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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六派子弟。你代我来主持此事,可好?”
听到张三丰的话,场中众人再次变色。杨逍与殷天正等对视一眼,皆流露出喜色,心中却也忍不住好奇,猜不到赵禹是如何能说服张三丰。
至于武当派的俞岱岩,脸色却已经沉下来,疾声道:“师父,无忌他这般年幼,未必能担当这重任。这是关乎几位师兄弟生死的大事,师父要三思啊,切勿堕入魔君奸计!”说着,还怒视赵禹一眼,若他能够动弹,早已经按捺不住要跳起来大打出手了。
张无忌也忙不迭摆手推脱道:“太师父,这件事我怎么做得来……”
张三丰却点一点赵禹,对张无忌说道:“这位赵教主,年纪比你还要小,已经能够统领明教诸位好汉,作出一番大事业了。你怕什么?况且,尚有太师父照看着你,不要怕,放开手脚去做!这天下,这江湖,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正该趁着一腔锐气去挥笔泼墨!”
张无忌听到这话,瞧了瞧赵禹,心中也涌出一股不服输的气势,见太师父态度认真不似作伪,便咬咬牙点头道:“太师父要我做,那我就做!若是做错了救不回宋师伯他们,我、我自己也不活了!”
赵禹却朗笑道:“事在人为,张少侠有志气,自然能无往而不利。先一步恭喜你,担当拯救武林的重担,若立下这般重要的功勋,异日登上武当派掌门之位,自然顺理成章!你自己要努力了,我和你外公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他一边说着,却向张三丰竖起拇指。这老道虽然答应了自己的建议,却仍心存提防,将英雄大会的地点选在徐寿辉老巢附近,这是要最大限度削弱自己在此事中的影响。
对此,赵禹却不甚在意。既然张三丰已经先一步将张无忌推出来,做出一个表率,自己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便当中指着殷天正和韦一笑说道:“拯救武林危亡,咱们明教也不能落于人后。鹰王,蝠王,你们两个负责与张少侠联系,将咱们搜集到的情报互通有无,当可助他们一臂之力。”
殷天正和韦一笑自无不可,当下便点头应下来。
张三丰却又望着赵禹,说道:“既然如此,赵教主可否将你手中的少林渡劫大师并华山派几名江湖同道送到武当山来?”
赵禹点头说道:“这都是应有之意,待我下山后,便着人将他们送过来。不过,先前我求张真人一臂之力,帮助我这一行安然离开湖北地界,张真人可有什么计划?”
张三丰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冷声道:“你放心,稍后我就让人去布置。”
于是,张无忌便留在了武当山上,殷天正又仔细叮嘱一番,才随着赵禹一行下山去。
回到营地后,赵禹着人提来那渡劫老僧。
渡劫老僧身中奇毒,一路又得不到精心的照料和调养,仰仗着精纯的内力支撑下来,精神却萎靡至极。见到赵禹之后也无好脸色,只是冷哼一声便闭目不言。
赵禹坐在渡劫老僧对面,叹息一声后说道:“真不想这般简单放过你这老和尚!可惜,我答应了武当派张真人,要把你安全无恙的送去武当山上,只能暂时留下你这一条命了。这番死里逃生,回去后切记要清心寡欲,好好修行钻研佛法,戒骄戒躁,重新做人,勿再四处招摇,惹是生非。若再犯到我手上,哪怕有张真人做人情担保,我也不会再饶过你!”
渡劫老僧听到这话,心中先是一喜,而后听到赵禹竟像是教训顽童一般训斥自己,登时气得火冒三丈,怒吼道:“魔头,够胆量你就来杀了我!这样惺惺作态,我却不领你情分!”
赵禹摆摆手道:“咱们之间也没什么交情可攀,我也不要你来领我情分。若非张真人高风亮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道我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渡劫老僧老脸羞红,却仍咬牙切齿冷笑道:“你这是挑拨离间?我不会中你奸计!”
赵禹状似无奈叹息道:“你要怎么想,都由得你,我却不再与你多说什么。真是个不可理喻的老和尚,怪不得张真人说……算了,你自去吧。”
“他说什么?你若是个真汉子,就与我讲清楚!吞吞吐吐,不像个男人!”渡劫老僧瞪着眼珠子,恨恨道。
赵禹却摆摆手,着人将他带下去,不再理会老僧渐渐变远的呼喝声。
华山派那几人行动自如,负责将渡劫老僧带上武当山去。赵禹执着白河愁的手,一直将他们送出许远,才拍拍白河愁的手背,说道:“白大侠受命于危难之际,一番侠骨丹心,我着实佩服。此地一别,未知日后还能否相见。希望白大侠能记住有我这样一个朋友,日后若有困难,只需着人传递一个口信,我必倾力相助!”
白河愁一脸激动之色,面皮都涨得通红,连连对赵禹拱手。瞧那架势,险些就要撮土焚香,结为异性兄弟。
在这村庄中又过了几日,张三丰着人来报信说已经给明教众人安排好了出路。赵禹一行便上了武当派准备的大船,却在将近襄阳时下了船,折转向东赶赴信阳。他临走时给张三丰上了一点眼药,却也要提防这老道士会否给自己也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一路无甚凶险,众人到了豫南。
年初赶赴西域时,豫南之地虽然仍算混乱,但义军声势也颇浩大。这次返回,形势却迥然不同,放眼望去,皆是战火焚烧过的荒废村庄,少见人烟,四野荒凉的景致,令人黯然伤神。
前方已经传递来消息,刘伯温派来接应之人已经西进到了庐州,再过数日就能与赵禹一行碰头。然而形势却仍未算得乐观,刘福通对赵禹继任明教教主之事一直态度暧昧,虽然兵败势去,但麾下仍有数万残军,正屯兵于安丰。
安丰地处庐州与淮南之间,恰恰处在赵禹一行无法回避的前路上。渐行渐近,杨逍等人都禁不住变得紧张起来,生怕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刘福通的大军就会从某一处横杀出来!
这一日,众人正赶路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队骑兵,直奔众人而来,正打的刘福通“大宋”旗号!(未完待续。)
225章 昔日仇宼可为援
眼见到那一行骑士越行越近,明教众人皆警惕起来,一时间气氛变得肃杀。
杨逍拨马靠近赵禹,低声道:“教主,他们只有数十骑,咱们大可以围杀了这一路人马,而后抽身疾退,换条路线前行。”
赵禹摆摆手说道:“咱们若想绕过安丰,要兜一个大圈子浪费时间不说,前路是否仍有凶险,也不可预料。况且,刘福通若真想将咱们留在豫南,断断不会只派出这区区几十个人。且瞧着吧,他未必就肯与咱们撕破脸皮。”
正说着,那一队骑士已经冲到近前,远远停下来,从队伍中行出一人,却是一个老相识,刘福通麾下原颍州分坛的头目罗文素。那罗文素在马背上遥遥拱手,却不敢上前,只朗声道:“赵总管,一别经年,别来无恙?”
赵禹越众而出,马鞭指向罗文素,说道:“罗文素,你也是我明教中人。现今见到教主,却连马都不下,这是什么样的礼节?”
那罗文素尚记得数年前赵禹在颍州城门前展露那一招飞刀绝技,听到他指责言语,下意识便往后方退了退,气弱模样登时引得赵禹身后明教众人哄然大笑。这一哄笑,令得罗文素神色愈发不自在,想要驳斥几句,话到嘴边却变成:“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奉刘太保之命做一信使,有书信一封要呈与赵总管。”
说罢,他挥挥手,身边一名骑士下马一路疾行过来。
赵禹俯身接过那骑士奉上的信件,打开来看了看,表情却无甚变化,转头对杨逍等人笑道:“刘福通要同我谈一谈。”
五行旗吃过刘福通不小的苦头,听到这话之后,庄铮等人急忙说道:“教主切勿要中了这贼子奸计!”
赵禹却说道:“便见他一面又何妨!说实话,明争暗斗这些年,我也想瞧一瞧此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转过头,对罗文素说道:“刘福通虽有悖逆之实,名义上却还是我明教中人。我没道理去见他,你回去告诉他,若想与我一谈,便自来拜见!”
罗文素听到这话,表情又阴郁几分,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拱拱手,便又引众退去。
目送罗文素等人离开,杨逍上前疑惑道:“刘福通要与教主谈一谈,能谈些什么?”
赵禹将信转手递给杨逍,杨逍接过后快速浏览一遍,只见这信中语气谦和有礼,通篇客套无比,好似久别多年的至交好友鸿雁传情,根本瞧不出彼此之间剑拔弩张的形势,更与杨逍印象中桀骜奸诈的形象并不吻合。杨逍益发觉得疑惑,扬扬手中信件,皱眉道:“他是否在故意示弱,目的却是要消除我们的戒心?”
赵禹笑着摇头道:“这却不是伪装,而是真的在示弱。先前我就与杨左使讲过,这刘福通的应对,将会令你大吃一惊。现在天下这几路尚成规模的红巾军,对我做教主之事反应各不相同,恭顺者未必就会俯首帖耳,桀骜者也未算得可怕,反倒是这态度暧昧的刘福通,接下来一段时间只怕会成为咱们最牢靠的盟友!”
听到这话,杨逍等人脸色皆变,纷纷道:“刘福通此人狡诈无比,颍州分坛数万人命血迹未干,教主要与此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要三思啊!”
赵禹却笑道:“他有险恶心机,我却也不是良善人家。诸位且瞧着,瞧这刘福通要摆出怎样的姿态,才能说得动我与他合作。”
赵禹虽然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众人却未能完全放下心来,扎营时特意选了四野开阔不利于偷袭围困的所在,更分布出大量斥候,全神戒备。
到了傍晚,安丰方向已经传来消息,这消息却令众人大吃一惊。
刘福通不携一兵一卒,自己驾车出城,直奔此处而来!
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独杨逍等人大感吃惊,哪怕早有预计的赵禹也颇觉意外。他能从刘福通模糊不明的态度中推算出其境况艰难,也能猜到刘福通有与自己和解的打算,却是想不到刘福通和解之心竟然这样迫切。
天色将黑的时候,刘福通驾着马车来到营地外。他只着一件灰布长衫,两鬓斑白,眉间愁苦,与寻常为生计奔波的老农无甚区别,丝毫瞧不出统领千军万马、挥斥方遒的枭雄姿态。到了营门前,未及下车,刘福通便先坐在车辕上对早已等候在此的赵禹等人拱手为礼,同时自嘲道:“要各位久候,真是失礼!我这人自大惯了,以为自己赶这马车不是什么难事,却不料行到半路这畜生尥蹶子不肯前行,耽误了太多时间。”
刘福通一边下车来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话,众人瞧见这一幕,皆诧异莫名,如杨逍等未见过刘福通的人还以为他不是本人,至于庄铮等人,见到刘福通目下志气全消、泯然众人的模样,心中却禁不住生出许多感慨,原本对他滔天恨意竟也不知不觉消退稍许。
赵禹只摆手道:“刘坛主名满天下,要我等你一等,算不得什么大事。咱们也是老相识,你却不必做到这一步。”
刘福通看了赵禹一眼,神色颇为复杂,只是叹息一声,而后才转头撩起马车车厢的帘布,对里面喊道:“和儿,咱们已经到了。你想要见名动天下的魔君赵无伤,他现下就在车前了。”
车帘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是一名面色苍白有些瘦弱的少年,那少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