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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道:“如此说来,三郎果真不在洛阳!见在福州?”倩倩道“果然是实!姑娘哪个?打听三郎?”深情道:“我乃永州深情。那三郎是我夫君!在此候他哩!”倩倩惊道:“若是这般姑娘何不与我同去福州,面见三郎,在此空等何益?”深情道:“如此,愿随道长前去!”倩倩听说欢喜!说是不认得路,却引着深情左一环,又一弯。登山过岭,转坡寻涧,越发显得荒无人烟!
深情自知不妥,叫道:“道长且慢!此须不是去福州路径,想来差了?”倩倩摇手道:“没差没差!此是捷径,须过三座大山,六条大河,一十八条官道,再过一滩苦海,就到福州了。”深情道:“我自幼也去过福州,并不曾听说要过什么苦海?道长捉弄我!我不去了。”转身就往回走。倩倩见深情掉头,就呵一口气,脚下立时虚空,深情扑的一交,就吊下一个大坑几丈来深!
倩倩跑去坑边一看;叫声:“啊呀!你这闺女,走路不长眼?这般大坑,你也看不见?吊下去怎地?”深情叫苦道:“劳道长救我一救!”倩倩道:“这般大坑我怎救你?”深情道:“道长高人定有法子!劳烦劳烦!”倩倩叹道:“哎呀,这要救时有些为难哩!我须去找根绳子,再找几个帮手,再找些干粮来。”深情道:“道长要救时,要干粮作甚?”倩倩笑道:“姑娘好呆!这事业不好做,若一年半载也救你不上,找来干粮也莫饿了肚子!”
深情急道:“道长啊,若救得一年半载,我怎见三郎?”倩倩惊道:“说的是了!果一年半载救你不上,你那三郎只怕连儿子都有了!”深情听说,越发焦躁,说道:“还是道长慈悲!搭救搭救我则是!”倩倩道:“如此,你且在此侯着,我去去就来。”倩倩离了深情,也不去找绳子,更不去找帮手,就现出原身,一路笑呵呵来至义狗亭自家等三郎去了。
再说深情吃了倩倩捉弄,也不知就里?巴巴的望着道长来救。过了两日,不见道长来。自家伤心道:“这道长不知是哪里人?与我有甚冤仇,这般来捉弄我?去了两日没有音讯,眼见是没有指望了。若三郎过去义狗亭,叫我往那去寻他也?”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就坐于坑中‘呜呜’哭将起来。忽听见上面喝道:“哪里跑!哪里跑!”说时迟,早见上面吊下一只兔子,中了一箭跌死了。
原是猎户追赶兔子,那猎户赶至洞口立将不住,扑的一下也跌进洞来。深情唬了一惊,那猎户爬将起来,连叫:“晦气!”看见深情,吃惊道:“你是哪个?也跌下来了?”深情道:“我是永州人,来此寻夫。不慎落下陷阱,劳大哥救我救儿!”猎户笑道:“你这姑娘却有意思!我自家也跌下来了。怎么救你?”正说间只听见上面唤道:“师哥,师哥,你在那里?”猎户喜道:“师弟师弟!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只见洞口又立着一个猎户,惊道:“师哥,你吊下去拉?”猎户道:“今日晦气!哪个遭瘟的在此设了陷阱,一时未能立住,跌下来了。还有一位姑娘也跌进来,一发救上去。”那猎户取来绳子,将猎户与深情救上来。深情道了谢!猎户依旧去了。深情仍回义狗亭而来。
却说倩倩将深情跌下坑中,自己来义狗亭等候三郎,等了两日不见他来,自思:“那深情跌下坑中也上不来,莫交饿死了?我不有罪么?”转念又想:“也好也好!她若死了,现成的墓穴,又不会缠着三郎!”自认无忧,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不期猎户打猎,救了深情。倩倩思量间;忽见深情灰头土脸,一瘸一拐走将义狗亭来。倩倩急翻身躲过,暗道:“这贱人果然痴情,想我如此捉弄她,只不死心。我便再设个方法捉弄捉弄!”
又想:“还是罢了,她已经这般狼狈,我再捉弄她时,却不就死了?俗话说;饶人一命,胜造八级浮屠!便是那如来还会赞我有修为!”只于暗中等候。深情仍于义狗亭等候三郎。
话分两头;且说三郎师徒离了洛阳,来至湖北汉口,渡了长江,便是武昌!忽见天降一位白发仙翁来,手捧一角文书。但见:
体健仙颜喜,鹤发不老翁。素袍祥光隐,皓髯垂玉胸。
凤眼晶还亮,双足踏轻云。万纪尊上辈,灵霄作贤臣。
三郎见了,认得是西方太白长庚星,迎上前见礼道:“弟子三郎随从两位徒儿,见过太白长庚星!”金星取出文书道:“天帝玉旨;知三郎出师南海,红尘荡魔积功。今太湖有魔患扰民,敕令陶三郎不日前往太湖收讨妖魔!得以平安浙苏两地。”三郎接旨已毕,金星笑道:“早闻忠三郎收伏洛阳三十六路妖魔,天宫人人敬畏,玉帝龙颜大喜!今若收得太湖妖魔,功德无量!”
三郎道:“有劳老星下临,三郎定尽全力伏魔。”金星大喜!回天去了。三郎向其张魁佛儿道:“今太湖魔患扰民,我等且望太湖降魔去也!”一行三人离了武昌,过了江西,来至浙江地界。此时已然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于路张魁埋怨道:“师父好不近理!”三郎道:“我何处不近理了?”张魁道:“俺自幼生长北方,久闻江南三大名楼,恨不能见。日前在武昌,师父不让登黄鹤楼,说是无心赏悦!过江西又不让去滕王阁,故此说你好不近理!”
三郎道:“如今太湖紧急,怎有闲暇登楼览色?你若真心从师,也休这等顽性不改,便是佛儿不见抱怨,偏是你从北至南颇多抱怨,这怎是学徒的样范?”正说间;只见前面槐荫之下一个酒家,挑出一面招旗,斗大一个‘酒’字,门首贴上一幅红纸对联乃是:
汉三杰闻香下马,周八士知味停车。
果然酒香四溢!张魁见了就觉肚中饥渴,叫道:“师父说我顽,我便认了,只是这肚子饿了,还让不让吃饭?”三郎见说,即入酒家,吩咐上了酒食。张魁唤那掌柜道:“掌柜,你过来,我说与你听;俺食量大,若吃将开来莫说吃亏了你,我便多付几文饭钱,省的到时说我吃多了,讨价还价,交人烦厌!”掌柜答应去了。
送上饭菜时,又说碗小!该换大碗。张魁一连吃了八大碗酒,八大碗饭才说彀了!吃得掌柜目瞪口呆,做不得声!三个吃完离了酒家。继续行来。
且说深情于义狗亭等候三郎,不觉冬去春来:
田原青草绿,路旁野花香。一江春水满,不觉又农忙!
深情等了这多日子,却不见三郎前来,心想:“莫非三郎从别处去了太湖?却害我在此空等这些时光,前面金华酒馆,几个月吃喝未交分文,要我还有甚面目去吃白食?”正思间;忽见上头跑来一个十岁男童,佛家装扮,背上一柄长剑。后面一个彪形大汉,挎口腰刀,边赶边喊:“你这佛儿,好生无礼!敢说我的刀不如你的剑?不要跑,拿将来比试比试!”只见他两个打打闹闹十分快活!
再看后面时,深情又惊又喜!果见三郎从后面走将过来,说道:“你们两个大不正经!胡闹什么?”深情看那三郎时,也不是往昔形象,甚是英伟身长八尺!
但见:
紫金冠束青丝爽,锦绣绫罗身上穿。双目清奇光还炯,粉面涂朱迈古贤。
腰间玉带飞龙舞,靴踏麒麟傲气轩。形比二郎英风飒,貌胜文昌皓魄全。
这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深情在此总算没有空等!她当时走过路边,叫道:“三郎可还认得我么?”三郎见了心惊道:“这冤家是甩不脱拉!”走将跟前说道:“永州深情怎不记得?我去永州寻不见你,你却如何在此?”深情不觉滴泪道:“我于永州日日盼望等了三年没看见你回来,故此离家寻来此处,得知你要来太湖必经此处。故在此等你,久历风霜,又是春至,才盼得你来!”
三郎无语!她又拿出那玉佩道:“你一去四年,全不存我在心,这玉佩是当年信物,今日交还,算是两清了。”三郎道:“你还拿着,我曾应你婆婆不会不管你!”深情苦笑道:“你若只应我婆婆之言,就不必为难你了!”还了玉佩就要离去。张魁佛儿问道:“师父,这便是你幼年许婚之深情么?”三郎点头道:“是她!”张魁道:“既然是她,师父如何能叫她就去?想她等你四年痴心不变,当今其实少见!也是师父狠得这般心肠?这种不仁不义之举也是告徒弟榜样么?”
三郎见说,赶上深情道:“情儿到哪里去?”深情道:“我孤单一人,能去那里?此离福州不算远,我还去投姑姑家去。”三郎道:“你我早有婚约,怎教你孤单飘零?你还随我去罢!有我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你!”深情见说心中欢喜道:“只恐连累你们!”三郎道:“此二位是我徒儿,河北张魁,山西佛儿,都是自家人不要说连累话语!只是我要救母,广积善缘。只怕你吃不得苦!”
深情道:“我若怕苦时,就不必等你四年,早嫁人了。”三郎道:“如此甚好!随我去罢!”一行四人遂望太湖而来。且说倩倩于暗中等候,见得三郎到来心中欢喜,却不敢现身,只是暗中随来。三郎四人来至苏州投下客店,只等到太湖降魔!今日无话。
次日来至太湖边上,但看一波太湖浩浩荡荡!
正是:
清风测彼岸,烟霞广汉庭。一望浑无际,流夕照域东。
沙鸥惊云露,湖浮舟泛平。洁净三千妙,水陆自融通。
毕竟三郎师徒如何伏魔,可否平安离得太湖?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苏州府张魁降妖 太湖底三郎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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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历尘途患难,流慈果正如来。得玄得妙自安排,善上灵明彼岸。
若要功德圆满,忠义之心常怀。悟空三宝咫尺间,念念心心无染。
话表三郎一行四人来到苏州做下安排,即同佛儿张魁来至太湖边上探究信息。正看间;忽见那太湖波翻水沸。泼喇一声从当中钻出一条青龙来!但见:
玉髯飘赤练,鳞明眼聚环。角挺威昂象,垂真太湖间。
张魁大喝道:“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青龙一时化做人形,叉手立于三郎跟前道:“小神太湖龙君;见过忠三郎!”张魁笑道:“元来龙君!妆什么把戏吓杀我等也?”龙君道:“非小神有意恐吓,你等不知,太湖近来十分不太平,不垂真象难以自保。今喜陶先生来此,太湖百姓有望复辟平安!”三郎道:“果是何妖孽狂野太湖?实说与我。”龙君叹道:“只因今年太湖发大水,从钱塘江口来了一伙妖魔吃尽我太湖水族,霸占我太湖龙宫。自此时常蹿出太湖,专门吃人,被魔吃者不计其数!若无人吃,牛羊牲畜一概都吃。十分狠哩!”
三郎道:“如此歹魔,莫非天宫玉帝也凭他作为?”龙君道:“并非不管,也管不了他!那四海龙王,三岛仙翁也惧他本事,不敢敌对!”三郎道:“此魔是何角色?这般利害?”龙君道:“我亦难探知此魔根源,只他来占我太湖水府之时,众妖皆称之为‘赤眉大王’。”三郎道:“我已知晓,多蒙龙君前来报讯!”龙君道:“愿三郎平安扫荡太湖!小神告退!”扑的一下躲进太湖去了。
佛儿道:“师父!如今已探明信息,当作何区置?”三郎道:“且饶他一日,明日再来。料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张魁听龙君之言,有些心慌。隧道:“师父啊!这话原不该这般说。才自听那龙王说;这伙魔头专门吃人!四海龙王,三岛仙翁也图清静,不来惹他。想那玉帝佬儿也是黔驴技穷,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