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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纯白剑芒电射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向着东方远远射去。
到底哪里是出了问题?
“尺寸之光的炼法,要义在无我至境,精神与飞剑剑灵合一,然后再将真元凝聚剑胎,再与剑灵感应合一,随同剑灵呼吸,吞吐游离,渐渐脱出剑胎限制,这便是【尺寸之光】。”
把纪君筠传授的经验心得仔细又回想一遍。
自己炼剑时,每次都要进入无我状态,第一步没有错。然后精神与剑灵联系,也能明显感受到剑灵在共鸣颤动。可为什么只要把真元凝聚到剑身上,一切就变得不可逆转了?为什么真元与剑灵总是没办法合一?
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却偏偏解决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这就是张若虚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把苦恼驱散,张若虚再次沉入无我至境,感受飞剑的剑灵所在,那剑灵就像一颗心脏,不断的跳跃波动,似在向主人表达自己急于一展锋芒的渴求。
咦,会不会是剑灵太心急了,所以没法和真元合一?
于是他再次感受剑灵的波动状态,发现那种波动非常快捷,一点都不平和,就象普通人着急时,气息短促一样。
看来真是这样,剑灵似乎也在替主人心急!
张若虚尝试着向剑灵传达一种平和宁静的心态,但不管用,剑灵的波动仍旧十分快捷,丝毫不受影响。
那如果让真元在凝聚过程中,发出和剑灵相同的波动会怎样?张若虚想到就做,马上开始凝聚真元,尝试在快速的跳跃波动中,把真元凝聚传递到飞剑上。但尝试很快失败了!原因很简单,张若虚的北冥真元,以浑朴精微见长,根本无法以快速波动的形式,进行传递凝成。
快速不行,那么慢速呢?
于是张若虚又开始新一轮尝试,经过六次失败后,第七次居然成功输出一股以慢幅度波动的真元,凝聚到飞剑上。但是很遗憾,这股缓慢波动的真元,与快速波动的剑灵,没有任何的共鸣,因此马上转变成剑芒疾射出去。
但张若虚十分高兴,他觉得已经找到了原因,是北冥真元的特性,和这柄四阶飞剑的剑灵不匹配。
摸出那把一直用来驭剑飞行的飞剑,粗略感受剑胎内剑灵的波动——平和纯正,和北冥真元十分合拍,看来就是它了!
连忙沉入无我至境,尝试着将真元以平和纯正的波动形式,往剑胎上传递凝聚。
经过两次失败,第三次成功了!
更让张若虚惊喜不已的是,真元凝聚到剑胎上后,虽有些蠢蠢欲动,但并没有马上转化成剑芒飞走。按下心头的狂喜,默默冥冥,继续控制真元,使它的波动更趋向于剑灵,最终两者完全合一。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真元随同剑灵的波动呼吸,向剑胎以外吞吐游离。
调整了一下状态,让真元与剑灵的波动更合拍,然后开始向外扩张——结果成功了!一道亮闪闪的白光,随着真元的摧使,慢慢吞吐,游移到虚空,颤颤悠悠又向前延伸了半尺,方才轰然崩塌,转化成剑芒迸射出去。
【尺寸之光】,从头到尾所有的步骤,张若虚终于完完整整走了一遍,他成功了!
真是苦尽甘来呀!
张若虚禁不住哈哈大笑,两腿在石尖上猛然一蹬,驭驶那把剑灵波动比较快速的飞剑,腾空而起,向着云霞蒸涌的东方狂奔疾掠过去。
不一会冲破云霞的遮拦,但见东方光芒万丈,一轮火红的旭日正徐徐升起!
张若虚豪情涌起,他决定从今天起,按剑灵的波动频率,每一把飞剑都得取名。
他取出那把波动平和纯正的飞剑。正是这把飞剑,带他驭剑飞天,又助他炼剑成光,就如眼前这轮红红火火的太阳,一直带给他希望和幸运!
“以后,就叫你小红吧!”
小红似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意,立时欢快而宁和地波动起来。
脚下那把飞剑不满意了,暗里使坏,引得剑罡摇摇欲坠。
张若虚连忙叫道:“急什么呢!你的名字早有了,就叫小飞飞如何?”
小飞飞得了名字,立时变乖,剑罡闪出道道光芒,显得十分快乐。
第十一章 天山折梅
八月初,【尺寸之光】初步炼成的张若虚,估摸着纪君筠至少得月底才能结束试炼回来,便动了出游之心,禀明师父获得许可后,便驾剑望西投去。
他准备回龙门客栈一趟,当初若不是老板娘常香玉收留,他也不可能留在龙门镇,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也就不会发生,说不定早已客死异乡,尸骨无存。
如今踏上修真路,过去种种恩怨,本来再无牵拌,但不知为何最近几天,每到夜幕初降挑灯时分,识海就会掠过老板娘那不着寸缕的妙曼身影,扰得他大失平常之心,什么识凡、破妄统统不管用,非得跳进石亭边清泉中,泡浸上个把时辰,才能消去心头那股邪火。
九年前张若虚从龙门镇出发,耗费数月时间才穿过天山瀚海,抵达晴望坝子。九年后张若虚原路返回,当日举步维艰的戈壁大漠,却成了御剑飞行之际聊以解闷的美景风观。
张若虚也不着急,每天飞行千里左右便停下来,或者打坐修炼,或者飞天遁地苦练剑术,甚至连【吸星纳月-魔爆】,也在所有细节都琢磨通透后,大胆演试了一次,幸喜中途没出乱子,一爆成功,些许反噬也很快平复下去。
本来张若虚是打算按纪君筠的建议,学了《逍遥化神诀》再炼北冥诀第五阶的,但这几天返照识海,他发现海表浪潮中那些记忆碎片,经过多次分析、梳理后,会渐渐变得透明纯净。而浪潮一旦净纯,北冥真元就可钻入海表之下,分析梳理更多的记忆。
他很好奇,若把所有的海水都炼化得纯净无比,是不是就可以直抵灵魂深处的那扇大门?
那扇大门背后,又藏着什么好玩东东?
好奇害死猫,张若虚也挡不住未知对他的诱惑。他开始不断返照识海,梳理分析浪潮里的记忆。这是个极苦极累的大工程,十分的劳神,往往坚持不到两个时辰,就得停止返照,吸纳天地元气以补充真元。真元补充完了,还得继续呆在无我至境,昏昏默默静养一个时辰,非如此不足以重振精神,修复魂识。
有苦累便有收获,不知不觉中,北冥真元再次得到精炼,总量虽然没有增加多少,但更加灵活更好控制了。
真元变得灵活,无论是驭剑飞行,还是炼剑成光,越发得心应手。
张若虚就这般时而飞行,时而打坐静观,时而炼剑凝光,时而捏碎五行符,身形凭空消失,过得片刻,又从意外不到的地方,一跃冲出,发出积蓄多时的至强一剑。
有时候真元耗尽,便一把抽出逍遥剑,与假想之敌近身血战。
剑光纵横,招招夺命,正是面貌焕然一新的江湖故伎——夺命十三剑。
就这样不断的尝试,不断的练习,不知不觉一套以飞剑为中心、以真元为动力的崭新战斗体系,渐渐融入血肉、骨髓、魂魄之中。
张若虚完成了修真路上,至关重要的第一次转变和飞跃。
~
这日黎明时分,张若虚结束静修,眸中神光湛然,深邃的瞳孔外围,隐约延伸出一圈透明的青白结晶。这是修为到了炼气巅峰的表现。
长身四顾,天与地的界线,在东方已是层次分明,但在西方,却仍朦朦胧胧,显出一种幽寂的绝美。
张若虚纵剑而起,朝着西方那无边幽寂,头也不回的掠去。
古有夸父追日,今天,张若虚却要抢在太阳前面,去会一会那横亘西陲的亿载天山。
剑光如电,如飘带,如轻烟,百里千里的荒凉瀚海,不觉一掠而过。
渐渐的,地平线上一座孤傲绝伦,仿若利剑般直插云霄的雪峰,映入张若虚眼帘。
“哈哈哈哈!”
蓦然涌起的无边豪情,在这一刻得到尽情释放。
狂笑声中,一缕无比纯净的金色阳光也降临到天山,开抬抹拭那柄傲立了亿万年之久的绝世神剑。
张若虚没有片刻停留,剑光如练,趁着清晨的大好时光,继续赶路。
渐渐的,瀚海变作戈壁,戈壁又变成草地,而那座神剑般傲立的主峰亦隐去锋芒,绵延万里的天山群峰开始登台唱角,展现千般巍峨万种雄姿。
当初张若虚两度打此经过,惊叹天山真是绝顶雄奇,既孤高挺拔又美丽善良,把方圆数万里的不毛之地变成水草丰盛的乐园,却并不知道这雄奇美丽的背后,还隐藏着无数不为俗世所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天山派,历史悠远仅次于昆仑、蜀山的正宗道门,据说逍遥老祖鲲鹏元君未成道果之前,便曾三登天山,向当时的天山掌门晦明上人请教剑道。晦明上人明知鲲鹏雄心万丈,将来必定开宗立派,却仍然毫不藏私,倾囊以授。
后来西大陆斗神教分裂,罗伯逊率五千门徒东迁至葱岭,创御神殿,为在东土打开局面,趁天山派晦明上人刚刚飞升,新任掌门凌风根基未稳的机会,多次上门挑衅,约战凌风。鲲鹏元君得到消息后,不顾十万雪山这边门派草创强敌四伏,毅然奔赴天山,以晦明传人的身份,与罗伯逊击掌立誓,双方大战三日三夜,从天山打到楼兰,从楼兰打到东土,从东土又打到东洋,最后杀上青冥,鲲鹏元君蓄势多时的潜龙勿用剑暴发,把罗伯逊一剑斩首,逼使御神殿退缩葱岭达数万年之久,直到星宿逍遥派一分为二,内斗不休,御神殿这才重新崛起,开始深入东土。
因为晦明、鲲鹏、凌风三位老祖的关系,天山派与逍遥派世代友好,从未脸红。万年前天山派有难,逍遥派鼎力相助。千年前逍遥派遭劫,天山派不弃不离。
这次张若虚出游,虽经师父同意,但并未说明要去哪。因此路过天山,也不能借代师访友之类的名头,到处走走看看,只能静悄悄的原路返回。
当然百分百走原路也是不可能的,虽然西域一带地广人稀,但大白天的驾着飞剑狂奔,飞低了有惊世骇俗之嫌,飞高了张若虚又不太乐意。因此就选了个折中的方案,专挑离大道百里左右的偏僻山地,贴着地面掠行,这样既不耽误行程,又可顺带观赏风景。
一天不知不觉又将过去,当掠过一处有着三道冰川汇流的谷地时,远远看到岸边有块梅林,夹红带紫的,颇为醒目。张若虚心下诧异,此处山高路险,少有牧民到此,却是谁在这植了偌大一片梅林?
张若虚按落剑光,沿着岸边石径,走进那片梅林,只见地面落花堆积,美轮美奂,令人不忍践踏。张若虚蹑手蹑脚,行到林子深处,眼前豁然开朗,里面有山有水,有亭有台,有桌有椅,真是不可思议之极。
张若虚行到亭中,见到桌上有一卷翻开的书,凑近一看,左边是幅水墨画,浓墨厚彩的石竹占去大半,右边是大幅的留白,最上角却又横斜下来半枝腊梅,下边角则隐见女子飘扬的裙角。张若虚看了半天,不明白这画到底有甚意思,最后才在中间装订线处,发现极不起眼的两个小字。
幽居。
张若虚哑然失笑,如此布居,如此用意,作画者也可谓煞费苦心了。
看来这处山林的主人,必是清雅好静之徒,自己贸然打搅,也不知主人是否乐意。不过进都进来了,就在这等着吧。主人想是临去匆匆,连书都未曾收拾,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
不料张若虚打坐一宿,直到天明也未见主人归来,不禁有些丧气。见亭边有株腊梅开得甚为可喜,随手折下一枝,搁在书页中间。便即驾剑离去。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