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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偷?”我问。
“我是说借,”他不高兴地说,“拿了不还才叫偷呢。你们认为怎么样?”
“我们怎么能买到票呢?”托米问道,“今天不是周末,大人不会让我们出门的。”
“我可以溜出去,”斯蒂夫说,“我负责买票。”
“可是多尔顿先生把地址撕掉了,”我提醒他,“你怎么知道到哪儿去买票呢?”
“我记在脑子里了。”他得意地咧嘴一笑,“怎么,我们是整个晚上都站在这里找借口,还是现在就采取行动?”
我们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个接一个地——默默点了点头。
“好吧,”斯蒂夫说,“我们赶紧回家,把钱拿出来,再在这里碰头。你们就对家里大人说你忘了一本书什么的。我们把钱凑在一起,不够的我从家里的钱罐里补齐。”
“万一你偷不到——我的意思是借不到钱,怎么办呢?”我问。
他耸了耸肩膀。“那就算了。可是不试怎么能知道呢。好了,赶快行动!”
话音刚落,他就撒腿跑了。片刻之后 ,托米、阿兰和我拿定了主意,也分头跑回家去了。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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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脑子里只有怪物马戏团。我想把它忘掉,可是办不到。就是在我看着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时,我心里也老想着它。传单上说的真古怪:一个蛇娃,一个狼人,一只会表演的蜘蛛。那只蜘蛛特别让我激动。
爸爸妈妈没有注意到我有什么不对劲儿,安妮觉察到了。安妮是我的妹妹。她有时挺烦人的,但大多时候都很乖。如果我调皮捣蛋,她也不会跑到妈妈那儿去告我的状,她还知道怎样保守秘密。
“你怎么了?”吃过饭后,她问我。我们两个在厨房里洗碗。
“没什么。”我说。
“哼,肯定有事,”她说,“你这一晚上都怪怪的。”
我知道她会一直缠着我问个不休的,就把马戏团的事告诉了她。
“听起来真棒。”她的想法和我一样。“但是你们不可能进去。”
“为什么?”我问。
“我敢说他们不让小孩子进去。这好像是给大人看的表演。”
“他们大概不会让你这样的小娃娃进去,”我没好气地说,“但我和其他人没问题。”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说,“我只是随口说着玩的。我生气是因为你说的可能是对的。安妮,只要我能去,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我有一个化妆盒,可以借给你。”她说,“你可以在脸上画上几道细纹什么的,让你显得年纪大一些。”
我笑了,亲热地搂抱了她一下,这个举动是我不常有的。“谢谢你,小妹。”我说,“没关系,我们能去就去,去不成也没有关系。”
然后,我们没再说什么。我们擦干碗和盘子,匆匆赶到电视间。几分钟后,爸爸回来了。他在建筑工地工作,在城里跑来跑去,所以经常回来得很晚。他有时候显得挺烦燥,但那天晚上情绪不错,把安妮抱起来转了个圈。
“今天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吗?”他向妈妈问了声好,又亲吻了她一下,问道。
“我午休的时候又上演了一次帽子戏法。”我告诉他。
“真的?”他说,“了不起,太棒了。”
爸爸吃饭的时候,我们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他吃饭的时候喜欢安安静静的,还经常会问我们一些问题,或者跟我们讲讲他白天工作上的事儿。
后来,妈妈到她自己的房间去摆弄集邮册。她是个很认真的集邮爱好者。我以前也集过邮,那时我年纪还小,比较容易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
我跟了过去,看她有没有新邮票,上面有外国的动物或蜘蛛什么的。她没有。我待在那儿时,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怪物马戏团的事。
“妈妈,”我说,“你有没有看过怪物马戏表演?”
“什么?”她问,心思还在她的邮票上。
“怪物马戏表演,”我又说了一遍,“有胡子夫人、狼人,还有蛇娃。”
她抬头望着我,眨了眨眼睛。“蛇娃?”她问道,“蛇娃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我说不下去了,这才想起我自己也不知道。“唉,管他呢,”我说,“你有没有看过这种表演?”
她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是非法的。”
“如果不是非法的,如果有个马戏团到了咱们镇上,你会去看吗?”
“不会,”她浑身抖了一下,说道,“那些东西使我感到害怕。而且,我认为这对那些被展览的人是不公平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如果你被塞进一只笼子里,让别人来观看,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怪物!”我气鼓鼓地说。
“我知道,”她大笑起来,吻了吻我的头顶,“你是我的小天使。”
“妈妈,别这样!”我嘟囔着,用手擦擦我的前额。
“傻孩子,”她笑了,“可是你想像一下,如果你有两个脑袋或四条胳膊,别人把你拿出去展览,让大家取笑你。你肯定不会喜欢的,是不是?”
“是的。”我说,不安地用脚蹭着地板。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怪物马戏表演?你是不是又很晚了不去睡觉,待在那里看恐怖电影了?”
“没有。”
“你是知道的,你爸爸不愿意你看――”
“我没有很晚不睡觉,行了吧?”我喊道。大人们不肯认真听我们说话,这最让人恼火了。
“好吧,坏脾气先生,用不着大喊大叫。如果你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就到楼下去,帮你爸爸浇浇花园。”
我不想去,可是妈妈不高兴我冲她嚷嚷,于是我就离开她的房间,来到楼下的厨房里。爸爸正从房子后面进来,看见了我。
“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他轻声笑着说,“怎么,今晚忙得顾不上帮帮老爷子了?”
“我正要去帮你呢。”我对他说。
“太晚了。”他说。一边脱掉脚上的长筒靴,“我已经浇完了。”
我望着他穿上拖鞋。他的脚很大,穿12码的鞋子!我小的时候,他经常让我站在他的脚上,带着我走来走去。我就像踩在两只长长的滑板上。
“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问。
“写信。”他说,我爸爸在世界各地都有笔友,美国、澳大利亚、俄罗斯和中国。他说喜欢跟地球上的这些邻居保持联系,不过我想这只是一个借口,他不过是想到他的书房里打个盹儿!
安妮在玩布娃娃什么的。我问她想不想到我的房间来玩床上网球,用袜子当球,鞋子当球拍,可是她只顾忙着给那些布娃娃安排野餐。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把我的连环漫画书一本本拽了下来。我有一大堆特别棒的连环漫画书,《超人》、《蝙蝠侠》、《蜘蛛人》,还有《壮崽》。我最喜欢壮崽。他是个超级英雄,以前曾是地狱里的一个魔鬼。有几本壮崽的漫画书特别吓人,可是正因为这个,我才喜欢他们呢。
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就看那些漫画书,并且把它们归置整齐。我以前经常跟托米交换着看,他的漫画书多极了,可是他总是把饮料滴在封面上,把面包屑掉在书页里,后来我就不跟他换着看了。
大多数晚上,我都是在十点钟上床,可是那天爸爸妈妈把我忘记了,我就一直待到差不多十点半。这时爸爸看见房间里的灯光,就过来了。他假装很恼火,其实并不怎么生气。爸爸对我不按时睡觉并不很在意,是妈妈总为这事儿唠叨个不停。
“快上床,”他说,“不然我早上就没法把你叫醒了。”
“等一分钟,爸爸,我要把漫画书放起来,还要刷牙。”
“好吧,”他说,“动作快点。”
我把漫画书塞进盒子,又把盒子放回我床头的搁板上。
我穿上睡衣,过去刷牙。我不慌不忙,慢慢地刷着,等我最后上床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了。我躺在床上,脸上微微带着笑意。我感到很累,知道自己几秒钟内就会睡着。我脑子里想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怪物马戏团。我猜想着蛇娃长得什么样子,胡子夫人的胡子到底有多长,神手汉斯和钢牙格莎都有什么本领。可在我梦里出现最多的还是蜘蛛。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托米、阿兰和我在学校大门外等斯蒂夫,可是上课铃都响了,还是不见他的影子,我们只好走进了教室。
“我敢说在他睡懒觉。”托米说,“他买不到票,不想来见我们了。”
“斯蒂夫不是那样的人。”我说。
“我希望他把传单带回来,”阿兰说,“即使我们不能去,我也想留着那张传单。我要把它贴在我的床头――”
“你可不能把它贴出来,傻瓜!”托米大笑着说。
“为什么不能?”阿兰问道。
“因为托尼会看见的。”我对他说。
“噢,对了。”阿兰闷闷不乐地说。
我在课堂上很不开心。第一节是地理课,奎因夫人每次向我提问,我都答错了。在正常情况下,地理是我最拿手的一门课,我原来收集过邮票,知道地理方面许多知识。
“昨晚熬夜了吧,达伦?”她笑眯眯地说,“你的眼睛下面的眼袋比超级市场的口袋还大呢!”大伙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奎因夫人平常是不怎么开玩笑的――我也笑了起来,尽管这个笑话是针对我的。
那个上午过得很慢。每当你觉得失望或扫兴时,时间总是特别难熬。我只好靠幻想怪物马戏团来打发时间。我想像自己是一个怪物,马戏团老板是一个很凶恶的家伙,他鞭打每一个人,即使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所有的怪物都恨他,但他身材那么高大,脾气那么暴躁,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最后有一天,他打我打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就变成了一只狼,把他的脑袋咬了下来!大家都欢呼喝彩,我成了新的老板。
这个白日梦做得真过瘾。
然后,就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猜猜是谁走进来了!斯蒂夫!他母亲跟在他后面。她跟奎因夫人说了几句什么,奎因夫人点了点头,微微地笑了。接着伦纳德夫人就走了,斯蒂夫慢慢走到他的座位旁,坐了下来。
“你去哪儿了?”我气呼呼地小声问。
“去看牙医了,”他说,“我忘记告诉你们我要去看牙医。”
“那件事怎么——”
“够了,达伦。”奎因夫人说。我立刻就把嘴巴闭上了。
下课后,托米、阿兰和我差点把斯蒂夫弄得透不过气来。我们同时冲他嚷嚷,并使劲儿用手拉他。
“你买到票了吗?”我问。
“你真的去看牙医了吗?”托米急着想知道。
“我的传单呢?”阿兰问。
“耐心一点,伙计们,耐心一点,”斯蒂夫说,大笑着把我们推开,“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快点,斯蒂夫,不要折磨我们了,”我对他说,“你到底有没有买到票?”
“买到了。又没买到。”他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托米呼着鼻子说。
“这话的意思是,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奇怪的消息。”他说,“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奇怪的消息?”我不解地问。
斯蒂夫把我们拉到院子的一边,看看周围没有别人,才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我弄到了钱,”他说,“七点钟的时候,我趁我妈妈在打电话就溜了出去。我走到镇子的那头,赶到售票亭,结果,你们猜,我在那里见到谁了?”
“谁?”我们齐声问道。
“多尔顿先生!”他说,“他和两个警察在那里。他们把一个小个子的家伙从售票亭里拉出来——那实际上只是一个小棚子——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烟把他们都遮住了。等浓烟散去,小个子家伙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