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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词名《西江月》。
单表敖适自救得王母于风暴,挣得一个大元帅的官职,当真是人人景仰,个个推崇。只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敖适处于天宫,渐渐地不满天规羁绊,职务牵萦。逐日里广交闲友,行乐千山;他本事又好,果然是:
腾云驾雾遨四海,起身摄法游千峰。
哪里还识得玉帝的威严?一朝得闲时节,敖适与南斗星君在那七层凌云阁上奕棋。敖适棋艺不精,下几盘就输了几盘。又没有棋德,只为一子之争,当时恼发,掀翻棋盘,将那老南斗压于棋盘之下呻吟不断。径自拂袖而去。又一朝,敖适做客九重天外,南方譔宫刘天君家。正值饮酒之际,忽见庭前面一金花树闪光灿灿,散起金花。敖适即问:“未知贤兄府上是甚宝贝,如此光灿,令人可爱?”刘天君答曰:“元帅,此是舍下院内一金花宝树,名曰:接天树,其树能聚千宝,故有金光闪耀。”敖适闻言欣喜道:“不瞒老兄,弟处虽说富丽堂皇,其实少些花柳陪衬。贤兄处既有此宝,不可吝啬,何不移植小弟府上,借小弟观赏几日有何不可?”刘天君答曰:“既是元帅要时安敢不从,只是吾世代接续此树,树中有七宝时常而出,所以放光。元帅若要此树,恐移动之,再也不会有光了。其实无用。昔年圣上也曾讨要此树。只恐害却此树,当时作罢,后将三魂指其一魂投生我处,方遂其愿。”敖适道:“这又何妨?果然不光,我再来还给贤兄就是。”刘天君一再劝阻,敖适只是不从。径至院内扯了金花宝树,就回府上栽种起来。果不见光明。敖适大怒,折毁此树。又前往刘天君家斥责天军君捣鬼令其不光,将刘天君打了一顿。回宫不题!
次日玉帝上朝,见那南斗瘸脚,刘天君脸青。玉帝疑问何故?南斗,天君二人如实上告。又见太上老君来奏说:“敖元帅或三日或五日,就来讨要仙丹,又去戏耍青牛。实在顽皮。”又有诸般大臣诸如此类,如此这般的奏章,就如雪片也似纷纷申奏将来。时有张天师上奏道:“敖适这等形容,怎是仙家样范?还望陛下早谱良策。”玉帝闻说大恼!意欲废除敖适。一旁闪过太白长庚星越班上奏道:“陛下,若论废除敖适,还当三思!陛下想敖适那厮颇有本事,若闻之陛下将他废除,恼了他那性子。定然就反了天宫,到那时不好收拾。反为不美了!”玉帝听说果就真顾虑,问当朝道:“似此如之奈何?”金星道:“陛下可着一劝善司前去元帅府上日夜教演天规,熟读圣贤,不出半月准然退其不肖!”
玉帝闻言即下御旨,命劝善司前往元帅府教演去了。看看过了半个月,那劝善司不知何故恼了敖适,把个满脑头胡须揪个精光。秃着光头前来拜见玉帝。上奏道:“陛下,这敖元帅老臣也是教他不得!还请陛下另请高明。”玉帝闻奏大惊!径至瑶池来寻王母。时值王母正在观赏雪莲。忽报陛下来访。慌忙出来迎接。见礼毕,玉帝道:“王母近闻敖适之事乎?”王母道:“未曾闻得!”玉帝遂将敖适任期种种不肖诉说王母,意欲废除不知可否?王母道:“请陛下宽心,暂且勿论废除。待奴家自去规劝,教他日后将功补过。”玉帝听说回宫。
王母即召敖适前来,怒斥道:“畜生!等我来问你!某家因见你救我有功,保你高官厚禄,享乐天庭。你为何不知反省?兀自干些损人的勾当,不敬同僚,如今恼了玉帝要将你废除,你道如何是好?”敖适道:“告娘娘,小臣自问在天宫安分守己,未曾去做的什么损人的勾当,如何就恼了玉帝?”王母道:“你且休赖,远的不说,单说那劝善司好好教你诗书,你却如何揪了他的头发?却在我这里狡辩怎地?”敖适道:“娘娘,此也不干我事。”王母道:“怎见得?”敖适道:“那老师交我诗书,我说尽也会的,倒背如流,且能理解其意义。老师不信,我就与他打了个赌赛,我若能尽背《四书》,《五经》,我便揪他头发。若不会时,安安心心同他学习再不顽了。是我先背《四书》,后背《五经》,一些儿不见差错,老师输了。我才揪他头发哩。”王母听说兀自笑道:“虽是这等说,但俗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尊师重道乃是人之纲常。就是他输了,你也不该揪他头发。你的不是了。”敖适道:“娘娘教训的是!小臣向后自会悔改。陛下那厢,还请娘娘多多照看才好!”
王母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悔改是实,陛下那厢自有某家!”敖适谢道:“承看觑!”王母道:“八月十五蟠桃盛会之期将近,我看你向来无事,身闲的紧,且与你一道差遣。命你下界去遍请三界仙佛,就在八月中秋共赴蟠桃盛会。你去也不去?”敖适听说,巴不得一声说道:“俺自理会得!再也不会生事故。”王母道:“如此甚好,我有几番言语你依得依不得?”敖适道:“是甚言语,请娘娘吩咐就是!”王母道:“知你年少不敬师长。此去第一,谦恭礼卑;逢长者称个‘老’字,逢少者称个‘兄’字,若逢女者就称个‘真人’,可依得么?”敖适道:“依得!”王母道:“此去第二,四川灌州地界,乃玉帝外甥二郎所封之地,此人心高气傲,神通广大,。因恼昔年玉帝禁他生母于桃山。故不认天家眷,听调不听宣。你此去灌口不可久留,更不许惹他。可依得么?”敖适道:“依得!”王母道:“此去第三,你只身前去,我终是不放心。意欲着一人与你同去,于路之事你尽依他言语,可依得么?”敖适听说心道:“娘娘恁地这般计较,我独自一人前去几多自在,何必使个监督,教我不得自在?”即道:“告娘娘,此些小事某家自理会得,不必多差人则个!”王母道:“既如此,你自去公干,我另差人前去便了。”敖适忙应道:“依得依得!全凭娘娘吩咐就是。不知娘娘所差何人?可请来相识。”王母命左右去请!不期王母请得这个冤家来。这正是: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须臾只见丫鬟请来一位仙子。这等模样果然世间稀有。正是:
瑶池台上百花仙,独占花魁是芙蓉。
当时敖适见了仙子到来,不觉三魂少去两魂,呆呆杵在那厢直瞧。那仙子金莲窄窄移至王母驾前,深深的道个万福。又至敖适跟前,轻启朱唇,喷一行碎玉,道一声:“元帅有礼!”那敖适也没听见。只是望着仙子。仙子见敖适这般光景,兀自有些不好意思。王母道:“适儿,这便是芙蓉仙子。”敖适却才与仙子见礼。王母道:“芙蓉,某家今差你与敖元帅同下天庭去,遍请三界仙佛同来赴蟠桃会,于路你须是小心照看,交他不得惹祸!”仙子道:“娘娘请另差人则是,奴家一个弱女子,怎禁得住大元帅。恐不能够?”
敖适忙道:“仙子同去便是,某家一切依你便了。”王母道:“如此甚好,你等速去。休要惹祸,切莫违了限次。早去早回。”两个领命谢恩,同出南天门自去宴请去了。一路上,敖适果把十分心思都放到仙子那里。言行遵孔孟,礼貌仿周文,也不惹祸。人家请茶也不喝,留饭也不吃。逢长者称个老字,逢少者称兄字,若逢女者就称个真人,一路倒也无话可说。看看这日到了四川灌州地界。这二郎神乃是玉帝外甥,曾诛冷源二河健蛟,收眉山七怪,锁齐大圣。玉帝敕封清源妙道二郎真君。着实神通广大。
不想那二郎与仙子是个相识,又不认得敖适,只认做是个跟班小厮。言语礼节些许怠慢了他。敖适也自记王母之言,心不计较。只是静安安地一旁侧耳倾听。不期二郎那只细犬,只因敖适是个龙身,故有腥味。它也不识起倒,只认他做妖怪。围着他不住乱吠。敖适亦不恼它,挥着手来赶。不想一挥手,却被细犬一口咬住那只衣袖,不觉扯脱下来。敖适跳将起来骂道:“你这亡人;我不恼你,你到来惹我?”掣出仙剑‘嗖’的一剑,只听一声惨叫,血淋淋的一只狗头骨碌碌的滚到那厢去了。这厢仙子见了大惊,惹得二郎跳起身怒道:“呵呀!这厮却是无礼。我那细犬吠你几声何妨?你怎生等歹毒斩杀它?你果是何人?这等大胆。报上名姓来!”敖适笑道:“你这郎君好没眼力,倒问我是谁?我乃四海四龙太子敖适是也!你怠慢宾客我到不说,见犬伤人也不说话,着实无礼!今我便斩杀它,你待如何?”二郎是个高傲,见敖适这般无礼,不觉怒由心生,喝道:“我把你个无知小辈,量你有何德行?要我见礼?好好的同我上天庭见玉帝去讨个公道!不然时,我折了你头上角,拆了你身上鳞,交你认得我的手段!”敖适恼道:“郎君且休莫海口夸能。闻听得你也是个人物。今日胜败如何,斗上一斗,便知端的。”敖适纵身跳出庙门。
二郎急取两刃锋喝道:“这厮安敢如此?”随即奔将出来。少时惊动眉山七怪,一千二百草头神。整整齐齐,密密层层,刀枪剑戟,旌旗蔽日,一霎时就把个灌口围得铁桶也似。敖适叫声:“苦也!娘娘曾叫我莫惹二郎,我怎地忘了?这倒好,真个猪羊进屠宰家,一脚脚赶来送死。也罢也罢!我倒好心来宴请,谁承望有这场是非?”即挺剑喝道:“二郎慢来!等我问你;这个阵势敢是要以多欺少么?”二郎道:“你儿子便以多欺少,我若叫一个帮手也不是好汉。”敖适道:“如此甚好!你来,怕你的也不是好汉。”平地里使个架势。二郎举刃劈脑就砍。敖适丝毫不惧仗剑来斗二郎。一时间两个立在半空中,庙门外这场好斗。但见:
敖适施猛烈,二郎骋威风。刃来如电扫,剑气贯长虹。这边怒来催山崩断岭,那边恼发雷霆起半空。愁云瑷瑷,播土扬尘。姚李康张惊破胆,郭申直健战兢兢。
正是那:
金戈铁马引刀枪,驽云握雾自飞翔。显耀千般天地怕,休夸神圣二郎强。
二个在半空中争斗百十余合不见胜败,各自赞叹。看的那摇旗小厮叫道:“好个少年!竟是爷爷的对手了。”敖适见一时胜不得二郎,自思:“常言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恋战怎么?惹动他一窝风时,我如何脱身?吃亏的可是俺哩!”遂虚愰一剑,使个隐身法,叫声:“去也!”倏然不见。
二郎正然好打,忽然不见了敖适,急睁凤目四下来寻。忽听那小厮索落落的叫道:“爷爷呵!那厮跑了也!”二郎听说,急纵云来赶。那敖适自逃离灌口,当真是:驭雾乘风出碧海,万里程云咫尺间。自家心下欢喜。忽听脑后风云响处,喝道:“那厮哪里去?赶来也!”敖适回头看时,果见二郎赶将入来。叫道:“这厮果然十分计较,就头细犬,只管来寻我难堪。不要怕!正好和你来试试云脚。”笑一声。云头早去了。忽见沧海之中一点葱郁,祥光冉冉。敖适疾降下云头,不管好歹钻将入来。
却说敖适钻进那碧海小岛之中。不觉二郎背后赶到,不由分说,举刃劈脑就砍。两个斗不上三合,忽听见有人喝道:“何方大胆,竟敢私闯佛门静地,扰了吾师清修?”两个急抬眼看时,但见那人:
眉间一点红,容颜体态丰。发丝盘双髻,袍宽两袖风。
手捧净瓶柳,护法伴红尘。化外长生客,天地齐寿童。
那人大喝一声。见是二郎,惊道:“师兄,如何是你!”二郎亦道:“师弟,是我,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