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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它的来历?”水珑随意问道。
董弼还没有回答,长孙荣极状似无意中淡淡的开口,“你若想知,问我即可。”
董弼觉得自己脑门那块的伤口又疼了,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开口,将为水珑解答的机会让给长孙荣极。
长孙荣极说:“传闻它身怀鲲鹏的一丝血脉,能通人性,别名赤金鹰。”
水珑闻言点头朝黑鹰看去,见它依旧一副鼻孔朝天,瞪着死鱼眼的坑爹模样,不由的一勾唇,笑着说:“一个晚上,怎么就变样了。”
长孙荣极无声的冷哼,不动声色的对水珑说:“恃宠而骄,嚣张傲慢,阿珑可是不喜欢了?”不喜欢,他立马将它处理了。
树干上的黑鹰身躯僵了僵,逼着自己不要露出破绽,一双死鱼眼已经被一个晚上训练得定型了。
水珑却摇头,反而笑道:“这么看着比昨天更有意思了。”
她的喜好总是和普通女人不相同。
长孙荣极沉默了一会,眸光幽邃的望向黑鹰,“是……么。”
黑鹰:“……”咕咕咕咕!救命啊——!
这其中唯一看出黑鹰内心悲愤的或许只有同病相怜的董弼了,他用帕子擦拭着额头,丝毫没有同情黑鹰。
他额头这伤还是这头黑鹰搞的鬼,别想他以德报怨,他才没有那么好心。
“对了,它的名字想好了吗?”水珑随意问了句。
“还未。”长孙荣极撇了撇嘴角。它的名字,何须他多费心力。
今日这一夜,注定再一次的不平静。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还有城主府的下人互相聊天,说起来夜晚听到古怪的叫声,跟鬼怪催命似的格外的诡异吓人。
这些话语刚刚传到水珑耳朵里面的时候,她也没有在意,直到和长孙荣极用完早膳,看到天空一道俯冲下来的黑影,看清了这黑鹰的模样,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下人们的议论话题。
“秃子。”长孙荣极淡然的喊了一声。
“……”水珑难得无语了。目光随着黑鹰落地,慢慢的朝这边走来,它原先那无比漂亮的头顶金冠不知道怎么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圆形的秃顶,无比的招人眼目。
秃顶,死鱼眼,鼻孔冲天,走路一摇三摆……
饶是水珑喜好特别,对这样的生物,也真心没萌动的冲动。
这货到底是什么!
这还是她之前看到那头神骏逼人的天空霸主吗!?
如果黑鹰秃子能够说话的话,它一定会泪流满面的对水珑咆哮:我也想知道,这个恶魔为什么要将英明神武的我折磨成这副苦逼的德性。
等黑鹰走到了两人的身边,长孙荣极心满意足的看着水珑的表情,丢了一块甜丝丝的糕点给黑鹰,对水珑淡定的介绍:“秃子,我取得名字。”
“很形象。”水珑默然的看着秃子头顶那惨不忍睹的圆形光秃。
秃子看着地上的糕点,纠结着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甜食什么的,糕点什么的,它真的不爱啊,它真的好怕拉肚子啊!
最终,水珑难得发一次善心的随意一脚,将那块糕点给踢飞了,也免了秃子冒险。
秃子感激流涕的望着水珑,然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竹筒。
如果不是秃子主动的将小竹筒吐出来,水珑也没有发现它嘴里竟然还藏着秘密。
长孙荣极眉头微微一皱,眼里闪过闪过嫌弃的光彩,劲力隔空一打将小竹筒打破,才取出里面的纸条。
简单的内容一目了然,长孙荣极看完了后,将纸条交给水珑。
勤王逼宫,皇帝重伤命危,立庆王为太子,内乱已起。
水珑将纸条震碎,淡说:“又要走一趟了。”
“没必要。”长孙荣极的神情淡薄,毫无为西陵担忧的意思。
水珑诧异,“你不是说过要保西陵?现在西陵乱势已起,你不打算去主持大局?”
纸条内容短短,却牵着无数。她感觉得到,这只是一个源头,即将而来的是越来越大的波澜。
长孙荣极毫不犹豫的说:“我更想陪着你。”主持大局什么的,得浪费多少时间,想一想都觉得不划算。
水珑黑线。这人果然够任性,曾经说的那么随意,如今又推得一干二净。一个国家在他的眼里,还不如陪着她重要……嗯?比不得陪着她重要?
水珑一怔,恍然之间才惊觉。这或许是长孙荣极的任性,却也表露出来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已比西陵重要?
“你当初为什么想要保下西陵?”
“老头子生死都挂在嘴上的心愿罢了。”长孙荣极淡说。
他说得平淡,水珑却知道他实际也是记在心上了的。
“我又没亲口答应他,也没有给他承诺。”长孙荣极低低的嘟囔,“不想做了就不做了。”说话时他的脑袋都埋在水珑的脖子里,肌肤感受到湿热的气息,麻麻痒痒的一直传到了心口。
水珑侧了侧脖子,“那也要走一趟。”见长孙荣极依旧没有抬头,她不自觉的勾唇角,伸手摸上了他的头发,动作说不上多温柔却有股说不清的温馨感,“千桦和沐雪他们还在祁阳,未免他们被混进这趟浑水里,要将他们接过来。”
她抬起眸子望着天空,眼眸内光芒微闪,“这一年的顺利出乎意料,祁阳那边名目上的产业都可以抛了。”
“麻烦。”长孙荣极冷淡的口气像是不耐烦,极少的人才能听出这其中的一丝委屈之意。
阿珑心中总是装了那么多的人,不止有女人还有男人,如果不时刻看着她的话,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招惹更多的人来。
看来真不能放开她一时半会。
水珑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眯着眼睛,笑得轻柔,深处闪动着狡黠,“西陵的浑水我没兴趣去参与,不过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在我这里走私,兵马粮草都行,只要付得起价钱。”
在长孙荣极的注视下,她紧接着又笑着说:“当然,看在我们关系的份上,你也可以先欠着帐,肉偿。”
望着她神采飞扬的神情,长孙荣极失笑出声,“好。”
时间流转,当南云城依旧繁华热闹的时候,祁阳城这个西陵皇城却处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
朱绛紫提着一个精致的餐盒,行走在干燥散发着古怪味道的小道上。在她的面前是位提着灯笼的狱卒,一会停在了一间普通的牢房外,用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牢房小哥了。”朱绛紫将一锭银子递给狱卒。
狱卒眉开眼笑,“朱小姐客气了,小的在外候着,朱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朱绛紫微笑的点头,看着狱卒的身影离去后,才推开牢门,走进了脏乱的牢房内。
这牢房里的床榻上坐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哪怕牢房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他也毫无反应。
朱绛紫似乎没有察觉到人影的异样,自顾自的将食盒里精致的菜肴一盘盘端出来,菜香味和牢房的怪味混合在一起,形成更怪的一种难闻味道。她却毫无感觉般,笑容干净轻柔,让黑暗的牢房也光亮了起来。
“这个是我亲手做的哦,都是思归最爱吃的,有水晶饺子,酸辣豆丝,双鱼呈祥……许久没有做了,都不知道做得好不好,思归喜不喜欢吃。”
女子清脆悦耳的轻柔嗓音冲散了牢房的沉重,让人有种身处草木园林中的错觉,“不过我知道,思归一定不会嫌弃,哪怕我做得不好吃,思归也会全部都吃下去对不对?”她侧头朝床榻位置看去。
那里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朱绛紫轻轻叹了一口气,无需看她的神情,单单这一个叹气声,就让人不禁的心怜。
“思归,你生气了吗?”一步步的朝床榻走去,伸出双手抱住了坐在床榻上僵硬的人,入手的感觉消瘦了。朱绛紫心头轻轻一颤,说不清的滋味弥漫心田,很快又被她忽略,“我记得,思归说过,若是我惹了思归生气,让我不要慌也不要担心,只要我抱着你,想着你,告诉你我难受了,我不想你生气,你就会原谅我了。”
“现在我抱着你了,心里想着的也全部都是你,不想你不理我,求着你不要生气,你的反应呢?”朱绛紫收紧双臂,双眸紧张柔软的望着他,就像是望着唯一的依赖。
“……”没有声音从思归的嘴里传出来,他才张嘴,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不由的闭上。
朱绛紫却笑了,笑得非常的开心,“我知道,我知道的,天底下谁都可能丢弃我,唯独你不会,你不会的。”她笑着笑着,主动凑过亲思归的嘴唇。
思归侧头,“脏。”
一年的牢狱生活,让他浑身都肮脏无比,没有人会去伺候一个犯人。
“不怕,只要是思归,我都不介意。”朱绛紫捧着思归的脸,笑得灿烂单纯。
思归呆了呆,嘴唇就被一片柔软湿润碰触。
他麻木的心田涌上一股甜蜜,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粉身碎骨的甜腻,以及疼到手脚痉挛的酸涩。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让过他呢。
不,也许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只为了她一句辨不清真假的‘我不会舍弃你的’的话,他就麻木的等在这里,不逃不闹,等着她到来,或者等着斩首。
她来了,时别一年之后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麻木冷却时,用参着毒的温柔再次将他捕获,让他无处可逃。
“朱儿,我很痛。”一年没有说话,他的声音沙哑难听。
朱绛紫的脸上却不见任何一点的嫌弃,借着微弱的光打量着他的身体,发现许多伤痕,有些还流着血。她微微瞪着眼睛,眼眶内水光溢满,担忧关切无法辩明真假,“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权利太小,才害思归受了这么多苦。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给思归擦药好不好?”
“……”思归扯了扯嘴角。他想要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她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无法看到他的内心。
他的痛,痛得撕心裂肺,却非身体的伤。
“朱儿,别再伤我。”低低的嗓音,听不出多激烈的情绪,却莫名的让人觉出一股最后的希望和悲切。
思归垂着眸子,没有去看朱绛紫的双眼和神情,他不想看,怕看出了自己不想要看到的真相。
朱绛紫眸光一闪,双手徒然收紧,然后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自己的话说:“现在外面可乱了,以思归的本事,想要逃狱不过易如反掌。思归和我回家,我给思归准备好了换洗的衣裳,还要给思归擦药疗伤。”
“……好。”
在朱绛紫期盼殷切的目光下,他张嘴,身体的本能已经快过他麻木的大脑,说出了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
这次水珑和长孙荣极来到祁阳城没有坐马车,带着纱帽行走在街道上丝毫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只因为这时祁阳城街道上随处可见带着纱帽的人。
祁阳城的街道本就宽敞,往日里四周摆满了小摊,显得非常的热闹复杂。今时今日,却是稀疏了许多,显出几分的萧条。
“啊啊啊——”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一道身影忽然朝水珑这边冲来。
长孙荣极毫不犹豫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