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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哥!”舒羽突然叫了一声。
高洋一愣,接着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了?”
“让他们走吧。”舒羽轻声说道,显然也看出高洋这小子的打算。
高洋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出门外的徐道然和金燕,叹了口气,手指一弹,尖刺缩了回去。他走到我身旁,低声道:“你可看出那小子的门道。”
我摇了摇头:“摸不透。”
高洋皱着眉头道:“连你也看不透?”
我拍拍他肩膀道:“天下能人辈出。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看他身手不在你之下,以后遇上了要小心点。”接着转身道:“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进去看看曹克的伤。”
我还没走出大厅,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从门外传来,听上去像是金燕的声音。
高洋飞快地拉开门,奔了出去。我还不急交待什么,跟了上去。
别墅后面是座土山,前面还有三幢别墅,不过都还没人搬进来。声音传来的地方已经是护铃阵的范围外了,不过还在别墅区内。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人,小区的保安正好拿着对讲机人群里出来,我急忙拉住他道:“出了什么事了?”
保安一脸地惊恐:“这回完了!死人了!我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我心下一惊道:“怎么死的?”
保安满头大汗,原地打转,只是不停地重复:“死人了!死人了!……完了!”
我见他语无伦次,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急忙和高洋拨开人群挤进去。
走了最里面,看见地上的尸体,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那声惨叫是金燕发出的,地上的尸体正是金燕。只见她被人用利器从右肩直到腰部狠狠地砍成了两半,地上满是从肚子里流出来的脏器。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是死不瞑目。
我心下一惊,虽然这小姑娘刚才伤了曹克,又十分嚣张,但毕竟也是朵花啊,就这么榭了,真可惜。看她现在的样子,只能做花肥了。
最不解的是,竟然有高手能够不触动护铃阵进入小区,杀人后没留下一点儿痕迹,凭空消失了。
“那小子呢?”我正在压抑胃里的酸水,高洋突然问道。
“徐道然呢?”我也不由得疑问道,刚才是见他们两个人一起离开的,可是这里只有金燕的尸体。
“走!我们四处看看。”高洋拉了我一把。
我们正待离开这里,突然又听到一声惨叫,却是从我们别墅那儿发出的,骇然是舒羽的声音。
高洋神色大变,失声道:“调虎离山!”接着飞快地从人群中冲出,往回跑。
我紧随其后,出了人群,转身走入一间空房,念起土行咒。
靠!由于太匆忙,距离没算好,过头了。我忙往回跑,到大门时正好遇上高洋。他毫不客气,上去一脚把门踹开。
只见大厅里一片狼籍,小高倒在楼梯上,手里抓着一把军刀,整个人躺在血泊之中。老李躺在离小高不远的地方,左手已经被砍断,右手还狠狠地握着拳头,地上一片血渍。曹克、舒羽、曹氏姐妹、楚新月皆不知去向。
我心神大乱,一把抓起小高的手。幸好,还有脉搏。正在我庆幸时,高洋悲痛地道:“老李……”
我急忙放下小高的手,急切地问道:“老李怎么了?”
高洋嚅嚅道:“死了!”
→第七集 灭青城(四)楚新月失踪←
“死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从高洋嘴里说出来的这两个字。
高洋没回我话,只是悲伤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老李。过了一分钟不到,高洋突然像发了疯似的:“舒羽呢?舒羽呢?”一边叫着一边往楼上跑去。
我只觉得脚上如同绑上了两个大哑铃,迟迟迈不开腿,从小高到老李那儿不过五米的距离,却足足走了三分钟。我蹲下身子,伸手按在他脖子上,丝毫感觉不到脉搏跳动,再看了一眼已经扩散的瞳孔,我顿时颓然坐倒在地上。
怎么会死人?人为什么要死?上天啊!为什么你要我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死去,而惩罚我一直活着!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伤心,一遍又一遍地悔恨。
好一会儿,我才又回到小高身边,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检查了好一阵,竟然身上连一个伤口都没有,那么他身下的血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扳开他的嘴,仔细往里观察,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伤口,难道是中毒了吗?那也无法解释这一大滩血迹的来历。我只好先划开手腕,把长生血从他嘴里滴进去,先把命吊住了。我可不想老李死后,小高也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挂了。
长生血对普通人有活血生肌、延年益寿的作用,但能不能救到他,还必须看他自己。
突然,我发现小高手里拿着的军刀并不是他以往带在身边的那把。这把不但要比原来那把要窄几公分,却长了五公分不止。我把它从小高手里取下来,放在眼前端详了半天,骇然发现这是一把“屠夫”。
屠夫是瑞士一款专为格斗设计的军刀,厚长的刀身上有两条凹下的血槽,可以用来对付黑熊、狮子一类的猛兽。虽然说现在中国人也可以买到它,但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武器。
只听“噔噔噔”几声,我忙抬头一看,只见高洋双手抱着全身是血的李越从楼上飞奔下来:“快,去开车,送孩子去医院。”
我这才突然想起,还有老李的老婆王雅和孩子李越,便急忙问道:“王雅呢?”
“死了!”高洋看似随口地道,脚步却一点没有减慢。
我来不及悲伤,抢在他前边打开车门,把李越和小高都抬了上去。回头看了一眼别墅,抬手使了一道障眼法,使所有的人都无法看见屋内的情形,这才转身回到车上。又将长生血滴了一些在李越嘴里,才飞快地发动车子,朝号称亚洲第一的医院华西医院驶去。
一路上,高洋镇静得很,却一句话也没说。我能从他眼睛里看见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我试着和他说说话:“我们一定会找到她们的。”
高洋听到我的话,沉默了半晌,突然冷冷地道:“我不是你。我没活过一千多年,也不是什么不死之身。我只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
他突然说出这几句冷冰冰又莫明其妙的话,让我十分难过。虽然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我很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我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高洋说了那几句话过,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儿奇怪。又开了一段路,他突然道:“我看错你了。想不到你一点儿都不在意舒羽和楚新月的死活。看来一千多年来,你已经没把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我心中一痛,一脚狠狠地踩在刹车上,扭过头看着他愤怒地吼道:“你以为我真的不在意吗?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去想,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他们根本就不会有危险。但现在有什么办法?你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有用吗?你告诉我!妈的!老子草!”
我越说越气,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干的,不把他给灭了,这一千六百七十二年就他妈的给狗吃了。
高洋像是给我这番话说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开车吧,希望还来得及救活老李的孩子和小高。”
我颤抖着手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开。
今天是星期六,医院里常规科室都只留有一个医生值班,急救室里只剩下两个刚工作了两年的小伙子。见到李越时,神色非常紧张,不住地问:“怎么弄的?”
“草你妈的。别他妈废话那么多,快给老子救人。”问到后面我实在心中有气,粗话随口就出。
小伙子看了我一眼,不敢多问,急忙推着车子进了里面。
我和高洋两人相对无言,靠在急救室外的墙上。他一枝又一枝地吸着烟,心情显然还未平稳下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一直不停地忙着,脑袋里感觉空空的,现在有了时间,却开始不住地想着新月。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立刻像是绑上气球的石块,从水里浮了上来。我终于开始理解高洋的心情,喜欢一个人就害怕失去她,当你失去她的时候,你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在我漫长的生命里,不过出现三次。那仅有的三次,却又十分刻骨铭心。
想起来,我和新月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们经历过的事却值得一生来铭记。或许有一天她会先我而去,但却绝不会这么快。我至少会陪着她走完剩下的也许五十年,也许一百年。
我想到这些,眼泪开始像泛潮一样滚了下来。我不住地哆嗦着嘴唇,死命地咬着牙齿,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我心里像是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自己,事情还没完,不能哭,不能倒下。
“啪!”地一声,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我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一把抓住年轻医生道:“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道:“我们已经尽力了。送来太晚了,大人倒没事,小孩失血过多,救不了了。”
我顿时像被巨锤击中一样,手无力地松开了,退后两步靠在墙上,嘴里不停地重复:“全死了……全死了……”
怎么会这样?老李一家三口既然在一个小时内全都死了。
“我进去看看小高。”高洋声音也有些颤抖。
对,小高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杀害他们的凶手。我跟着高洋进了急救室。
小高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正掉着两只血袋,通过手背,血正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内输入。我擦去脸上的眼泪,伸手按住小高的脉搏,很平稳,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救下了一个,还有一线希望。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拉住急救室里另一个年轻医生问道:“我这兄弟是受的什么伤?”
医生皱着眉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有创伤性伤口。但他体内的血液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少了4000 CC。”
“4000CC?”高洋失声道:“平常人体内只有4200…4800 CC,他怎么……”
“他的血液存量在你们送来时是少了4000 CC,但在我们检查的时候,竟然无端端慢慢增多起来,好像血小板在飞快地繁殖。”医生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孩身体内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形,但已经完了。”
高洋看了我一眼后,低头不语,想必也知道是因为我身内长生血的原因。
“你们在这里陪着他吧,他只是有些失血,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了。我还要出去值班,就不在这呆了。”医生说了声,走了出去。
我看见高洋脸上还挂着两道并未干透的泪痕,叹了口气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高洋点点头,道:“我出去洗把脸。”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我低头看着小高,心想,小高啊小高,你怎么这么倒霉,每一回受伤的都是你。刚才养好伤不到三个月,又出事了。不过,比起老李,你还算是幸运的了。
老李跟了我十五年,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一家三口都由于我的原因死于非命,叫我怎么能心安。
“快准备土行咒!”高洋慌张地从门外跑进来,一把将隔壁床上的李越抱起。
“怎么了?”我一边咬破手指,一边问道。
“草!那两个医生报案了,现在警察已经到了。”高洋狠狠地骂了一声。
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这里与别墅的距离,看来一下子不能遁回去了,不过时间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一把取下挂在架子上的血袋,默念一道土行咒,飞快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