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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水珑,因为是她将他的命根斩断,让他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可是事到如今,许多事情他都看得更清楚明白了。如果当初他没有听他人挑拨,去寻水珑的麻烦,欲想杀死她的话,他自己也不会遭受到这些。
比起仇恨水珑,他更仇恨付家。
他不是付家的嫡子吗?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吗?为什么这样对待他!正如水珑所言,他被放弃了!
“呜……呜呜呜!”付啸泗嘴里发出悲鸣声,泪流满面。
水珑看了一眼就懒得再看,吩咐人说:“将他松绑丢出去。”
付啸泗惊讶的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水珑。白水珑竟然要放了他?这怎么可能!?
水珑自然不会向他解释自己的心思。
她凶狠却不弑杀,断了付啸泗的命根,是因为当初他先招惹了她。现在对方对她毫无威胁之力,她也不至于为了当初那么点恩怨就杀了他。
何况真的杀了他,还会惹了一身腥。
这付家和付姨娘信里说要与她合作,实际也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单用一个付啸泗和一个空口承诺就想她帮助他们?实在笑话!当她白水珑是四岁痴儿不成。
现在她已经脱离了将军府那个恩怨地,就懒得再去管这大宅院的事。
水珑的身影很快消失大厅内,留下付啸泗还思想恍惚,不明白白水珑为什么这么简单放了自己。当下人帮他松绑取下口布后,赶出了郡主府才回神过来。
他望着郡主府外祁阳城街道的景色,一时竟然恍惚得不知所措。
他现在该何去何从?
付家?
付啸泗自嘲怨恨的一勾嘴角。这样的他还回得去了吗?付家已经放弃他了,他回去还有用吗?哪怕他们放他进门,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一定差劲至极。何况,他自己也不愿回那里。
付啸泗此时此刻最恨的反而是自己。
从小到大做尽狗腿之处,纨绔好玩,当一无所有时,竟连做什么都不知道。
“天下之大,必有我付啸泗容身之地!”付啸泗仰头望天,将又激涌出来的眼泪都吞回去,望着付家府邸的方向。明明连付家府邸一个楼俨都看不见,却死死盯着,似乎已经将里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声如至牙缝挤出,“付家,付福初,还有那些所有欺我辱我之人,你们最好祈祷我不要出人头地,否则我必将回来将他们给与我的欺辱十倍百倍的奉还!”
郡主府守门的几人面面相窥,都被付啸泗这狠戾阴森的声音吓了心头暗跳,眼看着他步伐沉重的离去,那虚瘦的背影孤峭。
这一刻,他们不由的想,那些曾欺他辱他的人真的该祈祷这人不要出头,否则将来真的会遭受一场苦难了。
付啸泗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少的人关注,只有少许的百姓偶然看见了他的遭遇。
这时一座茶馆里,一位百姓聊天时说起他看到付啸泗去了趟付府,然后被人打了出来,接着就他们在大门口争吵声,那意思好像是付啸泗回付家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付家的人说他的一切都是付家给的,哪里有他自己的东西之说。
付啸泗发疯般的闹,就被付家后门的门卫给打了,最后付老爷亲自来到了门口,说了一声:“从今日起,你我父子两人恩断义绝,付家没你这样的扶不上墙的烂泥。”接着丢了一锭银子他身边,神态鄙夷冷漠的转身离开。
这个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老刘夸张的对好友说:“你不知道,那付家公子可算是气疯了,在地上又哭又骂,跟泼妇似的。付老爷丢给他的那银子,还没有被他拿到手,就被门口的守卫给抢了,抢走了他的银子不说,还往他身上吐口水。啧啧……”
“付啸泗本来就是恶棍,有这样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一个旁听的人说。
老刘眼珠子一转,又说:“这事看到的人不多,付老爷走后,大家也都散了。不过还是我聪明,留到了最后,跟着那付啸泗走了一段路,然后看到付家有个小丫头跑出来,在一个巷子追住了付啸泗,交给了他个包囊。”
“哦?”大家来了兴趣。
老刘左右环顾,悄悄说道:“我看到付啸泗似不想要,与那丫头推拒,包囊里就露出了点东西。我可看得清楚,那是女人的项链,白珍珠的,可亮了,肯定值钱得不得了。那包囊也鼓鼓的……”
话说到了这里停下,与他说话的大伙儿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一人也悄声问。
老刘一本正经的说:“付啸泗作恶多端,平日可没少欺负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我听说他身怀武功,可是却也就比普通人厉害些,我们这些人合起来,总该打得过他的。”
他的好友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声,“你真的看清楚了,那包囊真的……”
老刘重重点头,“我真看清了,我还看见他往城外走,现在这会儿应该没有走远。”
他与几人对视几眼,然后一起付了茶水钱,往城外赶去。
“公子?”
这小茶馆不远处处就有一座茶楼,茶楼二楼的一间雅间里,窗户正好对着这小茶馆,里面坐着人也正好将老刘他们话听得清楚。
“呵,这就是人的虚伪,分明是去做贼,非要将自己说成为民除害的侠盗。”
方俊贤冷笑说着,一双狭长的眼眸划过冷意。
这时一人走进了雅间里,对他恭敬说:“公子,华阳郡主府那边回绝了您的邀请。”
“该死的白水珑!”方俊贤冷酷的神情化为恼怒。
站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敢说话。
方俊贤喝了一口清茶,略沉了心中怒气,问:“我放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人说:“没有任何的线索。”
“把话说清楚点!”方俊贤声音冷得似能掉出冰渣子。
“是。已经可以证实,东沧海那边的焚地原该是座占地不小的山庄,从山庄被焚得痕迹来看,并不是别人的蓄意纵火,反而是这座山庄的人主动放火,否则不会烧得如此干净,又没波及周围山林。”
方俊贤点头,眼弧如刀,“庄子的主人不知道是谁?”
“不知。不过属下得知之前江湖中也发生了几起同样的灭门案子,说不定与这山庄有关系。”
“难道说长孙流宪是被江湖中人掳走的?”方俊贤皱眉。
他知道长孙流宪和江湖中人有些联系,不过根基大多还是放在国家之中,也没有什么江湖中的仇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江湖人掳走呢?何况他失踪的时间正好在白水珑之后一天。
“……武王那边呢?”方俊贤忽迟疑的问。
他心中还有一个猜想。
玉坠,一日之期。
由记得当日长孙荣极的言行,毫无所惧的对长孙流宪的屈打,以及那冷酷的告知:一日将玉坠归还。
这些都能够很好的和长孙流宪失踪联系在一起。
“武王府毫无动静。”
过于简单的答案预示着毫无所获。
这让方俊贤眉头皱得更紧,被他握在手里的白瓷茶杯也出现道道裂痕。
◆
“白水珑,你给我出来!”
时候接近中午时,华阳郡主府被人硬闯进来,紧接着就是用内力扩散的喊叫。
这闯门的人容貌艳却不女气,眉宇犀利如剑,身着黑紫衣袍,腰系双佩,行走间衣摆荡漾,颇具风流潇洒之气,不过过大的步伐昭显了他心中的急怒。
水珑懒懒倚靠门沿站着,冷眼望着向自己走来的方俊贤。
方俊贤也看见了她,脱口便说:“昨日我邀请你一聚,你为何拒绝?”
“你请我就必须应?”水珑冷淡说。
她冷淡的口气让方俊贤一怔,甚至觉得陌生又熟悉,回想起来才发觉,他似许久没听到水珑这样的冷言冷语了。
前段日子,哪怕他嘴巴被烫,脸面被损,可对方都是对他轻声细语着的。
这时水珑的冷漠的态度,让他许多话都不自觉的有些难以脱口,心中暗骂一句:她莫非真的疯癫了,怎么性子一时软一时硬,真不招人喜欢。
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更似不满委屈水珑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你这是什么态度!”方俊贤声音也冷了。
水珑淡说:“你大摇大摆的闯我家门,还想我有什么态度。”
海盗头子对于地盘意识可是很重的。
华阳郡主府现在算是她的定所,里面都是她的人。自己的地盘被人闯了,她没有直接动手都算是轻的了。
方俊贤动了动嘴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他这样硬闯人家门的事的确失礼,何况还是一个郡主单独居住的府邸,被外人瞧见了必又是一番的风波谣言。
可他也没办法,谁叫水珑就是不出去见他。
“进去说。”方俊显望了眼周围,朝大门走进去。
水珑见他神色凝重,也没有阻止。
两人一起进了大门,围桌而坐。水珑挥挥手,让里面的人出去,独留下了沐雪。
方俊贤本连沐雪也不想留下,可水珑的态度让他明白,沐雪是她信任的人,便没有出口驱赶。对水珑开门见山就问:“流宪在哪?”
“不知道。”她也知道自己离开后,山庄就被烧了,长孙流宪的去向,她的确不知道。
方俊贤盯着她皱眉,觉得她不似撒谎,劈头又问:“武王在哪?”
“不知道。”
“那你总该知道前些日子,你自己去了哪里,又或者该说被谁绑去了哪里吧?”
“我什么告诉你?”
“白水珑!”方俊贤拍桌而起,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现在全城都传遍了,都说禹王是被你掳走甚至杀害,你可明白无论你多天才,皇室的威严都不容侵犯,这些的谣言一旦被传得以假乱真的话,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水珑淡淡说道。
方俊贤有种自己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怒意上头,又口不择言了,“你要有自知之明,如今的你虽坐拥郡主府,可在已不是往日的那个少年武学第一,以你的年纪别说再当第一,哪怕是练回往日的武学功底,都需要不少年的时间。”
“现在的你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华阳郡主,你对国君和西陵的价值随着时间的过去,就如你的名气一样,渐而消减,这样的你还怎么获得国君的宠信,获得国君的纵容!”
方俊贤双手撑着桌面,倾身向前,对水珑缓缓说:“你已从云颠跌下了谷底,如果我现在对你出手的话,你连反抗都做……”不到!
一柄雪亮的匕首搁在他的脖子脉搏处,成功的让他停止了那些诛心的毒话。
水珑抬起眼睫,轻轻的说:“你可以试试,是你对我出手的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方俊贤凝眉。他竟没有注意到她何时出手。
水珑刀子近了他一分,猩红的血流过雪锋,令方俊贤闷哼一声,心底也略寒。
“你今天来找我,无非是为了长孙流宪。”水珑说。
方俊贤没有吭声反驳。
“你这么急着找长孙流宪为了什么。”水珑的话语似询问,口气却听不出任何询问的意思,轻笑说:“因为你方家支持的是长孙流宪对么。”
方俊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