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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倘若他只是想要个皇者的话,这两个小孩并不比小龙儿差,甚至可以更加的出色。
还有那个孩子……其实也是可以的,只是他真的偏心了小龙儿,完全将心偏在了她这边。
夙央的心思涌动,表面的神情依旧不明显,唯有桃花眸内烟波浩渺,宛若萦绕了一层薄雾,朦胧不清得令人沉醉。
“你原是嘲凤国的什么人。”水珑问道。
夙央将目光转向她,淡雅的嗓音略带一丝飘忽,“国师。”
‘国师’两字道出,就好像是一个开关,让夙央完全展露出一直隐藏的自身。
他举手投足都带着股神秘绝尘的韵味,伸手揭开脸上的假面,露出他本身的容貌,色彩斑斓,疤痕交错。
只看这张脸的确丑得狰狞,然而放在夙央的身上,却意外的并不让人觉得丑陋。
他的眼神是平和的,平和得没有一点的自卑,叫人看到后会觉得去在意他容貌的自己真是肤浅至极,难以自容。他的气质更飘渺圣洁,分明坐在一间小房内,却叫人产生一种他正端坐神殿佛昙之中的错觉。
水珑平静的和他对视,说道:“嘲凤国灭之前的国师?”
夙央点头,嗓音温和得几乎没有起伏,“嘲凤一代国师身死,才会出现下一代国师,看似每一代不同,实则神书有言,嘲凤国师一直都是一人,只是不断的轮回罢了。”
他昂头,让面容更加清晰完整的展露几人眼前,说道:“嘲凤国师觉醒,脸上都会生出凤纹,一旦继承国师之位则被纹上完整的凤影,意味与神同在,也意味着和整个嘲凤国同在,为嘲凤最高神权者。”
“你是怕被人认出身份,所以自毁容貌?”水珑问道。
往日她就觉得夙央脸上的斑斓色彩有点奇怪,现在听他解释才明白。
夙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轻声说:“国师之位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枷锁……小龙儿,你可知道,为什么嘲凤国师的权势滔天,连嘲凤皇帝之位都可以由我来抉择,只要我言皇帝德行有失,有损朝纲,就可以废了他的帝位,让别人继承大统?”
水珑摇头。嘲凤国的历史太庞大,她能查到的还太少,更深层东西她无法得知。
夙央说:“因为从成为国师的那一日,我的身心都将奉献给嘲凤,脸上的凤纹是我无上的尊荣,也是我无法解除的诅咒,我无法反抗打从内心对嘲凤的深爱,所有的抉择都是为了嘲凤好,一旦我以私心去干扰嘲凤盛衰,将会受到内心的谴责,对自我的厌弃,生不如死。”
“虽然国师权势滔天,甚至超越皇权,可是说到底你更像是个傀儡,只能按照规定行动的信仰傀儡。”水珑淡淡说道。
正因为国师的特殊,嘲凤百姓乃至是皇室都认定他不会说谎,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是正确,一切的出发点也都是为了嘲凤好,所以才会安心放任他身处高位,权势地位无人能。
嘲凤国师,是一个不能有自己私心,为一国费心费力,无欲无求者。
水珑分析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这样一个位置,也许能够受到全天下人的艳羡仰望,可是一旦明白其中的真髓,反而只让人觉得可怜。
夙央看透了水珑的想法,没有反驳。他再次垂下眸子,没有让对面的母子三人看见他眼中浓深的情绪,说:“小龙儿,你可知道,亲眼看着嘲凤国灭,嘲凤百姓被杀,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场面,我内心的感受?”
水珑无法回答,夙央也没有一定要她的回答。
他说:“这世上是有神的,至少嘲凤有。从我成为国师的那一刻,我的血肉都已经不再属于我一人,已经被神下了心系嘲凤的诅咒!我习惯了无欲无求,心如止水,我一直以为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变色,可眼观那一幕,我感觉我的血肉都在燃烧,愤怒疼痛几乎让我晕眩,每个嘲凤子民死前的祈祷和绝望似乎都传入我的脑海里,让我几乎疯狂!”
水珑和两个小孩都安静的沉默着,他们没有理由安慰夙央,因为他不需要,他们也没理由劝慰夙央,因为他们无法真切体会夙央的感受,凭什么去劝慰?
“世间万事都有因果,既然嘲凤灭国已经结了因,我活下来了,嘲凤的皇室遗孤也活下来了,那么一切都必须有一个结果。”夙央缓缓的抬头,目光向前,却不知道是在看着水珑还是在看两个小孩,低声说:“从嘲凤国灭的那一刻,我就多了一份无法反抗的使命,便是重现嘲凤的荣光。”
“小龙儿,除非我死,否则我必须做……我无法反抗。”夙央的声音是平和的,表情也是安然的,唯独不平静的是他的眸子。
一双凝聚了无数情绪,宛若挣扎在深渊却无法逃脱的眸子。
从中,水珑体会到,也许所有的一切并非他的意愿,可他无法反抗。这种无法反抗的宿命,才是最让人痛恨无奈的。
“把你还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最终,水珑如此说道。
夙央眼神一凝。
水珑依旧懒散随意的态度,“我记得我早就说过让你早点说明白了吧,可你偏偏不说,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出来你的目的?”
“那你如今又为何?”夙央问。
好笑的看着夙央,水珑说:“我之前不说只是嫌麻烦而已,可现在麻烦已经完全上门了,知道更多对我才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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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夫246
水珑过于随意的态度让夙央有一丝恍然。
原来一切真的是他顾虑太多,想的太多了么。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坦然的和她做在一起,将压迫在内心深处的责任包袱全部道出,是不是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事情将不再这么的复杂。
“是我太自负了。”夙央轻声一叹,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水珑和两个小孩都没有言语,静候着他接下来的讲解。
夙央沉吟了半响,实乃他知道的实在太多,并且不太好解释。
“策划这场绝杀之局的人是白灵蕊。”一会儿,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视线落在水珑的身上,夙央有些讶异,因为水珑的表情实在是太平淡了,似乎对于这个信息一点都不惊讶,更像是她早就猜想到了这一切一般。
“你知道?”不由的开口询问。
“不知道。”水珑毫不犹豫的回答,随即说:“不过也在猜想之中。”
这回反倒是夙央好奇了。白灵蕊这个女子,在他调查里面不过是个闺中女子,年纪比水珑还小好几岁,该是不足以为惧的。原先会让她加入其中,完全源于一场意外,还有则是她身为水珑‘妹妹’的身份。
只是夙央显然不知道,所谓的意外,浑然就是白灵蕊有意的设计。
水珑将夙央的神色看在眼里,淡笑说:“从一开始白灵蕊表现得就很奇怪。”
夙央眸色一凝,他竟然没有小龙儿看得明白,也许是从一开始并没有将那个女孩儿放在眼里,与她接触多是因为小龙儿,所以对于她的古怪之处也没有察觉,直到最后在她的手里栽了跟头方才醒悟——这女孩儿并非闺中眼界有限的女孩儿,却是一个心怀野望的权谋者。
他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不仅仅看走眼了小龙儿,还看走眼了白灵蕊。
“白灵蕊是怎么跟你说这场绝杀之局的?”水珑问道。
这件事情对于夙央来说,可谓一场耻辱,不过面对水珑的询问,他还是平静的告知,“海会上的一切都被她早先预知。”
“嗯。”水珑点头,望向夙央,“你不同意她害我性命,所以被她关了起来?”
虽然是问话,不过看水珑的表情,分明是不需要夙央回答的确定。
夙央默认。
“说说当时你们交谈时的情况吧。”水珑说。
夙央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多谈,简略的说道:“一日白灵蕊忽然来找我,与我说有一个可以一举完成我夙愿的办法,且说嘲凤继承者并不是非你不可,既然我只想要个完美的嘲凤皇者,毁灭四国复仇的话,你的死活并不重要。”
水珑抬眸,“你没有同意。”
“是的,我没有同意。”夙央回想当时的情形,当听到白灵蕊说出要水珑性命,且列举出一个个好处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喜悦,有的只是愤怒。
他的愤怒没有在白灵蕊的面前隐藏,对她冷声训斥之后,便见她同样神色激动,几乎难掩狰狞的对他低吼:“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个嘲凤直系血脉的皇帝,为什么非白水珑不可?你既然能放弃白水珑一次,为什么不能放弃第二次!真相是你一直在偏袒白水珑,你的心思一直在白水珑的身上对不对!告诉我!夙央!”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他只冷淡的回答了她这一句。
这一句话好像将白灵蕊理智的那根弧崩断,只见她神情忽喜忽悲,透出一丝诡异的狰狞,最后恢复一种异样的平静。
“我没有资格。”白灵蕊低低的重复这句话,一双眼睛深深的望着夙央,那是一种几乎入魔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
夙央刚升起一丝怀疑警惕,忽觉身体发软头脑发昏,眼前渐而朦胧中是白灵蕊温柔的笑脸,“夙央,我会让你知道我是有这个资格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你得到,无论是重现嘲凤的繁荣,还是令天下大乱,四国成殇。”
她走上前来,双手抱住他的腰身,轻声说:“夙央,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夙央的沉默走神都被水珑看在眼里,她没有打搅他,独自思考着心中的疑虑。
一会儿的时间过去,夙央双眼恢复清明,凝望着水珑几秒,忽然说道:“往日是我过于偏执才生起这么多的波折磨难,既然你不愿坐上这个位置,我也不再逼迫。”
水珑懒散的斜眸,“现在这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
“……”夙央正想反驳,水珑已经说道:“女人的嫉妒心理是非常可怕的。”
夙央不傻,虽然至今为止还未谈过恋情,却见多识广,一瞬就明白了水珑话语的意思。
他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水珑淡然的打击他,“你怎么处理,既然白灵蕊可以在你的地盘把你关起来,还能设计这一切,就说明她手头里已经掌握了许多暗中的势力,其中也包括你的人。”
夙央无力反驳,这一切也正是他的迷惑所在。
白灵蕊的情报被他调查的清清楚楚,不可能有假才对。从她加入他的暗门,时间也不算长也不算短,不过想要暗中掌握收买他手中的人脉,必须对他的势力和人脉极为了解,且需要花费时间也不短。
除非她从加入他的时候就开始暗中运作,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底蕴。可是,刚刚加入暗门的她,又怎么可能对暗门那么了解,对他手底下的人脉那么了解,从而一开始就设计运作?
不止是这些,还有更多疑点,例如一直身为闺中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白灵蕊,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
“你相信重生吗?”水珑忽然问道。
夙央一愣,“什么?”
水珑淡淡的解释,“就是死而复生,人生重新来过。”
夙央一时都没有言语。饶是身为嘲凤国的国师,熟知许多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