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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片刻,我们一不留神撞在一个物体上。小路两边的地板都腐烂了,我们走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闷响声。我们停了下来,思量着该怎么走。“这条小路一定是唯一一条在下面加固了的通道。”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从嘎吱嘎吱的声音来看,这些地板下面应该是一个空坑。”
“我们应该从小路上……走吗?”哈克特问。
我摇了摇头。“继续走——但落脚要小心!”
尽管我们走得小心翼翼,可是往前没走几米,随着啪的一声响,哈克特的左脚踩折了一块地板,他的脚哧溜一声消失在黑暗中。他张大嘴巴痛苦地喘着气,但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我急忙扭头去看那怪物,想看看它有没有动弹,但是它还是跟刚才一个姿势,虽然靠近它脑袋的几根手指抽搐了几下——我由此希望它睡着了,正做着梦呢。
我弯下腰,检查了一下那块卡着哈克特左腿的地板,又小心翼翼地把地板上的窟窿弄大了一些,然后帮着哈克特把他的腿从里面抽了出来,站到稍微结实一点儿的地板上。
“伤着了吗?”我轻声问。
“划破了。”哈克特一边摸索着腿一边回答,“不是很厉害。”
“我们不能再冒险走这些地板了。”我说,“还得走这条小路。”
我们俩东倒西歪地走到了小路上,休息了片刻之后,接着向祭坛走去。凭着吸血鬼的运气,千奇怪一直在睡觉。一到祭坛前,我们绕着那臭烘烘的怪物走着,希望能找到一处空当,好让我们能爬到祭坛上。但是那怪物把祭坛围得严严实实的,一堆一堆的肉恰到好处地挡住了上祭坛的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怪物,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叹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存在。最让我不安的是它那张一眼看上去像人脸的脸。这好像是一场噩梦变成了现实——但那是人类的噩梦。它以前是怎么一回事儿?它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绕着千奇怪走了两圈,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因为跟怪物挨得太近,我不敢出声说话,于是我把手里得刀子收了起来,向哈克特打着手势,指示他我们得从怪物身体最窄的地方附近,也就是它首尾相连的地方跳过去。哈克特明白了我的主意后看上去并不兴奋,但是因为没有其他接近祭坛的办法,所以他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又打了一通手势,大意是我可以跳过去,他待在原地等着,但是他摇了摇头,伸出两根粗短的灰色指头,意思是我们俩都要跳过去。
我先跳。我低低地蹲了下来,接着从这头巨大的动物那肉乎乎的身上跳了过去。我轻轻地站稳了脚跟,随即迅速转身,我可不希望自己处在背对着怪物的状态。怪物没有动弹。我走到一边,点头示意哈克特跳过来。他跳得不太利索,脚差一点儿擦着了怪物的身体。他落地的时候我伸手接住了他,帮他稳住了身体,没有发出多大响声。
我们又看了看那怪物,确信它没有被我们吵醒之后,转身看着那根高高的圆柱,仔细端详着放在里面透明架子上的瓶子。摆在高处的瓶子都是空的,但是低处也有几十只瓶子,满满地装着从千奇怪的獠牙上取下来的粘稠的毒液。库拉施卡人从那怪物身上取毒液一定已经取了几十年了,这才积攒了这么许多。
圆柱的前面有一块闪亮的水晶石开口。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水晶石,把手伸进去,掏出了一只瓶子。瓶子拿在手里凉丝丝的,但是沉得叫人吃惊。我把这只瓶子塞进衬衫,又掏出一只递给了哈克特。他把瓶子举了起来,就着烛光仔细地看着里面的液体。
我正要去掏第三只瓶子,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喊叫。我们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两个库拉施卡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刚刚从门口走了进来。我举起手指放到嘴唇上,然后又向那两个孩子摇着手,希望他们停止叫喊,但是我的举动只是更加惹恼了他们。女孩转身冲出门口,无疑是跑去叫醒那些大人了。男孩没有逃走,而是向我们冲了过来,拍着手大叫着,然后抓起一根蜡烛当作武器。
我立即知道我们只有放弃剩下的瓶子了。我们惟一的希望就是尽快出去,在千奇怪还没有醒或者那些库拉施卡人还没有冲进寺庙之前。我们只有拿这偷到手的两只瓶子凑合着用了。我已来不及去关圆柱的水晶石门,就在祭坛上跳到了哈克特等我的地方。我们正准备从千奇怪身上跳过去,但是我们还没抬脚,那怪物嗖地往后一甩尾巴,突然昂起了脑袋,我们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只狂怒的红色眼睛——还有那已露出嘴外的弯刀一样的獠牙!
第十八章
我和哈克特无助地僵立在祭坛上,像是被千奇怪那只恶魔似的闪烁的眼睛给催眠了,脚下如同生了根似的站在那儿。
怪物的身体展开了,它的脑袋抬起了一两米高,弓起了后背。它正在准备攻击我们,但是在它抬头的一刹那,它那凝视的目光移开了。我们突然逃出了它的目光,一下子反应过来,明白了将要发生什么事儿。我们向地板上跳去,千奇怪发起了攻击。
千奇怪的一根獠牙刺中了我肩胛骨中间的地方,我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獠牙深深地扎进了肉里,顺着后背划了下去。我又痛又惧地大叫起来,就地一滚,挣脱了那怪物獠牙的獠牙,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那根水晶圆柱的后面。
在我躲闪的时候,千奇怪的獠牙又向我刺了过来,但是没有刺中。那怪物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像巨人的婴儿发出的愤怒的啼哭声,接着它转向了哈克特。
哈克特正仰面躺在地板上,脸和肚子毫无遮拦地暴露在那怪物的面前,成了最好的活靶子。千奇怪直起身体扑了过去。哈克特抓起他的那瓶毒液作势准备向怪物扑过去。怪物愤怒地尖叫着,它尾巴附近的手拖着它的身体向后退出去了有两米,脑袋附近的手冲着哈克特扭动着,好像数十条蛇或鳗鱼在扭动。一部分超然的我注意到,怪物的每一根手指上都长着一个小孔——如果它是人的话,就在那原本应该长指甲的地方——汗液正从那些小孔里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着。
哈克特手脚并用,爬到我藏身的地方。“我的后背!”我张大嘴巴喘着气,转过身想让哈克特给我检查一下,“看看伤得怎么样?”
哈克特迅速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口,接着咕噜说:“伤口不是太深。它将来会成为疤痕之最,但还不至于要你的命。”
“除非那獠牙有毒。”我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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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施卡人刚刚挤过它的毒液。”哈克特说,“新的毒液不可能……这么快就形成了——是不是?”
“蛇是这样。”我说,“但是这种东西就不好说了。”
我无暇再去考虑这些。千奇怪绕着祭坛滑行着在此追击我们。我们向后倒退着,始终隔着圆柱躲避着怪物那一伸一缩的脑袋。
“想到怎么逃出去的……计划了吗?”哈克特一边问一边拔出一把刀子,但是左手仍旧握着那瓶毒液。
“我正在抓紧考虑呢。”我喘息着说。
我们不断地后退,绕着那圆柱转了一圈又一圈。
千奇怪焦躁地追赶着我们,吼叫着,突突地吐着舌头,舌头在双唇之间弹动着,准备待我们稍一放松警惕就攻击我们呢。那个库拉施卡男孩正站在通向祭坛的那条小路上,为那怪物加油助威。
过了片刻,其他库拉施卡人都拥进了寺庙。多数人都拿着武器,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他们匆匆跑向祭坛,散开后把祭坛给围了起来,然后从怪物的身上翻过,向我们逼了过来,那些愤怒的白色眼睛里杀气腾腾。
“这是试着跟他们谈谈的最好机会。”我讥嘲地对哈克特说,但是他把我的反话当真了。
“我们没有伤害谁的恶意!”他大叫道,“我们想成为……你们的朋友。”
哈克特喊话的时候,那些库拉施卡人停了下来,吃惊地嘀咕着。其中一个男人——我猜那是他们的头头——迈步走到其他人的前面,拿一根长矛指着我们。他大叫着向哈克特问了一个问题,但是我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们不会说你们的语言!”我一边说一边跟在哈克特的后面,一只眼睛留心着那个人,另一只眼睛注意着千奇怪。
那怪物仍然在爬行着追赶我们,不过有那么片刻,它稍稍后退了一点儿,好给那些库拉施卡人让出地方。
库拉施卡人的头头又冲我们喊叫起来,但是这一次说话慢了一些,每一个字都说得很重。
我摇了摇头。“我们听不懂你的话!”我叫道。
“朋友!”哈克特绝望地叫喊着,“哥们儿!同志!老兄!”
那个库拉施卡人举棋不定地瞪眼看着我们。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他向他部族里的其他人吼叫着什么。那些人点了点头,开始向前逼近,斗志昂扬地高举着武器,把我和哈克特一步步逼近那巨大的怪物的獠牙。
我举起刀子扎向一个库拉施卡女人,这是一个警告性的举动,希望以此把她吓走,但是她没加理会,跟其他人一起,继续向我逼近。即使是那些孩子也向我聚拢了过来,一只只小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把小刀和小长矛。
“我们试试毒液吧!”我一边冲哈克特尖叫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那瓶毒液,“如果我们用毒液对付他们的眼睛,他们也许会散开的。”
“好!”哈克特咆哮一声,高高地举起了他的瓶子。
那些库拉施卡人一看见哈克特那只灰色的手里举起的瓶子,一下子吓得都僵住了,大多数人向后退了一步。我被他们的反应弄糊涂了,但是乘他们害怕的时候,我也举起了瓶子。他们一看见又出现了一只瓶子,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从祭坛前四散逃开,畏惧地咕噜着什么,向我们疯狂地挥舞着手和武器。
“怎么了?”我问哈克特。
“他们害怕……毒液。”他一边说一边向那几个库拉施卡女人挥动着瓶子——她们用手捂着脸,尖叫着转身跑开了,“这毒液于他们要么……非常神圣,要么非常危险!”
千奇怪看见那些库拉施卡人停了下来,于是从南面几个库拉施卡女人面前滑过,冲向哈克特。一个男人冲到那怪物的前面,向它挥舞着胳膊,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怪物停了片刻,接着用它那颗巨大的脑袋把那人拍向了一边,再次用一只孤零零的眼睛凝视着我们。此时此刻,千奇怪咆哮着——它正打算扑向我们,结果我们的性命。
我缩回胳膊准备把瓶子扔向那怪物,但是一个库拉施卡女人冲到我和那怪物之间,跟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地挥舞着胳膊。这一次那怪物没有把这女人拍向一边,而是凶狠地瞪着她。那女人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歌儿,在头顶上挥舞着两只胳膊。
等到千奇怪已经完全被那女人吸引了,她从祭坛前走到一边,把怪物引开了。其他库拉施卡人鱼贯走到那怪物原来待的地方,愤恨地瞪眼看着我们——但是也很恐惧。
“别放下瓶子!”哈克特一边提醒我一边冲向那些库拉施卡人晃动着他的瓶子,库拉施卡人痛苦地畏缩着。他们匆匆合计了一番,几个女人轰赶着孩子,把他们赶出了寺庙,只剩下那些男人和那些身强力壮、更加好战的女人。
库拉施卡人头领放下手中的长矛,指着怪物、祭坛和瓶子,打着手势,试图再次和我们交流。我们试图理解他的意思,但还是理解不了。
“我们听不懂!”我大叫道,感到很气馁。我指了指我的耳朵,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
那个头领咒骂着——我无需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