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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晋爵吴国公,这就是获得了建国的名分,而朝廷南迁后,实际地盘就是古杨州,算下来就是吴越之地,这吴国公,岂不是让神器授人?
虽然没有赐九锡,封王,但是连吴郡都给了,也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心中涌出无数的委屈、痛苦、无奈、恐惧……
硬是忍着哽咽,不能成语。
“奴婢在这里恭喜吴国公了。”当宣读完圣旨,册封魏越为吴国公,内侍将圣旨交给魏越,谦卑的说着。
魏越高兴的接过圣旨,列于百官之前,向上座的皇帝谢恩。
“谢皇上。”这时吴国公魏越,满意磕头起身,反正这跪拜也没有几次了,自他下定决心,已过去三日,这三日来,魏越将准备事情办的妥当。
皇帝苍白着脸望着下面,勉强令他们平身。
魏越此时站起来,站于前列,看向群臣。
下面列立两旁的文武大臣,大多数人都是知道发生什么事,这时见魏越威仪赫赫,面显紫气,个个心神浮荡,几乎不能自制,都行礼:“恭喜相国,恭喜吴国公。”
不去看那些大臣围绕在魏越周围,皇帝在内侍提醒下,回转内宫。
“恭喜吴国公,这就可以建国立制了。”走出朝堂,周吉迎接着魏越,笑吟吟的朝魏越一拱手。
魏越摇头笑笑,沉声说着:“先生笑话魏某不成?只是国公而已,何喜之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不过是篡权的第一步罢了。
魏越前面出发,周吉和旬枸跟随着其后。
“师兄,此事报与师父,相信老人家知晓后,会十分欣慰。”旬枸坐在马车上,对同车的师兄说着。
周吉不置可否,旬枸见此,就知这是同意了。
回到府邸,本想直接去后院,让雀鸟送信,府门前聚集的一溜马车,及等在门外的诸位大人,让二人只得将此事暂放一旁。
夜深沉,吴国公府,却是灯火通明。
大堂广排宴席,大批朝臣都参与,开怀畅饮。
魏越意气飞扬,接受各人举杯轮番敬贺,等酒过三巡,魏越就清声说着:“孤蒙皇上恩典,准建公国,按制,孤设官制。”
说着,魏越就站了出来,展开一张文书,这时,宴会宾客,都跪了下去。
魏越任命李思贤为邑相,这实际上就是未来宰相,又任周吉、陶庚、郭明之为参论,再任命六司员外郎和都事官。
又任命大将邓国达、徐和海为都督。
任命郭子明为帐前亲军都都指挥使,任命王古德、钱遇忠、邓张彪、华胜、陆仲玉、陈本云都为都指挥使,顿时,到场的宾客,个个兴高采烈,叩首听命。
公国建立,就等于是建立新的中枢,个个欢喜。
“……以大将军,不,吴国公之能,受此尊位实是理所当然,现在天下大乱,唯有吴国公才能为天下苍生着想,压制住天下之乱……”李思贤受了邑相,带着群臣磕头谢恩,又很是严肃的表态说着。
对于邑相的一番话语,群臣纷纷附议。
有些人眼睛一亮,来到宾客的,并非完全是嫡系,有些人就是前来打探情报。
并非是魏越亲信嫡系,太过重要之事,他们都是事后才知道,这本就让他们感到无奈,今日殿上的突然事件,更是让他们感到恐慌。
能跻身于朝堂之上,有几个蠢笨?
就是没有治国平天下的才华,但钻营察言观色,却是非常精通,现在却个个心里有熟,个个高声喊着,惟恐不让人听见自己的依附。
看此情况,周吉淡淡一笑。
宴后,群臣告退出去,整个国公府就安静了下来,周吉却没有走,被人唤了过会吴国公还要说话。
片刻,引到出内宅,这片花园有着一带蜿蜒溪水,转过一处,眼前辖然开朗,一片开阔花园,溪水流淌,以石板桥花径小路相通,布局错落有致。
南面流淌的小溪汇集成一个湖泊,看起来碧幽深暗,三条板桥在中间汇合,形成着一座小亭,匾额上写着“见莲亭”三个字。
周吉到了,先和吴国公见了礼,就站在岸边留连观景,觉得心旷神怡,片刻,几个重要人物都来了,一起欣赏着,花香伴着微风阵阵送来,清幽爽心。
片刻,魏越笑的问着:“物随事移,情依事转,这里漂亮是漂亮,就是太清静了,不能久呆。”
说着,转过头来问着:“我们进亭子说话。”
“是!”各人都是心情愉快,说笑着过桥,到了亭子中,这时,正巧远处有些音乐,各人都凝神静听,笙篁丝弦之声绰约细若游丝,让人心旷神怡。
片刻,魏越就问着:“你说什么是时候了?”
之前没有决断,自然迟疑,现在一旦决断,就雷厉风行了。
周吉就笑的说着:“主公,您原本就是大司马,大都督内外诸军事、现在加宰相和吴国公,步伐并不快,以您的根基,只要七日,就可气运稳固,坐稳了位置。”
“七日后,您就可以加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不过这步上去,再上一步就必须等待一段时间了。”
“七日我还是等的起,就不知道这内外反应怎么样?”魏越叹了口气,说着。
这时,远一点的军师府内,有一只小雀鸟,飞向高空。向着远方飞去,虽是鸟类模样,却速度惊人,身形甚小,几乎不被人所察觉。
七日后,朝堂之上,百官一起上书,陈述吴国公劳苦功高,齐齐请皇帝下得旨来,册封吴国公为吴王。
当时皇帝的脸色,真是难看之极。
只能下得旨意,册封魏越为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从吴国公到吴王,不过七日。
册封吴王后,皇帝几乎是被内侍搀扶着,回得内宫。
封王的魏越微笑着接受百官朝拜。
所有人皆知,魏越已不甘于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要脱离牢笼了。
按照大燕的规矩,非同姓不可封王,这就是明目张胆要篡位了,顿时,内外大哗,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暗流涌动。
浮白山脉,千巧峰顶。一只翠绿雀鸟,在一座小型宫殿外盘旋。
宫殿内的一个密室内,面积极大,房间内弥漫着淡淡雾气,几个盘膝而坐的人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伴随着是一个磁性声音不快不慢的指导。
突然,说话的人停了下来,对离自己不远的一人说着:“华光,有人雀鸟传信,你出去看一看。”
“是,师父。”华光站起身出得了门。
转过长长走廊,走出空无一人的大殿,抬头观看,果见一只雀鸟,在上空盘旋鸣叫。
“小家伙,下来。”右手抬起,掌心向上,雀鸟确认了,一头扎了下来,直落到华光的手掌之中。
留下信笺,华光转身返回密室。
“师父,给您。”将信直接递给对面的中年人。
中年道人接过信笺,指尖光芒一闪,符咒落了下来,展开信笺过目一览,不由一笑。
“师父,师弟传回的消息?”华光忍不住问着。
“真是未想到,此二人真把这事办成了。”中年道人笑的说着:“魏公已自立为吴王,挣脱朝廷锁链,以后就是逐鹿天下了。”
“魏越向来处事谨慎,当年接近就费了不少工夫,此时建制自立,又是何故?”华光犹疑的问着。
恒木这时开口说着:“前面得到消息,益州王弘毅已自称蜀国公,别的藩镇都有自立之心,在此时还执著于大将军辅佐幼帝,就不是魏越了。”
“魏越已有让我等进一步辅佐的条件了,就不知事到现在,天下气运可有变化。”中年道人沉吟着,想到这事,对众人说着:“今日就到这里吧,回去后勤加修炼,不可偷懒。”
“诺。”众弟子齐声应着,各自散去。
“恒木,你留下。”恒木要走时,被师尊叫住:“一会陪为师出去。”
“是,师父。”恒木回着。
日已西落,峰顶被金色笼罩住,二人站在峰顶,远远扫看着大片区域。
“恒木,你可看出有何变化?”最先开口,是中年道人。
“天下潜龙各起,战争不可避免。”恒木盯着,许久才回答的说着:“各路诸侯都已现身,身为吴王的魏公,也只是这天下棋盘中的一子,只希望最后,我们能成为胜利一方,享其三百年气数!”
二人不再说话,目光注视着一片区域,只见原本冲天而起的黄柱,已经分崩离析,一股赤气弥漫,隐隐化为一条赤蛟。
第一百三十章 厚重(上)
金陵城
一辆华丽马车快速经过,随行骑兵,一个个都英姿。
“让他们速度慢些,莫要扰了百姓。”听到外面响起惊叫,马车里传来苍老的声音。
“是,大人!”一个护卫恭敬应着,右手在空中一挥,马速放缓下来。
直到他们行过去,街道的一些行人,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不知道,刚才过去那位,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人群中,有人说着。
“哦?你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是,虽未见到真容,马车上的标记我可是见过,前几日,我遇到过一次,当时几位大人的马车,主动给这位大人让路,听大人随行的仆人说,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前朝的太师刘昭刘大人。”
“太师?三公啊!”有人惊叹。
“听说这位前朝太师,门生很多,只是十年前就已回乡养老,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
百姓的议论,马车里坐着刘昭,自是听不到。
这位年纪七十的刘昭,身体康健,却已是体力不足,坐在马车里,这段路程的颠簸,依旧让他疲倦不堪。
“太师,已经到皇城了。”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刘昭呼出一口浊气来,太师位居三公,也只能坐车到皇城,再下面就不是人臣能乘车了。
“扶我下来。”
“诺。”
才下得了马车,只听着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由黄道方向传来,转过一看,三百骑兵疾风骤雨一样卷至。
刘昭顿时色变,在皇城内,谁人如此大胆,竟带骑兵横冲直撞。
“刘昭,那是吴王殿下。”随行侍从不知道,这时皇城门口有官员过来,一个官员就低声说着。
“你是?”眼前的官员,刘昭回想一番,不曾见过。
“老大人您自是不认识下官,只是下官论起来,还是您的门下,并且在前几日远远见过老大人。”这位官员恭敬说着。
随后一些官员,也在发现刘昭后,聚拢过来。
“师兄,此人你可认识?”不远处两人看着,正是周吉和旬枸。
周吉摇摇头,目光望过去,平淡的说着:“并不直接认识,不是现职官员,可他却来到此处,估计是闲置在家的老臣,观看气相,必是大贵,根据情报,来的有几位老臣,其中就有三公,这就是其中之一吧!”
上一朝几位老臣都归家养老,官职却还在。
旬枸皱起眉来:“此时回到这里,怕是来给皇帝撑腰?以此人威望,会不会在殿上会给吴王带来麻烦?”
“命数之力滔滔似海,一旦大势已成,就再无抗拒之力,任凭命格再贵,能仅以身免就不错了。”
“此人命格甚贵,面带紫气,但是这又如何?逆大势而行,身上贵气已扫,死气浮现,去得殿上,不会给吴王带来威胁,只怕却是死谏。”周吉淡淡一笑,若有所失:“这是大燕的最后一份元气所在,死了,大燕就气运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