你这样子虽凄凉了点，但是希望一会白大人能回来放了你。”
“谢……贵元关心。”
“天冷地凉，自己保重。”
龙吟园
武连歌和白莫夜已经候在园内，见果果到了，所有人都拜了下去。
果果淡淡笑了笑，看了看四周，今日自园子里装点的很是亮堂，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四处都红火耀眼，宫人全部都换了大红的衣裳，喜气异常。
“今天除夕夜，我便特赦你们不要什么规矩，大家一起好好过年，开开心心的就好。”果果走到正座坐下来，其余人听了皇上的话，也都纷纷笑着。
武连歌身份特殊，算作贵宾，坐在皇上宴台左手边的副座上，白绍楚和白莫夜对座在台下，皇上落座后，不远处搭好的台子上亮了起来，十几名宫人手提宫灯，整齐的走上台子，将戏台围了一圈，舞步轻盈的上来了十几名女子，娇柔的舞了起来。
“传膳！”
令官一声高昂的声音，若干宫女手托托盘行了过来，将精致自小菜摆在四人面前的小桌上，果果对着身边的女官小声的吩咐了几句，那女官应了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女官身后随着四名宫女，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分别摆放在了四人面前。 果果看了看煮出来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饺子，脸淡起一层薄红，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三人说“这 ……不是很好看，味道不会差……饺子馅我闻过，很香，尝尝吧。”
说罢果果先用筷子夹了一只饺子，虽然确实外表不是很完美，膳房师父调的饺子馅儿那真是一绝。
见面前上三人都吃着饺子，笑而不语，果果也笑笑的吃了起来。
在果果终对撑着塞了第十个饺子进去自时候，抬眼望去，他们三人面前的盘子都空了。
果果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这饺子个头不算小，平时白莫夜的饭量算是最的，吃下一大盘也会有点为难，白绍楚和武连歌的食量肯定不如白莫夜，没想到，三人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全吃完了？
“好吃么……”果果尴尬的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还剩下的半盘饺子，不知道哪根脑筋错乱了，多问了一句：“我这还有半盘，你们要吃么？”
说完这句话果果就后悔意，这不是的事找事么，他们吃了那么多，再吃肯定要不舒服了……
果果刚想让宫女将面前的饺子撤了，谁想到面前的三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谢皇上。”
果果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子上。
很假的对着他们三人笑了笑，果果表情却十分真诚的说：“还是别吃了吧……吃多了撑坏了怎么办。”
武连歌坐的离果果最近，淡笑了一下看着果果说：“连歌尚未觉得满饱，那些便请果儿赐予了。”
白绍楚看着果果，温和的笑了笑说：“武公子面前还有很多佳肴，绍楚斗胆皇上赐予。”
白莫夜更直接，“皇上，莫夜没吃饱。”
果果迥然的看着面前三只表情各异的男人，一时犯了难，不就剩了半盘饺子，至于要抢的么……
第019章 除夕之夜（三）
果果面露难色的看着他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分才是对的，就听外面传了一句，“贵元到。”
果果眉头微拧，将手里的筷手几乎是扔在了桌手上，动作虽然不是很明显，却被武连歌看在眼里。
薛缇亦是一身大红衣裳，打扮的像只花孔雀一样，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十分傲娇的将果果身边的三个男人扫了一圈，笑对着果果行了礼。
毕竟是大年夜，不宴诸贵元本也是不妥，果果派人去告知了薛缇，谁知他抱恙，原本还因为他不能来开心，谁想到他竟然又来了，这个样子看起来怎么都不算抱恙。
“贵元身体好点了么。”果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薛缇，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薛缇笑的很是灿烂的看着果果说：“谢皇上关心，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偶感风寒，刚有好转臣就赶过来了。”
果果应付的点了点头，让宫女给薛缇添桌椅：“难得贵元有这份心，赐座。”
就在薛缇向着座位走过去的时候，不知怎的，腿下一软，一个没站稳，正趴在了刚摆好的桌子上，金盘和酒杯都被扑掉在了地上。
“谁！谁啊！谁刚才暗算我！”薛缇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面红耳赤的抬手指着白绍楚，又指了指武连歌，最终又定在白莫夜身上，完全不顾形象的叫了起来。
“贵元，在皇上面前，怎可造次！”白绍楚纹丝未动，冷冷的瞪着薛缇，语气充满了告诫。
薛缇哪里吃他那一套，弯腰摸了摸腿，一脸委屈的看着果果，又将面前的三个男人挨个瞪了一遍说：“皇上！臣走的好好的，不知道是他们谁在我腿上打了一下，所以我才摔倒的！”
果果垂着眼没有说话，实在不想和他在这里闹，这样闹，真的是很丢人。
冷着一张脸吩咐了身边的宫女一句，“来人，扶贵元坐下，今天除夕夜，大家不要动怒。”
“不用了。我不坐！皇上，臣身体不适，告退了！”薛缇甩开走到身边的宫女，震怒的对着果果一拜，扬长而去。
果果对与薛缇的行为，自始至终都垂着眼睑，一语不发。
薛缇走后，果果拿起桌上的酒杯，斟满，一仰而尽。
武连歌轻轻捏着指尖剩下的小石子，担忧的看着果果，看来她在宫内的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难受。
歌舞依旧进行着，果果唱了几小杯闷酒，想再唱的时候，察觉到白莫夜一直看着自己的担忧神色，暗中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果果抬眼看着三人一笑说：“在我家乡，每到过年的时候，年长的人都会给年幼的人压岁钱，这是古时候就传下来的规矩，我虽并不你们年长，但还是为你们每人都备了一份薄礼。”
说罢，有女官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盒放在了三人面前，果果一手支着头，看着他们，虽然在笑，却异常的苦涩。
三人将礼盒缓缓的打开，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并不是很珍贵的东西，但是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
“喜欢。”武连歌合上了面前的礼盒，笑看着果果。
盒子里面是一颗种子。
白莫夜此时也将盒盖轻轻盖上，看了一眼果儿，手搭在盒盖上，轻轻的摸着。
盒子里面，也是一颗种子。
白绍楚垂眼看着盒子中的那颗种子，脸上渐渐晕上一层淡笑，也将盒子轻轻合上了。
果果面色虽然平静，眼神却始终不曾离开白绍楚，自己送的这份礼物，如今并看不出来答案，但是等种子发芽，长大，他们应该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古人兴许不懂花语，可是自己送的这三颗种子，即便不懂花语，也一定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心。
“谢皇上赏赐。”白莫夜回了礼，对着果果微微领首。
白绍楚此时抬眼看了一眼果果，淡淡一笑，果果紧张的看着他，当着这么多的人，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呢？
“果儿，我很喜欢。”
他说，果儿，我很喜欢。
不是谢皇上。
明和二年的除夕夜，他在众人面前，对着自己说，果儿，我很喜欢。
果果感动的看着白绍楚，轻轻的抿着嘴，坐在白绍楚面前的不再是皇上，只是一个一心喜欢着他的平凡女子，果果轻轻点点头，小声的应了。
武连歌虽是一脸淡笑，但是内心却一直都在观察白绍楚，如今的白绍楚比在剑南道的时候真实了许多，他看着果儿的表情也和那时候有了改变。
在剑南道的时候，白绍楚的眼神中，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让人总觉得他似乎有所谋有所想。
如今面前的白绍楚，他的眼神中，满是寻常男子看着心爱女子时候的疼惜和关爱，没有掺杂任何杂质，这样的眼神让自己不由得心生嫉妒，却也同时会为了果儿觉得开心。
能看着两个相爱的人这样互相凝视，即便自己心里不舒服，也不忍心打破这样的局面。
自己不打破，却不代表别人不打破。
白莫夜手里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对着身后的宫女说了句：“倒酒。”
武连歌低头笑了笑，白莫夜的脾性，倒是一点儿都没改。
果果一直看着白绍楚，此时听到白莫夜酒杯撞击桌面的声音，才觉得不是很妥当，恢复了原有的笑容，表情也平静了许多。
“果儿可去过洛阳？”武连歌适时的举起酒敬了果果一杯，帮她解脱了尴尬，顺便很随性的问了一句。
“还没有机会去。”果果举起杯回了武连歌的礼，脸色不由自主的竟微红了，和白绍楚对视那么久，被别人看在眼里，想起来都觉得羞愧难当。
武连歌一笑说道：“洛阳人杰物灵，若是清明前后出发，到达洛阳正值能看到牡丹花开，洛阳的牡丹花大色艳，雍容华贵，富丽端庄，芳香浓郁，而且品种繁多，素有‘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美称，长期以来都被人们当做富贵吉祥，繁荣兴旺的象征，果儿若是喜欢，应当去看看。”
果果听武连歌的形容，一脸入迷的表情说：“听你这么说的我都心动了，连歌你去过洛阳么？可是亲眼见到过？”
“连歌去过，虽只是短暂停留，却正值牡丹花期，场景真是庭前芍药妖，池上芙尊净。牡丹真国色，花开动京城。”
白莫夜此时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武公子说的对，皇上，贵元的家乡距离洛阳也不远，皇上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果果猛的反应过来，再看武连歌，才发现他看着自己笑的颇有深意。
自己怎么没想到，武连歌这样说，其实是给自己一个去河南道的理由，说是去看牡丹，实际是另有所图。
薛缇的父亲在汴州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若是真的和高科技的东西有关系，那自己能去看看，肯定会了解的更透彻，况且近水楼台，到了那里便能够有下一步的对策，总比现在在宫内无计可施，还要生薛缇的闷气好的多。
“连歌提议甚好，那便这样安排，待二位公主顺利出塞后，绍楚就安排去洛阳行宫的行程吧。”果果会意的点点头，对着白绍楚说。
“遵旨。”
天空一亮，抬头望去的时候，焰火已经开满了夜空。
古时候的焰火没有现代的漂亮，花样也没有那么多，但不知道为何，看着这漫天绽放的焰火，果果心里说不出的宁静，兴许是得知了白绍楚在众人面前对自己表明的心意，兴许是有武连歌也来宫内陪着自己过年，兴许是对薛缇的事情有了对策。
总之，这一刻自己的心情，除了满足，还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