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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尘!?那岂不是弗朗西斯所代表的神!?原来如此!
安托万苦笑,心道,这小狐狸当真狡猾,知道史蒂夫罪无可恕。求情是没用的,他,他居然跟陛下来硬的!用强势的姿态逼陛下暂时不敢杀史蒂夫……
“陛下,虚惊一场,那亚龙辇飞过凡尔纳宫,降落在圣约翰大教堂……”
凡尔纳宫鼓声隆隆,宣布解除了警报,诺大的宫殿似乎也好像骤然松了口气,只有巴尔格纳面色铁青!
安托万心道,这样也好!弗朗西斯借圣教硬压。安杰斯也正用自己的‘笨办法’软磨,或许真地能让陛下多顾忌一些,别就此对付圣凯因——自己在兰宁这滩浑水中最大的盟友…
……
杜尘落在了圣约翰大教堂的后院,一走出亚龙辇,他那恶狠狠的小混混模样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文儒雅,亲切和善的‘圣约翰荣耀’般的笑容。
早已看到亚龙年的费迪南德已经等在这里,他轻挑紫眉,笑道:“弗朗西斯老弟。多日不见,你可是比老哥我都风光了!”
这老家伙开始称兄道弟了!
杜尘笑答。“老哥说的哪里话,是教皇陛下恩典,弗朗西斯才能有今日啊!”两人手挽手走进内廷,费迪南德客套一番,忽然低声道:“现在老弟晋升教父的事情还没有传开,巴尔格纳只知道到你是杜尘神教地神使,白衣大主教!另外……圣教‘支持’你领地建设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圣约翰
起了!”
杜尘略一点头,这里面的道道他自然清楚。
费迪南德大笑道:“老弟,你的亚龙辇刚才可是从凡尔纳宫上空飞过来的?现在凡尔纳警钟可都响了!呵呵,等下巴尔格纳陛下必定派人前来询问,你是自己解释,还是老哥代你解释!?”
杜尘很无辜地耸了耸肩,面色惶恐,“哎呀,老哥你可得帮我解释啊!我那亚龙辇毕竟是野兽牵引的,刚才几头野兽突然发了狂,带着足以轰平兰宁议政大殿地圣器炮飞过皇宫……我正后怕着呢!这是误会,是意外,真的!”
费迪南德‘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误会,是意外!”他摆了摆手,“你们都记住,如果巴尔格纳陛下派人询问,你们不用来烦我了,随便找个二级教士告诉兰宁钦差,就说……
刚才因为亚龙辇的亚龙出现意外,致使弗朗西斯阁下携带战争圣器炮从凡尔纳宫上空经过,惊扰了陛下,我圣教与弗朗西斯阁下深表痛心与歉意,并且将严厉惩罚那犯错的车夫……嗯,就这么说,去吧!”
那受命的二级教士一咧嘴,龇着牙去等候兰宁钦差了。
杜尘和费迪南德相视一笑,很贵族地来到正厅落座。
“老弟,先期的情报我已经派飞行兽给你送去了,你……有什么看法么?”费迪南德严肃起来,认真地问道。
杜尘冲着波特微微一笑,道:“我的幕僚长已经得出了结论,战争不可避免,而我大哥真正激怒巴尔格纳的罪行,是他提前把兰宁拖入了战争的泥潭,致使巴尔格纳准备不足,可能蒙受巨大的损失!”
费迪南德顺着杜尘目光瞄了一眼他身后文静而立地波特,紫眉毛一跳,“老弟有个好幕僚啊!说句不恭敬的话,你大哥这次的确是罪不容诛,兰宁北方六个行省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面临兽族大军,百多万平民舍弃家园紧急疏散,这都是……都是你大哥造成的!为此巴尔格纳怒火冲天,要杀你大哥泄愤,给那六个行省的平民,给兰宁,给三大陆一个交代,这也无可厚非!”
杜尘平静地点了点头,面如止水,“我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不占道理!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我大哥当真是凶手!”
费迪南德的紫眉又是一跳,“整个凶杀案的确非常蹊跷,但关键是,史蒂夫他默认了罪行!凭这一点,你就难以翻案了!”杜尘不语,费迪南德知道他在等什么,一拍手,命人送上一份卷宗,“这是那一夜你大哥与沙隆冲突的所有细节……”
七天前,兰宁太后寿宴,各国公使,兰宁贵族汇聚凡尔纳宫庆贺!圣教地情报极为详细,甚至把在场重要人物的一些小动作都查了出来,杜尘招呼波特坐在自己身边,一行行地往下看去。
忽然,波特手指一行文字,蹙眉道:“在你大哥与沙隆冲突之前,沙隆曾向尤娜公主求婚!而最近传出了巴尔格纳有意立尤娜为下一任女王的谣言,所以兰宁王子们联合起来,促成了婚事,也等于把尤娜逐出兰宁!”
尤娜!?
波特又道:“婚事在口头上成立之后不久,性格直爽的沙隆出口污蔑曾经打败过兽族军队的安杰斯,你大哥不忿,立刻与他发生口角……
酒宴后,沙隆返回驿馆,惨案随即发生,护卫冲进去的时候,发现你大哥就在现场手持滴血长剑,状若呆傻……弗朗西斯,你注意这个以前我们都不知道的细节——沙隆回到驿馆时有身体虚弱的迹象,后来验尸证明,他曾经被人下过毒!”
换句话说,这个细节证明了史蒂夫为什么有能力杀死七级斗神!
看完最后一页,杜尘把卷宗交给波特收好,哼道:“不错嘛,沙隆污蔑安杰斯,视家族荣耀至上的史蒂夫当场翻脸,随即暗中下毒毒害沙隆,但沙隆身体强健,没有被毒死,只是实力大减!所以史蒂夫潜入驿馆,亲手杀害沙隆,可是沙隆临死一击也让史蒂夫逃不掉了…最后史蒂夫默认罪行,被关押在死牢,严禁任何人探视!”
杜尘冷笑连连,至少在逻辑上,这凶杀案看似是没有问题了!可是……
他猛地站了起来,“我要见大哥,但兰宁律法规定,任何人都不能探视已经认罪定刑的史蒂夫,费迪南德老哥,你有什么办法让能我在不发生冲突的情况下,跟被几百个护卫看守着的大哥聊几句吗?”
“这……圣教不能在明面上公然违反兰宁律法的!”费迪南德紫眉一挑,“不过你还记得一个人吗!?”
第311章 是我的杀的!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巴尔格纳拍案大叫,他龙辇的钦差回来了,而带回来的话就是费迪南德的那一句……误会,呵呵,意外!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会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巴尔格纳怒不可遏,那金刚石的桌案已经被他拍出了裂纹——兰宁王的实力也是不弱的!
安托万默默地看着陛下发火,心里一点也不着急,巴尔格纳虽然比不上上古圣王,但也不是个昏君,这一点,从他狂怒的状态下也没有下达过激的命令就能看出来!自己没有必要干着急!
片刻,巴尔格纳的火气小了些,安托万上前一步,施礼道:“陛下,这的确是弗朗西斯在挑衅您!但是……”
巴尔格纳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被这一句话挑得窜了上来,轰地,一掌拍碎龟裂的桌案!但是,他咬咬牙,愤怒地坐在了王座上,哼道:“弗朗西斯好啊,他一个小小的伯爵,八百里领主,就敢跟我示威了!”
“弗朗西斯在帝国内的官爵自然是不高的,可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安托万低头说道:“刚才去大教堂的人回来说,弗朗西斯这次是以杜尘神使,白衣大主教的身份回来的,而且,封号斗神‘溟刀’布鲁克教主也在他的身边……”
巴尔格纳的嘴角在哆嗦,气的!自嘲似的道:“的确,凭他的另一个身份和一个封号斗神,弗朗西斯有资本跟我示威!带着圣器炮从我头顶飞过的‘意外’……哼!这‘意外’是在告诉我——史蒂夫现在不能杀!不然,白衣大主教阁下就可能会带着一个封号斗神给我找点麻烦!”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黄卷——刚才要写最后通牒和杀史蒂夫的黄卷,轻轻地撕碎了。
安托万高呼,“陛下圣明!”
巴尔格纳冷笑道:“如果连这口气都忍不下,我如何有资格创建媲美上古圣王的伟业!?安托万。你亲自走一趟大教堂,欢迎弗朗西斯领主回帝都述职,并表彰他对领地建设所做的贡献,对了,把鱼人覆灭地功劳算在他的头上,给他进爵一级,赐封三等杜尔克斯侯!”
“哎呀,陛下圣明啊!”安托万故意装出思考一阵后,又恍然大悟的样子。喜道:“陛下您表彰弗朗西斯,又给他加官进爵,这样一来,弗朗西斯要是在敢跟您无理取闹,企图用蛮横的手段救走的确有罪的史蒂夫,那他最大的资本——民望也会彻底被毁掉了!”
安托万把任何一个官场老油条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说出来,换来了巴尔格纳一丝得意的笑容。
“去吧!”巴尔格纳心中冷笑,“还有一件事,你先准备一下。但不急——我要公审史蒂夫,让所有平民见证,尤其是北方六大行省中,因为史蒂夫而失去家园地平民代表,他们更会出席听审……我倒要看看,号称‘帝国平民最敬仰’的领主大人,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跟我叫板,营救一个被北方平民恨之入骨的战争导火索!?圣约翰的希望,我要让他绝望!”
安托万领命而去,走出宫门时。回头瞟了一眼坐在王座上自得冷笑的巴尔格纳,心说,陛下,别得意的太早了,利用平民,的确可以牵制弗朗西斯。但你的对手可不只有弗朗西斯一个,老臣……老臣的‘笨办法’可能已经被安杰斯付诸实践了吧!?
……
圣约翰大教堂,杜尘听费迪南德略显得意地表态后微微一愣,“在兰宁谁还有这么大的能力!?”
“伊兰!”
伊兰?
杜尘想了好久,才记起自己上次来圣约翰城的时候,玛斯托自己照顾一个容貌秀气的政坛新星,那小子当场就拜了老大,用杜尘的话说,那也是在他堂口下挂名的小兄弟!对了,当时伊兰还只是兰宁礼法部的书记官。说白了,就是一个小秘书!
费迪南德笑道:“伊兰的能力不错,在我的关照下,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做到了礼法部地刑狱官,现在兰宁死牢就在他的控制之下!另外,你大哥被关押之后也一直受他的照顾,少吃了很多苦头呢!”
杜尘略一点头,既然你小子在死牢中照顾我大哥,那我日后也不会亏待了你!
不过这小子爬得倒是真挺快的。刑狱官,那可是油水丰厚。实权在握的中级官员了!
兰宁死牢,一身书卷气的
队进入了死牢最成层地囚笼,一阵吩咐过后,看守囚防,而伊兰上前打开了锁头,恭恭敬敬地送一个黑袍人进入囚笼。
囚笼中羽绒大床,红木桌案,雕花衣柜,猩红地毯,水晶灯……一应贵族家什俱全,一个死囚还能有这种待遇,伊兰功不可没!
但史蒂夫并没有享受这些!
他蜷缩在囚笼一角,身子一动不动,双目紧闭,面无血色,一头乱发蓬蓬松松,贵族长袍也如乞丐褴褛一般肮脏,满是饭菜的油渍……看上去,像是一个重病垂死的乞丐!
黑袍人来到床边,低声道:“大哥!”
史蒂夫没有应声,死一般蜷缩不动,若不是胸口起伏,恐怕会被当作死人一个!看得杜尘心中一痛,低喝道:“伊兰,我大哥这是怎么了!?”
伊兰惋惜地看了一眼史蒂夫,“大人,史蒂夫先生被抓时就是这个样子,神情恍惚,一语不发,只有在陛下亲审他的时候,他才含糊地应了几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略一顿,他补充道:“另外圣教和兰宁的人都或明或暗地检查了,史蒂夫先生的身体十分健康,并没有任何被人用秘法和毒物陷害的迹象。”
“你先出去!”杜尘摆了摆手,又呼唤了几声大哥,史蒂夫置若罔闻,将一朵莲花悄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