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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璇钰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那里的人’?”
云月轻咳一声掩盖过去:“你不要问了,老夫也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从来没有外人能够进去,丫头能够得到那小子的救治,也是多福之人。”
“那里的人能够解她体内的毒?”楚璇钰听他说得神秘,心里生出了一丝希望。
“既然那小子说要救人,大概能救回来吧。”云月也不确定,毕竟琴天淼给的回答是“尽力”而非“一定”。
得到这样的答案,楚璇钰并不满意,“本王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云中城的城主。”
云月顺着自己下巴的长毛,云淡风轻地回道:“老夫也很怀疑你是不是盛名远扬的西楚睿王。”
两人颇有相看两相厌的样子。
“如果毒解了,她何时能回来?”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
若非理智尚在,楚璇钰真想将面前的老头子打一顿,不过对方的实力比他还强,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了。
“如果她半年后不回来,本王就带人踏平了云中城!”他脸色严肃,看不出玩笑的意味。
云月的手一顿,精光闪烁的老眼调侃似的打量了楚璇钰几眼,才不温不火地道:“如果睿王有本事的话,尽可来打。不过别忘了,这里相当于丫头的娘家,你带人打了这里,就是在打丫头的脸,到时她回来后知道此事,恨上某人,别怪老夫现在没提醒你。”
狡猾的老东西!
楚璇钰微眯起眼,神秘的紫色眸子精光一闪即逝,“本王会住在城主府,直到她回来。”
对于他的打算,云月没有正面回答,于是楚璇钰便留了下来。
他听说解重紫的药需要凤牙草等稀世名药,便派了千晓阁的人去寻找,又让千晓阁的人探查大陆上神秘的地方,云城主既然口中的“那里的人”应该不是世人熟知的地方。
找药目标明显,千晓阁的人眉都不皱一下就应下了,但是找神秘的地方,这可是让青邪这个千晓阁明面上的头子犯难了,世间神秘之处多不胜举,之所以神秘,一是因为凶险,二是因为不为人所知,即便知道要找什么,但既是什么,便难以寻找,而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要让他们怎么找?
楚璇钰便把楚天淼的样子画下来,让千晓阁去找这个人。
有了线索,找起来总算简单了很多。
但是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这个男子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大陆上的,家世、背景全部没有,从西行来,到了云中城。从这一点来看,几乎不可能和沐心冉是熟识,也就是说两人的关系没有他之前想像的好。
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和沐心冉没有深交,这让他醋意稍减,另一方面又因为二者不熟,怕那人伤害到她。
青邪不是楚璇钰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他特意从楚京赶到云中城,日夜兼程,途中累死了三匹千里驹,是在十天后赶到云中城城主府的,一来就接到如此艰巨的任务,让他压力山大。
作为楚璇钰的心腹手下,知道楚璇钰对沐心冉的感情,青邪也只得累死累活当勤劳的牛了。
好在知道那人是在西边出现,范围又缩小了。西边多是高山,人烟稀少,想要找人说容易容易,说难也难。毕竟人少,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比较简单,但是地形复杂,想要加快搜索的速度不易。
总之,事难两全,楚璇钰只能心焦地等着,不管他心里有多煎熬,多忐忑,都无力改变。纵然势力滔天,也不是全事尽在掌握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哥,这是你的孩子?”
楚璇璞在楚璇钰消失几天后终于接到对方的通知,来到城主府,当看到楚璇钰怀里抱着个孩子,而且还承认是自己的孩子时,他惊悚了,混乱了,人生观完全被颠覆了。
他的三哥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搞上了?呃,不是,他的意思是三哥难道背着三嫂偷腥?
面对他的质疑,楚璇钰只是丢了个冷眼,平静道:“东宁之行你自己去吧。”
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他说的只是“今天吃饭了吗?”一样普通。
楚璇璞差点儿跳起来,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三哥,你难道要留在这里当奶爹?”
楚璇钰一记冷刀扫过,让他立即住了嘴。
“现在孩子他娘不在,本王自然要留下来照顾孩子。难道你想让这么小的孩子长途跋涉?还是你想让他刚出生就没有娘也没有爹在身边照顾?”
“可是三哥,你也许弄错了,你怎么肯定他是你的孩子?孩子他娘又是谁?”楚璇璞进入城主府的时候还很纳闷,三哥能够进入城主府已经够惊奇的,结果还把他也叫来了。
听到他质疑自己与孩子的关系,楚璇钰面色微沉,不给对方好脸色:“本王岂会弄错!”
“本王的王妃只有一个,能给本王生孩子的女人也只有一个!”
楚璇璞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指着孩子问:“这……这是三嫂生的?”他刚才在心里可怜三嫂,奇怪三哥心心念念着三嫂怎么会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就是没想过这孩子会是那个冷血女人的。
楚璇钰低头逗弄着怀里的孩子,几天的功夫,小孩子的脸长开,原本皱巴巴的皮肤现在光滑如绸,白里透红,十分可爱,像是剥开蛋壳里的白色蛋清,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望着他反常的举止,楚璇璞被雷得外焦里嫩,三哥这副表情太渗人了,看得他心里发慌,连忙开口问:“三嫂不是一早就逃离京城了吗?到如今将近一年,而这个孩子不过出生几天,怎么会是三哥的孩子?”
见对方不想回答,楚璇璞又问:“三嫂呢?我怎么没看到她?好久没见,怎么也得出来见一见我这个风流倜傥,卓尔不凡的四弟。”
她说得没错,这家伙就是个自恋加厚脸皮的王爷。
楚璇钰脑海中莫名想起沐心冉曾经对楚璇璞的评语,嘴角一抽,脸上的笑却是消失了。
那么久了,不知道她的毒解了没有?她是不是全身发冷,昏迷不醒?当日他耗尽内力也只能让她的体温回暖一会儿,之后用自己的身体来给她保暖。如今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会不是会冷得非常难受?
只要一想到她难受,他的心便一阵一阵的疼。
彼时,西道上,一辆马车飞快地驶过。
此时还未到烧炭炉的时候,但是马车内却放着一个大炭炉,而在这种情况下,马车内的气温反常的低,低得人不得不比在其他地方多穿一件衣服。
震感不大的马车里的榻上加了几层厚厚的垫子,既是为了减震,也是为了替躺在软榻上的沐心冉保暖。
她的身体上同样盖着几条厚被子,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仍冷得发抖,双眉及长睫结着白霜,嘴唇发紫,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也很快结成冰霜。
小银焦躁不安站在马车内,若不是空间不够,想必它会用来回踱步来排解。
琴天淼双眉紧皱,一向平和的眼睛此刻透露出担心和紧张,还有一丝无法解除对方痛苦的无奈。
他将白色的毛巾从热水盆里取出,替她拭去额上的白霜,不一会儿,热乎乎的毛巾就变凉了,由软变硬,那是被她的体温冰化了。
他拿回毛巾放入水盆里,冷硬的毛巾浸在温水中,水温降了不少。他眼眸一暗,双手贴在盆壁上,一股热力从掌心透过铜盆传入盆中的水,过了一会儿,盆里的水重新冒出气泡,蒸腾起水气,他才放开手,忍住水的灼烫,将毛巾拧干继续给她擦霜。
不辞辛劳,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他唇线紧抿,不发一语,眼里只有心疼而没有不耐烦。
由于走得急,他甚至没问她叫什么。
他于她而言,只是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她,却在不知不觉间闯入他的心。无关爱情,只是一种油然生出的怜惜,就像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他自己都对自己的心情和举止感到意外。
然而,从第一眼遇见,便注定了不解的缘份。
意外的熟悉感,让他闯入她的视线,也让他逐渐靠近她,那种熟悉感觉便越来越强烈,对待她的感情便在这日夜服侍中加深,只是这一刻他还未察觉到。
此次毒发,来势汹汹,出人意料。
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中了这样厉害的毒,沐心冉一直昏迷着,她的面前是无穷的黑暗,找不到出口,听不到声音,仿佛被囚禁在无穷无尽的黑狱里,从最初的恐慌到冷静再到烦躁到暴躁……她想冲出这无尽的黑匣,但是无门可出,无路可走,若非意志坚强,已将她逼疯。
此刻她的灵魂就像是被囚禁了,反而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否则,还要承受无尽的痛苦,身体与灵魂的双重磨难,任是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住。
“风,雷,快点。”琴天淼撩开车帘,催促道。
外面并没有什么车夫,而是两匹毛发白如雪的骏马。
听到主人的命令,名为风和雷的骏马加快速度,原本就快的马车顿时像是要飞起来一般从官道上一路奔跑而过,若有路人撞见,看不清东西就过去,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
得知沐心冉此刻生死不明,楚璇璞素来嘻笑的白玉脸蛋布上一道阴云:“三哥,三嫂会没事的。”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楚璇钰面无表情,只能说出一句没有太多说服力的安慰。
“本王知道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她的孩子还在等她。”还有他,也在等她回来……
楚璇钰侧眸看向屋里,刚才孩子睡着,为了不打扰到孩子睡觉,他才不舍地将孩子放到小床上,出来外面和楚璇璞讲了大概。
“那三哥真的不去东宁了?”楚璇璞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四弟,你也该长大了。”楚璇钰盯着他的眼,语气沉重,“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皇朝,皇兄的江山,需要你的守护。”
闻言,楚璇璞愣住,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或者说不敢想。他只想当个逍遥王爷,每日或溜鸟或赌博或看戏,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样的人生足矣。
可是有着大将之风及治世之才的三哥居然要让他放弃现在的生活去当个累死累活的实权王爷,太强人所难了。
“三哥,你是在开玩笑吧。”他扯了扯嘴角,笑得僵硬。
“便从东宁之行开始吧,我相信三弟不会让我和皇兄失望的,东宁殿堂上,三弟定然不会失了西楚的脸面。”
望着对方郑重其事的样子,楚璇璞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身子突然沉重许多,仿佛被人压了一座大山般。
两人所处的空间像是静止了一般,突然沉寂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璇璞嘴角上扬,明亮的黑眸更加耀眼,似有星辰存于其中:“三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紧绷着脸的楚璇钰也微微扬起唇角,紫眸潋滟生姿:“我等着。”
以他的容貌,不笑便如谪仙般清冷圣洁,令人心生向往,一笑更如百花开放,妖孽无匹,纵然楚璇璞早已见惯他的相貌,也不免出现了短暂的失神,他醒过来时,勾唇打击道:“三哥,你不想笑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其实他心里骗不了自己,楚璇钰的笑很美,不是女子的美,但是真的很让人心动。
那笑如昙花一现,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见证了那一笑的楚璇璞却永远不会忘记,那是兄长对作为弟弟的他托付后的信任笑容,也是对他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