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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你知不知道那时候的你,有多美?
如今的你,是被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伤了你那么多次,那么多次……
其实绍楚从你遇刺后醒来的那一刻,你无助的看着我,要我救救你的那一刻,心就化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伤害你,可是多年铺盖的计划,我终究还是没有挡得住,我想挽回,想尽自己一切努力挽回,可误会却总是在和我开着不怀好意的玩笑。
白绍楚将那娟帕轻轻贴在嘴边,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果儿,到底是我残忍,还是你残忍。到底是我不信你,还是你其实也不信我?两个相爱的人,为何最终要成为这样的结局?
过去的一幕幕不停的在眼前闪着,白绍楚只能听的到无数个声音在心底不停呐喊。
你要这江山何用?你背着祖训何为?你要的到底是不是只是一个她 ……
愿得一有心人,从此白头偕老。
果儿,这何尝不是绍楚的心愿。
想到此,白绍楚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一切的情感,终归还是要毁了么。
白家的惨迹,朝廷的踪影,果儿,这一切的一切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
果儿,我已经不想要江山了,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想要江山了,即便有了江山,没有你,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选江山?还是选你?
武连歌问过我,白莫夜问过我,我自己也问过我。
答案……其实从来都是一个你。
从来都是你。
白绍楚,你到底犯了怎样一个错误。
武连歌说的对,就连现在自己都还在怀疑,怀疑白家到底是不是果儿害的。
既然不信,那白绍楚,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再去爱她!
难道这就是缘分,这就是命,命定的白绍楚这辈子就不可能和李果儿有结果?
“果儿,对不起……”白绍楚眼睛黑的如同被掏空的洞,满是焚心刻骨的悔意。
悔有何用,从你将薛缇放在她身边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被你自己亲手断了后路,注定了悲剧的结局。
很快,果儿对你的感情,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她的心里,再没有你的位置。
不可以……
果儿,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你真的不再记得我。
外面下雨了么。长安下雨了么。
白绍楚跌撞到窗边,推开窗看到阴沉的天上微下的大雨,缓缓伸出手去,雨是冷的,打在手上异常的凉。
“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冷?”
“有人疼就不冷了。”
记忆中的声音,而自己总是沉默的看着她暖暖的笑着,轻轻捏着自己的手,说话时候嘴边若隐若现的两个笑酒窝,那么可爱。
白绍楚,人说红尘难尽,你看不穿感情,不懂得珍惜,你自觉胸怀大志,谨记祖训,结果呢?
你还不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自己深爱着她的那颗心。
好冷……
下雨的时候,好冷。
这是惩罚吧?还是解脱呢?
果儿,你终于放了自己么?放开了这份感情,就是放了你自己吧?
绍楚,是该替你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悲哀呢。
应该告诉自己一句活该。
你活该如此。
果儿,你想要什么?白绍楚,你想要什么?
眼泪一滴滴滑下,锥心刻骨的疼痛。
是你自己放弃了,是你最后放弃了她……
白绍楚终是站不稳,倒在了地上,睁着空洞的眼看着天花扳。
江山。果儿。
果儿。江山。
小时候,养父郑重的告诉自己,绍儿,你是你们李家最后的希望,上天怜见,给了李家你这样聪明的孩子,爹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的弟弟,继承李氏的祖训,千万不要忘记,在遥远的长安,在那座偌大宫殿里,那大殿正中的宝座,是应该属于你的。
起初听不懂,长大一些以后,每天听每天听,也就渐渐懂了。
自己无外是要做两件事,保护家人,夺取江山。
父亲走后,家人只剩下了业儿,兴许还有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白之长。
保护他们,成为了自己天生就具备的责任。
那江山呢?
爹,你只是告诉我夺取江山,却没有告诉我,夺取它何用?将来绍楚去地下见你们的时候,若不是身披龙袍,是不是就会像你一样,最终凄苦悔恨,说无颜面对祖宗的死去么?
我站在那大殿本应属于我的宝座的最近前,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坐在上面,看着她手下运筹的江山越来越兴盛,百姓们感恩戴德,我为何要用动乱抑或战争去破坏这一切?
爹,你没有告诉我,取了江山最终是要为了百姓幸福。
这是我自己得到的结论,既然得江山,就应该成为明主,让天下百姓都能安逸幸福。
那如果百姓已经幸福了,谁坐在那把椅子上,又有什么区别?
白绍楚悲凉的笑了。
你终于是什么都没有了,既没有果儿,也没有脸面去见祖先。
门轻轻叩响。
白绍楚未动,依旧躺在地上。
门开的声音,门口那人似乎一滞,便缓缓的走了进来,不止一人。
“白公子。”楚楚的声音。
白绍楚依旧未动。
“又发现了京城侍卫的影踪。”
楚楚看白绍楚还是未动,只是睁眼空洞的看着屋顶,偶然眨一下。
“绍哥哥……”白婵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却发现白绍楚听到自己声音的那一刹那,握紧了拳,楚楚将白婵淑拦住,对着她摇了摇头。
白婵淑难过的后退了一步,楚楚继续看着白绍楚说:“白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已经拖了很久了,现在你面前的路就有两条,要不然就是由我们将你交给李果儿,告知她你所有一切的秘密。要不然,就是你和我们一路,不管将来你是想平淡生活,还是共谋大业,先避过这风头再说。”
白绍楚缓缓坐起来,只是淡笑着看着白婵淑问:“你都告诉他们了?”
白婵淑愧疚的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楚楚挡在白婵淑面前看着白绍楚说:“白公子,小婵她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优柔寡断,夹在很多事情中间,最终只能得到今日的结果,什么都没有了,不如你自己想通,至少你还有一次机会,没有李果儿,还会有江山。”
白婵淑唯恐白绍楚会震怒的扑过来,却见他始终一动不动。
楚楚继续镇定的看着他说:“大丈夫志在四方,若是被女子限制了脚步,那楚楚只能说白公子你纵使再聪明,再英雄,不过也只是女皇身边一个相对比较持殊的男宠罢了。”
白婵淑震惊的看着楚楚,扯住了她的袖子,这样的话对于白绍楚,简直就是侮辱。
楚楚无惧的看着白绍楚继续说:“所以,你现在做个选择吧,是让我们把你交出去,还是收起你那些儿女情长和我们一起走?”
白绍楚垂首沉默了一会,轻轻抬头看着楚楚笑了笑。
楚楚有点诧异他的反应,就见他又偏头看向薛缇说:“大业,你确定即便你拿到了,守得住?”
薛缇清了清嗓子,不明白白绍楚的意思,先看了楚楚一眼,又回看向白绍楚说:“当……当然。”
白绍楚点点头,笑着缓缓站起来,终于又恢复了一直特有的平静表情看向楚楚说:“你有我的秘密并不可怕,我既然想下决定,就没有必要被你们挟持。相反的,你是突厥郡主,薛缇是宫内逃犯,你们两个勾结在一起,罪行比我还要重的多,想要同归于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绍楚也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你……”
白绍楚不顾楚楚的羞怒,看着她平静的说:“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听从于我,共谋大计,但是大计不管成还是不成,最终薛缇都不能做皇上,他名不正言不顺。二,现在你大可以去举报我,然后我们一起都回凤栖宫,我还真想看看,皇上是先杀了你们,还是先杀了我。”
所谓的两种选择,其实根本只有一条路可走,楚楚震怒的看着白绍楚说:“你的意思……是若是大计成了,薛缇只能……”
白绍楚不屑的笑了笑说:“不是只能,是最多,封个王。”
“你 ……”楚楚气急,却发作不出来,只能强压了这口气,气喘的看着白绍楚说:“一言为定。”
第017章 泪为谁流(四)
四人行踪隐秘的离开临安后,按照楚楚的计划,先绕开官道去安北都护府。
一路上白婵淑几乎都躲避着白绍楚,他很少说话,更是从来都不再正眼看白婵淑一次,夜晚休息的时候楚楚安慰白婵淑说男人都是这样的,时间长了气消了,也就好了。
到达安北都护府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
安北都护府在关内道北部,乃是大唐和突厥边境交界的重镇,到了这里就已经发现很多和中原不同的地方,环境越来越荒凉,到都护府之前走的大片路都可见小型沙丘,即便是到了镇子里,也不觉得很繁华,满目皆是塞外的苍凉。
一路行来,四人都是人困马乏,寻到了镇上最好的客栈,白婵淑本来想进去,却被白绍楚阻止。
白婵淑见白绍楚从来不和自己说话,倒是住店的时候和自己唱起了反调,不理解的看着他,他却冷漠的说了句:“这镇子上有驻军,你们要是不想到了这里被抓回长安,最好不要住在这里。”
楚楚也同意白绍楚的看法,便朝着街角一家看起来颇为冷清的客栈去了,白婵淑拗不过,也只能撅着嘴一路跟了过去,从临安到这里一路上吃了不少苦,本就是大小姐的她越来越受不了这里的气候了。
进了客栈,白婵淑就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子,这客栈里面的味道确实不是很好,几个看起来很是彪悍的大汉坐在堂间正在唱酒,说的话也粗鲁的没有边际。
楚楚很是低调的订了房间,因为客栈比较小,也没什么好房,便要了三间,自己和小婵一间,白绍楚坚决不和薛缇住,只能给他单独要一间,也不会住很久,所以将就一下也就过了。
让小二帮忙将马拉去后院的马厩里,吩咐准备了一些饭菜,楚楚就先拉着小婵回房间去了。
白绍楚并没有立刻回房,拿斗笠遮了脸,上街去了,薛缇不放心白绍楚一个人离开,也就一起跟了去。
安北都护府是军事重镇,商业贸易上并不是很发达,看起来就算是居民也都是在息战时闲散的兵士。
白绍楚很是谨慎,朝着城门处的告示牌而去,一般来说,京城有什么动向,即便是偏远的小镇,也一定会有通知。
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既没有通辑自己和薛缇的告示,也没有任何京城的消息,一切安静的几乎有点不正常。
正当此时,白绍楚看到一群异族打扮的男子从身边走过,其中一名男子还很特殊的看了看自己和薛缇,因为此处和突厥临界,大唐和突厥之间也是有所来往的,对于突厥人也没有什么大的限制,尽管如此,从这几个男人的面部表情来看,也绝非突厥的寻常百姓。
白绍楚将面前的斗笠拉低了一些,也不理会身后的薛缇,就朝着客栈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