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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你没请假,急死我了,我到处找你。
我望着他,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眼睛看得清了,才想起这几天我经历了什么。我竟然和那该死的张一诺和好如初,甚至又发生了关系。
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说出话来,黑少,我出了点小事,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回去吧。
他望我头上的白色纱布,眼里有着紧张,但幸好没有问什么,沉默着点点头,伴我转身回去。
我的身上还穿着睡裙,他望我一眼,然而也还是很体谅的什么也没说。
刚走了几步,却听到一声,大声的急切地,丫头?
是张一诺,我回过头来,他的手上还为我拿着刚买的一只冰淇淋。身上的黑色风衣,衣摆正张惶无助的向后飘飞。
眼睛看到他,前尘旧恨一起想起。他竟然绑架我!当时要是有一把刀,直想把他千刀万剐。情绪转变得是这样快,前几分钟我还在为着他的痴情感动呢,可是这一刻眼神复明了,看到他,竟然只有愤和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他的感情变化这么快?
然而愤怒却不受理智控制,眼神像刀一样砍过去。我冷着声音道,张一诺,我再说一遍,我已经不爱你了。从此后,我会请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这次就饶了你,你要是再敢伤害我,我就报警。
他的眼里尽是疑惑伤心愤怒。喃喃地不相信地道,你不是原谅我了吗?
我不答,对沉默在一旁的黑少说道,黑少,我们走。
他带我离去。走不到几步,外侧的手却被一个人拉住,我回过头来,是张一诺,急急地问我,丫头,你到底是怎么啦?
我愤怒望向他,心内半点爱意都无。我这是怎么啦。
为什么我一看到张一诺就生恨,看不到了,却又没有了恨意。我想起我的眼睛,抬头再望一诺一眼,见他依然像个木头一样呆在那里,一只手捉着我的手,一只手拿着买来的冰淇淋,奶汁流下来,在风中粘粘腻腻的融化。
这一眼,却再没有了爱和心疼。一看到他,只想到他当年是如何的不振作,如何的要我养活,如何的和其它女子调情暖味不清,如何地伤我负我,如何的让我绝望的。
愤怒再次滔滔而来,我牙一咬,用力甩开他的手。张一诺,你听好了。我李小涵,就是死也不会再回来你的身边。最后一眼望向他,他的眼里尽是心碎和绝望。还有被耍弄的愤怒。我心内一寒,我不是故意变化如此之快的,对于我自已的情绪变化,我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的眼睛肯定出了问题,那次到底是什么手术。
走出去很远,我终于忍不住,抬头说道,黑少,我有了一点小麻烦,我现在必须知道我刚来诊所时动的是什么手术了。
他望我一眼,点点头,对我说道,好,我过会就带你去问百媚。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半关闭的窗
(六十八)
回到爱情诊所,小孟笑着迎过来,而我却只对她含笑点点头,就急急往院长办公室走去了。
半路上打百媚的电话,百媚,我有事情想问你,你现在有空吗?
她说,什么事?我现在正在开会。
我说,关于我手术的事。
她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好,你去我办公室吧,我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什么也不想,匆匆坐电梯去了七楼。
自始至终,黑少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我进入的时候,百媚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看到我出现,她懒洋洋地笑着说道,小涵,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不语,低下头去。
百媚请我坐,她大概也仿佛看出了我有事。坐直了身子一扫散漫之气,认真说道,有什么跟百媚姐姐说就是。
我————————还是语塞。
黑少在场,我无法开口。现在多么希望认识他的时候,我还不曾恋爱过。
我消失的几天,整个诊所好像也只有他担心我,在找我,其它的人还不是各忙各的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依然沉默。黑少大概看出了什么,说道,你们聊吧,我保卫科还有事。
嗯,百媚点头,我望向黑少,在他转身的最后一瞬间,看到他眼中似是有一种落寞的神情。
我的心里不由微微一痛,他,大概以为我到现在还把他只当个一般朋友吧,有什么痛苦和隐私都要瞒着他。却不知,我只是不想让他多知道我不堪回首的过去。让我在他的印象中能够好一点。
没恋爱过的女子,像春天花蕾,芬芳纯洁,天真快乐。风雨雷电,什么都不怕。
而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爱恋的女子,则像秋天的荒草,憔悴枯败,颓唐自怜,怕秋风,怕秋雨,怕白霜,怕夜露。不,比秋草还不如。秋草还有下一个春天,而我,也许穷极一生,不会再得到幸福。
而这些心思,黑少,你明白吗?
黑少完全走远的时候,百媚用温知的声音说道,小涵,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才抬起头来,满心的疑惑和委屈,说道,这几天,我没来上班,是因为我被我以前的男友绑架和囚禁了。
百媚脸上的神情微变,眼社凝结在一起,连说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
我摇摇头,说道,百媚,这些都过去了。我也平安回来了。我现在只是有一个疑惑。这几天我跟他在一起,情绪变化很快。
百媚点点头,望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拆开蒙在眼上的布,看到是他,恨他恨得要死,只想杀了他,将他抽筋剔骨,杀不成也想和他同归于尽。可是后来两个人起了争执,我自已疯狂时自虐,把整个头砸向玻璃,竟然失明了。看不见东西后,对他竟然慢慢地不再那么恨,又一直受他细心温柔照顾,心里竟然回想起他从前对我的好,以前的爱慢慢的复苏了。我不再跟他吵,一切都乖乖听他的,甚至,甚至——
我说到这里,有点难以启齿,然而我怕不说出来无法表达问题的奇怪和严重,最后狠狠心,厚着脸皮说了出来,甚至到了最后,竟然又和他发生了关系。
说到这里,那一夜的记忆又上来了。自已是那么疯狂,大汗淋漓,呻吟不止。我使劲摇摇头,想把这无耻的回忆甩开。脸不由自主的红上来,脑海里依然是起伏的身体,剥落的衣服。我低头不语,当时如果百媚不在场,我真恨不得扇自已两耳光。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都分手一年了。要绞得不三不四的。我真是太无耻了,这以后,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想着和黑少的发展?
幸好百媚并没有在这里表现多大的好奇,对我点点头,说道,接下来,你是怎么复明的。我看你现在的眼神又好了。
我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在一起三天,看不见东西的时候,总是记着他的好,为他的爱感动。可是三天后,等天黑少找到我的时候,我的眼睛刚好又看到了。一看到我的前男友,又立马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杀死他,将他锉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这一切,我望向她,说道,百媚,这一切情绪的变化,都好像与我的眼睛有关。我看不见他的时候感觉自已还对他有感情,只记得他的好。一睁开眼睛看到他,就立马恨死他,只记得他对我的坏来。百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前阵子给眼科的白求恩大夫当手术助手的时候,亲眼看到过他给病人换眼。后来又发现自已的眼珠子变了颜色,我以前的是黑色的,现在是银色的。这些,在没出现这样事以前,我虽然心里好奇,但总感觉不要紧,没有问,后来一忙差不多都忘了。可是现在,我一定要知道我刚来医院时,我到底动了什么手术?
百媚点点头,抱歉说道,对不起,小涵,我们当时忽视了你爱情病的严重性。当时也没有派人调查你前男友的性格等等,这样吧,竟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当然要告诉你实情,其实刚开始也没有说非要瞒着你不可。当时看着你刚来,又想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就没有跟你说。现在既然你自已要知道,那我带着你走一趟眼科吧,你当时的手术是白求恩大夫亲自给你主刀的,我带你去见她。
我点点头,吐出一口气,站起来,在一旁等着百媚陪我去眼科。
我猜的没错,我在一诺面前反复的情绪变化,的确与那次手术有关。
到眼科的时候,被值班护士告知,白大夫正在动手术。我和百媚没法,只得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百媚的电话响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看,接过来,说道,有什么结果?又听她道,准不准啊,我托你们找他都找了一百年了,你们幽灵侦探所每次都说找到了,结果我去了却发现根本就不是他。什么,这次是真的?当真?恩,我现在还有事,我晚点过来。
说完,她关了手机。我望向她,我知道肯定是有关安公子的消息。自从她修成狐妖后,她一直在找他,便说道,百媚,你有事先走吧。我一个人就行的。你的事要紧。
她却摇摇头,对我笑道,还是我陪你吧,还记得当初也是我领你来动手术的,在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
我有点感动,对她笑道,院长,你是大忙人,我自已的事我自已来问好啦,你无需陪着我的。
我这样劝了她几次,她每次都说要陪着我。想她事忙再加上她一直无精打采,如今却要强打精神抽空陪着我来这里,刚开始觉得被隐瞒被欺骗的愤怒,此刻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白大夫终于做完手术出来了。这期间,百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虽然她的手机不时响起,但是她一直没有走。
白大夫到办公室,看到我和百媚坐在那里等他,微微愣了一下,笑道,你们大忙人怎么这么悠闲的坐我办公室里啦?
百媚笑着站了起来,我亦跟在她的后面。
百媚说道,白大夫,是这样的,李医生出了点事,她想具体了解一下她当初做的手术。
白大夫望我一眼,又望了百媚一眼,点点头说道,恩,想了解一下当然可以。李医生,你出了什么事吗?
我望他一眼,我知道他大概是奇怪,我以前都没问过他,现在却如此迫切的想知道。
我只得硬着头皮把这几天的经历再讲了一遍,自已反复强调了情绪的变化无常。
白求恩边听边点头,说道,李医生,你以产犯过这种间歇性失明吗?
我点头,老实回答,有过,以前高中课业太重,学习太辛苦,眼睛就看不到东西。不过这次是完全失明,一点也看不见。
他点点头。
我急急地问,这个应该与情绪变化无常没关系吧?
白大夫点点头,对我说道,恩,的确没有关系,失明只是让我们的选择性保存眼球失去了他的作用。要知道选择性保存眼球必须通过视网膜成像才能起作用。
我大惊,伸出手轻轻摸向自已的眼睛,选择性保存眼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大夫在继续解释,说道,小涵,当时主要是没有想到你会病得这么厉害,所以只动了个小手术,在你的眼球内装了银色的镜片,就好像隐型眼镜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你不用天天将它取下来。这种银色镜片的作用,就是当你看到你的前男友时,通过它,心里面的爱不会再启动,剩下来的只有淡然,如果你男友让你愤怒了,你想起的也只会是以前他对不住你的地方。明白了吗?
我摇摇头,银色镜片?记忆分离?爱无法启动?还是不十分明白。
白大夫看我不十分明白,说道,道理很简单,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心中的记忆,必须先通过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