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百余天后桃子结实,人世间便多了一方乐园。
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但确定守护人世兼爱天下是他们生存的唯一使命和全部意义。每当他们中有人用尽最后一滴鲜血,化为漫天飞舞的桃花,都将被族人们简单而庄严的祭礼。那时候,祭礼者和被祭礼者都同样安然详和,并因这种生命预期中的完满而欣慰欢然。只是这一次,当一个人为一整个族人祭礼的时候,简单庄严依旧,坚定而决绝的气息却取代了那些曾有的安然自在。
可怕的魔族在不远的天外,与人世的距离渐渐缩小到让这个天地开始不安的颤动。白族那天地间最神奇的生命力于人世这场劫难无补,他们桃红的血液势必被溶入魔族的冰蓝里,将魔族原只几百年的生命延期到无限长。
飞扬的鲜血,消弥的生命,温柔的白族用最炽烈的方式凝结成不死的精魂。
当漫天飞舞的桃花终于落定,最优秀也是最后的白族从桃花深处飘飞而起。微笑着,她对身下绵延万里如霞似锦的残红挥一挥手,白族的精魂在她身上流转成七色的华彩。
这就出发吧,用爱之誓约去为这个天地的未来做最后一搏。
*水晶紫*
紫,一种高贵而神秘的颜色。
水晶紫,高贵神秘、澄澈深遂,岁月流经、凝练的魅力成就最绚丽的传奇。
水晶紫的血液,属于苍狼大地上同行旭阳的身影。他淡漠的漂泊,漂渺的存在,却成就了这个人类天地久远的最初。
因为意外,他堕入当时全然荒芜的人间;因为无聊,在找不到归路的开始时候,他漫不经心的将手指点向这片天地。于是,各色的山海河川出现,各色的花草虫鱼出现……
到他又对这种漫不经心的指指点点也开始兴致缺缺,与他有着相似外形的人类出现,这片天地开始真正的热闹起来。可惜人类的种种热闹之于他却太吵,并莫明其妙且愚蠢可笑到极点。
他在人群之外远远的看,看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创的这帮次品实在糟糕到个性十足、天才横溢,实在是从反面代表了他最顶尖的创造水平。
拍拍手上的尘,他起身,离人类远一些,又远一些,终于在闲闲散散中自然而然的把人类给忘了个差不多。
日子就这么一千年一万年恍恍乎乎的过,他遗忘了最初的故乡,也不再有回归的念头,无聊有聊中,已习惯了这种淡漠而漂渺的姿态。
直到,冰蓝的气息汹涌的袭向这片天地,遮住了他正要打打招呼的某片星空。无垠如宇宙之蓝的双眼眯起,在感知了这帮心志与灵力超卓的冰蓝物种所有过去和现在后,他的嘴角逸出了兴味的笑。
“我未来的日子,有戏可看了吗。”
*风花雪月*
他想看一些戏,只是看。岁月太长久,让他已没有了那些加入的兴致。
可是,在他那样想着的时候,她出现了。
她叫远渊。水,她就是那个最后的白族。
在遥远的跋涉后,在这片沙漠的最中心,越过他所布下的隔绝之界,她找到了他。水晶紫的衣和发飘飞在烈烈罡风里,宇宙蓝的双眸却永恒的闲逸到淡陌。是的,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一动眼色,如果连整个的天地都只是他十指间的伸缩游戏;他的存在,正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完美证明。
骄阳无情炙烤在沙漠的最中心处,足以让这个天地里一切正常生命在刹那间灰飞烟灭。可她不是一切正常生命的任何一种,她并不属于这个天地,她是他的双手所不能企及的完美,连梦想里也不能。
她向他走来,向沙漠的最中心走来。七色的华彩流转在她如雪如月的身绕,不尽的桃花一朵朵盛开在绝灭的死地。
于是,骄阳渐去、罡风息止,绚丽如歌的桃花雨化作了绮艳如梦的江南烟雨。随之,温柔妩媚的春风以从未有过的嫣然与生机荡漾,自在轻灵的吻上他的衣他的发他的每一寸肌肤,并直吻入他的血脉与灵魂。
“很美,不是吗?”她的声音正恰似那些烟雨春风:“这些美,属于你。是你,成就了这片天地、成就了这些美。”
“是你,不是我。”他眸子里极清淡却深不可测的蓝融进了这烟雨春风,也尤其琐定了她的形影:“没有你,我永恒生命只是空寂的淡陌,融不下色彩,无所谓美丽。”
“你是才是美的真身,你说美属于我?“他问,却不需答案。纳她入怀中,要揭下她脸上的轻纱。知道她在微笑,而那微笑,正是这天下最美。
“美属于你,而你,属于爱。”是因为风吹过?她脸上的轻纱在他的手即将施力的前一刻滑落,天和地,整个的宇宙和他的灵魂也随之滑落——那是她的笑,超越一切时空,成为唯一的永恒,让他在第一个刹那明了:
什么——
叫做爱。
*天之痕*
他可以,伸缩十指释放力量,消灭魔族在他们所不及反应的一刹那。可是,他十指张开的第一刻,映入眼中是他爱人眼中的不忍。
“守护人世,爱的却是所有生命——你想要他们活下去,活在这个有人类的天地里。”他陈述,微笑着看她。
“他们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外形、强于人类更多的力量与智慧,冷血的争战了那么久,又为生存漂泊了那么远。所以,他们也该有一次得到幸福的机会。”她身上,白族精魂流转的七色华彩美如幻梦:“而且,当我的面纱掀开,将容颜显现在你眼前,爱之誓约定下,我的心已全部属于你,放开对人类的守护成为必然。可,人类本身真的不能让我……”她盈盈的双眸对上爱人眼中无垠的蓝:“你最清楚他们,不是吗?”
“要把我手下的次品改良到什么程度呢?”他问,却没有要她的回答:“是的,我最清楚他们,也包括那些冰蓝血液的家伙。尽管,我对他们的兴趣并不太多——那么,好吧我爱,让我给你一个我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案。”
最好的方案将魔族们原有的身躯永恒毁灭,但留下最后一线灵魂,让他们堕落人间拥有籍人类之躯再生的机会,以及、超越人类的力量和智慧。
最好的的方案要求实施者最大的代价——他所付出的代价是永恒的死亡。
在魔族堕落人间的一刹那,为了平恒未来人世间魔与人的力量,他将自己所有的力量以各色的存在方式挥洒于人间,并确定那些力量会为最值得的人类所用。
看着他眼中无垠的蓝和衷情的笑,无法阻止他的身影和所有气息一点点消失在这整个的天地,她的泪滴落如连绵不绝的雨。或者该微笑,或者至少该说些什么,可是她所有反应的能力都已不见。
“没有哭泣的理由,还要为我们的爱珍重。你的身体里有我们爱的结晶,那会是两个至美的女孩儿,就分别唤她们水轻衣和风紫衣。是的,一个似水,一个如风。”他为她拭泪,从容自在仿若亘古:“我爱,这不是永别而只是暂离。所以,要珍重、请微笑,微笑着对我说声再会。”
“再会。”她在他彻底消弥的最后一刻绽放出她永生永世最绚烂的笑。是的,这不是永别而只是暂离,所以,要珍重、要微笑,要微笑着对他说声再会。
再会很快,就像是他所了解的。
不久之后,他们爱的结晶,一对至美的女孩儿降世,一个似水,一个如风。
她久久的亲吻她们。然后,挥挥手,将她们体内那些惊人的力量吸入自己体内,将所有的力量化为爱之精魂的七彩华光;再挥一挥手,为她的女儿留下她有义务给予的解释和最温柔的守护力量。
最后的一挥手,是对她那双沉睡到群魔转世最盛时候方醒的女儿——那是告别。
七色的华彩流转在她如雪如月的身绕,不尽的桃花一朵朵盛开在曾经那绝灭的死地。像是她与他相识的最初,绚丽如歌的桃花雨化作了绮艳如梦的江南烟雨。
随之,温柔妩媚的春风以从未有过的嫣然与生机荡漾,自在轻灵的奔游向整个天地。
她的生命在桃花的盛开里一点一点消弥,到最后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他水晶紫的发和衣飞逸在这样的春风里。他眼中有无垠的蓝和衷情的笑,并且向她张开了他的怀抱。
天和地在轻轻呜咽,又或者在吟唱。他们相依着将最后的一眼投向那一双至美的小女孩儿。
他们能为这片天地所做的都已做尽,于是到了永远离去的时候。而他们身后,这个天地崭新的纪元已拉开帏幕……
*记后*
公元184年,巨鹿人张角创太平道,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发起起义。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因其战士裹黄色的头巾为标志,故后世称之称为“黄巾起义”。
黄巾起义以失败告终,但东汉王朝亦因此名存实亡。之后,三国两晋南北朝,天下间战火日日不绝四百年。
花事 章一 缘起
* *
她住在襄国里,她是赵王宇文招最心爱的女儿,她有整个北周国最美丽的容颜。
她的名字叫做无双,天下无双的无双。
那一年,她已是十九岁年纪,可是她的父王仍是遂她心意的让她留在闺中。
是的,她要留在闺中,因为她在等她的情人,梦中的情人。
在那个她从很小很小就开始了的梦里,有位一袭紫衣的少年每每从一匹如雪的骏马上跨下,在无际的似锦繁花中、撷一朵灿若朝云的曼陀罗微笑着向她走来。
那少年的容颜不可思议的古朴俊逸,动作不可思议的轻盈优雅;明亮的眸子亮如子夜星辰,轻而易举看透你所有心思,于是嘴角眉稍会含着不褪近于恒永的似笑非笑。
或者,他是淡漠的,可那天然自然的疏离气质却偏偏成了让她深深沉溺的气质。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然后成为她的新娘。”她一直一直以来都这样的虔诚坚信着,等待着,以一种从容并且自在的姿态。
* *
可是那一年,突厥首领沙钵略向北周求婚了,并在要求他未来的可贺敦是北周最美丽的女人。
突厥呀,那是绝对有权威绝对非北周所能惹起的主儿。
于是乎,尊贵的太上皇天元皇帝、要见驾者斋戒沐浴然后以‘天尊’呼之的圣帝立刻慌了神。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曾经亲爱的杨妃、如今尊贵的皇太后给送了去。
还好后来听杨坚等极之诚挚的禀明,才知道北周最美丽的女人是一个叫做无双的郡主。于是第一时间传旨,策封那无双郡主为千金公主,即日内和蕃突厥。
* *
天元皇帝派到襄国传旨的钦使是长孙晟,一向紫衣白马的长孙晟。
阳春的季节,辰光很好,不忍负了大好春光,宇文无双简单的装束了下,带几个侍女们漫行向山野。
于是,在大道旁那片有着似锦繁花的山野上,她看到白马紫衣的长孙晟,那个魂牵梦萦了她过往生命中全部时光的少年!
长孙晟的马奔驰如闪电,已止剩光影,当是转瞬即逝、无迹可寻。她却偏偏的看见了,并确定即使是这样的疾驰中,她梦里少年嘴角眉稍上仍是含着那一抹仿佛全然置身事外的似笑非笑。
眼泪在一刹那奔泄而出,灿烂的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就在如雨的眼泪中绽放。
然后,凌空飞起,有如九天而下的仙子,带着一个天地的传奇与绚丽舞落在长孙晟眼前。
长孙晟有绝对娴熟的马术,但到他将闪电般奔驰的白马停稳,在白马和她之间已全然没有了任何距离。
远处,那些最优异的侍女们无法抑制的因这惊险一幕失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