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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楚璇钰睁大眼睛怀疑地看着她。
“真的。”
“不许骗人,骗人没有饭吃。”
“嗯。”青魅心里都快急死了,同时对主子也是佩服之极。主子明明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在乎王妃的生死,并且不惜耗尽内力来保持王妃的体温,现在却能够坚持装傻,她不佩服都不行。
楚璇钰得到她的再三保证后,终于放开沐心冉的手让开了地方。
宁晨昕扫了眼毫不掩饰警惕瞪着他的睿王爷,面无表情地伸手探向床上的女子。
楚璇钰暗暗观察着他替沐心冉诊脉,想到这人似乎是青妖的师兄,青妖与无常已经多年没有联系,眼前的男子却不同,他应该有联系到无常的方式。
宁晨昕按住沐心冉的手腕时,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不知为何,他脑中晃过的竟是木新的脸。
见他神色不对,青魅替主子出声问道:“怎么了?”
宁晨昕回神,淡淡摇头,他怎会把睿王妃想成木新呢!压下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他静心把脉。其实看到睿王妃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猜想,碰到她的手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但依然细细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越皱越紧,看得一旁几人跟着提心吊胆,紧张不已。
“睿王妃中毒了。”宁晨昕将沐心冉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抬眸道。
“什么毒?”青魅微微变色。
“重紫。”
听到‘重紫’二字,楚璇钰和青魅眼底皆划过一抹异彩。
青魅连忙问道:“可有解药?王妃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宁晨昕面色凝重,这是面对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时才有的神情。
“在下只是听说过重紫。古书上说重紫乃天下奇毒,中毒者体内生寒,全身如冰,唇发紫,眉发结霜,最多半个时辰冰冷至死。”宁晨昕怪异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此毒已经失传。不知睿王妃为何会中这样的毒?”
楚璇钰脸色阴沉,幸好此时宁晨昕沉浸在发现失传奇毒的震惊中,才没看见他的异样。
“中了重紫的人半个时辰就会冻死,可是王妃中毒已经不知半个时辰,宁公子会不会看错了,也许只是症状相似,何况宁公子不是说‘重紫’已经失传了吗?”
青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回答别人。事实上青妖和宁公子都认为王妃中了“重紫”,想必不会诊错,只是其中却又有疑点,她知道王爷心急但不好开口,于是问道。
“恕在下医术不精,无法解答。”宁晨昕轻叹口气,遇到这样的奇毒,连他也无法面不改色。
“宁公子是不愿医治吗?您是神医徒弟,您要是医术不精,京城里还有谁敢说精通医术?”青魅提高声音,含着怒意。
“不是不愿,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楚璇钰眼眸黯然,心里忽然抽痛了一下,上前扑到床上:“娘子,娘子,你怎么还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他们骗我的,他们又骗我,你死了是不是?你不回答我就是真的了是不是?……”
“王爷……”青魅上前劝说。
‘你走开!你这个骗子!你们都看我傻,都在骗我!哼,我才不傻,我不会再被你们骗了!不许你们靠近娘子!’楚璇钰用力推开她,恨声吼道。
“宁公子,您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青魅被推向了宁晨昕面前,她连忙抓住他的手问。
宁晨昕蹙眉,快一步地侧开身子,躲开她的手。
青魅愣了一下,接着期待地又问一遍。
宁晨昕见她爱主心切,不免动容,然而他真的无能为力,又听睿王趴在床上和睿王妃说话,动了动唇:“也许,我师傅有办法。”
“真的?宁公子的师傅就是神医,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家师云游四海,我亦不知他的去向。”
床边的楚璇钰身子一僵。
青魅欣喜的表情坍塌,“宁公子这不是存心戏弄人嘛。王妃的身体撑不了那么久,谁知道等您找到神医的时候,王妃还在不在。”
“事无绝对。睿王妃体内的重紫毒并非今日所中。”宁晨昕想了想,还是将隐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也许是不想看到他们绝望,也许只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奇毒,却又与传闻有别,想要研究一番。
“什么?不是今日中的毒?宁公子是在消遣我吗?”青魅又惊又怒。心里则想着,不是今日中毒?那到底是不是重紫?一个两个不是都说中重紫者半个时辰身亡吗?
见宁晨昕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明明不算俊美的脸,也不是特别突出,让青魅这个见惯场面的女子心神一凝,住了口。
“按理中了重紫,半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除非一种情况,或许会出现意外。那便是从母体带来的。母亲中毒,传到胎儿里,胎儿很大可能会死于母亲腹中,即使是出生也已中了重紫的毒。也许重紫会因此发生一些变异,不会让婴儿立即死亡,但身体会比一般人羸弱,体质偏寒。若是毒引被触发,可能就是现在的状况。刚才是有人用内功替她护住了心脉吧。否则睿王妃此时恐已危矣。若能让王妃的体温恢复正常,倒可保她一段时间平安。趁这段时间寻到重紫的解药,才能真正根除。在下会联系家师,若有消息会通知睿王府。言尽于此,信与不信,皆在于姑娘。”说着,便抬步走了出去。
青魅愣了愣,看向了楚璇钰。
“公子,睿王妃得了什么病?不管什么病,只要公子出马,她一定很快就会好的。”外面响起白药稚嫩的嗓音。因为是王妃,所以只有大夫才让进,白药被拦在了门外。
“公子救不了。”接着传来宁晨昕清冷的声音。
“怎么可能!公子,您不会是在骗我吧?”白药咋咋呼呼的惊疑声传来。
“公子,睿王妃得了什么病,竟是连您也医治不了?”宁晨昕没有回答,便又听到白药的惊呼。
两人逐渐走远,声音也逐渐减小。
待再听不到说话声,青魅才出声唤道:“主子?”
“让醉梦楼的人注意着,寻访重紫下落。”有重紫的人应有解药吧?楚璇钰心想。
“青魅明白。”
“通知青邪,调一些人查清王妃生母和沐府十七年前存在的疑点。”
宁晨昕的话他听进去了,对方的话很有道理。毕竟沐心冉中毒已过半个时辰,若是重紫,应不可能会出现现在的奇迹。
再者,以她的制毒本领,岂会那么轻易让人下了毒?那么就是她从母体里带出来的了。她的母亲?似乎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受沐翰博宠爱不过一时,后来便被如置冷宫,郁郁寡欢而亡。
妻妾争宠发生的勾当他了解,但如果是女人间的争斗,又哪里得来这失传的天下奇毒?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众人不知的秘密。对一个无权无势的怀孕女子下重紫之毒,足见沐心冉的母亲并非只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他回想起了那次梨园会上沐心冉的话,她当时也说过脸上的胎记是中毒所致,她当时故意把自己的脸弄得像鬼一样吓唬那些公子小姐,他以为那是她编造的,为了愚弄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便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后悔已不及。如果她当时说的都是真的,她懂医也就可以解释了,那个救她一命的高人就是让她默默成长变成的人吗?
青魅点点头,“主子,要把青夜唤回来吗?”
楚璇钰沉默半晌才道:“让他明早过来。”
外面雨停了,一轮明月挂在了上空,轻柔的月光普照大地,铺着雨水的万物显得粼粼生辉。
房内,炭炉被烧得通火,炭木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案台上的烛火轻轻跳跃,将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楚璇钰坐在床边,重新执着沐心冉的手。凝视着她的眉眼,眸色幽深,神秘的紫色已经用药物隐去,此时是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眸。
“这是重紫造成的吗?”他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右脸上的紫色斑纹,冰凉的触感令他的心微微一颤。
如果没有这块胎记,你的一生应该会不一样吧?
十六年的嘲笑,十六年的谩骂,十六年的虐待。
你是否因为它而怨恨过?
面临这样的痛苦,你是如何养出嚣张狂妄的性子?又是如何懂得那么多?甚至比许多人都要厉害?
也许是有什么奇遇吧……就像他一样……
可是,那奇遇还是无法消除你的不幸吗?
想到宁晨昕的话,楚璇钰顿住了手。
感受着沐心冉比常人低许多的体温,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不用多久,她就会变成冰人。不用等到神医或是找到重紫解药,她就没气了。
抿了抿唇,眉心轻蹙,楚璇钰放开她的手,起身脱掉自己的外衣,只着一件轻薄的白色底衣,然后掀开叠在一起的几条棉被,钻入被窝里。
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是扑面而来的寒气。
楚璇钰倒吸一口凉气,沉了沉心神,将沐心冉瘦小的身体揽入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一块冰一样,冰凉刺骨。
他的眸光不由得暗了暗,一双长臂将她紧紧圈在自己的胸口,小小的她被整个包在他的怀里,才觉得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娇小,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那个冷漠傲气的女人,也不像是一个能独自支撑起偌大王府的王妃,更不像是一个能够在商业上驰骋、干得风声水起,尤胜男儿的女商。
楚璇钰的心忽然软了下来,只觉一道暖意柔和地包裹着自己的心。
这样一个不让须眉的女子,若是让世人知晓,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他们还会因她的容颜而鄙弃嘲弄?
他忽然有些庆幸嫁过来的是她而非沐心雨,否则他怕是和世人一样错过了这样一个让人惊艳的女子吧。更庆幸的是他早于他人发现了这颗明珠,世人只把明珠当鱼目,若非与她亲近,他何尝不是?
“丫头,你藏得可真深啊……”骗过了世人,甚至骗过了他。
“看在你无心为之,只要你醒来,本王便放你一次。”
第一次抱着一个姑娘自言自语,楚璇钰有些混乱。明明是大夏天的,却浑身冷得想发抖,然而心里又比任何时刻都温暖,都热乎。十年冰冻的心,第一次尝到了暖意。
他垂着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发现她睫毛和眉毛上的白霜融化了不少,心里一喜,不由得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她的头抵着他的下鄂,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冰冷的脸上。
一个动也不动,如同木偶一般;一个偶尔说一两句话,更多的是看着她发愣。
烛泪慢慢流淌,月亮下滑,一夜便过了。
青妖眼袋浮肿地溜入沐心冉的房内,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共枕而眠。
沐心冉整个人缩在楚璇钰怀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脑袋。楚璇钰侧着身拥她入眠。几层棉被盖在两人身上,隆起了一个小山丘。
感觉到房内多出来的气息,感觉灵敏的楚璇钰第一时间醒来。他蓦然睁开双眼,收回被压在沐心冉身下的手臂,将她的头枕在枕头上,这才起身低声问道:“找到办法了?”
“青妖无能,让主子失望了。”青妖声音暗哑地回道,满脸自责,带着浓浓的疲倦。
一夜未睡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一夜她精神紧绷,一边寻找无常的下落,一边要费尽脑子想解重紫的办法,才会让她如此疲惫。
楚璇钰只着底衣,他敛眉垂眸注视着沐心冉明显好转很多的脸色,心里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