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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已经把饭菜做好,俩人坐好后,张强手中变戏法一样拿出一瓶二哥头。于为见了好酒后,心里顿了一下,那个时代,能喝二哥头就不错了,以前俩人经常喝点普通的红苕酒或包谷酒,就非常满意了。于为心里顿了一下后,旋即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知道老友还时刻挂念着自己,于为心里很欣慰。管它的,喝吧,这酒是纯粮食煮出来的,怎么会是荤的呢,退一万步说,自己今天喝了后再重新斋戒也行啊,以后再找个理由,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再也不能喝酒了,这不就罢了。
菜肴比较简单,除张强带来的半斤肉外,其他的都是素菜,好友见面,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对饮起来。于为虽然喝酒,还是推说自己这两天不怎么舒服,怕吃肉,自己一筷子也没有动,劝张强多吃点,张强也未介意。
“阿强,文化馆的书多吧”,酒至半酣,于为想起了找书的事。
“多什么,小地方,没有多少。”张强略带醉意回答。
“你知道村里晚上就是吹灯睡觉,能不能在文化馆找点书看?”于为不死心。
“吹灯睡觉,算了吧,是不是想哪家姑娘了,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嘿嘿!”张强因为于为在北京的事,怕于为想不开,为让于为高兴,故意促狭的笑着。
“老实点,是不是心中有意思了,想不想老哥帮忙,在城里面对个象,来,干杯!”。
“别胡扯,我这段时间想继续学一下中医,文化馆应该有这方面的书吧?”于为干了杯中酒后继续试探。
“中医,绕了半天,想看封资修书籍啊。”张强边倒酒边说,“全都堆在仓库里发霉,真要看,哪天到文化馆来。”
原来文革开始后,所有古典书籍,包括古代流传下来的医学书籍等等,都成了“四旧”,被文化馆胡乱打整,堆在一间长年尘封的小仓库里。张强到文化馆后,本来主要负责文艺演出,但领导还分配他闲时管理后勤,其中就包括这间仓库。
“好,一言为定。”于为说道。
“嘿嘿,定,定情吧,快交代,想不想对象,哈哈!”张强还是缠住这个话题不放,说完后大笑起来。
俩人在不断的闲闹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第二天送走张强后,受生产队派遣,在生产队长带领下,于为到水库参加修建水库“总体战”。在水库劳动期间,于为因为会点医术,帮好几个受伤或生病的农民进行治疗,得到了大家的好感。但于为在北京被公安机关抓过的故事,也经过小道消息方式传入了于为耳中。于为知道后并不计较,只是在心里笑了笑。自从知道自己体质与众不同的体质,于为一门心思只想修炼仙法,对能不能招工等问题,已经没有兴趣了,至于自己政治上的“污点”,再也不在意了。
经过十多天艰苦会战后,水库终于竣工。于为在水库完工后,向带队的生产队长请假,说想到县城看望一下张强,对于为的请求,生产队长很痛快的同意了。生产队长虽然肩负管制于为的“重任”,但他压根不相信于为是坏人,除了那次被迫找于为谈话,要求于为出村要向他报告外,从没有在村里为难过于为。这次水库工地上有人传言,说于为被公安机关抓过,生产队长还在背后跳脚,骂那些人乱嚼舌根。
到水库会战是自带行李,于为的行李不重,就是点被盖和洗漱用具,本来有了玉藏戒子,完全可以轻松的把行李带在身边,但于为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于是托了个社员,将被盖捎回村里,自己只带了洗漱用具去县城。
到文化馆找到张强,天已经黑了,俩人又是一番说笑。
第二天一早,于为说自己想找点医学书籍,张强笑了,“小为,当真要做名医啊!”实际俩人是同岁的,张强只比于为大几个月,但有时说起话来,好像自己比于为大许多一样。
“哪里,混时间吧。”于为满脸诚恳的样子。
“哎,真的,我们馆里有个漂亮的姑娘,还没谈对象,要不要给你介绍?”看样子张强真想当红娘。
“连人家没谈对象都打听清楚了,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于为开始回敬张强。
“你想要书自己去,我还要抄大字报。”张强从抽屉中取出串钥匙,找了一会儿,解下其中一把递给于为,同时顺手向窗外的一间小屋一指说:“噢,仓库就在那里。”
虽然那时还处于文革时期,但人们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了,对那些所谓封建思想的书籍,不以为意的人多了起来,张强就算其中一员。
“看多少都可以,别找那些宣扬封资修思想的书啊。”实际那天是星期日,文化馆的人都回家了,张强住在馆里,当天馆里只有张强和于为俩人,于为是不是去找什么封资修思想的书籍,张强心里并不担心,但说到最后,还是半开玩笑似地加了句叮嘱。
于为也不客气,按张强所指,独自去打开了小屋。刚打开大门,一股霉气就钻入鼻内,于为在门口站了些时间,等霉气飘散得差不多了,才进入屋内。屋内光线尚好,只见两个大簸箕放在地上,簸箕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书籍,有些还是线装书,书堆上横七竖八的盖些报子,上面灰尘很多,看样子,怕有好久没人来翻弄过了。
于为也不管灰不灰的,开始找书。整个早上,张强一直在抄他什么劳什子的大字报,没来看于为,于为也正好乐得意的“大展宏图”,把两个簸箕里所有的书都翻了个遍。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战果辉煌”,在簸箕里找到了近百本自己中意的书,当然这些书不只限于于为口口声声所强调的所谓医书,还有如《说文解字》《经籍纂诂》《辞通》一类书籍,还包括一些佛经和道藏,一句话,凡是里面的古代典籍,于为都囊括一空了。“唉,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书,我何不早一点来找张强呢。”于为在心中满足地叹息。
两个簸箕里的书不足千本,但于为找了近百本书后还不满足,又仔细搜寻了一遍才住手。
尽管只有一百多本书,但还是有一定的体积。迟疑了一会儿,于为留下了《本草纲目》和《商君书》,于为想,这两本书不犯禁吧,不会被说成是封资修书籍吧,当时是批林批儒的时候,法家理论被捧到了天上,《商君书》是著名法家人物商鞅的大作,《本草纲目》是众所周知的医书,别人总不至于说自己看“黄书”吧。两个簸箕中的书虽然不到千本,减少百来本后,不注意的话,仍然看不出来,反正都是些封资修书籍,多了少了看来也无人过问。
于为把其他的书稍微整理了一下,全部收入玉藏戒子中,看了看两个簸箕,确定任何人都难以发现书已经少了后,才在簸箕上盖好报纸,锁好小屋,将《本草纲目》和《商君书》带回张强寝室。
张强正在做饭,见于为找了一个早晨,居然只带回了两本书,不禁好笑。“小为,不要再装了,说,到底是想哪个淑女!”。于为笑道:“哎,张强,到底意中人是哪一位,让我看一眼行吗?怎么总是淑女淑女的!”。
俩人说笑一会儿,吃了中午饭后,又到街上逛了一圈,于为告辞要走,张强哪里肯,又留着于为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于为才告辞回村,张强挽留不住,送走于为后,怅怅而归。
回到巴颜村,于为边斋戒边开始了如饥似渴的学习。多年未接触古典书籍了,尽管于为对古文不算生疏,与许多同龄人比,算是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了,但要想在短时期内迅速提高对古籍的阅读理解能力,还是相当困难的。好在于为旧有基础不错,以前就基本能阅读古文,本身实际又很聪明,加之一有空闲就努力学习,所以,两个多月后,于为在古籍阅读理解能力方面,已经不下于普通学者水平了。对于中医知识,也在这段时间得到了比较系统的补充,甚至超过了普通医生。现在再读“仙缘法”,于为感觉已非常轻松,有时对极个别词句,虽然也还有些难以把握,但利用在文化馆找到的那些工具书辅助,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九月。于为斋戒已近百日,通过对典籍的艰苦学习,虽然还没开始进入正式修炼阶段,但对“仙缘法”的前两篇,于为已经倒背如流,而且,把文意也全部把握了。
眼下,于为每天早出晚归,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想到自己不久就可以开始修炼仙缘法了,于为心情很愉快,高兴的时候,还和社员们拉点家常,开点玩笑,社员们都说,于为比以前开朗了。于为现在已经万事具备,只等斋戒满百日了。
第六章 黯然销魂
搬着指头计算,再有二十来天,斋戒就满百日了。这些日子以来,于为已经把“仙缘法”的开光篇、辟谷篇及总纲揣摩得滚瓜烂熟,只等斋戒就满百日就可以修炼了。
九月九日这天,于为与社员们一起照常下地劳动,下午临近收工时,突然传来消息,原来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去世了,社员们在队长的带领下,哭成一片。
在于为和社员们心目中,一直认为主席是神,从来没想到过他会去世。于为一开始听到主席去世消息并无多大反映,但后来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也难过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村里把大队部腾出来,布置成灵堂。生产队召集队员们开会研究,选出了临时委员会,由临时委员会负责灵堂的布置管理,负责组织村里的悼念活动。因为在于为北京被抓过,上级要求生产队里监督于为改造,尽管这样,但生产队长对上级“阳奉阴违”,有些失职,社员们更不理这个碴,村里又没有几个识字的人,所以于为也被社员们选入了委员会。为悼念主席,本来准备按村里的风俗披孝帕,但还没有实施,就被公社派来指导工作的干部知道了,披孝帕可是旧社会传下来的东西,这还了得,公社派来指导工作的干部知道后,及时阻止了,说这是封建道德,改成了人人在胸前佩戴白纸花,尽管社员们觉得戴纸花似乎不够真诚,但因为是上级指示,也无可奈何,避免了一场可能的“政治风波”。
按照公社革委指示,为表现贫下中农悼念毛主席的真诚,每个生产队都要写一篇悼念的文章上报公社,这是政治任务。于为高中毕业,目前在村里算是大知识分子了,自然,这个光荣的任务落在了他的身上。于为满怀感情,用了两天时间,写出了一篇《敬爱的毛主席,巴颜人民永远怀念您》,恭恭敬敬誊写后交队长上报公社。
主席逝世后,于为因为被选入临时委员会,所以经常在灵堂组织活动。这天于为正在灵堂工作,突然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穿白色公安制服公安人员,另一个于为认识,是公社的知青办干部。
三人一直走到于为面前,一个公安问了句:“你就是天津来的知青于为?”
“是,有什么事?”于为问。
“我们找你去核实点事,到公社你就知道了。”公安回答。
于为说自己要回去带点钱再走,但公安却说不用了,于为没法,只得上路。
村里不通公路,要走了十多里才到公社,一路上四人谁也不说话,于为心里七上八下,以为是要清算自己在北京的被抓的事,见三人态度冷冰冰的,于为也懒得主动开口。
到公社后,知青办干部就告别了。两个公安把于为带到人保组一间昏暗的小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