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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柱子历经千年;即便在大地震中都屹立不倒,却当以一种令人惊艳的方式在阳光下仅仅展露了不过几小时后;就被现代文明的武器给轻易摧毁。
离洞口最近的那两根柱子直接轰然倒地,落下的时候砸毁了数架起重机和运输车,但没人在意这点;所有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在那道刚刚被爆破出来的洞口处,那地方仍聚集着厚厚一片还没散去的尘土和硝烟。
可是负责爆破的人显然已经从那里头看到了什么东西,他们一边用望远镜朝里看着,一边兴奋地大声说着什么,随后我见到有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从那洞里流了出来,飞快地好像被什么给用力推挤着朝外流。那样流了大约半吨重的份量之后,它们停了下来。
此时洞口周围的尘土和硝烟也已散得七七八八,透过逐渐变清澈了的空气,我依稀看到那洞里虽然被爆炸弄得一片狼藉,但隐约能分辨出一条路,上面堆满了那种白色粉末状的东西,那东西似乎在黑暗里能产生出磷光似的物质,所以即便里头很暗,还是能看到在离洞口很深的那条路的内部隐隐有个东西在里头矗着,且发出一种低而有节奏的嗡嗡声。
但那到底是个什么?
我使劲眯着眼睛想将它看得更清楚些,但距离太远,实在分辨不出。这当口就见几个当地的埃及人纷纷从他们躲避爆破的掩体后跑了出来,直奔向洞口处,随后一边兴奋又略带不安地仰头喃喃对着天念叨着什么,一边跪倒在地,将全身匍匐都在地上,无比虔诚地朝着洞内顶礼膜拜。
然后继续念叨,好像在诵着某种经文。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我断断续续听到点只字片语,发觉那些埃及人用的竟然是托勒密时期之前古埃及语言。应是科普特语种,说得太快,令我完全听不懂一个字,只有‘阿尔塔玛之心’这个词是听得最清楚的,但那到底是什么?在我接过伊甸园朝我递来的望远镜时我不由问他。
但他没回答,只示意我用望远镜朝那方向看。
于是我举起望远镜再次朝那方向看了过去,这次,那点距离在被望远镜一下子拉近之后,洞内原本模糊一片的景象骤然便近在咫尺般清晰了起来。我看到那个洞里到处都是那种白色的沙粒般的东西,半透明的,盈盈发亮,好像灯光打在钟乳石上反射出来的那种光线。
它们不仅铺满了整个洞,而且还一直都在微微颤动着,即便是在最初的水流般的涌动停止后,它们其实仍是在动着的,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洞内变幻着一些细微的姿态。
而促使它们始终这样变化着的,正是洞的深处那个发出嗡嗡声的东西。
那些人叫它‘阿尔塔玛之心’ 。
它看起来是个巨大的双向锥形体。由上中下三个部件组成,上面和下面分别是两个巨大的椎体,中间安插着一个圆盘状的东西。它们看似分开实则却是个整体,在被倒塌的山石封闭了在地下三千多年之久后,仍在缓缓转动着,却不知道究竟靠什么作为动力,也不知它究竟是派作什么用处。
而它的造型看上去亦真有点出人意料。
它看起来同它的实际年龄所应该生成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差异,因为它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个几千年前的古董,若说它原本曾是那座空中之城内的一部分,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种工业时代最初所设计出来的一种巨大而笨拙的机器。
从我的距离所看的大小来判断,估计那块圆盘约莫有一间七八十平米的房子那么大,所以那个‘阿尔塔玛之心’整体有多大,由此可见一斑。这巨大的怪物如同一颗不停跳跃的心脏一样以一种非常均匀的节奏缓缓转动着,带着周围那些晶莹剔透的沙粒一样的东西在那洞内慢慢移动,并不断变化,甚至我觉得就再我边看边沉思的那点时间,它似乎连位置都有所改变了,虽然我不确定那究竟是真的,还是我眼睛发花所致。
“你没听说过‘阿尔塔玛之心’么?”这时听见伊甸园在一旁问我道。
而我正要回答,回头一眼望见他看着我时的眼神,却又沉默了下来。
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一问,可是望着我的目光却似乎是种审视。
于是将他递给我的烟塞进嘴里慢慢吸了一口,我再次抬起望远镜朝那坑洞看了过去。
他见状笑了笑,将望远镜从我眼前推开,道:“‘阿尔塔玛之心’是游走在沙漠里的道路。”
“什么意思?”我蹙眉,因在埃及待了那么久,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这样一种说法。
“也有种说法,说它是流动在沙漠里的血液。是古埃及祭祀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所制造出来的一种最有效的,最令盗墓者们望之兴叹的机关。”
“你的意思是,它是坟墓里的机关?”
“是的。而且是上下数千年以来,唯一的一个被制作成功,并至今都还在维持着正常运作的机关。”
“可这里不是安努城的遗址么?为什么坟墓的机关会在城门附近??”
我立即追问。
这问题和我眼中急促的神情令他朝我微微一笑。
然后抬起头朝我身后看了一眼,道:“来带她走了么?”
身后有人不知何时已打开了车门。不等我回头,一只手将我手中的望远镜取了下来,随后我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抱出车外,然后如同只布袋一样,被裴利安一把甩上了他的肩。
☆、105第一百零四章
自左塞王朝时期起有了古埃及第一座金字塔后;随着不断被后世帝王所递增、宏伟化和奢侈化,由此,被它们所代表着的财富及奢华所吸引而来的盗墓贼也日益增多。盗墓手段亦层出不穷,到后来,猖獗得令当权者们不得不舍弃那些伟大而醒目的建筑,转而将自己的坟墓迁入荒寂的山谷里;埋在深深的地下,但是;却依旧无法抵挡住盗墓者贪婪的嗅觉和追踪而来的脚步。
于是相对的,那些服侍在法老王身边的祭司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王死后不被侵扰;也都费尽心机,常年累月地在各地寻遍能工巧匠,为法老王陵墓制作了一个又一个精巧险恶的机关;以抵御那些贪婪者的侵袭。
但无论多么能干的工匠,无论做出多么设计精妙的机关,最后总会被盗墓者在屡屡失败后找到更好的方法破除掉,于是这整整数千乃至上万年来,无论古埃及也好,古中国也好,古代的任何一个帝国制国家,凡是有哪些伟大的陵墓存在,便总有保护陵墓和盗窃陵墓这两类人存在,并始终都在明争暗斗,却又好似一场打了无数个世纪都无法分出胜负的战役,至今仍未停止。
而就在那样一段被时间渐忘的历史长河里,风闻在古埃及的某一段时期中,曾经存在过一批特别强悍的机关制作者。
他们由法老王身边最伟大的祭司团,以及整块非洲大陆上最灵巧的手工艺匠人所组成。
为了抵御盗墓贼的贪婪步伐,这些人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在失败了无数次之后,制作成了一种稀世罕见的墓室机关。据说这种机关不仅保护着法老王的陵墓不受盗墓贼的侵扰,最重要的一点是,它能有效防止陵墓所在地被那些偷盗者敏锐的鼻子所嗅到,从而令整座陵墓有效而彻底地隐匿起来,消失于所有世人的视线之外。
甚至连那些常年居住在建陵区、一步步将陵墓建造起来的工匠们也无法凭借记忆找到它,因为就连那些亲手制作了这种机关的人,一旦将机关开启并进入工作的状态,他们也将从此再无法寻觅到那座陵墓的下落。据说那是因为机关同陵墓是连接在一起的,为一个整体。
若把整个陵墓比作一具躯壳,那么那种机关就是躯壳内勃勃而动的心脏和血液。
它引导着整座坟墓如同一个活生生的生物般蛰伏在地底,并且每一分每一时每一刻,乃至每一天每一年,都令那座坟墓在机关的操纵下以一种设定好的轨迹在地底做着非常缓慢,并且几乎找不到规律的旅行。
由此,与其说那是座坟墓,毋宁说它是一个巨大的、活动着的地下堡垒,经年累月变幻着它所藏匿的地点,亦因此无论多少年过去,它被那神奇的机关所保护着始终没被任何外来的力量干扰过,如此安然且安静地尘封着,任时光荏苒,始终完好无恙。
那个机关便是此时裴利安正一步步带着我靠近过去的‘阿尔塔玛之心’。
而那座具有如此神奇,神奇到几乎如同是科幻产物般机关的陵墓,就是建造了同样堪称为神奇的空中之城——安努城的法老王斐特拉曼的坟墓。
亦是那座在30年代时突然被人发掘出来,又在一夜间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36号墓。
千百年来它带着它的主人在这片沙漠里不停地游走着,仿佛是个居无定所的幽灵。
但现在,它所守护的那座墓早已空了,主人不知去向,它却就那么极其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眼前。
周遭空气中充斥着三千年未被更替过的气味,脚下布满了三千年积累下来的尘埃和那些沙粒般细小又闪烁的晶体。这些东西在被裴利安的手下刚刚清除到一边去后,就立即又重新聚拢了回来,然后沿着最初时的轨迹继续慢慢地移动,似乎是有生命的,由此可见,它们具有某种磁力,但那磁力同空气接触后会发生一些变化,这变化导致它们之前如泉水般从洞内喷涌而出,直到再次被洞中‘阿尔塔玛之心’运转时产生的某种力量稳定住。
我不知那究竟是种什么力量,也没有问。因为就在刚才那些沙粒般的东西被清除开的短暂时间内,我被眼前的一些发现转去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我发现这洞内的地表上雕刻着很多花纹似的东西。
它们被篆刻在这机关所在地漆黑色的地面上,痕迹模糊,最初完全看不清那都是些什么。直到又被裴利安肩负着往里走了一阵后,我才渐渐看出来,原来那都是些文字。有意思的是,这地方依照裴利安所说是一处古埃及陵墓的机关,可是地上这些遍布各处的文字,却分明竟都是中国古代的篆体。
跟那从西汉墓里挖出来的锦帛上的文字一样的字体。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不是么?
就在我为此而呆看着发愣时,裴利安的脚步停了下来。
随后他用之前那些埃及人所说的古老语言对身旁紧跟在侧的酒保说了句什么,那酒保听后立即回头,同身后那些满副武装的阿拉伯人和埃及人打了个手势。
那些人见状立即也停下了脚步。随后往后退,直退到数米远的地方才再度停了下来,一部分人继续清理着洞内那些沙粒样的东西,一部分人则进进出出,同外面那些人一起把一些粗重的石条拖运至洞口,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他们在做什么?”见状我不由问。
裴利安没有回答,只带着我继续朝里走,但没走几步,随着一股浑浊闷热的风扑面吹来,我闻到空气里突然充斥出一股非常浓烈而刺鼻的香味。
那是一种类似树脂和熏香混淆而成的香料味,这种香闻着让人很不舒服,因为带着种蛋白质腐烂发酵后生成的味道,虽然藏在那股浓重的香气里几乎难以分辨,但两相掺杂在一起,那种怪异感令我几度作呕。
“知道么,我至今都还记得艾伊塔对我说起它时的情形,”这时裴利安再次停下脚步,低头看了我一眼后道。“她对我说,她将能拥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