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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什么时候这俩竟凑成一对,一副同仇敌忾之态?
——果然,还是忍不住啊……
楚依先发制人,懒洋洋地手肘抵桌,道:“原来是妹妹们,我身子不大好,可能会照顾不周啊。”
“听说姐姐出府去外头散心?”富察氏宛心先开口问道,神色温婉。
楚依道:“是的,心里头闷便出去散了散心。”
“妹妹也知道定是弘晴的事令姐姐伤心欲绝,才会出府。若是姐姐与额娘好好说,也不至于会闹成如此了。”田清芸于一边插上话,她不及富察氏心思细腻,说来便也比较干脆直接。
不过直白过了头,也难免会让人心里头不适。
宛心瞥了一眼田清芸,便上前坐到楚依身边的位置,瞧着她道:“姐姐这脸色真是不大好,想必定是在为弘晟的事儿操心担忧吧?其实姐姐毋须烦心,爷那般疼姐姐,自会在额娘地方为姐姐你说话,你早晚是能见到弘晟的。”
她们左右夹击,一口一个弘晴,一口一个弘晟,摆明就是要刺激她。然而楚依却丝毫不动怒,面色淡淡地舀了一勺淮山杞子粥,平声道:“如今我只求安稳便好,过往的事情便让它过去罢。”
见她这般淡然不惊,富察氏与田氏都微感讶异,但或许,她不过是装给她们看而已呢?其实……恐怕内心早已是奔溃了吧!
而今她们联手前来,便是要一同灭灭她先前的威风,往日分明是叫人欺压着,如今却仗着爷的宠爱便不将人放入眼中,哼,岂能容忍?
至于其他的人,日后再留着解决呗。
二人各怀鬼胎,心里打着算盘,然如今,她们的共同目标,便是眼前的楚依。
宛心与田清芸心照不宣地一对眼,前者便一脸哀愁缓缓说道:“其实宛心若是姐姐,也会受不住的。去了一个,仅剩的一个还见不到面。唉,想来都会整日难以入眠呢。”
“对啊,瞧姐姐这番模样,当真是憔悴得紧哪!不过二十又一,却似是……哎呀,妹妹这张嘴,恁地就这么快了。姐姐就算是在病中,也是美的。”
二人三言两语,言辞化作看不见的锋利刀刃,但却下手极为精准,次次都戳入骨心眼中。
楚依拿着调羹的手一顿,放下来,怜春递上丝帕,后者接过慢悠悠地擦拭了唇边吃粥时残留的痕迹。
神情始终如一抹横掠过天边的清云,眼底碧波无风,平静沉然。
她们两人似有些不甘,见她缄默无言,对视一眼,又即要开始新一轮的言语挑衅。然而就在此时,楚依忽地一皱眉身子倒下去。
“福晋——!”身边怜春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福晋您怎么了!”
“肚子……”她紧蹙眉头,手捂住腹部,脸皱成一团喘息连连,“疼……疼……”
富察氏和田氏慌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地瞧着满面痛色的楚依,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便疼上了?
——莫不是……在装?
可就见她们两人从椅子上起身,欲要近看时,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便见胤祉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努张眼球,大发雷霆道:“你们对玉宁做了什么?”
两人皆一愣,宛心机警,面色一转便提脚步至胤祉跟前,一脸委屈:“妾身原是在屋中呆着,后来侧福晋来寻妾身,说是姐姐生了病我们应当去探望。妾身本想着姐姐此时定当心情欠佳,又怎可再去搅扰?但侧福晋一定要拉着宛心去,宛心无法子……”说着说着,那娇唇轻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方才他抵至门口便听见一道惺惺作态的声音,从小长于宫中,自然耳濡目染不少宫闱诡秘,阿玛的妃子便常用这种语气落井下石。
胤祉心细,自然听得出那声音的主人是在刁难楚依。
本想再听听,却兀的传来楚依痛声低吟,自是忍不住勃然大怒,就见富察氏和侧福晋站在楚依对头,方才在额娘屋中压抑的郁气便一下发泄出来。
不过想来他刚刚并未听得富察氏说话,再者她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温婉贤淑,德艺双馨的形象,又见此下她娇柔单薄的惊惧模样,胤祉不由地软了声儿:“原是如此,那你便先退下吧。”
她点了点头,又招手唤来身后的婢子,婢子手中提着一篮水果,富察氏宛心将水果篮放在椅子上道:“这都是刚摘的肥桃,是额娘给宛心的。宛心想来姐姐怀着身孕,吃些清甜的水果可润燥。”
胤祉不由地多瞧她一眼,面色略有缓和,点头道:“你倒是用心。”
富察氏羞涩地低着头,未语。
“先下去吧。”
“是。”
楚依拽着怜春的手臂,刘海荡下来掩过她一双浅暗的眸子,在不禁意间望见富察氏宛心在胤祉背后一回眸,眼底一闪的笑丝。
一股无名火渐渐涌上心头,她喘息着,方才趁无人注意时往粥里撒了点药粉,本是留着今后派上用场,既然她们来了,便想着该是时候。如今胤祉本就忙得焦头烂额,此时她们来犯,想必胤祉再不会顾及其脸面,自然会好好一顿教训。
——谁想到,富察氏当真狡猾,先发制人,将田氏推下去。
眼见着一旁心惊胆战而不敢言语的田清芸,楚依心底暗自冷冷发笑,胸大无脑,又不够胆量,还看不会眼色随机应变,怨不得荣妃不捧她,反捧那富察氏了。
不过……她眼前浮过胤祉方才对富察氏的柔软神色,直感到一根极细的针扎入心尖,点点疼意蔓延开来。
她差些忘记了,富察氏也是他的女人,虽是妾,也曾恩宠。
那些不自觉的滥情,终归是深入了根性,任他怎么与自己保证,还是做不到全心全意只宠她一人。
哦不,对于一个皇子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就是笑话吧?
——楚依,你能接受与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吗?
——若能,她还会死吗?
——原来一直以为不在意,但一旦入了心,又怎么能控制住心底的妒?
“嗯……”她轻轻呼出声,胤祉怒目看了一眼田氏,才匆忙上前将楚依搂住,极为担忧地问道:“可是小腹巨疼?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怜春,赶紧去叫太医。”
“不用……”她呼喘一声忙伸手制住奔出去的怜春,“现在……好多了。”
胤祉看了看她倔强的眼,又偏头见田氏畏缩的模样,心底一束束憋闷气压已令他精疲力竭,本就累得极了,还挂念着她,却没想到会撞见此等事!想到去屋里看额娘时,她一言一语,皆透露出对楚依无法压制的厌恶嫌隙,胤祉心中越发浮躁难抑。
“玉宁身子骨不好,近日来又连连遭受打击,你倒好,不安分守己,跑来这儿闹事?当真以为我不会惩治你不成?”
田清芸吓了一跳,张嘴急急解释:“清芸并没有,只是想要来探望——”
“不必说了!从今往后,你不得踏入此地半步,出去罢!”胤祉厉喝一声,压抑的怒火终是喷薄而出。
“爷,清芸——”她还想说,但在胤祉一记冷寒的眼眸之下顿时噤了声。禁不住眼神掠过楚依,似有一把飞快的冷箭倏地射入她心脏。
站了半晌,田清芸才一甩袖,小跑着冲出门外。
然而躺在胤祉怀中的楚依,心境却无法平静,她的睫毛微微发颤,他终究还是没有严惩,恐怕还是顾及荣妃。
她唇边扯开一丝极淡的笑,仿佛只要拨开那层蒙蒙云雾,便能窥见深处一丝阴幽之火,正于无声间萌芽滋生。
早晚,会烧尽一切。
第三十九回:险遭强
她静静地靠在他怀中,坐在他腿上,痛极过后的身子虚软无力,仿佛只要失去他的依靠,便会如一片浮萍般,任由沉入沧海。
楚依累了。
这才多久,来到这不过二月左右,她便累了。未来还有那样一段漫长的时光,她看去,却是因太过遥远茫然而始终不得见。
胤祉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曾经被她骗过一次,以为她这次又故技重施,但抱着她的身体,那张如皑皑白雪般透明惨薄的脸蛋,他无法告诉自己,她是在玩笑。
“楚依……”他声音飘渺。
“我在听,你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没有能力护你?”
“为何这么想。”
“你不愿开口。”
楚依笑了,她斜斜地歪着头,笑得娇柔动人,但是因为肌肤太过白,便显得那笑容格外诡异。
蓦地,笑声戛然而止。
“胤祉,你知道吗,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我很自私自利,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分享。我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我只能爱一个人。而如今,我是喜欢你的,但是……不爱你。”
沉默良久,他伸手从指缝间插入,握住她纤瘦的五指。
“我不在乎。”
楚依笑:“那你在乎什么?”
他怔了一晌,环着她的手紧了几寸。忽而间,胤祉低下头,一抹温热吐露在她耳畔,流连忘返,迟迟不去。
“你懂。”
——其实,她不懂。
楚依一对明眸渐渐眯上,张嘴发出的声音显得淡然清远:“我终究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早已身在局中。”
“心在外。”
“你骗人。”胤祉忽地抱紧她,又重复一遍,“你在骗人。”
楚依却是痴痴一笑:“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好骗?再者你顶多算得上秀色可餐,又不是什么绝色大美人,又有何可骗?”
“你骗了我。”
“……”
楚依突然很想放声大笑,可不知为何心头却酸疼的很。
扪心自问,她楚依放这宅子里,横看右看,都是多么单纯善良,可爱活泼的娃儿哪,骗人这种缺德事,她怎么会干呢?
——可他,为何要用这种平淡深处似透出股浓烈哀伤的语气,说……她骗了他?
——只不过,是她从来没有给过保证罢了。还是说浮游的心,在受过重创后,再想恢复到原先的完整,会太艰难了呢?
她脑海中渐渐浮现方才罗衫尽褪,春【色】香艳的一幕,指尖颤抖了一下,阖上眼
那一瞬间,她的确是冲动的想把自己托付给他,但是在被制止时,楚依心中竟是无比释然而庆幸。
仿佛一块压在她身上的沉重巨石陡然被扔落悬崖,她顿时觉得分外轻松舒畅。
原来……她对他,也仅限于喜欢而已。
那种爱的感觉太稀少,他于自己的不安定性太强,荣妃是其一,而他的性子,温柔绵软,儒雅亲和,许是女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沉湎其中吧。
——可是,似乎对谁,都带了那么点相同的味道。
楚依不喜欢,很不,很不喜欢这种一视同仁的感觉。因为情爱对她来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分一杯羹,分完还得比较谁多谁少。
怎么想,都觉得是件极为郁卒的事儿。
“你丢魂了么?”
一根手指忽然轻轻拂过她的眼角,楚依一愣,微微抬头,便见胤祉自然地低头,擒住她的唇瓣。
她蓦地抓紧了他的衣袖,想要推开他,却奈何身子毫无一丝气力,只得任由那灵活的舌尖窜入口腔中肆意侵掠。
“唔……”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低吟,胤祉上手,覆盖她的浑圆,带着点力道揉搓。
“住——”字眼刚从唇齿间呼溢而出,他已将桌上吃食一挪置于旁,把楚依压上圆桌,拉开她的双腿夹于腰部,随后整个人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