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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原想了一想,也是。这一片,楚容差不多都已经熟悉了,他又有内力在身,也是一个知道分寸的小伙子,找不回猎物他也不会莽撞地摸黑再去狩猎。
于是,他憨厚地笑了一笑,说道:“那俺去睡了。俺睡的死,怕他回来敲不开房门,俺就不上闩了。栅栏的门就是锁上了,也难不住他,他一跳就进来了。”
“好,冯大哥先睡吧,栅栏我一会儿就锁上。”翠珠说着,起身送冯原出去。
“你和苏齐也早点睡啊。屋里虽然烧着柴,到底坐着还是不如钻到被窝里面暖和。进被子前,记着再加几根粗柴啊。”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冯原出去之后,翠珠也和苏齐分别钻进了被子。
隔着床帐,苏齐远远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和楚大哥吵架了?”
“嗯”翠珠懒懒地应着。
“呵呵,我瞎猜的。……,姐姐,你跟楚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随便拌了几句嘴罢了。”
“你哄我呢。……,姐姐,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是不是和姐夫闹僵了?所以你才出走的?……,本来不是等着婚期的吗?你看,我们出来了这么久,也不见姐夫来找,你们……。”苏齐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孩子家,别瞎打听。……,时候不早了,快睡吧”翠珠烦躁地打断他的猜测。
“姐姐,真不用出去找楚大哥了吗?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儿了?……,难道说,楚大哥自己先走了,回望月庄了?”苏齐满肚子的疑问,好奇宝宝似地想要问个明白。
他会自己先走吗?翠珠想了想,应该不会吧。他衣物、银两什么的都还没有拿,包袱都还在这儿留着呢。“别管他了,睡吧他内力比姐姐还厉害不少呢。你就不用替他操心了。”她说服着苏齐,同时也说服着自己。
不一会儿,苏齐也睡着了。
只剩下翠珠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不知道等了多久,翠珠都快迷迷糊糊睡着了,还是没有听到隔壁房门推开的响动。她干脆起来,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到隔壁房门口静立了一下,轻轻推了推,门果然一推就开了,还没有被人从里面插牢。
翠珠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又到栅栏外围转了一圈,她没敢走远,怕楚容回来了,她不注意给错过了。
周围是漆黑的虚空,天上没有一点星光,偶尔会听见远处山坳里传来野兽的嚎叫,冰冷如铁的空气里,翠珠一个人在门口徘徊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有等到楚容。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在哪里?去青楼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在哪里?去青楼了?
天色微明的时候,翠珠才转身回屋。
尽管她已经很轻手轻脚了,她一进去,苏齐还是醒了。
“姐姐,你一夜没睡吗?”
“……”
“楚大哥还没有回来吗?”
翠珠疲惫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苏齐眼睛看不见,赶紧说道:“没有。”
“……,姐姐,你躺下睡会儿吧。楚大哥没回来,你要是再倒下了就……”
翠珠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马上天就大亮了。睡是睡不成了。我坐一会儿。……,苏齐你要方便吗?”
苏齐红了耳朵,小声说道:“姐姐,你糊涂了?这个,我自己早就能自理了……,姐姐自己歇着吧,就不要管我了。”
“哦,呵呵”翠珠干笑了两声,脱了靴子,坐到床上,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坐调息了一阵儿。
不一会儿,冯原开始在房外敲门,大着嗓门喊道:“翠珠,你醒了没有?楚兄弟一夜未归呀,一夜未归呀”
苏齐摸索着去开门。
翠珠感觉到精神了一些,拦住苏齐,自己到门口放冯原进来。
冯原一进门就着急地说道:“小兄弟,俺出去找找欸都怪俺,怎么睡觉睡的那么死也不知道楚兄弟一晚上有没有事。”
“还是我去吧。我比你走的快。冯兄在家看着苏齐。”翠珠边说边往外走。
冯原一把拉住她,“先让俺去找吧。昨天俺们打猎的地方,你不知道。”
“好。找细一点啊”翠珠虽然知道楚容不是去找什么猎物去了,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抱了一点希望。
翠珠和苏齐洗漱过后,翠珠生火做饭,苏齐帮着叠被褥、打扫卫生。
早饭做好,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吃饭,干坐着,等冯原回来带回楚容的消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之久,冯原才疲惫地走了回来,沮丧地对翠珠汇报,“俺把这几天带他常去打猎的那几处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就知道会是这样。翠珠招呼冯原和苏齐用了早饭,自己匆匆吃了一点,交代冯原道:“我去镇上看看,如果楚容回来了,别让他再出去寻我了。我去去就回。”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难道真的是赌气不辞而别了?翠珠心里想着,脚下不停地往前赶。路上的积雪渐渐融化,变得泥泞不堪,所幸翠珠可以脚尖轻点,一闪而过,不过比平日更耗些精力和时间。
这个镇子也不大,一共就那么四五条街,翠珠想着楚容手腕上的伤痕,先到几家药铺挨个问了一遍,都说没有见过那么个少年。
翠珠紧接着到客栈又一间一间地找过,客栈里的活计们也都说没有这样的客人。
翠珠又把每个饭店和小吃摊打听了个遍,也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
投宿民居?这种可能性不大。翠珠到镇上唯一的一个关帝庙里巡视了一遍,果然还是没有楚容的踪影。
也许他真的离开了吧翠珠疲倦地想着,转身就要往回返,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在找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年轻人?”
翠珠欣喜地连忙点头,“是啊”
“十七八岁的年纪?”女人穿着碎花袄裤,腰上挎着一个篮子。
“嗯,嗯,大婶看见过?在哪儿见到的?”
女人伸手一指,“喏,那儿不是醉倒了一个?他是你什么人?啧啧啧,一表人才,却到那种地方去,真是……。”
翠珠顺着大婶的手指一看,差点没有气得吐出血来。只见一个两层的小楼楼底,躺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年,少年身上穿的正是一身墨绿的棉袍。翠珠抬头一看,那楼上的牌匾上镌刻着香艳艳的三个大字,“丽春院”。
翠珠顿时怒火上涌。一家人为了他找的都人仰马翻了,自己更是为了他,在院子里受冻了一夜,早饭都没有吃几口,就匆匆出来寻找了他大半晌,他竟然敢酗酒买欢
翠珠三步两步上去,一手提起少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
还没等解气,忽然斜刺里飞奔出来一个**,尖叫道:“你住手你为什么打我相公?……,走开,你这个恶人”
那**长的颇有几分姿色,冲过来想要撕扯翠珠的衣袖,被翠珠轻轻巧巧地避开,她吃惊地往翠珠的脸上看去。
看清楚翠珠的长相,**呆了一呆,讷讷地说道:“公子请手下留情。……,奴家,奴家的相公,虽然荒唐可恨,但到底,到底也是奴家的夫君。……,公子嫉恶如仇,出手教训他一顿原是应该的,只是,只是别打的重了,伤了,伤了,……。”
翠珠表情古怪地打断**道:“你说他是你相公?”
**恨声说道:“有这样的相公,奴家也不想的。……,可是,天地作证,冰人为媒,他这辈子都是奴家的相公,奴家,奴家……。”
不等她‘奴家’完,翠珠一把揪住少年的后领,伸手拂开他脸上凌乱得如草窝一般的乱发,怒喝道:“你再看看,他是你相公?”
**被翠珠吓住了,哭喊道:“公子,奴家看一万遍,他也是奴家的相公啊他左脸上那块黑疤,奴家抠了多少次……。”
翠珠定睛一看,差点没有扇自己几个嘴巴子,那人脸上触目惊心地顶着一大块黑疤,脸型又与楚容相差甚远,自己怎么会错的这么离谱,青红不分地把他误认为是楚容?
丢人丢大发了,翠珠愤恨地将那个人狠狠地往地上掼了一掼,叫你也穿绿棉袍叫你也是十七岁叫你跑出来到青楼里面厮混
翠珠不好意思地跟**道歉道:“呵呵,在下眼神不好,认错了人,小娘子,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翠珠不顾身后的唏嘘和谩骂,匆匆往西山脚下猎户冯原的家里回转。想起刚刚的一幕,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苦笑。楚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相信吗?他虽然有时候胆大妄为了一些,却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自己怎么这么轻易就冲动了?
她刚跨进家里的栅栏,就见冯原跑出来道:“小兄弟,楚兄弟有消息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坠崖了吗?我要下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坠崖了吗?我要下去
有消息了不假,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山里的木郎中一大早去西山上采药,在西山的南峰上的一处悬崖边发现了一只靴子。
他胆战心惊地巡视了一圈,除了发现一路深深浅浅的脚印和这一只靴子以外,再没有发现半条人的影子。
他探头往悬崖下面望了望,壁立千仞,深不见底。
木郎中连药也不采了,慌慌张张拿着那一只靴子下了南峰,就往山里的住户家去报信,询问谁家走失了人口或者有谁一时想不开瞒着家人独自跳崖了。
他问了几家,有人发现这靴子做工精致,面料也不似附近所出,想起猎户冯原家最近似乎来了几个外人,跟着冯原进山打过几次猎。
木郎中这才拿着靴子辗转来到冯原家。
冯原一眼就认出,那靴子正是楚容脚上穿着的那只。他不敢出去找翠珠,怕跟她走叉了,只好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她。
所幸,翠珠并没有让他等很久,不多时就从镇上回来了。
翠珠因为有镇上丽春院门口那件事的前车之鉴,所以看见一模一样的靴子也没有再激动地失态,而是镇定自若地走过去,拿在手上,仔仔细细地辨认了半晌,从尺寸到阵脚,一一确认过之后,这才心中慌乱起来。
因为,它的的确确是自己做给楚容的靴子
翠珠二话没说,扭头就往木郎中所说的南峰飞掠而去。
登往南峰的路上,翠珠一路仔细地探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南峰是西山的一个支脉,由于地势陡峭,平时上山的人并不多。再加上前阵子连绵几天的降雪,虽然后来消融了几天,山上却依旧覆着一层积雪。
因此足迹极好辨认。
木郎中的脚印是实打实的,一脚落地,雪地上陷下去一指深。楚容的脚印东一下、西一下,有的浅、有的深。深的地方也不足木郎中脚印厚度的三分之一。
翠珠沿着脚印一路追踪上去。脚印果然是通往了一处断崖。
断崖边的足迹凌乱、重叠,显然楚容曾在这里徘徊良久。在靴子掉落的地方,有一块方石,方石上的积雪被人胡乱地拂去了。可能是楚容在这块石头上坐了一阵儿。
靴子穿在脚上怎么会掉落的?又不是鞋子,滑一下有可能会蹭掉。
难道是楚容自己脱了靴子,在方石上面打坐,然后再穿上的时候,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