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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希言想也不用想的说道:“我猜,第一她们俩不知道徐箐和爸爸的恩怨,以前爸爸对她们俩还是不错的。”说到这里,他偷看了一眼庄希贤,看她没有生气,范希言才敢继续说。
把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庄希贤有一瞬间的郁闷,她一向也挺温婉可人,怎么他们现在都这么怕自己。
为了挽回自己在二哥心目中残留的形象,庄希贤刻意放软了声音:“她们要验,就去验好了。”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天,该安排的早已找专人安排过,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们是什么都验不出的,一直等着徐箐的两个女儿回来,也不过是为了她们吵闹一通堵住悠悠众口而已。
背着疑似杀人犯的名声可不好。
如果这两位大小姐不这样大张旗鼓闹一闹,别人也会有和她们相同的疑问,但自己还没机会澄清名声,那样就不好了。
每一步都计算精准的庄希贤,这一刻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觉真好。
于是在庄希贤的点头之后,范丽诗和范丽琪回到了家里住,而且,可以重新验尸。
******
范丽诗的卧室里,工人重新打扫了房间,换上了床单被罩,等到门关上,她才恨恨的走到床边坐下,一拳砸在床上:“这就是咱们现在住的地方?”
范丽琪走到她身边,偎着她坐下,“姐——她回来之后就抢了咱们的房子。”以前整个楼就两个人住,现在只有一人一间房,落差自然大。
范丽诗一下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窗口,看向远处那栋,原本属于她们的小楼,眼中都是怨毒。
“她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为什么?”范丽诗喃喃的自语起来:“她不是应该在美国吗?为什么谁也没告诉就这样闯回来了。”
范丽琪曾经和她说过那场闹剧似的欢迎酒会,这栋房子,是庄美慧家的。
可是和徐箐的想法一样,范丽诗觉得,她们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这里才是她们的家,就算产权是庄家的,可是这栋房子,这个院子,也是她们的。
这里有自己那么那么多的回忆,她痴恋的看着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
以前下雨的时候,她最喜欢坐在自己房间的飘窗上发呆,初中的日子,一天一天,坐在那里一边听歌一边思念自己喜欢的人。
她喜欢的人,现在却连见面也要当做不相识。
范丽诗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那种简单快乐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范丽琪看着姐姐难过,却不知怎么安慰她,正在手足无措之际,桌上的手机响起,范丽诗走过去,带着浓浓的哭腔接了电话:“喂——”
拿着电话,她走到窗边去听,乖巧的应着,一边哭着抱怨了几句家里的情况……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她忽然抬头,眼睛一亮。
随后她又拿着电话,听了好一会才挂断。
挂上电话,她又望向远处的小楼,看着看着,她竟然笑了起来,转身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珠,这样又哭又笑的样子,有些吓人,看出范丽琪的惊讶,她用手在脸上一抹,擦掉眼泪说:“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教教她,让她知道——尸检报告一点也不重要!”
☆、72那就睡一下好了。
苏为在庄家的侧门停了车;打量了一下大门,黑色铸铁的栏杆,上面的花纹瑰丽浪漫,顶端更是描成了金色,他的眼中多了一抹赞许。
给范丽诗打了电话,她让人特意出来接;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人,殷术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久。”
苏为看了眼手机:“要不再给她打一个。”
正说着话,大门开了;同时从里面开出来的还有一辆挂使馆牌照宝石红色的幻影,殷术在副驾驶的位置坐直了身子。
苏为的车没有动,一出一进两辆车僵持在门口。
他透过对面的玻璃;可以看到前排的司机,一个男人,还有后排坐在司机后方的一个模糊的身影。
殷术也向左侧了点,向对面望了一眼,只能看到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的男人,全都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倒是比他们还镇定。
“这是谁的车?”殷术问道:“还挂着使馆牌照。”
苏为想了下,觉得这么大排场的,很符合范丽琪每次吐糟的那个人物:“大概就是诗诗她那个妹妹的车。”
殷术想到昨天范丽琪抱怨的那些话,也觉得应该是,他靠向椅背说:“别让,她们家又怎么样?”
苏为一直盯着对面车后座那个身影,她竟然动也不动,他沉着声说:“没准备让。”
看看,都是无法无天的,挡了人家的门,还理直气壮。
对面车上的天生也不着急,他们送庄希贤去公司,现在那两个人闹着要验尸,暂时也没办法下葬了,他们更没兴趣和她们俩耗。
“还真有意思,他们准备这样堵到什么时候?”天生说。
庄希贤头也没抬:“大概都是自由主义者,不然也不会两个人找一个女朋友。”
这话好毒,天生和阿齐都笑起来,随后天生说:“你说他们准备怎么弄?昨晚听范丽诗的那口气,准备在尸检报告上做文章。”
庄希贤把手上的业绩报告翻了一张,淡淡道:“不用管,她们要是真的想玩,就陪她们玩一把大的!”想了一下她抬起头认真道:“其实真不想欺负她们,连屋里可能有窃听器这样的事情都想不到,还要回来算计人,她们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天生点头:“她们大概太依赖对面那两个男人了。”
这样大咧咧的挡着她们的路,这两个男人估计在他们那地方也是横着走的,只是……好狗不挡路,他们这样孩子气的行为实在太幼稚了。
对面的殷术也正想到这里:“咱们这样挡着他们会不会骂咱们?”
苏为干脆拿出烟盒点了支烟,其实放在平时,那也就让了,但是偏偏昨天他见过庄希贤之后,她身上的那种傲气让他很不舒服,把烟盒扔在一边,他靠向椅背上说:“回来之前诗诗有没有说过她这个妹妹是这样的?”
“什么样?”殷术昨天匆匆一眼,根本没注意庄希贤,他就顾着看屋里的男人了。
什么样?苏为轻敲着方向盘,想着昨天见过的庄希贤,很傲慢,很亮眼,很贵气,又很——难啃!
他面色阴郁的想着,倒是还想再见见。
两人正准备和对面这样天长地久的僵持下去,从庄希贤车后的路上就匆匆的跑过来一个穿白色工人服的佣人,他一直跑到苏为的车旁边才喘着气说:“苏先生,不是这个门。”他手指向左边:“从这面墙绕过去,那边,那边的门才对。”
苏为皱着眉反问道:“这不是你们家的门吗?”
“是,是,当然是。”工人弓着身回话,忽然又想到刚刚匆匆跑过来还没有给庄希贤问好,连忙对着庄希贤的车弯了弯腰,让对面车的天生和阿齐都看到他,他才直起腰继续回苏为的话:“苏先生,这个是侧门,是给我们家大小姐出入用的。”
大小姐?
此言一出,又挑到了苏为的某根神经,对面车里的不应该是范丽诗的妹妹吗?为什么被称为大小姐,但和个下人争执也没那一说,他干脆发动了汽车,左转。
一眼也没有看对面的车。
没看也能想象,对面人一定还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因而越发显得他们刚才堵错门的行为有多傻逼。
其实这真的是小人之心了,庄希贤才没那闲工夫去嘲笑他们,车子一开,她就开始和天生商量等会开早会的事情。
隔行如隔山,庄希贤重生也才早了不到两年,又周围忙着报仇,所以公司的事情,她是刚接触。
“公司里今天给你招的助手也会过来,你等会还要自己见见人。”天生说。
庄希贤合上资料:“安排在下午吧。”说话间她向窗外望去,准备让眼睛休息一下。
车子正好遇上红灯,旁边远处一栋酒店分外高耸醒目。
这是,简亦遥和她曾经都住过的地方,她忽然想到,简亦遥走了已经有10天了。当然,他昨晚还给她打过电话,可是,时间好像还是挺久的。
庄希贤收回目光和思想,继续低头看资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忙碌而富有挑战。
******
苏为和殷术下了车,被佣人引着路,刚走到正屋的门廊,范丽诗就迎了出来。
“怎么这么久?”她欣喜的看着两个爱人。
苏为抬手搭上她的肩膀,范丽诗对工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对了,把茶上了。”
殷术打量着庄家的房子,家具一般,都是花钱能买到的,倒是这洋楼不错,他赞许的口气说:“诗诗,你家这房子不错。顶上还有家族徽章。”
“嗯?”范丽诗迷茫,神马家族徽章?从来没听过好吧。
但是绝对不能向两个爱人暴露自己的无知,她笑着说:“那边的那栋房子更漂亮,我原本住那里,现在给了妹妹,如果不是,可以带你去那边看看。”
听了这话,苏为和殷术的面色都不太好,自己的女人让人欺负到房子都没有了吗?
当然,在这些人的思想里,这个女人有多喜欢,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女人,这不是最起码的吗?
何况,对于范丽诗,他们也是真心喜欢的,要不然也不会,那天几个人在泰国玩的好好的,她一句话,他们连家也没回,就跟着她直接回了帝港城。
等工人上了茶,全都退下,苏为才问道:“你们家倒底是什么情况?”
范丽诗靠进他怀里,想到自己未名的未来,闹翻了,自己失去范家这个大靠山,没了家世,以后再难嫁给这几个其中的一个,不闹翻,自己的妈妈就白死了,忽然又伤心起来,她咬着唇,眼泪流了下来:“那个妹妹,是我爸前妻的女儿,是,是我妈妈不好,不该爱上我爸爸,还有了我,可是这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了,不是吗?”
苏为抬手抹去她的眼泪:“慢慢说。”声音中都是怜惜。
殷术也坐在另一边,看到范丽诗一哭,他就有些急躁,都说眼泪是女人的利器,这把利器到了范丽诗手中更是运用到炉火纯青。
她泪水盈盈的看着苏为:“苏为,其实我妈妈是第三者,你们会不会嫌弃我?”这么久都不说,这么多天都从未提及过,等到此时才说,也是为了先让他们见识范家的排场,纵然妈妈是第三者,可是她还是这家里正经的小姐。
苏为看着她,表情严肃:“别胡说。”
范丽诗痴痴的望着他,他总是对自己这么好,她的目光痴迷,像看自己的神,的确,他们现在就是她的神,来帮她报仇雪恨的神灵。
她感觉到自己痴望苏为的眼神令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才低下头,擦了下眼泪说:“爸爸离婚后,他的前妻,也就是庄希贤的妈妈就带她去了美国……过去这二十年,我们从来都没有来往过……可是两个月前她忽然回来了,赶走了琪琪,然后,紧接着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大嫂死了,我妈妈也出意外死了。她怪我妈妈抢走了她爸爸,她是回来报仇的。”
好狠毒的女人呀!
苏为和殷术心里同时这样想。
殷术仔细的想了想庄希贤的样子,却想不出,昨天她说话的时候,他的全副心思都在打量屋里的另一个男人,所以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