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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纪白微带黠意地看着他,道:“探究好了?”
林祈墨死要面子道:“好了,冰厚未到一寸。”
苏纪白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辛苦你了。”
林祈墨欣然承认,道:“当然辛苦,脚趾头就要结冰啦。”
苏纪白笑道:“自作自受。”
林祈墨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仍像是在散步似地,道:“有人跟踪。”
苏纪白亦几乎同时察觉,跟在身旁,道:“气息收敛得极好,是个中高手。”
林祈墨道:“他一个人恐怕不敢现身,但以防万一,不知道对方目的之前,小心为上”
苏纪白道:“他好像只是盯着我们。”
林祈墨笑了笑,道:“诱敌深入。”
说罢,他气定神闲地继续跨步前行,苏纪白一言不发跟在身后。为了应变,两人挨得很近。
天色明净,树多叶少,跟踪之人难以接近,天地间仿佛只剩一黑一白两个颀长身影,默默走着,静谧无声。
两人离了河岸,渐渐走向人烟之地。炊烟袅袅,捣衣声声,在家门口摆着篮子择菜的妇女们皆仰起头打量着这偏僻角落的过客,脸上皆是淳朴的探究艳羡之色。
林大公子一边笑嘻嘻地与盯着自己的人一一打着招呼,一边四处看着有没有什么巷道可以让他放线钓鱼。
却见苏纪白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他走了。”
林祈墨点了点头,确实是感受不到远远跟踪在身后的气息,道:“他倒聪明。”
苏纪白道:“这人究竟有何目的……”
林祈墨少有的想不清楚,道:“难猜!”
苏纪白轻轻一笑,林祈墨又道:“猜不出来,想必是因为我饿了。”
林大公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能将毫无关系的两件事情拼在一起,并且还能十分厚颜无耻地沾沾自喜。
所以他找了这种毫无道理的借口之后,还真要照着做。
可惜他死缠烂打,硬是磨烂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后,苏纪白还是不改初衷,不肯跟他去洛神庄大吃大喝,一个人回了会场。
这样一来,林大公子好像也不太饿了,居然也一个人回了别馆。
今日的别馆冷冷清清,人皆去了会场,剩下的只是些丫头小厮,扫地的扫地,收拾的收拾,偷懒的偷懒,百无聊赖。
他很快到了长空寨入住的小苑,见着一个丫头端了一碗生玉米粒走在院子里。
这丫头他恰巧认得,正是燕山雪的贴身丫头,便两步过去道:“小英子,你拿这东西可是要去喂小灰?”
这个叫小英子的丫头猝然吓了一跳,手中的碗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她脸色灰白,睁大眼睛瞪了林祈墨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红了脸低了头,道:“林公子……”说罢惊呼一声,又手忙脚乱地去捡散落地上的碎碗和玉米。
林祈墨亦蹲下来,帮她捡了一阵。直到差不多,两人才站起身来。
他道:“小灰能吃这么多?”
小英子此时心悸已消,可爱笑道:“嗯,它可能吃啦……哎,林公子您知道小灰回来了?”
林祈墨笑道:“碰巧见着,就过来了。”
小英子笑道:“您真是好眼力。”
林祈墨避而不答,笑道:“它带回来的东西呢?”
小英子笑道:“是了,小姐吩咐过,一定要把那东西给您呢。”
说罢她在腰带的夹层里摸出一张小小的系起的羊皮纸,递给林祈墨,道:“就是这个啦。”
林祈墨仔细端详手中那卷长仅一指的纸卷,心中微澜,手心握起又再张开几次,慎重得仿佛不敢。
但那也仅仅是仿佛而已。
在小英子疑惑的眼神中过了许久,他才再一次地握紧,运气一个起落,人一晃眼便已不见踪影。
小英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片刻才发觉林大公子已经远走高飞,心中不禁一番爱慕赞叹,喃喃道:“人长得又好,武功也这么高,要是谁能嫁给他,可真幸福唷。”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时 心里乱七八糟!哎,,这暑假过得真不爽。
39
39、第十一章 。。。
按照惯例,武林大会举行当晚,天若门须设宴一次,住在别馆的每一位远到之客皆受邀请。
这是一个彰显人力财力的大好时机。
华宜美在一个月前,便已着手准备这次宴会。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连环命案让她不得不撤销之前计划好的张灯结彩,气势恢宏,换成一派庄严肃穆,毫不张扬。
林祈墨虽是来迟,总算还不太晚。
整个大厅被布置成玄青两色,满满当当皆是人。江湖人大多不拘小节,大家喝酒吃菜相当风生水起,也没几人注意到林大公子。
林大公子大摇大摆走进大门,第一眼便望穿人群,竟直直对上正好也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目光。
隔着人群,苏纪白竟是微微一笑。
林祈墨愣了愣,随即笑意更盛。七弯八绕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
华宜美见他举止太过随意,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终是忍在喉头,只道:“门主,怎的来这般晚?”
虽说这桌席上有秋雨阁、潜龙、唐门、漠雁门的龙头人物,还有隆重请来作比武公证的少林净空大师,武当修竹道长,以及丐帮资历最深的虫长老……林祈墨仍是厚着脸皮付之一笑,轻描淡写道:“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
此话一出,首先便听得一阵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大笑。
这般情景,这种笑声,除了秦漠风秦大门主,还会有谁?
秦漠风好半天才收了笑,擦了擦喷出来沾在嘴边的酒液,摇头道:“不愧是林没墨,只有你才能心安理得说得出这种跟狗屁一样无聊的话。”
林祈墨笑嘻嘻回馈道:“小风,注意用词。”
他们都没看见华宜美由白变青,由青变紫的脸色。
华宜美咳嗽两声,十分有修养地没有发作,道:“罢了,您能在晚宴结束前过来,宜美就不该多此一问……”
说罢她略带歉意地望着在座众位,像极了帮着自己不懂事闯祸的小孩赔不是的亲娘。
净空大师、修筑道长、虫长老这几个熟知林大公子脾性的,皆摇摇头,无所谓地跟着秦漠风一齐笑开。像商凛云这样与林大公子仅有几面之缘的,亦是早有耳闻,是以被气氛感染。
只有华宜美孤单一人,进退两难,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林祈墨装作没看到,却拿起酒杯对着众人扫过一周,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干为敬。”
秦漠风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挑他刺的机会,笑道:“还‘先干’呢?你这小子没来之前,我都不知干了多少杯了!”
酒席之上,少不得闲聊。
虫长老是一个话匣子既容易打开,打开了也不容易收住的人。
人皆有好奇之心,皆有求知之欲。
虫长老是人,而且还是个爱管闲事爱听闲话的老乞丐。所以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了华宜美此刻深知难以避免,却最不愿人提起之事。
他道:“林祈墨,你查的案子,进展如何?”
华宜美脸色再次发白。林大公子却看见除了苏纪白,众人皆是一副若有所思,洗耳恭听的模样。便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这个,不好说……”
虫长老一张瘦黑老脸笑得斑纹密布,道:“林没墨,你卖什么关子?难不成你对着座上的人还有猜忌之心?”
林祈墨在心中狠狠骂了一遍这把老骨头,眼珠转了一圈,憋出个苦笑道:“说实话,我还真的是一筹莫展,正想问问各位有何见解?”
他丢问题丢得倒聪明。苏纪白含笑瞥他一眼,心照不宣。
秦漠风却是丝毫不给面子,嚷道:“喂,林没墨,明明是问你,怎么问回我们头上了?”
林祈墨叹了口气,装作未曾听见,道:“小风,你知情较多,是否有什么想法?”
秦漠风瞪他一眼,倒也真皱着眉头硬生生憋出出一副吟诗作对的模样苦思冥想起来。
虫长老却似早有准备,道:“依我看哪,还是得先找到唐二门主和……呃,传言中已经遇害的商老阁主!”
他说这话时并未看商凛云脸色。
商凛云也并不忌讳他人提及自己生死不明的父亲,亦道:“虫长老所言甚是,家父下落,凛云可是担心得很!”
林祈墨有意无意地看了殷若潮一眼。她安安分分坐在商凛云身边,端庄淑雅,好似对什么也漠不关心,脸上没有一丝异样。
这时秦漠风开口道:“林没墨,你不是在调查白曌一案和夜鹰阁吗?”
林祈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一旁修竹道长道:“听闻潜龙江帮主死前写下半个‘夜’字,看来果真与夜鹰阁有所干系。”
净空大师也接口道:“白曌?难道当年……?”
说罢他带着疑问,看向在座五大势力之中仅存辈分较高的唐门门主唐浩。
唐浩并没有遮掩之意,只道:“其余死者我不能确定,但二弟唐啸,确是参与当年一案。”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这夜鹰阁与白曌,又有何关联?”
修竹道长接口道:“可白曌已去世十几年,那一剑封喉又是他的绝技……难不成他还能从阴曹地府回来报仇?”
虫长老道:“当然不可能,你这个老糊涂虫。”
修竹道长瞪他一眼,道:“谁是虫,大家心知肚明!”
众人七嘴八舌,胡说乱猜,好似自己才是亲临现场,调查此案数日的人。
直到话题越来越离谱,林祈墨终于才忍不住道:“夜鹰阁与此案关系,可深可浅。白曌之案中的疑点,说不定才是侦破此案的关键。”
他看向唐浩,道:“当事人皆已不在,我有个问题,恐怕得问问唐门主了。”
原本众人停下唧唧呱呱的争执,皆睁大眼睛看着林祈墨。
唐浩笑了笑,倒是大方道:“你问,唐某定知无不言。”
林祈墨也笑了笑,道:“当年皆闻白曌之子已被斩草除根……我想问的是,他们可是亲眼所见?”
唐浩一愣,道:“这等细节,唐某着实不知。”
沉吟片刻,林祈墨道:“我也不信什么鬼神转世之说,若说此事缘于报仇,倒是一个值得探究的疑点。”
虫长老反应很快,道:“你是说白曌家那小子没死?”
林祈墨笑道:“我可不敢妄下判断,若能找到商老门主和唐二门主这两个在场的人,才能确定不是?”
虫长老想了想,道:“那小子当年才四五岁,遇上唐二门主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哪里还有可能逃出生天?”
净空大师附和道:“老虫说得不错,何况,就算那孩子没死,一定也离死不远……这样从小落下伤患,又怎可能使得出那样凌厉的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