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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正德,说这么多难道还不醒悟吗?快快从你那乌龟城堡滚将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这个附身于朱开隆的血魂宗金丹高手,心底怨气也不知积蓄了多少年岁,这下猛然爆发出来,端的连珠炮发、惊天动地。那朵诡异妖艳的红云,随着语气的变化、情绪的转换,不断翻腾滚荡,吞吐扩张!只扰得下面方圆数里之地,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人畜虫蚁惊惶四散,宛若末日临头。
高地这边张纪两人见了,亦相顾骇然。
纪君筠道:“想不到这朱开隆,竟然也是血魂宗的妖邪,幸好刚才没同楚相云他们一起过来,不然我们死定了!”
张若虚却不以为然:“赫连堡主设下此计,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刚才朱开隆若是来了,赫连堡主不可能坐视不理。”
“师弟你说得对,我们逍遥派在仙典联盟的地位虽然大不如前,但至少还占着个首席执事位置,怎么也比血魂宗强一点。再说海西一直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就算给赫连堡主一百个胆,也不敢让你我在赤晶堡附近出事,更何况他和四师兄还是好朋友。”
原来前两天他们之所以答应帮忙,主要原因并非贪图什么报酬,而是许富贵带来了小林慕华的飞剑传书。
说话间,那边赫连堡主哈哈大笑,蓦然现身在城堡塔尖,与朱开隆遥相对峙。
“真难为阁下了,这些年在本堡主面前装孙子装傻蛋,真可谓忍辱负重,却不知阁下是血魂宗哪一位?”
此刻的赫连堡主,再无一丝半点那种刻意而为的威严,整个人意态优雅,说不尽的悠闲洒脱。
虽是语含讥讽,极不厚道,却又问得堂堂正正,找不出半点毛病。
“哼!”
朱开隆打鼻孔里冷哼一声,强忍怒火道:“前世种种都成过往,如今我便是朱开隆,朱开隆便是我。赫连正德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怎的恁多废话!”
“好,既然你承认自己还是朱开隆,那我便以赤晶堡现任堡主的身份问一句。”赫连正德语气渐冷,“当年聚缘庄老当家朱先豪先生在世时,曾亲口向本堡主保证过,聚缘庄只做生意,绝不与任何宗派势力相牵扯。你祖父你父亲当家时,亦有过同样许诺,你父朱孝勇,更写下白纸黑字作为凭据。就是你自己,初继任时也是信誓旦旦。却为何二十年来,尔之所作所为,越来越不像话,如今更丧心病狂到勾结血魂宗妖孽,残杀手无寸铁的无辜凡人?是仗着自己修为尽复,有了挑战本堡主的十足把握,或者还是另有靠山别有所图?”
声色俱厉、没有丝毫停顿的问完,一股滔天的杀意,渐渐从赫连正德身周冒起。
被这股杀意所激,那团翻腾不已的红云,气势反而狂涨,隐隐可见其中有道血光缠绕的身影,沙哑怒吼:“赫连正德,何必假惺惺讲这么多,许富贵勾结逍遥派,怎么就不见你管?那两个小辈夺我庄园杀我奴仆,恐怕还是你授意的吧!”
远处张若虚听到这话,十分不爽,立刻以狮吼功大声反驳:“朱大当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不过是用拳头替你管教管教手下,杀人凶手实为血魂宗的跳梁小丑,我反倒是替他们报了仇,你身为前辈高人,可不能这么颠倒黑白!”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美中不足的是,不该有意忽略了许大当家和跳梁小丑其实是一伙的。
只惹得朱开隆暴跳如雷:“小辈休得猖狂,看我不抓住你夺魄抽魂,炼成魔影!”
红云腾地卷起三千丈,化作一条血光四溢的黑龙,居高临下,疾扑过来。
“发什么傻,快逃命啊!”
吓得纪君筠俏脸苍白,顾不得那么多把张若虚往怀里一拽,纵起剑光就走。
那赫连正德也不是吃素的,冷笑一声身形化作虚影,后发先至瞬间赶到黑龙前头,手持明黄色巨伞,伞尖狠命刺向龙头:“回去吧!”
那黑龙似是早知有此一招,龙身巨颤,龙首猛然拔高,在高空打个响鼻,张嘴喷出一道血色龙炎,铺天盖地向赫连正德罩去。
“来得好!”
赫连正德口中叫好,五指若莲花绽放,轻拔巨伞,那伞立时旋转向上,暴涨撑开,把血色龙炎挡得反卷回去。
黑龙一击无功,巨嘴张开,把龙炎尽数吞回。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盘旋两圈,霎时变作个身材魁梧的巨汉。
这巨汉身缠血煞,外罩红云。怒目横眉,摸出一面血色森森的镜子,似摄非摄,似照非照,掉头向下,绕过明黄巨伞,往伞底的赫连正德扑去。
“不好,这似乎是血魂三宝之一的摄魂镜!”
一直胸有成竹的赫连正德不由脸色大变。
第024章 白日星空
那身材魁梧的巨汉,自然便是血魂宗高手转世的朱开隆,他一扑入伞底,便把那面血色森森的摄魂镜,对准赫连正德照过去,顿时一道如梦似幻的光柱,从镜中探照而出,往赫连正德摄去。
那道光柱打一探出,赫连正德便觉神魂摇颤,难以把持似要脱窍投奔血镜。
但他毕竟是金丹巅峰修为,与元婴不过一步之遥,心志坚实无比。当下牙咬舌根,雷绽般一声大吼,喷出满口鲜血,借着断舌所带来的巨大痛苦,魂归原位。
“收!”
随着赫连正德含糊不清的断喝,宛若时空倒流,刚刚喷出的那口鲜血,连带半截断舌,似缓实快地被他张嘴收回。
与此同时,那把明黄巨伞,骤然收缩变化,化作一面亮光闪闪的白缎,把赫连正德连头带脸,整个人团团裹住。
然后这个全身上下无丝毫破绽的缎人,往地上一滚变作圆球,高高弹起,往赤晶堡老巢投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
朱开隆喋喋怪笑着,把摄魂镜反转一拨,这块镜子便魔方似的急速旋转起来。
随着魔方的旋转,那面摄魂镜也化作无数面小镜,每面小镜都放射出一道诡异无伦的弧光,这无数道弧光在空中交接为一点,被朱开隆屈指轻轻一弹,便化作一只腥气冲天的巨掌,往高空中飞行的圆球捉去。
这只巨掌移动得并不迅速,但随着它的抓摄,前方的空气仿若变作一道道无形无迹的海浪,这海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就越过高速飞行的圆球,形成一道高达数十余丈的浪墙,冲圆球掉头反扑过来。
并没有太多的意外,高速行进的圆球甫一接触便被压得扁掉半边,只得呜咽一声,坠落向地面。
朱开隆遥控巨掌,再作抓摄,于是那数十丈高的浪墙,瞬间倾泄下来,冲击坠落的圆球,要把它冲卷向摄魂镜!
同时从那只弧光凝聚的巨掌中,又吐绽出丝丝血雾,化作漫天巨网,慢腾腾向圆球笼罩过去。
圆球觉察到不妙,蓦地再作变化,化作一个长楔形的锥子,旋转着狠狠地向下钻凿,要穿透那倾泄的浪墙。
朱开隆面色微变,原本以为有摄魂镜在手,赫连正德就算有元婴修为,今天也要饮恨收场,没想这厮不仅溜滑如鳅,手中阴阳伞更是难缠之极,有此伞相护卫,摄魂镜竟连赫连正德半根汗毛都不曾捞着!
隐隐的汗迹从朱开隆额上透将出来,他没有别的选择,唯有竭尽全力,依靠摄魂镜天然的吞噬力把赫连正德收摄,就算收摄不了,也绝不能放任逃走。
锥子里的赫连正德更不好受,阴阳伞本来就不以攻击力见长,仅靠它,要逃脱摄魂镜的吞噬,可能性几乎为零。好在赫连正德修为深厚,较之朱开隆明显胜过一筹,不然根本就没得玩。
就这样两人各自操作法宝,这个又是冲击又是抓摄,那个拼着损耗修为亦要逃出生天,这般苦苦争斗,相持不下。
“师姐,你先别忙着看热闹,先放我出去透透气成不?!”
原来张纪两人一同驾剑狂奔时,纪君筠因为要不断回头察看动静,就没怎么注意张若虚,不成想被这小子居高临下,把胸前鼓胀胀的小白兔瞅了个正着。
话说张若虚还是八岁时,有一次被流痞追杀,慌不择路闯进倚红院头牌姑娘小莺房间,结果看到离奇一幕……那算是他的性启蒙教育。十三四岁时某次夜行,忽听到瓦面下传来女子奇异之呼求声,张小侠心道诡异,揭瓦一看竟然又是那种场面……从此他学聪明了,凡夜间听到女子异声怪气之呼求,一概充耳不闻。至于后来化名张大牛在龙门客栈当伙计,隔三差五的撞破老板娘日光浴,与其说他记忆差,倒不如认为是常香玉故意引诱于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张若虚的五官六识是何等敏锐,纪师姐胸前那一片白花花的隆起,已足够让他道心不稳产生无数遐想,更何况两人还挨得如此之近,纪君筠身上的芳香气息,没有任何保留的,直钻进张若虚心头。
“师姐,师姐!一个大男人在那里耍陀螺变魔术,有什么好看的!你先把剑罡放松一点,让我出去行不?”张若虚脸红面赤,语带无奈的大叫道。
“什么意思!”纪君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弟你怎么了?脸色好差呀!”
张若虚千般的烦恼万分的委曲,忍不住化为小声的一句:“差什么差!先瞅瞅你的衣服,还有身上那股香味……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话真是太糟糕了。
纪君筠低头一瞅,马上明白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心神巨震羞愤之下,顿使原本平平稳稳凝于虚空的剑光,急剧摇晃几乎不能控制。
“喂小心这样我们都会摔死的!”
在张若虚大呼小叫的抗议声中,剑光挟裹着两人,一头倒栽进葡萄园中。幸运的是,这儿的葡萄架搭得够高,葡萄藤也缠得够紧够密,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力,因此摔得并不怎么重。
两人狼狈不堪从葡萄丛中爬将出来,纪君筠面红似火、眼睛也在冒火,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瞪着张若虚就要暴发。
但陡然,她两眼冒出的火光急转直下,化为奇异兴奋的晶晶光亮。手指着张若虚,前仰后合哈哈大笑起来!
“很好笑吗?”
张若虚抹掉口鼻脸耳上的葡萄汁水,暗中抓起一把葡萄,恼羞成怒往师姐过度灿烂的笑颜抹去。
“啊!”
纪君筠惊叫着逃开,但脸上还是被抹上了一层紫中带赤的色彩。
正打打闹闹,突觉四周光线骤然暗淡下来,抬头往天上一看,顿时都傻了眼。
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出现繁星点点。星空很快扩大,竟把火红的太阳遮盖得失去色彩,暗淡有若夜晚的月亮!然后无尽的星光洒落,深蓝色、墨绿色、深紫色、暗红色,一缕缕一丝丝一道道,无比深沉又无比多情的,朝这片大地倾泻过来。
曾经高不可攀的星辰,此刻变得如此之近,仿佛举手可得。在这样的星光下,女孩的浪漫情怀被无限的激发,只想慵懒地躲进男孩怀中。男孩呢,此情此景下当然不会拒绝,甚至还会有更进一步别的什么举动。因此纪君筠情不自禁握住了张若虚的手,而张若虚也顺势把她拉进怀中。
“师姐,情况不对呀!”
纪君筠先是一羞,随即大惊清醒过来。这哪是什么狗屁星光,分明是无比浓郁的星辰之力!
星宿派!
普天之下,唯有星宿派的吸星大法,能做到白日星现!像这样把青天白日变成万里星空的,更只有金丹阶高手才能做到!
“快走!”
抓住张若虚,驾光欲逃。
但这一次,两人不仅没能飞起,反而连体内真元都开始狂躁不安,带得他们脚步踉跄,几乎一头栽倒!
那铺天盖地洒落下来的星光,终于露出它的狰狞面目,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无边无际笼罩住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