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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路上鸣笛,向晚坐在车里,双手被手铐锁住,她呆呆的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手上的鲜血。
审讯室里,聚光灯打在向晚的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对面的警察面色不善,皱眉看她。
类少谦调到这里的时日不多,今天是他第一次值夜班,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档子事儿,他越看对面的这个女人越觉得眼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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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中年警察推了下类少谦,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类少谦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问容易让人误会,他也清了清喉咙道:“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向晚。”
“向小姐,你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好帮你。”
向晚不做声了,她不想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以前不是没有报警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黎天戈要是诚心的想整死自己,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说的小一点就是故意伤害,你这往大了说就是杀人未遂!你知道那要判多少年吗?!”中年的警察沉不住气了,他最讨厌犯人一副高傲的样子,都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想着砸钱了事呢。
其实向晚不是高傲才不说话,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就算是说了也没用,有谁会相信呢?没有人。
两个警察轮番审讯了一夜,都毫无结果,无论怎么问,向晚都一句话不说,后来他们累了,也恼了,就先关着她。
向晚以为也许这样就会结束了,警察进去的时候,她还拿着刀,对着黎天戈的胸口,她伤人的证据确凿。
果然没多久就定案,然后将她关在看守所里,等待着法庭审判。
看守所的大门很高,漆黑的大铁门,恍然间就让向晚想起,过去宫殿的漆黑大门,不过变了个颜色,实质上却没有改变同样是关押的地方。
换下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囚服制造的有点粗糙,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她原本的东西都被收走,留给她一批适用于监狱的用品。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是单独的住一间。四尺见方的窗子,铁栏杆将外面的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向晚正望着天空,突然有狱警来敲门。
“你的律师来了!”
向晚愣了下,是谁给她找的律师呢?难道幕夕知道了?她下意思的不敢去,可是狱警又在催促,向晚不得不去。
铁门一道道打开,哗啦哗啦的,最后狱警带她去了一个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向晚!”
她愣了下,然后裂开嘴笑了,“宁知然,原来是宁知然。”
只要不是林幕夕,是谁都好。
宁知然将她抱在怀里,明显感觉她瘦了许多。他没想到,向晚还能笑得出来,她若是趴在自己怀里大哭一场,也许还好,可是她竟然笑,那种笑容竟有些凄凉的意味,渗透着她的绝望。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道。
宁知然干净的笑靥对她绽放,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来带你出去的。”
“可以吗?”黎天戈会这么放任自己出去吗?
“喂喂喂!向晚你不要太小看我好不好?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吧。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要带你离开这里。”
向晚挣脱他,连连后退,“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宁知然有些欲哭无泪,“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这种时候脾气倔神什么啊!”
“宁知然,我不想欠你的,我还不起!”
“是我欠你的好不好,跟我走。听话,别那么任性。”
向晚低着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多时,狱警和一位中年男子来。
狱警对宁知然笑了笑说:“宁先生,保释期间向小姐是不可以离开本市的,还请配合啊。”
宁知然点点头:“我知道,谢谢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向晚。”
“别客气。向小姐这边请,去领你的东西。”
向晚抬着头看中宁知然,脚步没有动分毫。
“怎么了?”宁知然问她。
向晚摇了摇头,“那些东西我不想要了。”
“那就别要了。”宁知然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穿我的这件吧。”
狱警刚想开口制止,宁知然就对她笑了笑,“这件衣服我能买下吗?让向晚穿着走。”
狱警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半响才结巴到:“可,可,可以。”
“谢谢。”
铁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向晚站在阳光下,做了一个深呼吸。宁知然看着她的侧脸,静静的笑了。
“向晚,跟我回家。”
“回家?”向晚惊讶了一下。
宁知然很自然的去牵她的手,“上车你就知道了。”
第十一章 想要守护的幸福
车里的温度适宜,真皮沙发的柔软度适宜,还有宁知然的肩膀也适宜,所以向晚很快就睡着了。她在看守所的这些天,几乎就没有合过眼,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就回荡起很久之前,家人一个个倒在她面前的景象,然后空间扭转,是她拿刀子捅黎天戈的情景,这些不断交织着,让她无法入睡。
当人知道自己安全了,有了安全感的时候,就会很容易的入睡,因为解下了所有的戒备。
宁知然看着熟睡的她,不由得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他敲了敲前面的座椅,“老张,这场官司,如果真的要打,我们有多少赢的胜算?”
老张是宁氏企业的法律顾问,也是业界很有名的一位律师,他经受的官司,没有一件事败诉的。所以宁知然很相信他,如果他说能赢,那么肯定会赢。但是反之,这结果他不敢去想。
老张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证据确凿,不过可以争取。最让我惊讶的是,被害方居然没有提起诉讼,单方面的只是警方诉讼是不够的,所以这个案子还是有胜算的。”
“拜托了,我一定要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宁知然想要叫醒向晚,可是看她睡得太香了,怎么也没忍心,抱着她进了房间。
向晚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缩着身子,原来女人的身体可以这样的弱软,那么小小的一团。宁知然坐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去洗手间,拧了条毛巾进来,小心翼翼的抓过她的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掌心手纹有些凌乱,修长的手指,指甲修的尖尖的,素白的一双手。
净手之后,他又给她洁面,同样擦的很仔细。其实这还是宁知然第一次服侍别人,他的指尖无疑的划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又带一点酥麻的感觉。宁知然一个人傻笑,要是能够一直这样的看着你,为你做这样的小事,那该多好。
向晚在睡梦中感觉有人碰她,她皱了皱眉,并没有醒,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等到她睡意全无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摆设,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里是宁知然的公寓,这个房间就是她上次住过的。
环顾四周,窗帘和床单似乎是新换的,柜子的门是打开的,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向晚挑了件真丝的睡衣,然后去浴室洗澡。
她已经快要发霉了,看守所的那件衣服,被她扔进了垃圾桶,又想了一下,觉得只是扔掉还是不够的。洗完了澡,她将那件囚衣捡了出来。
出了房门,向晚就闻到一阵香味,她的确饿了,顺着香味走,就看见宁知然系着围裙,手里翻动着锅铲。样子有些滑稽,可是让人觉得有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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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然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见到向晚,笑了笑道:“你终于醒了!”
向晚一愣,“我睡了很久吗?”
宁知然点点头,“不多,才三天而已。饿了吧,再等等饭就好了。”
三天?难怪自己觉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叫的跟打鼓一样。连忙从冰箱找了两罐牛奶喝了,这才觉得好一些。
餐桌上一盘已经炒好的竹笋百合,竹笋被炒得瘫软了,百合也没了原型,卖相真的不怎么样,向晚鄙夷的盯着这碗菜,然后伸出手抓了一点尝尝。
“不许偷吃!”宁知然荣窗子里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挥舞着锅铲,这样子别提多好笑。
向晚瘪瘪嘴,“谁偷吃了?”
“呀!你还不承认?你把手伸出来,上面还有残汁呢!”
“你是千里眼啊!”
宁知然从房间里出来,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香薰,还有人间烟火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抓过向晚的手,举起来,盯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你看看,我说有残汁吧!你还说你没偷吃?”
向晚理亏,但是死鸭子嘴硬,“你做的菜这么难吃,睡稀罕偷吃!”
“哎呀!偷吃还嫌不好吃?向晚不带不这样的啊!你没偷吃你怎么就知道不好吃?你这还是偷吃了。”
“我就是尝尝!”
“那你等一会儿再尝,菜马上就好了。”
向晚用力吸吸鼻子,然后一脸茫然的问:“宁知然,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烧焦的味道。”
宁知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直跺脚,“我的鱼啊!都是你!”
他一溜烟的跑回厨房,锅里正冒着烟,连忙关上天然气,垫着抹布,将锅让进水池,拧水龙头,刺啦一声。
厨房弄得一片狼藉,他也懒得收拾了,挫败的摘下围裙,回到餐厅。
向晚忍着笑意看着他,“怎么了?我的菜呢?什么时候开饭啊?”
宁知然白领他一眼,“换衣服,咱们出去吃。”
“不去,你就糊弄我吧,让我等这么久,就是出去吃。”
“你不去?那好,我自己去。”宁知然说完转身就走。
向晚连忙拉住他们“那个,你自己吃饭会寂寞的,我陪你去。”
宁知然忍住笑意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吃习惯了,不麻烦你了。”
“宁知然!”
宁知然呵呵的笑起来,露出白痴的贝齿,“快去换衣服。”
向晚转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宁知然你有打火机吗?”
宁知然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他没问干什么,向晚自然也没说。向晚进了房间,直奔洗手间去了将那件囚衣一把火烧了。
焦味扑鼻而来,向晚捂住鼻子,静静的看着那件衣服华为灰烬。
就在快要烧完的时候,突然倾盆大雨,淋在向晚身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宁知然听到她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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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被淋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睡衣黏在身上,将她的身材暴露无疑。
宁知然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未全部烧完的囚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向晚怒视着他,“宁知然你还笑!居然在洗手间里装了灭火的设备!太过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设计其实很平常,宁知然就是警惕这一点,除了厨房,几乎每个房间都装了,只要有比较大的烟,就会自动放水熄灭。他哪想到向晚跟他要打火机是要干这个的,他要是知道,就会让她去院子里烧了。
“你还敢笑!你再笑?我让你笑!”向晚将身上的水甩向宁知道,自觉不够,干脆拧开热水器,按着淋浴头往宁知然身上嗞水。
“你玩真的啊,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你了。”宁知然一边躲闪着,一边去抢她手里的淋浴头。
向晚当然不火给他了,但是力气又不敌他,再加上没吃饭,这反抗的能力就越是微乎其微了。宁知然将她抱住,伸手去抢她手里的淋浴头,好不容易抢到了,刚要对她反攻,身后就想起一个声音。
“这是演的哪出戏啊?鸳鸯戏水呢?”
宁知然和向晚同时愣住了,他们刚才抢的激烈了点,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宁知然扭过头去,笑了笑:“妈你怎么来了?”
宁夫人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