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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店内客人不多,众伙计三五成群,四散而坐,眼见客人上门,先是一喜,又见这一老一少衣着穷酸,却也懒得搭理。醉道人径自来到柜台之前,那柜台之内,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一副朝奉打扮,正半眯着眼打盹,嘴里含糊不清,嘟囔道:“要当什么?”
醉道人取出那碧玉酒杯,递了上去。这朝奉随手接过,双目突地一亮,将这酒杯端详把玩半天,微微点头,直接将这玉杯收入柜中,随即将眼一眯,淡淡道:“玉质一般,做工粗糙玉杯一个,当值两百文——”
老道一副惊惶失措之相,道:“东家,我这玉杯可至少值七八两银子呀!”
其实,能被老道贴身收着,这玉杯又怎么会是凡品了!此物名曰“清凝”,乃是上品侉玉制成,以之盛酒饮用,有定神宁心之效。虽不载于《法宝名录》之中,却也是少见的异宝,怎可能只值区区七八两银子。
那朝奉爱搭不理一般,道:“我说两百文,它就是两百文——”说着,随手扔出两串铜钱,挥挥手让他二人速速离开。
老道急道:“我不当了,你把玉杯还给我,我到别处当去!”却听那朝奉嘿嘿冷笑两声,道:“老头儿,看你不是这雍州本地人吧!谁人不知,这雍州城中只有我‘唐记’一家当铺,我家主人正是雍州太守,更会奇妙仙术,法力高强,在这雍州城中,呼风唤雨,谁人不怕?”
他“桀桀”怪笑两声,又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本城明文规定,但凡玉器金箔,私下交易者,不分老幼,一律杖则三十,财产充公。我劝你呀,还是省省你那把老骨头,乖乖拿钱走吧。若是再敢撒泼,休怪我将你打出门去!”他话音刚落,店内已有伙计一轰而来。醉道人装出一副惊惶之相,拉着张然羽逃出店门,只听见门内一众伙计大笑不止,嚣张之极。
出得门来,那道人竟已是一副淡定笑容,道:“那家伙倒也有些眼光,我这‘清凝’不比俗物,也算是异宝了。看来那书生所言不虚,店内有魔气环绕,看来这太守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望向张然羽,问道:“徒儿,你可害怕?”张然羽握紧拳头,愤声道:“不怕!”老道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道:“好小子,有胆色。今晚便和为师一同夜探太守府,也好长长见识。”
当下,他二人回到客栈房中,却见那书生裴元已然睡醒,见他二人归来,又要拜谢。醉道人心知自己道法,眼见这书生竟醒转的如此之快,却是个少见的心性坚定之人,不觉暗暗称奇。而此刻更见他举止翩翩,进退守礼,想来那书生一心求死,却也是一时悲恸过度之举,不免对刚才自己竟然怕他寻短见而点昏的行径,难得的老脸一红。
张然羽却没有那么多心思,见状急忙拦住。醉道人回过神来,笑道:“你那玉佩已有着落,是被雍州太守给吞昧了。今夜我师徒就去会会他。”这书生一听之下,大惊失色,急道:“道长,这雍州太守精通许多奇妙仙术,法力高强,据传神功盖世!在下绝不能因一己私事,连累了两位恩人啊!”
老道一笑,傲然答道:“什么狗屁仙术!区区歪门邪道,我还不放在眼里!此事你无须挂怀,只需安心修养,静候佳音即可。”
那书生欲待再劝,醉道人岔开了话题,张然羽在一旁难以搭话,但见醉老道纵谈天下奇遇轶事、山水风光,好不痛快;而裴元洞察人情,对老道口中奇闻奇事作出的评论,往往一针见血;而又能发老道心中所想,代为品评山水胜景,常常旁征博引,出口成章。二人言语投机,一直聊到日暮西山。
眼见天色不早,醉道人不得不刹住口头,出门吩咐那小二,将饭菜送至房中,他三人在客栈之中吃过晚饭,老道让裴元先行休息,随即携了张然羽,悄然出门。
时夜幕初降,两人向街边小贩问了太守府所在方位,便在雍州大街上四处闲逛起来,趁此余暇,老道也继续向张然羽讲解些风土人情,人情世故。直挨至午夜时分,街道之上再无人烟,唯三两名更夫,敲着梆子,尽职尽责,四处巡夜。
两人沿那小贩所指方向,一路来到太守府第之前。却见一座极大宅院,墙高府深,大门之外戒备森严,实可称得上滴水不漏。醉道人嘿嘿一笑,向张然羽传音道:“徒儿,你且闭上眼睛,我带你进去。”说着,已将他右手拉住。
第二十一章 妖邪横行
张然羽乍一闭目,却听耳畔忽而寂静无声,竟是连风声也消失无踪。片刻之后,醉道人声音自耳畔传来:“睁开眼罢。”他睁眼一看,却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然进入一座极大院落之中,正是那太守府邸之内!
他心中大感诧异,望向师父,却听醉道人淡然道:“此乃‘六戊遁地’之法,你若是想学,待灵力升至灵人之境后,为师便传授与你。”
张然羽这才恍然,原来,他们方才却是自地底而入。只是,看两人身上皆无半点灰尘,却也足见这法门之神妙。
那城守府邸之内,***辉煌,亮若白昼,更有阵阵丝竹管弦之声,伴着欢声笑语,随风入耳。看来这太守大人,却是正在宴请宾客。醉道人掏出两张黄色灵符,注入灵力,一张抛给张然羽,一张自己揣着。
一边向前走,这道人一边传音道:“此乃‘隐形符’,正好派上用场。”张然羽学着师父样子,将这灵符塞入怀中,眼见师父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回廊之中家丁守卫皆是视而不见,不禁感叹此物神妙,也随着师父向内府走去。
一路之上,丫鬟仆人络绎不绝,端着各色美味佳肴,向那内院送去。两人随着众仆从一路向前,行至一处大屋之前,门内欢闹笑骂之声震天,那些丫鬟轮流将手中菜肴送入,又端空盘而出,显是屋内宾客众多。醉道人皱眉传音道:“魔气颇重,看来就是这里了。”
这“隐形符”乃是一种极难炼制的符咒,主要却是因为制符之物极为珍贵,醉道人寻遍天下,也只炼制出寥寥几道,却不想竟在此处派上用场。
“隐形符”施展之时,需施术者注入灵力,随灵力多寡,效用又是不同。如若由醉道人这般仙界之人来用,这凡世间能感应到他二人存在的人物,却是少之又少。而如若所注灵力同源,则可互不干扰,故而张然羽和他那邋遢师父,却是互视无碍。
师徒两人伏下身子,将窗户扎破一个小口,向屋内看去。眼帘之内,却见一张极大木桌,杯盘狼藉,十数个男女混坐于旁,谈笑正欢。这些个男女个个邪气凛然,长相妖异,显是绝非善类。席中上首端坐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官府,气势不凡,面目平和,想来正是那太守了。
只听下首一个妖艳女子“咯咯”媚笑道:“七哥,门主派你担任这太守之职,可着实是个肥差呀!这么些年下来,七哥可捞了不少油水吧?发财可别忘了小妹我呀!”她媚眼直飞,偏又长得好不端庄,直欲令人作呕。
那太守哈哈大笑道:“师妹,哥哥我这些年来倒也收藏了不少古物,虽不是什么珍品,却也皆为世间少见之物,你们若是看得上眼,尽管开口。大家同门师兄妹,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如今你们又要去宫中担当供奉之职,以后只怕就再难相见了,千万莫要与我客气。”众人皆大笑。
正当此时,一个清秀丫鬟正好上菜过来,那太守身旁一个粗豪大汉伸手摸了这丫鬟一把,笑道:“这丫头倒水灵的紧。”说着,他咧嘴大笑,张开一对毛茸茸的大手,欲将那丫鬟揽进怀中。
那丫鬟心中害怕,向旁一闪,欲躲开这大汉,却不想脚下一个趔趄,手上餐盘再也拿不稳,“扑通”一声,尽数倒在了那大汉身上!
那大汉烫得“哇哇”乱叫,猛然站起身来,狠狠一掌击下,怒道:“臭婊子,老子砍了你!”那丫鬟惊得尖叫一声,身子一缩一退,正躲进了那太守怀中。
突地,她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来,身子缓缓软倒。那太守将她向外一推,却见这少女后背硕大一个血洞,鲜血淋漓!
太守面上带了几分微笑,拍拍手掌,轻笑道:“胡师弟,你还是这般火爆脾气呀!”那粗豪大汉骂骂咧咧几句,却也不再言语。那太守自吩咐门外仆从进来,将这少女尸首拖走,一旁众人视若不见,自顾吃酒。
这太守仍是一张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只是,看在张然羽眼中,却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醉道人眉头紧缩,怒道:“妖孽!作恶多端,决计不饶!”
那粗鲁大汉又吃了几口菜,憨声道:“如今酒足饭饱,七哥,不如这就带我们几个师弟师妹去参观参观您那宝库,也好让大伙开开眼!”其余之人皆在一旁起哄,那太守略一犹豫,点头道:“好吧,你们这便随我来。”
他吩咐身旁婢女道:“叫下人们都去睡了吧,谁也不许乱走!”那婢女吓得战战兢兢,此时方如蒙大赦,急忙应声而去。
太守大人这才站起身来,道:“诸位请随我来,为防那宵小之徒窥探,这宝库倒也修得有些隐蔽。”众人皆奉承道:“七哥法力高强,尽得门主真传,又怎会惧那区区几个蟊贼,这话却是说笑了。”那“三哥”微笑不语,当先带路,身后一众妖邪摇头晃脑,随后而行。
门外老道早已乐不可支:“这敢情好,原来这帮笨蛋是想给咱们引路呢!”
这“隐身符”可隐去气息、表相,却隐不去实体。眼见那一众妖邪浩浩荡荡,直向他二人藏身之处走来,醉道人急忙一拉张然羽,两人身子一纵,躲进旁边草丛之中。待那最后一人出得门来,这师徒俩便随着人群,直向那密室而去。
这太守领着众人七拐八绕,行至一处雕花木门之前,方停下脚步。他回头道:“此处乃是我的书房,却也设了些禁制,你们且退后几步,待我先将其收去。”众人忙向后退了少许,却见这太守默念几句法诀,张手一挥,抛出一张白色符咒。
那符咒轻飘飘掠至门前,竟突地隐没不见,那木门之内透出些许玄色光芒,随即便黯淡无踪。这太守轻笑道:“好了,随我进来吧。”他抬手推开那木门,迈步而入。
那房内摆设倒也颇为简单。东首墙边,横放着一张紫檀木书桌,上置文房四宝。另有一座巨大书柜,立于北面墙角,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那太守伸出手来,将桌上一个瓷制笔筒转了一圈,又在书桌之下按了一下,只听“吱呀”一声,这靠墙书柜竟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大洞来。那洞口隐约透出些许光芒,乃是火把照明,可见石阶直通地下。
太守回身道:“这就是那宝库入口了,诸位随我来,这宝库之中有些机关,小心为上。”他当头而行,众人随他拾阶而下,张然羽和醉道人也紧随其后。一路之上,那太守不时伸手拍打两旁墙壁,将机关一一解除,众人得以安全行至地下。
转过一个拐角,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登时现出一座巨大地窖来。这地窖之内,弥漫着氤氲宝气,两旁立着数个木架,其上更有各色光华流转,摆放着件件宝物,皆非凡品。太守回身笑道:“这架上摆放之物,大多是我历年来自各处搜集到的珍宝法器,你们自行挑选吧。”那一众妖邪轰然应是,各去两旁架上挑选,一时间,这密室之内热闹非凡,欢声雷动。
醉道人眼睛一亮,向张然羽传音道:“徒儿,你且躲在一旁,待为师上前。”张然羽也知自己实力不济,乖乖找了个角落坐下,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