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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神情没有任何的破绽,轻声说:“我猜的。”
白千桦顿觉挫败,可他还不能对沐雪做什么,谁叫对方是水珑的人。他又将信看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任何特别之处便放下了,然后狠狠的瞪着沐雪,“你既知道姐无事,为何不早点来告诉爷,让爷白带着人在城里乱转!”
沐雪见样子凶狠,眼神却没有任何恶意,就知他只是做做样子闹别扭,尤其那声‘爷’也让她觉好笑。不过她性子淡薄,除了对待水珑和凤央,很少喜形于色,只说:“我说了,小公子就会不找(禁)小姐了?”
白千桦被问的无声了。
哪怕看到了这信,也听到了沐雪的话,可他还是会担心水珑,没有得到水珑明确的消息,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找。
“姐太过分了!”白千桦恼恨的低吼,“她能托人给你送信,怎不知道给我送!”
难道亲弟弟还比不上一个婢女亲近么!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沐雪不置可否。
这玉器店既然是水珑叫沐雪开设,白千桦当然没有继续怪罪的道理,所以就将那些跪地的奴婢们都挥散了,再吩咐身后跟着的士兵守卫着郡主府,自己则在郡主府居住下来。
今天这事后,祁阳城也没有再看他带兵游街了。
不止是这祁阳城在这几天发生着事,江湖中也是阵阵混乱。
江湖中这几天可谓是人心惶惶,因为已经连续一个大宗,三个小门被灭。
谁也不知道做出这样灭门之事的是哪个神秘势力,只知道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开始是靠近西陵皇城的威震镖局被灭,然后到明月山庄、青山剑门。这三个势力在江湖中也只能算是小物罢了,可是当天运宗也一夜灭门的时,江湖中人就淡定不能了。
这件事情甚至闹到了当代武林盟主林云冲那里。
江湖当代盟主林云冲是碧剑山庄的人,碧剑山庄在正派中的地位向来高耸,一手碧落剑法更是绝品武学,一直保持着碧剑山庄繁荣不衰。
这时碧剑山庄的大堂里,盟主林云冲和几人围桌坐在一起。
“到底是哪个魔门邪派做的,还是找不到痕迹吗?”林云冲问。
“没有,一点痕迹都无法找到。”下面的人苦恼的说。
“当今魔门邪派当属无忧宫最强,会不会是他们所为?”一人问。
林云冲没说话,他身边的亲子林之笑则开口,“至一年前无忧宫沉静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作乱,有人猜的他们是发生了内乱,根本无暇顾外……何况,以无忧宫的傲性,他们就算要作乱也只会直捣天运宗。”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反驳说:“说不定前三桩灭门案是他派所为,无忧宫故意借他派来做掩饰……”
林之笑打断他,“阁下既心智愚昧就再别开口找辱了。”
那人大怒,碍于林云冲的面子不能发作,见林云冲没有任何教训儿子的意思,脸色便黑得不能再黑,恨声说:“在下就看林少主有多聪慧明智,找到凶手给我们大伙开开眼。”
林之笑轻笑,“阁下当真愚不可及。”
“你!”那人气势大开,气急要打。
这时候林云冲开口了,“时候不早,这事就商讨到这时,各位请回吧。”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站在自己亲子身边,当下落了那人的面子。
那人知道自己斗不过林云冲,当下只能将汹汹怒气压抑,铁青着脸转身离开之前,暗讽说:“江湖辈辈人才出,盟主之位更需仁德之士,别以为投胎投的好,便真将自己当回事了!”
他说完就见林之笑不急不怒,一双黑眸看着自己,莫名的让人心寒,竟不自觉的回避了他,急急离去的样子倒有些像狼狈逃离。
“林盟主,我们也告辞了。”
“嗯。”
不一会,宽敞大厅就只剩下林云冲和林之笑父子两人。
“之笑,你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林云冲和林之笑说话时,严厉中不失身为人父的慈爱。从他看林之笑的眼神就知,他对这位长子很满意。
林之笑轻轻摇头,说:“地方很神秘,行事作风不像是有意针对正派,次次都是速战速决,且连掩饰都懒得做,直接一把火烧尽一切,让人没有一点机会找到有用的情报,可见他们的实力很强也很自信。”
林云冲说:“只要不是有意针对正派就好,不过也不能任由对方这样杀下去……对了,可查到了他们找寻的是何物?”
林之笑说:“玉。这也是唯一能够让人查到的消息,每个被灭的势力,他们库房里的财物都没有被动,唯独没有一件玉饰。”
林云冲陷入沉思,轻叹一声:“这神秘势力到底是怎么想的……”
东沧海山林隐蔽中的避暑山庄。
“噗……噗……”水珑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白姑娘,你可千万被是染风寒了!”她身边的瓦嘞娃听见这喷嚏声,满脸着急。
水珑简单避开了她伸过来探自己额头的手,“你这么着急,会让我误会你爱上了我。”
瓦嘞娃见她眯眼的清邪模样,知晓她是开玩笑,认真应道:“白姑娘,你现在可是全山庄的活祖宗,人人都要好生供着你的!这会儿就我和你走一道儿,你要是染了风寒,让身体抱病,主人知道了,我哪里还有还命呀。”
她这话并非夸张,是心底实打实的大实话。
长孙荣极性子喜怒不定,一个心情不好杀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尤其是这事关系到如今他最在意的人。
前两天,一名下人端菜的时候不小心,将滚烫的肉汤泼了,差点儿就泼落水珑身上。
当时长孙荣极一挥袖,不仅将半空的肉汤挥开,也将那个端汤的下人当场挥死。
瓦嘞娃还记得那时长孙荣极的面色有多冰冷无情,吓得全部人都跪下了。
本来瓦嘞娃想那批下人全部都活不成了,却不像水珑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安抚了长孙荣极的情绪,让那些人逃过一劫。
至那次之后,山庄里的人对待水珑越加的小心翼翼,说是将她当活祖宗供着或许过了些,但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水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反问:“他人呢?”
瓦嘞娃知道话中说的是谁,应说:“主人在书房。”见水珑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忍不住又说:“主人最近每次去书房都是见风涧,听风涧说是为了玉坠的事。”
她觉得这事儿一定跟水珑有关系。
水珑脚步一顿,然后“哦”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瓦嘞娃欲言又止,心想:这白姑娘真这么喜欢玉坠?可品质好的玉坠他们门里多的是,何必去那些小门小派去抢呢?不知道白姑娘知道因为这玉坠的事儿,让才平静不久的江湖又激起几层波浪,会有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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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5 割袍断义
玉坠的事情,至那日水珑和长孙荣极谈乱过一次后,就再没提起过。平日长孙荣极处理事情,水珑也没有去过问。现在听瓦嘞娃一说,才知长孙荣极没有忘记玉坠的事,反而还很积极的寻找。
这事才听,水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确是长孙荣极会做的事情——看似不在意,实际从没忽略过。
两人一起行走在山庄的小道上,瓦嘞娃看水珑又恢复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那小模样是个男子看了都不忍心。
水珑倒没有什么不忍心的情绪,不过久了也没有故意去无视,淡说:“你要说什么?”
她这一开口,瓦嘞娃立刻就展开了笑颜,眼底还闪烁着一丝得意,表面诚恳的是问道:“白姑娘,你应该不打算离开主人了吧?”
“嗯?”水珑神情看不出变化。
瓦嘞娃说:“你和主人的十天之约啊!现如今已经第八天了……”见水珑没有回答,她再怎么努力,依旧瞧不出她内心的想法,便无奈的继续说:“我看白姑娘和主人近日相处得极好,想来白姑娘一定不打算离开主人了吧?如果的白姑娘厌了这山庄,主人的住处还有许多。”
她话语说得很慢,一双眼睛定定望着水珑,似乎想要将她穿透。只是到话说完了,她还是失望了。水珑连眼神都不曾变化一丝,表情更是如常。
“他让你来问的?”水珑说。
瓦嘞娃连忙摆手,双手的银质饰物不断的碰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白姑娘可千万不要误会了,这些话都是我自己擅自问的,主人可没有任何暗探白姑娘的意思。”
如果因为自己让白水珑误会了主人,自己这条命还能有吗?
一时着急的瓦嘞娃没有注意到水珑眼神一瞬间的波澜。
“嗯。”水珑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她是故意这样询问瓦嘞娃,为的就打乱对方的探知和情绪,让对方无法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瓦嘞娃擅长迷魂术,对人心必然了解。她在今天询问这十天之约的事情,也让水珑惊讶了一瞬,因为水珑的确打算今天行动,只是冷静的没有表现出来。
“哎呀,白姑娘,你太坏了,每次话都只说一半一半的,吊得人心惶惶。”瓦嘞娃见水珑又回复那副油米不进的淡漠样儿,郁闷的踏重了步伐,脚腕系着的铃铛响得更频繁。
只是她这铃声实在清脆悦耳,听多了也不会令人感到烦躁。
瓦嘞娃似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在水珑的身边不断的说:“白姑娘,你就告诉我吧,好嘛~好嘛?你是不打算走了吧?”
水珑早就发现对方无时无刻在用声音迷惑自己,这迷魂的声音就她身上的银器脆声,为了不让自己察觉,则用言语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说与不说,都无法改变现实不是么?”水珑忽然停下步伐。
这时候她们两人站在山庄的一汪池潭不远,周围草长莺飞看起来尤为生机勃勃。
瓦嘞娃看着站在红花绿叶中的水珑,有一瞬的失神,对方的眼神太柔和生动,像是能够安抚到人的心魂,不由就被她的双眸吸引了,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白姑娘这话也对。”瓦嘞娃不隐瞒自己这边人的自信,说:“不过如果是白姑娘自愿的那可要好太多了。白姑娘这些天生活在这里不是挺好?”
水珑看向右边空旷的视野,一望无际的蓝天,没有说话。
她虽然没有说话,瓦嘞娃却觉得自己听到了她的答案。在她视线中,身着轻便红裳的女子,比漫山遍野的花木更耀眼。她独站立的身影,纤细如斯却又让人觉得不可动摇,犹如传说中的仙兽化形为人,依旧掩盖不了那慑人的凶悍之气,又浑身潇洒得似乎一个眨眼就可能化身为龙,游空而去。
瓦嘞娃美目转动,轻声问:“白姑娘这是决意已定?如果白姑娘一定要走的话,为何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举动?”才问完,也不等水珑回答,又自顾自的说:“啊,我知道了。白姑娘这是想要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觉得白姑娘早就放弃了,又或者是没有打算离开了,因此放松了警惕,这样就能白姑娘逃离的成率也更高些。”
“我说的对不对?”她竟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