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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格格见了自然也是欢喜,就有些想要伸手去拿的意思,云锦忙用眼神阻止了她。
“这个樱桃进给皇上了没有?”云锦问那个送樱桃过来的人。
“回小姐,”那人对云锦说话也很恭敬,“已经进过了。”
“皇上尝过了没有?”云锦又进一步细问。
“回小姐,皇上说要先进过皇太后之后再用。”那人回话道,“皇上已经差人进京了,限他们二十四个时辰内一定要把樱桃送到皇太后的宫中。”
这就是了,云锦在宫中呆了这许多日子也不是白呆的,康熙看到这樱桃会想到太后也不奇怪,幸而自己多了个心眼儿,问了出来,不然皇上还没吃,自己这儿就大咧咧的吃上了,岂不是等着让人挑理吗。
“皇阿玛的孝心天下皆知,我们做儿女的自然也是要跟着学的,皇阿玛既是要等进过皇太后祖母之后再进食这樱桃,那我们自然是要等皇阿玛进过之后再说了。”十格格这时也明白了,瞪了那个送樱桃过来的人一眼,也还算大方得体的说了这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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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此次在江宁,除检阅了江宁驻防官兵,招赦了安徽、江苏所属地方死罪以下的罪犯,对他们进行减等发落以外,还带着皇子及大臣侍卫亲赴明太祖陵行礼,据说康熙南巡是经常会亲自拜谒明孝陵的。
另外还有很让他高兴的事就是,他派去给太后进樱桃的人还没回来,京城中却已经来了好消息,在四月初三日那一天,康熙一下子就添了两个皇孙,五阿哥的第四个儿子是在丑时出生的,生母是侧福晋瓜尔佳氏,是硕色的女儿,而十四阿哥的第二个儿子是寅时出生的,虽是胤禵的第二子,但却是嫡福晋完颜氏生的,乃是嫡子。
康熙高兴之余,主动提出要带着十格格和云锦一起去织造机房内看匠人织机,到那儿之后还赋了诗,又拿云锦的名字来开玩笑,由此可见他对子嗣之事的重视。
当然康熙在江宁也不是总这么高兴的,有一天康熙带着十格格和云锦还有十三阿哥一起(太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起驾前往太平门,先是登上城墙阅视了城垣,然后又观看了后湖的景致,下了城之后,康熙想从这儿到观星台北极阁去玩玩,于是派出人去探路,那个探路的是江宁章京,他回来向康熙禀告说,“此系小路,銮舆难行。”
康熙很是扫兴,就带着云锦这些人回行宫了,这本来还没什么,只是回到行宫之后,见太子还没回来,康熙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云锦他们就在一边不断的说着各种轻松的话题来给他排解,眼看着老康的紧绷的脸总算是有所缓解了,云锦的心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皇阿玛,那个观星台很好看吗?”十格格看老康脸色好了,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月。”十三阿哥喝了她一声。
“怎么了,人家也是替皇阿玛遗憾嘛。”十格格嘟嚷着,“再说能不能过去,都是那个章京在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十格格,想来他是不会有那个胆子敢欺瞒皇上的。”云锦见康熙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赶紧说道。
“是啊,他必然是到实地查过的,借他个胆子也不敢信口开河。”十三阿哥也附合云锦的说法。
“是不是信口开河,也得查过了才知道。”康熙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就叫人进来,“来人。”
“奴才在。”门外进来一个侍卫。
“去,抬着朕的銮舆到那个去观星台的路上看看,到底能不能通过。”
“嗻。”侍卫答应着出去了。
接下来,康熙也没什么表示,还是正常的与云锦他们说说笑笑的,只是那笑意却总是始终没有传达到他的眼中,云锦和十三阿哥都是有些埋怨的看着十格格,而十格格在老康派出侍卫之时,就已经有了后悔的神态了,所以十三阿哥也没多说她什么,云锦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的。
过了一阵子,那个侍卫回来了,说是已经抬着銮舆比过了,是可以通过的。康熙一听这话那简直是勃然大怒,吩咐把那个探路的人绑到行宫前乱打了一通,这还不算完,又把人发往刑部定罪,锁拿进京。
其实那个路到底能不能过去,云锦到现在也不能确定的,那个侍卫说能通过,未必不是他揣摸康熙的心思的结果,康熙既然让他去查,必然是对这事儿有怀疑,所以他就顺着老康的心思答也未可知。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个章京没考察清楚的可能性,那他的这顿打可就是有些咎由自取了,对康熙的事儿也敢应付,只能说他是太过胆大妄为了些,不过就算如此,打一顿也就算了,要锁拿进京也太过了,看来老康是把对太子的怒气发到他身上了,这个倒霉点算是让他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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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天康熙处理完那个章京之后,和云锦他们简单只聊了?T让他们各自去休息了。至于太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就不是云锦有兴趣知道的了,她只知道反正最后康熙是没对他做什么处罚就是了。
由此云锦也看出老康对这个太子虽然已经开始有些失望了,但还是想给他机会的,所以也暗暗提醒自己,在他被废之前,一定要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问题是两个人之间距离的远近是取决于双方的,不是云锦这一方就能掌控的,所以这次的南巡,云锦千小心万小心,最后还是出了事。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扬州。
今年是四月,在四月初一日的时候,云锦随康熙一行人来到了扬州宝塔湾的行宫,此行宫是两淮盐商捐银修建的,江宁织造曹寅、苏州织造李煦也各捐了银子二万两。为此康熙还给了曹寅通政史衔、李煦大理寺卿衔,还说其他捐修的商人,等以后另行议叙。
康熙对这个行宫很是喜欢,一直住到了初六才离开,本来的行程安排没有这么长的,是因为随行的官兵想在这购买些土特产,故而向康熙请示多逗留了两日,当然请示的时候一定要选老康高兴的时候。
因为多出了两天,所以康熙就带着他们各处去游玩,在游览法海寺的时候,康熙要带着皇子皇女们拜神,结果发现太子又不见了,就命人四下里寻找,而云锦因为是人家皇家人拜神,自己不好在一边碍眼,就在周边随意的转了转,结果一大堆侍卫没找着,倒好死不死的让她看见了太子。
他正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和一个男子鬼鬼樂樂的在说些什么,云锦见此情景,马上就要转身离开,可惜地上的一个小石子让她泄露了行藏,见太子已经看见自己了,云锦只好上前请安,太子赶紧着先把身边的人打发走了,跟云锦说话时也是很紧张的试探着云锦听没听到他们说的话,云锦自然是说没听着,其实也真是没听着,可看他那意思,却是一点都不信的样子,不过他倒也没揪着这事儿不放,而是又开始嬉皮笑脸的跟云锦说些个不三不四的话来,连云锦说老康正在找他,他都不着急,弄得云锦心里是一阵阵的起腻,正好眼角看到侍卫的影儿,赶忙喊着“太子在这里”,一嗓子就喊来了好几个人,这下子云锦可算是解脱了。
云锦这边还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了,其实太子那边可是还记着呢。他那时正跟那人说江宁知府陈鹏年的事儿呢,原来两江总督阿山为了这次康熙南巡迎驾的事宜,打算要增加地丁税和夫役,没想到江宁知府陈鹏年却大加反对,最后这事儿就没有办成,阿山自然恼在心中,就给陈鹏年出难题,让他负责行宫事宜。太子此次南巡到处索取财物,连曹寅都给了他两万两银子,只这个陈鹏年不给,所以太子也恼了他,就与阿山合起伙来,陷害陈鹏年以图置他于死地。
本来这事儿是私下里进行的,不应该跑到这儿来说,可是因为今儿太子的心腹为刚收到一笔贿银的事儿来禀告他时,太子看周边也没什么人,顺嘴就问起陈鹏年的事儿,可巧就让云锦撞上了,这下他就觉得云锦不光知道了陈鹏年的事儿,连自己此次南巡到处索取财物的事儿也听去了。
太子虽然觉得云锦不会去向皇阿玛告密而与他过不去的,但终究还是有些不保险,而且云锦对他一再的示好总是不理不睬的,本来自己还认为此次南巡应该会有机会了吧?可没想到她居然搬出皇阿玛来阻拦自己,这口气太子压在心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些日子光顾着到处去玩,也没顾得上理她罢了,现在她撞见了自己的秘密,不想办法对付她都不行了,当然如果能够收了她是最好,毕竟她现在宫中也是受宠的,收了她对自己也有利。
而云锦这边呢。虽是也觉得太子地行为有些可疑。但却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在外面做些什么与自己可是无关地。自己也不想去管。没想到这一疏忽差点儿就要了她地小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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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地起因虽是在扬州。但出事时却已经不在那儿了。
四月初六。康熙他们从扬州起行了。经过宝应、淮安。于初九到达了清口。初十地时候登陆到高家堰。康熙带着十三阿哥去遍阅河堤。而太子则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呆在行宫中没有随行。
这天十格格被巡抚地夫人找去了。说是要有事儿要求她帮忙。人家没叫云锦。云锦自然也不好跟去。就呆在自己地房中歇息。
“小姐。”千儿走了进来。
“什么事?”云锦对她微笑着。
“皇上派人来接您过去呢。”千儿回话。
“皇上今儿不是跟十三爷巡河去了吗?为什么会叫我去?”云锦疑惑的问着。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千儿摇着头回答。
“那十格格呢?”云锦又问,“皇上也叫她过去了吗?”
“是,”千儿点头,“不过十格格被巡抚夫人带出府去了,已经有人去找了,会接上她直接过去。”
“那好吧,帮我收拾一下。”云锦点点头,虽然老康这种临时起意的情况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过。
出屋后,见到来接自己的人也确实是康熙的侍卫,云锦就更放心了,不过也问了他为什么康熙会要自己过去。
“回小姐,皇上今儿巡河很高兴,想去一些景点玩会儿,所以才叫奴才来接十格格和小姐。”那个人恭敬的向云锦回话。
“好,那就走吧,不要让皇上久等。”云锦点头跟着他出去了。
这一路云锦都是坐在马车里,而且为了不惹麻烦,也保持自己的一贯风格,不掀帘往外看,不过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有些不踏实,所以也没有象以往一样,上车就睡。等到了地方,云锦下车之后,感觉就有些不对,这个地方明明就是很普通的郊外,哪象是什么景点的样子,附近只有一片树林,几处零星的庄户人家,象样点的就是眼前的这处院子了。
“这是什么地方?皇上呢?”云锦问那个侍卫上。
“皇上在屋里,小姐请进。”那个侍卫还是很恭敬的对云锦说着。
“如果皇上在屋里,外面会有这么冷清吗?”云锦冷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