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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慕先生是以什么身份约见我?”吴怀问。
“慕斯年的父亲。”慕建国很快想到了答案。
“可是据我所知,慕斯年跟我们家夏桐已经分手了,而且,你们慕家从未承认过我们家夏桐是令公子的女朋友,所以,我想,我们暂时还没有见面的必要。”
吴怀说完后,转口又说:“不过,如果慕先生是来替令夫人出面的,我倒是可以给慕先生一点时间,只是,这要等到我们老爷子有一个结果以后再谈。”
慕建国是军人身份,常年在部队,这口才哪里能跟做立法工作出身的吴怀比?
但是慕建国也不傻,很快听出了吴怀的话外音,正式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夏桐已经跟我儿子领了结婚证,是我们慕家的儿媳,按照我们大陆的规矩,你还得唤我一声亲家大哥。”
慕建国见吴怀被自己抛出的这“亲家大哥”几个字惊呆了,忙接着说:“当然了,我知道,我们现在不是坐下来称兄道弟的时候。我妻子脾气急躁,个性鲁莽,我相信事情到这地步绝对不是她的本意,但是我们从没有否认她的罪过,我们一家都在尽力弥补这个罪过,以期能让老爷子尽早康复。我母亲年近九十了,每天来医院两趟,从未间断,我妻子也是四处搜寻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情况,我说这些,不是在推卸我们的责任,而是在表明我们的态度。”
“我现在对你们的态度没有兴趣,我说过,一切等我们老爷子的病情明朗化后再谈。还有一点,结婚证是可以换成离婚证的。”吴怀冷冷地回道。
“我们家孩子本来就是被斯年哄得领了结婚证,你们儿子三十岁,在社会上闯荡多年,又是经商又是从政的,我们家孩子才二十岁,还没出校门,你去大街上闭着眼睛随便拉一个人来问,也能知道是谁哄骗了谁吧?”温萱说话了。
有些话,憋在她心里好几天了,今天她也要跟常若善好好论道论道。
那天常若善和慕斯远来,温萱一时还没了解清楚情况,不好随意发言,另外,她刚到,当然要先过问老爷子的病情。
“你,你?”常若善说不出话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两人同居的事情,当时我们家孩子才十八,你儿子二十八了,你儿子未成年时就劣迹斑斑,我们家孩子是一张白纸,谁引诱谁的一目了然,你说,是谁没有礼义廉耻?这两人同居的事情,本来就是女孩子吃亏,我们看着斯年对夏桐一往情深的份上,也就饶过他,没有上门找你们问罪就不错了,你们还倒打一耙!”
“夫人,喝口水润润嗓子。”吴怀给温萱端了一杯水来。
温萱笑着瞋了丈夫一眼,说:“今天慕太太在,我们两个女人讨论下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
慕太太,我想问问,一个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辛辛苦苦地拉扯大两个正直上进的孩子的农村老人,一个是仗着自己社会地位对别人苦苦相逼的高官夫人,这两人谁比谁更高尚呢?”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反击
常若善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温萱的话句句问在点子上,慕斯年年少胡来时,她虽然对慕斯年恼火生气,说要把他赶出去,但是她确实对那些女孩子施加了点压力。
虽然慕斯年不是强迫的人家,但是毕竟有的是未成年,传了出去对慕家和慕斯年都没有什么好处,她只能是恩威并施。
温萱并没打算放过她。
“对了,慕太太,还有那三十亿的事,这事也该好好说说。那钱根本不是我们家孩子主动要的,是你儿子挖空了心思非要送给我们家孩子的!桐桐也是刚知道这事没多久。是,合同是白纸黑字签了我们家夏桐的名字,可是慕太太,这件事情主动权在你儿子手里,你应该质问的是你儿子,他为什么要把这钱送给一个相识才一年的恋人?
我们家孩子以前是缺钱,但是二年前肯定不缺了。这三年她自己挣了不少钱,一年的围棋奖金和专辑销售就能有二三百万,我们孩子她老祖宗给她的陪嫁也有五六千万。慕太太可能不知道,我娘家是做建筑地产业的,我娘家只有我一个,我们吴温两家的产业加一起有上百亿美元,我们夫妻就阿越、桐桐、和小樟这三个孩子,你说,我们家孩子还缺钱吗?”
温萱的此举是赤裸裸地炫富,她就是要打击常若善的优越感,你不是仗着你们慕家有社会地位有钱吗?我们家社会地位也不低,而且,我们比你们更有钱!
慕家的钱是慕斯年,不是常若善的。不对,也不是慕斯年的了,是夏桐的,温萱的话里可没有半点让夏桐还钱的意思。那是慕斯年自己挣来送夏桐的,凭什么还回去?
常若善一脸死灰,这应该算得上她记事以来遭遇最大的一次打击吧?
她能说什么?慕建国是官大,可是人家官也不小。最重要的是,人家不受你的管制。比气势比实力比口才她都输温萱一大截。
“弟妹不愧是在商场多年,这口才今天慕某领教了,改日等老爷子病好了。我们两家一起坐坐。”
慕建国也知道此时此地不是一个谈话的时机,他把慕家的态度表达出来了,这便够了。
“别,这称呼不敢当。您还是叫我吴太太吧。”温萱赶紧说。
慕建国没再说什么,拉着常若善对着夏老爷子鞠了一躬,两人便离开了。
“气出了?高兴了?”吴怀好笑地瞪了妻子一眼。从没有见过温萱如此幼稚的时候。好像两个孩子打架,比谁后台硬比谁有钱。
“没呢,这才哪到哪,我们清清白白的女孩家被斯年那小子占了便宜,我们什么都没说,反倒让她找上门来泼脏水?这口气能咽?”
“今天才算是吐了一口浊气,我喜欢。温萱这嘴太能说了,我也生气,就是不会说话。”夏世兰在一旁两眼发光地看着温萱,满眼都是崇拜。
“媳妇,今天多谢你了,你也替我出了一口气,我真是愧对孩子,出了事,就晓得责怪孩子,却没想孩子心里也委屈呢。说到底,也怪我,没见识没文化,委屈了孩子。”罗水莲上前拉着温萱的手,一个劲地谢温萱。
“没事的,妈,我就是孩子的妈,这大妈不也是妈吗?我给孩子出头还不是应该的?”温萱忙说。
“当着桐桐和斯年的面,这些话不能说。”吴明伊说了一句。
“知道,要不是看在斯年的面上,我能对她这么客气?”
吴怀听了摇头一笑。
再说慕建国和常若善出了医院的大门,常若善才开口说:“老慕,这事好像挺麻烦的,他们摆明了就是要替夏桐出头,你没听那个温萱一口一个我们家孩子,这么说,吴怀真的是夏桐的亲大爷了?”
刚才在医院里,她一直没太敢开口说话,就是担心自己说错话再次惹恼了对方,这是慕建国再三交代她的。可是这会,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不敢抱怨,她担心的是后面还会有什么。
慕建国点点头,说:“几乎可以肯定了。”
“那怎么办?吴怀是学法律的,温萱这嘴也够毒的,我今天听他们的口气,好像不想善罢甘休。”
其实常若善心里是有些鄙视温萱的,不就是仗着自己娘家婆家有钱吗?一个劲地夸自己家多有钱,不就是明显地在气自己吗?她才不相信温萱能舍得给夏桐和夏樟姐弟俩几十个亿!
关键是这事明明白白是自己的错,这点让常若善有气也发不出来,有话也不敢说,只能自己窝火。
“不光如此,夏老爷子还是一个美籍华人,这事可大可小的,你有机会,还是找夏桐好好谈谈,现在的主动权在人家手上,吴家怎么做也要征求夏桐的意见,吴夫人这样的倒不可怕,她说几句让她把气出了,真正拿大主意的是吴怀。”
事情既然发生了,再怎么对常若善不满,慕建国也只能,必须想办法去解决问题,谁叫他是她的丈夫呢?
慕建国的确猜中了,吴怀之所以没有一个明朗的态度,正是因为他还摸不准夏桐的态度,如果夏桐不想跟慕斯年分手,那吴怀势必要考虑到慕斯年的脸面。
只是现在的吴怀还没顾上跟夏桐谈话,一切都要看老爷子的病情才能最后定夺。
经过专家的几次会诊,夏宁远的病情是由于心梗引起的脑血栓并发症的后遗症,治疗的方案就是中西药结合,因为老人这么大的年龄了,不能再动什么手术。
金雏凤知道这消息后,赶紧把她娘家的侄子金默喊了过来,让他给老人制定了一套中药外加针灸的治疗方案。金默目前在北京中医界绝对是权威级的人物,如果不是金雏凤出面,一般人还真请不动他。
吴怀看着金雏凤天天往医院跑,确实有些感动,他从母亲嘴里听说过不少这老人家的事情,所以对她很是尊重。
而且更难得的是,金雏凤每次来只是看看老爷子,陪几位老人家说说话,绝口不提替常若善或慕家求情。
一个金雏凤一个慕斯年,吴怀掂量来掂量去,这两人他谁都不想伤害,而且,他冷眼瞧着,慕斯年并没有一点放弃夏桐的意思,夏桐如今夹在慕斯年和罗水莲之间左右为难,很快就消瘦了一圈。吴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心劝几句吧,都是隔靴搔痒,这孩子心思太重。
夏桐已经从罗水莲的嘴里知道了那天温萱跟常若善发难的事情,罗水莲跟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是告诫夏桐不要再对慕斯年有什么想法,两家已经撕破了脸,是不可能成为亲家的。
“女孩家是最注重名节的,她都这样往你身上泼脏水了,你还要嫁过去,你让你老爷爷和老奶奶的脸面怎么摆?让人家怎么看待夏家的人?”
夏桐倒是没想喊常若善一声“婆婆”,只是,慕斯年该怎么办?两人就这样吊着?
“桐桐,婆婆跟你讲话呢?”
“啊,婆婆,你说了什么?”夏桐敛了敛神。
“你这孩子。”罗水莲爱怜地替夏桐整了整头发,接着说:“算了,我不逼你了。我现在要跟你讲的是另一件事,你大妈家有钱是吴家的,就是人家给你,你也不能要。我们自己的日子也够好的了,做人要懂得知足,要讲良心。婆婆虽然没有什么文化,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婆婆这辈子,真的没有这样被人戳心窝子过,婆婆也是气呀,有话就是说不出来,亏得你大妈替你出头。我常想,要是你妈妈还在就好了,你妈妈有文化,肯定比我会教你,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温萱对付常若善这件事,充分让罗水莲意识到自己的无能,越发怀念起自己的儿子媳妇来,当然了,也感谢吴家把夏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不是的,婆婆,对不起,是桐桐对不起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让你受这个,真正错了的是我,是我。”夏桐抱着罗水莲呜呜哭了起来。
门外的吴怀和温萱听见了,唏嘘不已,吴怀拔腿就往外走,温萱追了过去,“你做什么去?”
“我找斯年那小子算账去,亏我还对他这么看重,他就是这么处理问题的?他就这么点能耐,连他妈妈都摆不平就想来娶夏桐?”
温萱一听他要找慕斯年,便放手了,直接喊了一句:“替我揍他几下。”
吴怀听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