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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睿看了几天,终于明白汤元是真的喜欢这些小物件,就让人又做了各式各样样各种材质的,汤元来者不拒,每次拿到手里都能乐呵半天。
就这么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五月底六月初,全皇宫的人都收到消息,皇帝要在六月中旬摆架云岚山避暑。
人人都很诧异,往年最早也要到七月中旬,今年怎么就这么早,活生生少了一个月的时间,打乱了很多人的筹算,特别是去不去还要看别人脸色的后宫嫔妃们。
以前都是六月底才开始到皇上或四妃那边挣表现,今年可好什么都还没做呢,据说养心殿那边已经一切就绪只等出发,真正是愁死个人。
后宫中最不心急的应该是高居上位的后宫四妃,这种活动她们必去,就是可惜了那些个奉承。
四位妃子中,惠妃,茹妃都是因为生了两个儿子升了妃位,而且自打皇帝成年就跟着了,情分自然不同。
惠妃更是生了皇长子,就连幼子四皇子都已经开府领差事,随便哪个皇子跟去或留守都无所谓。
茹妃生了三皇子,后头又带了三个公主,也算是劳苦功高。三皇子在消息传出之后,就被皇上打发到云岚山做先头部队了,所以她也不愁。
像她们这些个年长妃子,虽宠幸不在,但位子那是踏踏实实坐稳了的,只要儿子不犯浑,那就能长长久久呆在后宫高枕无忧。
齐妃比较特殊,她自己虽没有生养过,但她作为先皇后的妹妹,二皇子的姨母,齐氏家族满门清贵,哪怕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宠幸过她,那她在宫中的地位还是妥妥的。
而芜妃是唯一一个皇帝真正宠幸过的,芜妃进宫时扎扎实实晃瞎过很多人的眼,绝色还透着股清冷,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可惜色还未衰,爱已驰,赵元睿有段时间回后宫必找她,为了博美人一笑,荒唐事也没少做。
可惜终归不是多情的皇帝,最起码芜妃留不住,战事一起,赵元睿就被拖在了养心殿,哪还有心情照拂美人呀。被冷落的美人架子端久了,让她放下身段去求欢,拉不下这个脸啊。再想想皇上没来她这,别地也没去,也就定下心来。
可是后来自家二哥萧岳云班师回朝,皇上也就是到她地方略坐坐,就走了。这才开始发慌,但她身处后宫,养心殿是万万不敢去的。所以她等的就是今年去云岚山的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所以她是所有人中对提前去云岚山最感满意的一位。
后宫众人为了这次突然的提前忙的四处乱窜,养心殿的汤元完全蒙在鼓里。这几天她很苦恼,主要是赵元睿一时兴起,开始让她识字了。
汤元前世今生都不是个聪明人,对语言尤其没有天分,对于中国字要换种写法,真正是有心无力,痛苦万分。她很想不要脸的大声疾呼,老子就想做文盲。
可惜赵元睿没想放过她,看着汤元愁眉不展,为了逃避昨天记得那些字今天又忘的精光的责罚,各种理由,各种耍无赖。到最后还无耻的答应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等一系列卖身求荣,无耻没下限的条件。
到最后卖无可卖,赵元睿的意志坚持不可动摇,汤元只好老老实实开始小学生的课程。为了方便学习,汤元连拼音字母都拿出来用了,当赵元睿皱着眉头指着这些乱七八糟东西要求汤元解释,汤元结结巴巴的把拼音字母解释清楚。赵元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汤元对于这些前世带来的东西从本质上来说是有些忐忑的,本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利用,别是被怀疑当妖怪处理了。现在让赵元睿瞧见了,真心怕他起疑,见他什么也没说,反而松了口气。
隔天下午赵元睿召集了正三品以上在京官员,开了一下午的会,后又急招了云岚书院的山长,限三日内到京,据说把五十多岁的老夫子折腾的差点就背过气去。诚惶诚恐的进了养心殿,两眼冒光精神抖擞的打道回府,这些汤元都不知道。
她只是沉沦在字海万劫不复,转眼间就到了六月中旬。
被折腾到大半夜后,汤元昏昏欲睡,赵元睿照例把两人都打理清爽后,附在她的耳上呢喃,“宝贝,明天咱们就去云岚山,高兴不。”没人回答他,汤元早就睡得云里雾里了。
第二天,当汤元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被装进了一个宽大的盒子里,吓的立刻坐了起来,四处张望,发现赵元睿就坐在自己的旁边,跳动狂躁的心才渐渐平静。
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摁在胸口,直呼,“吓死我了。”
“怎么了。”赵元睿坐到了她的旁边,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揉捏她的腰,“起的那么急,小心扯到腰,到时又嚷嚷疼。”
靠在赵元睿怀里,听着他稳重沉闷的心跳声,汤元只觉得两眼酸涩,既想哭又想笑,闷闷的说:“我以为你把我就这么偷偷打发了。”
赵元睿听了,有些好笑,假意斥道:“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
汤元直起身看见赵元睿似乎有些不悦,转个身坐在了他的腿上,脸摩擦着脖子,撒娇道:“没有啦,人家就是吓坏了吗。”
“别闹,小心着凉了。”赵元睿拍打了下她的屁股,把她从身上拉下来,重新塞进被子里。
“我不要躺了,我的衣服呢,咦,这到底是哪啊?”汤元挣扎着起身。
赵元睿把放置在矮凳上的衣服递给她,汤元手脚麻利的穿完后,低头打量了一下,“这件衣服新的吧,真好看。”平时汤元在养心殿,全身上下都是宫女装束,她穿的自在,赵元睿随她,那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一字半句的意见。
赵元睿看过去,一头长发散在身后,上身嫩绿为底袖口和下摆绣粉色缠枝花,下裳着粉色襦裙,配上一张因搞不清状况迷茫的脸,到真像个初入凡尘,不识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随后有姑姑端着洗漱用具进了来,汤元这才恍惚,自己还没洗过脸。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一早醒来,赵元睿还在身边的情况。光顾着瞎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赶紧摸摸眼角,还好还好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背过身去,梳洗的速度飞快,正准备像往常般梳个宫女发式时。
赵元睿在一边吩咐道:“梳个流云髻。”
“啊?”汤元想说她不会呀,她就只会梳一种。旁边站着的姑姑就接过她的梳子,面带笑容恭敬的请她坐好,无比轻柔把头发梳顺了,极快的盘了个高贵典雅的发髻。
汤元在镜子中看了又看,“嘿,还真是不错啊。”跟她随手抓的没有可比性。
姑姑讨好道:“姑娘的发质又浓又密,梳这种高髻再好不过了。”
赵元睿从书中挪开眼,打量了下,确实不错,流云髻活泼不失庄重,正配汤元这等年纪的贵妇人。随手就把旁边的木质盒子递给汤元。
汤元好奇的打开来看,“哇哦。”汤元做出个被闪瞎眼的惊悚状,“给我的吗?我可是有名的只进不出哦。”
李姑姑站在一旁手里的梳子差点拿捏不住。
赵元睿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她哪是真喜欢啊,也就看着新鲜,她只真爱她那些小摆件。
难得能打扮自己,她把盒子里的首饰翻了个遍,就挑出了个流云状的扁钗,还有枝同款式的步摇,交给身边的姑姑,就合上盖子再也不看了。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汤元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问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我们到底是在哪呀?”
赵元睿好气又好笑,“你终于想起来了啊。”
“我刚才好像问了,你没回答我吧。”汤元又仔细回想了下,有些不确定,“我真的没问过吗?”
☆、到达
赵元睿看着她冒傻气,忍不住揽过来抱在怀里,流云髻高耸摩擦在他脸上,一不小心还戳到眼睛,赵元睿闪躲两下就不耐烦了,索性就把头发重新打散了。
汤元抢救不及,惊呼,“哎呀,好不容易梳好的。”
“整天都呆在车上,这样挺好的,等到下车的时候再梳也来得及。”
“啊,车?什么车?”汤元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
“你不是说想去云岚山,现在咱们就去那里住上几个月。”
“真的?”要不是赵元睿抱住了她,她都快蹦到地上去了,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不确定的又问,“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出宫了?”她惊讶的不是去什么云岚山,她在意的是她既然就这么出宫了,她从没想过她还能出宫。
“嗯,没走多远,应该也还在正大街上。”
汤元四处张望了下,终于让她找着了被布遮盖的窗户。正准备去掀,想想又不对,回过头比了个手势道:“我能看看嘛?就看那么一点。”
赵元睿点点头,“看一眼就放下吧。”虽然外面还是糊了一层纱窗,难保不被人注意。
汤元真真只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确实不是在宫中了,就放了下来。呆呆的坐在榻上愣神,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无比兴奋惊动的,因为这是她最初来到这里唯一的梦想,可是事到临头她觉得真的只是还好,多少惆怅和感慨只汇成淡淡一句陈述,“这是我第一次出宫。”
赵元睿诧异,“你是洪熙二十一年进的宫,以前你可是都在宫外的。”
“啊,”汤元警醒,绞尽脑汁想理由,讪讪的说,“我三年前掉进湖里,不知怎么的以前的事情全忘了。”掉进湖里确实是真的,汤元本身死了,后汤元时代来临了。而失忆是古今中外穿越者的最佳法宝,百试不爽。
“全忘了?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
“是呀,”这个还真全不是谎话,她确实有前汤元在宫中的模糊记忆,但是再以前还真一点印象也没有,搞不好真汤元也完全不记得了。
“嗯,忘了就忘了吧,你在这世上也没有亲人。”这话赵元睿说的极低沉。
听那语气,赵元睿以为自己会难过,现在的汤元完全没这种感觉,反而有些庆幸。以前她还会幻想着若她有幸能活着出宫,还能找找亲友。自从跟了赵元睿,她连孩子也不想要,更何况是亲人,就怕人家无端受了她的连累,反过来还要牵制她。如今她就能活的自在随心。赵元睿多喜欢她一天,她就享受一天,哪天他若不喜欢她了,能活则活,不能她去的也痛快,谁都不能把她怎样,多好。
赵元睿仔细的注意着她的表情,看她一点难过也无,到是有些诧异,“你不伤心。”
汤元抬头奇怪的看着他,“伤心什么?”眼珠子一转,开玩笑道,“这世上有赢就有亏,若神灵为了能让我走到你的身边,剥夺了我享受亲情的资格,我觉得这惩罚还小了点。”
虽然觉得她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但心里还是被触动了,接近四十不惑的赵元睿再次肯定,自己确实能跟汤元把余下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
从京城到云岚,按照御驾的前进速度,他们最起码要在路上消磨掉十天。马车再怎么舒服,皇上也不可能在车上过夜,所以到一定时候就要夜宿行宫。磨过了最初的兴奋,汤元表示车上生活无聊且痛苦。起因是赵元睿见不得汤元无所事事的样子,坚决把好为人师的优良品德贯彻下去,每天必须认二十个字,还要把这个时代启蒙书《劝学》给背完。这还是汤元讨价还价的结果。汤元真心期盼着能早日到云岚,在车上躲无处躲藏无处藏。没有把功课做完,汤元想偷懒也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