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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我们吃西瓜去。”我们买了一个,后来阿K要求还为兄弟们带一个去。正在这时,染着红毛的螃蟹走过来,我把西瓜递给阿K,阿K说:“螃蟹找你好几次了。”我点了一下头,说到:“你先回去吧!”
螃蟹看见我就连拉带扯的把我带到学校的小餐厅,他神采飞扬地给我介绍他们的乐队的成长,他们的乐队成员和他们的所谓音乐人的故事。大底上就是:先大家出于一个义气和共同的爱好兴趣走在一块儿然后就是疯狂的省钱买乐器,然后就是整天的逃课拼命的找一个地方练歌,然后就是给自己理一个所谓的个性发型,表现一点个性在观众面前摆酷,再然后时来运转被一个企业或唱片公司看中从此飞黄腾达,或者这个那个原因从此销声匿迹。我问:“现在呢?”他押了一口茶说:“解散了。”“为什么?”他说出了一句很难理解的话:“好像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没有为什么。”
“以后怎么办?”
“我始终觉得音乐会给我带来好运。”
后来他似乎意识到这种话题过于沉重,找了一些调皮话。然后他给我说了一个浑笑话:在中国一对新婚夫妇第一天上床,可以看作是一个“北”字,因为害羞谁也不理谁;第二天,男人由于大胆好色一点就会扭过头来看着女人,这样就变成一个“羽”字;第三天,男人和女人一个干材一个烈火就会变成一个“臼”;第四天,男人和女人性欲难抑就会变成一个“日”字。
我笑了一会儿,说到:“你肯定不会在第四天才切入主题,第一天,你肯定就会说:“喂,喂,你是要来上下式还是前后式,我可没那么的时间。”。螃蟹喝了一口酒,笑得把酒吐我一身。他又招呼服务小姐来了两杯扎脾,他一口气喝完,打了几个饱嗝,问到:“你是不是和水冰的女朋友有一腿?”
“一腿是什么概念?”
螃蟹站起来,做出一个做爱的动作,说:“就这样。”
我从桌子底下踢了他几脚。
螃蟹迷惑的望着我:“难道——难道不是这个动作?”
“闭嘴。”我火了。
爱情没有约定(24)
螃蟹伸了伸舌头。后来服务小姐来结帐,螃蟹假装的收了几下口袋,一个子儿读没有收出来。他尴尬的望了一下我,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到:“哥们,我忘带钱了,今儿你先结了吧!”我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给我来这一套,他低下头吃他的饭,我极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钱结了。服务员一走,他马上讨好地说:“哥们,难得你这么讲义气,兄弟我今天就介绍你一条发财的路子。”我自个儿的喝汤,他的话就当放屁。“你不信?”他问到。
“你他妈的哪那么多的废话,有屁就放。”
他故做神秘的向周围望了一下,然后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我们去唱歌?”
“唱歌?在哪儿”
“这你甭管,你信得过我,你现在就拿个主意。”
“是不是没这么简单?”我想了想,“我先说好,不当鸭,不出卖尊严。”
“没问题。”
我们击掌为誓,然后各自又来了一杯酒。
“什么时间?”我又问到。
“明天。”
“明天不行,我要考英语模拟。”
“那后天?”
“后天星期几?”
“你管他星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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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后天。”
对于当时我为什么爽快的答应螃蟹,事后,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是那天给芳过生日拿着一个吉他在那个餐厅瞎弹一气找到了一点自信。还有就是自己的确太需要钱了,或者是太闲了。
这天,我告诉阿K我今天不上课了,如果老师点名要他帮我顶着。并要他有时间把哪个活动的计划写出来。阿K抱怨:“没钱,写什么写?”“你先写好,我去弄钱。”我拿着一个吉他在校门口找到了螃蟹,螃蟹戴着一副墨镜,头上戴着一副眼镜,背着一个吉他,看见我在路上招了招手,一辆车嘎然停在我们的面前。阿K大声的说:“去王府井。”我疑惑地望了一下阿K,问到:“去王府井干吗?”“去了你就知道。”车沿着府城路一直往东,在北海公园遭遇堵车,司机七拐八拐的便开进了一个胡同宽的小道,沿着这条小道走到头,竟然是长安街。我们就在长安街下车,一直往东走到王府井大街,然后我们又像幽灵一样在大街上晃悠着。螃蟹一双贼眼瞅着大街上的每一个人和地方,来回的走了两圈,在一个雕像前停下朝我神秘地说:“我们就在这儿吧!”
“不是唱歌吗?”
“对呀,就在这儿唱歌。”
我举起吉他恨不得很很的砸他一下,他马上躲开说:“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了。”
“这他妈的有尊严吗?”
“怎么没尊严,我们唱歌人家给钱。”
我拿着吉他要走,螃蟹挡在我前面讨好的说到:“要不,你弹我来唱?”说完他弹起吉他唱了一首《冷酷到底》,我像一个木偶一样站在他的身后,用我的眼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很快螃蟹的歌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我们马上被这群好奇而又好热闹的人们包围着,面对这种场面螃蟹似乎一点也不感到紧张和尴尬。他继续边弹边唱。老实说他的歌唱得一般,虽然天生有一副好嗓子,但给人的感觉他缺少一种搞音乐的人的应有的激情。他的一曲唱完,便有人起哄再来一曲,螃蟹朝我望一下,意思是要我也给他伴奏,我勉强地试了一下音便开始弹起来,我们弹的第二首歌是《痛哭的人》,螃蟹唱得很卖力,周围的人也慢慢地合拍跟着哼着,我不知不觉地也跟着唱起来,周围的人马上给我掌声,要我单独来一曲。螃蟹拍着我的肩膀向我递了一个眼色:“哥们,就看你的了。”我骑虎难下,只好拿着吉他边弹边唱了一首郑智化的《游戏人间》,立刻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这给我很大信心,本来我就是对自己唱歌很有信心的加上我一旦接触音乐便有一种天生的激情,于是,我在这个小场地红了。螃蟹趁着这个机会,摘下他的帽子开始挨个挨个的收钱。这种收钱不像古时候的卖艺卖唱的收钱,仅仅几个铜板。而是大把大把的钞票,至少是5块的,大部分是10块的,有一个穿着时髦的小姐扔了一张50块的便走了。我一唱一发不可收拾,越唱越有劲,十首歌后已经是口干舌躁。螃蟹把钱装进了口袋,连忙向大家说谢谢,拉着我便走人。
“不是唱得好好的吗?”
“钱挣不完,我们去喝酒,更何况这里警察太多,一旦被抓岂不是白唱了。”
我们挣了大约六百多块钱,这是第一次我们挣这么多的钱。我们都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因为我一直对钱这个东西是比较向往的,以前我做家教风里来雨里去十多次也不过是400多块钱的,而且基本上是家教作完钱也用完,而站在王府井大街上随便的唱了几首歌就是几百块,这很出乎我的意外。真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商业街。
有了钱,我们先是去一个小餐厅很很的吃了一顿,然后螃蟹带我去一个网吧泡了一会儿,我们回到甘家口看见一家小吃店,又在那儿吃了一些烧烤。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计划,我们异口同声的说:“不来白不来。”但对于螃蟹的提议我提出了疑义,螃蟹说希望再叫几个哥们一块儿来发财,而我却坚决的反对,理由是人多太过招摇。螃蟹说,有福大家要一块儿享。我也不让步:人多未必是福。结果我们闹得不欢而散。
回到寝室我把分到的200块钱给阿K:“协会的事情你去搞定,我想办法弄钱。”
阿K拿着钱感觉沉甸甸的不敢放进口袋,他说:“你是不是去卖了?”
爱情没有约定(25)
“卖了”
“你真卖了?”
“卖了,不是卖身而是卖唱。”
他朝我胸口很很打了一拳:“你卖身还没那能耐,你身体行吗?”
第二天,螃蟹穿着昨天的穿的衣服来到寝室叫我,我装作睡着了。他把我从窝里弄醒,我叫到:“你他妈的来干吗?”“走吧,我错了。”看着他像一个哈巴狗,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们雄赳赳的来到王府井,感觉今天的人特别的多,后来一打听好像是又新开了一家店。人多对我们当然有好处,只是人多又加上新开了一家店,总感觉有警察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我们一连找了几个地方都感觉不太理想,最后还是在昨天的雕像前停下。我先唱了一首《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然后又唱了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鸟》,唱完我休息螃蟹接着唱,我拿着螃蟹的帽子开始收钱,顿时钱像雪花一样在我的面前飘来飘去,螃蟹边唱还时不时的用一只眼睛瞅着我手中的大把的钞票。就在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警察来了。”我和螃蟹马上拿着吉他就走,我看见果然有几个警察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还望什么望,快跑吧!分头跑。”
螃蟹刚走了几步,马上就回过头来叫到:“快给我一点钱搭车。”
我扔给他一点钱便疯狂的往大街上跑,跑到长安街上,回头看见有一个傻B警察正在向我追过来,我非常机灵的沾进一辆出租车——我获救了。只不过不知道螃蟹是否也像我一样这样有好运。后来证实,螃蟹溜进王府井百货大楼。
这一次并不是我的卖唱生涯的终结,在不久我又单枪匹马的去过王府井只是没有挣到多少钱便杀回来。就因为没有挣到多少钱,而曾经又在那儿挣过很多的钱,因此我一直对它还抱有很大的希望,这样每每手头紧时,我总想提着一个吉他去那儿兜一圈弄一点钱,然后回去饱吃一顿。说白了,王府井在间接的养活我,好象这种间接养活的还不只是我一个提着吉他卖唱的,还有那些穿着非常朴素的所谓“现代乞丐”。
现代乞丐和以前的乞丐有一个很不相识的地方便是他们都有钱,他们穿着不是褴褛,有的甚至十个手指有一两个戴着金光闪闪的戒指。如果谁告诉我一个人在王府井乞讨变成百万富翁,我肯定不会感到奇怪。如果没有警察抓我们说我们影响市容,我在那儿卖唱变成百万富翁,也不是不可能。
我去那儿唱歌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尊严在遭受践踏,而每次总能或多或少的挣到一点钱,对钱的欲望总是又盖过尊严遭受践踏的恐惧,于是以后我就没有尊严遭受践踏的感觉,就像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好象在别人看来我们并不是很下贱或者狼狈,倒觉得我们很有胆量或者说思想开放仪态大方。想到这里,我多少有一种心安理得。最让我感觉心安理的是,我后来查了一下书,美国的一位里根总统是一个演员,菲律宾的一位总统也是一个戏子,演员和唱歌的统属娱乐圈的,我对于我年轻时期在王府井卖唱也就没有感到多少自卑。我发现我对尊严理解的底线不断因为自己的宽容而降低,后来回忆这一切是因为螃蟹把我带到王府井,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别人的目光煎熬我的尊严,怂恿我变得麻木不仁,这种麻木不仁是相对我以前对尊严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