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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吃了一惊,那人说的咒语是正确的。那么,这人是个不错的魔法师了?
或者,他是瓦勒派来试探自己,看自己是否破解了禁魔枷锁的咒语。
兰斯已经知道,戴著禁魔枷锁,也可以忍著痛楚强行施法。所以,法尔考不能因为他以光明魔法救治老神甫而断定他破解了咒语,他上次念咒语时,是以默法的方式念咒,水晶球未必观测得到。
这个小秘密虽不见得有多大作用,也尽量保住为好。
仔细想想,觉得第二种可能性不大。已快到与瓦勒摊牌的阶段,自己那些低级法术,对瓦勒帐下的高手们能有什么影响?在这种小问题上冒险,引起自己的疑心,那才叫愚蠢!不像瓦勒所为。
看来,这人和洛马特神甫一样,是最顶级的死囚。
但听他说话,似乎是凭鼻子认出了枷锁,这种特技可闻所未闻!难道是长年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而练就的特殊本领?
“你是谁?”
“别打岔!让我再好好想想……天啊,我竟然也有想不起的事!”
兰斯感到有点好笑,这人是不是魔法师不知道,魔法师们喜好刨根问底的毛病倒是有。他朝那人走近了些,用极低的声音说:“接下来,是欧伯西恩,欧拉玛雅,克兰,奥妮。这个咒文,我已经破解出来了……”
粗嗓门又抢话道:“奥妮!奥妮……听起来不大像!你为什么不连起来念一遍,看有没有效?”
又向那人走近了两步,小声解释:“不行。我一念完整的咒文,枷锁就发光了,我不想给水晶球看见。”
这时,牢里的两个囚徒相距仅一步之遥。可牢里实在太暗,兰斯看不到对方的脸,只隐约知道对方坐在地上,似乎是个大胖子。
“没关系。我这里没有监视水晶球。”粗嗓门大笑起来,“他们不敢在我这儿装!”
“为什么?”
“因为我找出了每一个水晶球的位置,然后……”粗嗓门停下来,有意卖关子。
“你把水晶球都打烂了?”
“怎么会!我寂寞得很,怎么会把水晶球砸掉呢。我对著水晶球不停说话,给那一边的监视者听。每天说,每天说……后来,那个监视者就疯掉了,只好换一个。”
“怎么可能……”兰斯一点都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要知道,他们也可以通过水晶球跟我说话的,这样一来,就是交谈了。”
“那又怎样?”
“怎样?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兰斯。”
“兰斯?好名字,干净利落!兰斯,我告诉你,我叫奥博。凡是跟奥博交谈的人,最后除了发疯,就是横死。我希望你会成为第一个例外!”
“为什么会发疯呢?那些人。”
“为什么?因为他们蠢呀。那些整天蹲在水晶球里面偷窥的魔法师,脑子都僵化了,跟地精一样蠢。我给他们讲了一些有趣的事,他们就去试了,结果被当成疯子处理。呵呵,当然也不都怪他们蠢,实在是我太聪明。我是从纪元时代至今,全大陆找不到第二个的聪明人!”
“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兰斯在黑暗中撇嘴。他自己这样帅,也从来不敢说类似的大话。
“怎么,你不相信吗?”奥博好像有些生气,“这样好了,你随便问问题,考考我,看我能不能答上!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个问题,奥博回答不了!”
“嗯……那么,问倒你三次就可以了!”兰斯少年心性被怪人逗了起来,开始存心找奥博的别扭:“我问了,奥博。你答不上可别生气!”
“那当然。谅你也难不倒我。”
“双头巨人丢石头为什么不准?”
山姆和金的四只大耳朵立刻从地面下浮了起来。
“很简单。因为它有两个脑袋,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兰斯想了一下,挑毛病道:“两个头是没错,可他们俩都想砸同一个目标时,还是砸不到,这又如何解释呢?”
“协调性不好。”奥博说,“正如一支军队有两个统帅,两个军官都想打赢,一起下命令,士兵反而无所适从。如果双头巨人在丢石头的时候,能让其中一个头睡觉,那准确性就能大大提高了。”
兰斯大为惊讶!看来这个奥博果然有几分真材实料!
又问:“精灵为什么那么天真?”
心里暗笑,这个问题能答上来的怕只有创世神了!
“那不是天真,是聪明。”奥博胸有成竹的说,“你知道野蜂这种生物吗?蜂后会分泌出一种汁液,给下级野蜂吃,吃过之后,野蜂便不能成长为蜂后,只有听从它的命令。这样,整个蜂巢中的野蜂便结成了一个整体,牢不可破了!”
“可这跟精灵有什么关系……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在精灵之中,也有蜂后那样的存在!”
“呵呵……正是。而且精灵长老的蜜汁,比野蜂的要好百倍。那是一种称为愚化教育的智慧。每一个精灵,也许都是愚蠢的,但数百个、数千个精灵团结起来,再由精灵长老的智慧引领,任谁也不敢小觑他们。”
如果说刚刚只是惊讶,这下兰斯可是震惊了!这奥博的见识确实堪称超卓!
奥博得意的笑了一会儿,又道:“我年轻的时候,曾在南方的野林里当过猎户,魔兽啦、精灵啦,这些问题,是难不倒我的!”
兰斯灵机一动:也许可以借奥博的智慧,解决自己的难题。
诺伊斯躲闪的、故作愚蠢的面容在脑海中闪现。
“奥博,你了解魔族吗?”兰斯试探著问道。
“不是特别了解。但足够回答你提问的了!”
“魔族害怕什么?我是说,那种最常见的、非不死系魔族。”
“噪音。他们害怕噪音。魔族的感知力太好,成为负担。当然,他们也有各种办法去适应,但总体来说……”
兰斯不禁想起了达安特伯爵的狂啸魔法。
这真是讽刺!精通声音魔法,却害怕声音!或者,是因果关系的逆转?
“一个在人类世界长大的魔族孤儿,会不会自己学到对付噪音的方法呢?”
“很难。”黑影摇了摇头:“魔族太依靠魔法了。”
兰斯心头按捺不住一阵狂喜!只要他从记忆里调出狂啸术的法术组件,依法而行,便能够对付诺伊斯了!不需十成十的威力,只要吓诺伊斯一下,那狡猾的魔族自然会知道进退!
此时兰斯对奥博,几乎有些崇拜了。
他决定向奥博请教一些更深、也更重要的问题,比如瓦勒这个人,这个未来的敌手。听听奥博对瓦勒的评论,反正又没有损失!
“我想请问你,奥博先生,你是否知道瓦勒宰相这个人?”
想了一下,觉得自己问得笼统,便把白山战役中,瓦勒破坏矮人移民村的事情,以及高尔察克、洛马特神甫对此事的不同看法叙述了一遍给奥博听。
还没讲完,就被奥博的大笑打断了。
“哈哈!那个神甫说,瓦勒做这些事,是想阻止更大的战争?”
兰斯点了点头。
奥博笑够了,不客气的说道:“别傻了!人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自己。死后的事,有谁真正考虑!听你说法,这位瓦勒宰相在芬顿的权力极大,仅次于国王,对吧?”
“其实,比国王还要管事。国王老了……”
“这就对了!瓦勒的目的出来了。他引发对矮人的战争,是为了自己的权力。你瞧,他有国王的权力,但他不是国王。兽人的外患既除,芬顿王室也就不再需要一个真正管事的外人了!所以,非得再打仗不可!”
“或许,他在这场战争中还有别的好处。比方说,矮人氏族中有一个领袖,是瓦勒所支持的。可矮人的朝代更替太慢了,他等不及,于是……”
兰斯猛然想起,诺伊斯曾说过矮人怎样怎样。再联系到诺伊斯在伦伯底的房间,曾空了十几年的事实,魔族孤儿的幼年期很可能是在矮人那里度过的。这样,也就证实了奥博的猜想,瓦勒与某支矮人部族有联络。
一切推论似乎都合情合理。但又让人不敢相信。
兰斯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人类、矮人、兽族乃至精灵都被席卷其中假如瓦勒从他这里得到第二封印的秘密的话。
牧师沉默下来,不言语了。
“喂!兰斯!你不是已经疯了吧?”奥博突然拍了兰斯的肩膀一下,他的手有劲极了,险些把兰斯拍倒。
“啊……当然没,我在想问题。”
“你可千万别现在疯啊,兰斯。自从上次那人死掉之后,奥博已经很久没跟人聊过天了。”奥博说,显得很珍视兰斯这个聊友:“你不问我,我给你讲讲故事好了。”
兰斯不置可否。
“别担心打仗的事。这种事情奥博见多了,总会过去。看来,现在又是一个泰戈尔循环的终点,战争一定要打起来,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只能等它过去。”
“说到这个泰戈尔循环……你知道泰戈尔海吗,兰斯?看你这么大点年纪,估计也没去过。芬顿的年轻人都这样!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泰戈尔海做过渔民……”
“不是猎户吗?”
“别插嘴!先做猎户,再做渔民,后来还当过兵呢!说起泰戈尔海呀,那真是无边无际……海中的怪物各种各样,种类比芬顿人加起来还多!我在海的边缘打渔,总想有朝一日,要架船驶到海的中心去,看看那里有没有更惊人的怪物。可是,在泰戈尔海中,有一个无限大,无限广的旋转洋流,不分春夏秋冬的奔腾。我无数次冲进去,在洋流里挣扎了许多天,总是被送回原来的起点。”
兰斯听得神往,静静的不出声。
但奥博的话题却忽然变了:“这大陆的命运,便跟那水流一样,无始无终,谁也找不到起点和终点。你瞧,兽人,人类,矮人和精灵这四个大种族,总是这样打来打去的,最后还不是哪一个也没消灭?我敢保证,在云彩上面,不,比那个要高,在太阳上面准有一个人,笑嘻嘻的看著,用手指在空中画圈。我管这个圈,叫泰戈尔循环。”
“那个洋流呢?”
“只是打个比方。这么大的发现,不取个有来头的名字怎么行呢。你别笑,兰斯,这可是奥博这辈子最大的发现。泰戈尔循环是存在的,像洋流一样,有它特定的规律。”
“每到一个人类文明占到上风,发展到一定阶段,便会引发出一场跟宗教相关的战争。奥博说,这叫一个泰戈尔循环的末尾。每到这时候,总会跳出一些强得不得了的魔法师、教皇什么的,一边把战火扩大,一边背地里把各种魔法呀、知识呀统统销毁,找到多少烧多少。这样,等整个战争完结,人类文明倒退了几百年,又与兽人、矮人的力量持平了。然后,就到下一个泰戈尔循环的开始。”
“像这样的循环,之前也不知有过几次了。之后,……未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大概会持续到永恒吧,像泰戈尔海的漩涡一样。你别问我,这个循环是怎么来的,会怎样演变,这是奥博始终搞不懂的两个问题中的一个!”
“还有一个谜题是什么呢?”
“噢,还有一个,是谁抓破了牢房的墙壁,杀死每一个陪奥博聊天的人。”
兰斯吓了一跳,这个谜题可够可怕的。问道:“不是狱卒吗?”
“他们怎么敢!”奥博不屑的说,把一团东西丢向兰斯,接住一摸,是一张厚厚的草垫。
“奥博要睡了,那个时间也快到了。兰斯,你来帮我查出这个家伙,顺便也帮帮你自己。”奥博轻轻推了兰斯一下:“你到那边角落里藏著,用垫子把身体埋起来,说不定能骗过他。我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