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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缩小身躯,跳上洞穴,就入深处。行勾多时;但觉得洞穴宽敞高大了,约莫四尺高下。再向前行,好个深穴!又宽敞了些,风也小了。再向前时,更不觉有风,就有七八尺高下。原来此洞洞口小,入深越大,就和喇叭口也似。三郎复了原身,行勾三十余里;直出洞口,跳下来。原来又是一处冰天雪地。也有一座洞府,举目看时;洞首也是;‘关风洞!’。三郎见此惊道:“蹊跷?我穿越这个山洞,走了许远路程,怎地返回来了?”看那洞口又不见了倩倩三个。越发惊疑!
你道怎么又有个关风洞?原来寒魔冰冻大理之时,就做下两座关风洞;一般无二!两座洞穴有一深穴通融。只是一个在东山,一个在西山,原非一处关风洞。当时三郎百思不得其解?正踌躇间;轰的一声,洞门开了。三郎抽身躲在崖后。只见洞中闪出几队小妖,舞刀弄剑,操兵演练。耍彀多时,觉得乏了,席地儿坐将开来。一个小妖道:“原是大王有计较,来时就做下两座洞府。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如今陶三郎西山扑空,不知我等去向。我等却在东山照样快活!管教那厮莫不着头脑哩!”
三郎听得分明,暗道:“果然精明,若非天网恢恢,我怎么能寻来此处?”抬头看见日影;叫道:“是了,是了!想着西山背日,此处临日。必是东山无疑,绝非一处关风洞哩!好魔王,偏你有计较,我便寻你不着,饶你不成么?”喝一声,跳出来,抡铁杵一顿乱打,可怜那些小妖一个个那里逃命,当场惨死!只有几个利索小妖跑进洞中,关上洞门大叫道:“爷爷啊!外面陶三郎又打进来了!”魔王闻报惊道:“这厮到底找来了!想我弃西山来此躲避,指望享得太平!不想他偏要来计较,也忒快了些!不成,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和尚跑不得庙。若不与他来个了断,料来不得安生!”
叫道:“小的们,列起阵势,与我出去看看!”一洞妖兵摩拳擦掌,只侯厮杀!三郎打死几队小妖,洞口高叫道:“泼魔开门,陶爷爷我又来了!”声未毕,洞门开了。老魔着披风绰兵器,引着小妖喊一声;将三郎给围了。老魔高叫道:“陶三郎莫要无礼!”三郎笑道:“我怎么无礼?”老魔道:“你这厮断我手足之情,搅得我无处安身,今又闹我偏穴,打我子孙,怎么不是无礼?”三郎笑道:“泼魔,小爷我生来除魔卫道,一念虔诚。错不该你是一伙作乱妖魔,怎么怨我铁杵无情?早些皈依,留你一条后路!”
老魔道:“不要说嘴,想我与你也是前世里冤家,今日来做对头,势不两立!”三郎道:“不消说,我徒弟你放不放,大理冰冻你解不解?”老魔哈哈笑道:“陶三郎,我知你有些本事,也晓得你须积功救母。只今想我归降于你,好做圆满,却不能彀。你便怎样?”三郎笑道:“好魔王,有志气,别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好,你若执意不肯归降,且站出身来;着我铁杵降了你!”老魔听见说打,急纵身跳上云端叫道:“来来,且来打上三百回合!”三郎背后赶上。老魔举棒相迎。两个斗将三十余合;老魔转身就走。三郎喝道:“哪里去?”
不意那魔王是个机括,他见三郎赶得近了,急急降下尘埃,去那藏风处伏住地上,把口张几张;嘘的呵出一口阴风来。霎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那怪喷风三千丈,森森惨雾罩如钟。一气纯阳怎适趣,天罗地网尽朦胧。
那怪着实有神通,弄出这一阵风,浑浑恶恶;将三郎困在核心滴溜溜的旋转着!三郎着了慌,只在阴风里面乱转,丝毫不得使力。真个:
一气成风暗,圆旋罩如钟。举步怎得力,退后何处容。
满面扑黑漫,迷沙眼难睁。转上千百卷,乱荡失三魂。
纵有千般术,枉自有神通。
三郎被困旋风中有如风车也似乱转。暗自思道:“叵奈这厮做弄,转的俺天昏地暗,何处脱身哩?”实实的往上一跳;觉道撞得头疼!定睛看时;原来老魔上面罩定风口,只除他不跳上来,一跳上来,当头打了一棒。可怜三郎无处脱身,直往上跳;实实的着他打了一棒;真个三魂荡荡,七魄悠悠!坠下云端滚落山谷之中。老魔着实无情,就着风势;唿喇一声催下半座雪山,把个三郎掩埋千百丈之下。老魔笑嘻嘻收了法相,叫道:“这下没得活了!”
有诗曰:
施威弄法寒魔嗔,除魔仁义志长存。兴斗力竭无功果,雪山归冢先困身。
心有莲花终有爱,曹溪路险拔等伦。一瓢饮尽三千苦,可知难破大理冰。
老魔雪封了三郎,跳下云端;与众小妖归洞庆贺不题。单说三郎吃了老魔当头一棒,又被雪山深埋;已然身死!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忽见南极老人拄着拐杖,乘着白鹤降下雪山之顶。那南极老人叹道:“三郎啊三郎,你道尘途磨难这般容易哩!”就拿拐杖打那白鹤道:“畜生,仁义深埋,与我找将出来!”那白鹤抖抖双翅;变做一只穿山甲,那管雪山冰冻;只管往下钻去。须臾血淋淋的驮上三郎,全无气息!仙翁取过葫芦;倾出一粒仙丹。掰开三郎下颌,放入口中。又打那穿山甲道:“你若这般,我怎么回去?”穿山甲嗖的一下变回白鹤。仙翁跨上白鹤道:“三郎啊,老夫去也!欠俺一份人情哩!”说毕白鹤早也飘然远去。
三郎服下仙丹,当时九窍转通,经脉活络。忽然醒来。捂住头道:“啊呀,好个魔王,真个歹毒。痛杀我也!”看那关风洞紧紧闭着,意思起身叫战,无奈头疼厉害,只好在雪山顶上闭目调息。只因困倦,一睁眼时;已然次日清早。身子已无大碍,忽听洞门开处;三郎闪过崖后。果见小妖拥着老妖齐齐出洞,似在搬家。三郎道:“我这时候去打妖精,可怕老魔那口风着实歹毒,降不住他不说,定然命丧当终!看他那个形势,活活似个蛤蟆,怎么会有这等神通也?又急切访不出他之来历!”
三郎灵机一动,伸一膀子拽过一个小妖,一杵打得稀烂!自家摇身一变,就和那小妖一般无二;掮着一杆旗,打着锣,随着小妖而走。一时进了那山洞,复回到西山,打开洞门。老魔打了个大哈哈;摸着张魁那座冰雕道:“立着好,立着好。似陶三郎那厮没成算,却不死了!连个冰雕也不是。”笑一声,叫道:“丫丫叉叉!”不见有人答应?又叫道:“丫丫叉叉!”三郎暗思:“莫不是那打死的小妖,就叫这个名字?可不晦气,这般多妖精,可可叫他?不当小可的,该我答应哩!”原来那个打死小妖乃角鹿成精,故此唤作;丫丫叉叉。
当下没奈何,高高答应一声:“大王,有!”老魔道:“你过来!”三郎近前来,问道:“请大王吩咐!”老魔道:“难得今日搬家之喜,你去沽壶酒来交爷爷享用!”三郎转过身,喝声:“变!”一只盘,一壶酒。原是三郎有心擒魔,自变一壶酒,比凡酒更烈百倍,只等老魔吃醉,就好下手!三郎端着盘,将葫芦递过老魔道:“大王,酒来了!”老魔拿过葫芦,不知高低,揭盖满满的吃了一口;叫道:“果然好酒,好生有力气!”老魔只道好酒,不歇气喝了七八口。那葫芦仍然满满一壶,并不少却!
乃唤道:“丫丫叉叉你过来!”三郎走近问道:“大王是何话说?”老魔道:“才自喝下七八口,此壶酒不少却,何也?”三郎道:“告大王,此壶乃是小的祖传宝贝;兼个如意之性,但只壶中有酒,凭你怎地吃喝,莫想吃空它!”老魔闻言道:“似这般吃法,何时是个头?”三郎笑道:“怎就有头?大王试着壶口朝下,哗啦啦管教筛出一个洞庭来,也莫想它尽。”老魔喜道:“果然是个宝贝,你既有此宝,怎么不早些拿来?”三郎道:“早是陶三郎日日喊打,大王也没此兴致,如今那厮死了,自家有了快活日子。也就拿来孝敬大王哩!”
老魔道:“亏你有这份心思,你且退下,交爷我尽情享用,日后再行升赏!”三郎退下。老魔拿了葫芦,真道是个宝,一发放下狼牙棒,坐于崖边只管吃酒,喝一口;叫声:“好酒!”老魔酒量再高,怎奈此壶是个无底洞,吃他不尽。那魔王不知吃了多少,口中胡言乱语,忽然扑的一下,醉倒崖边不省人事。三郎见此怎不欢喜?走过去拿了葫芦,转向小妖道:“弟兄们,这大王吃得彀了,我等也来享用享用!”小妖道:“若大王晓得,怎地处?”三郎笑道:“你等好呆!这大王吃醉了,没半日工夫,怎得他醒来?这壶儿又吃不尽,你等只管来吃,管教大王不知!”
小妖闻言道:“正有此意!”一伙走过来拿了葫芦,你一口,我一口,纷纷吃将开来。小妖怎是老魔酒量?方才三口下肚,腹中如火!一时按奈不住;醉做一地,也都睡了!三郎大喜!收了葫芦,原来就是关风瓶,此瓶玄机百种用之不竭!此番立下大功。三郎走过崖边笑道:“力斗不如智取,此言不虚!”看那魔王,作死的睡!三郎拿过狼牙棒,望山谷扑的一贯;笑道:“我的儿,你便本事再好,如今也没棒弄了!我若打杀你,无奈失了破冰之法。且饶你一命!”
午时三刻,老魔吃的酒经太阳一晒;出做一身大汗。缓缓醒来,看见三郎;心下大惊!慌乱之中摸索兵器,却那得有?三郎挺杵喝道:“泼怪,大势已去,休要迷悟。早早解禁;全你一条性命!”魔王托地跳起来;看见满洞妖兵睡做一地,暗暗叫苦!大叫一声:“天亡我也!”赤着手与三郎打斗几合,怎么能胜?纵起云头就欲逃命。三郎掣出宝镜映日一照,魔王;‘啊呀’一声跌下云来,跌个半死!三郎一脚踏住魔王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虽是魔,毕竟修行高深,怎么这等执迷不悟,自寻死路?”
魔王忍痛叫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败在你手,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凭你处置。休想大理解禁!”三郎道:“既如此,拿命来!”一杵就欲打来。忽听见高空叫道:“三郎且慢,青衣,素娥,仙子来也!”三郎抬头看时;果见青衣素娥二仙姑临凡。三郎跳上半空迎住道:“二位仙姑何来?”仙子笑道:“今来助三郎解大理冰雪也!”三郎道:“如此说来,此魔王是仙姑门下?”
仙姑道:“二魔王乃是冰玉二蟾,体性极寒。出自天山之顶。生来有些不善,是我二人将其收服;养在关风瓶内。”三郎道:“关风瓶又是个什么宝贝?”仙姑道:“此瓶乃玄元宝贝,内有关风;乃至寒之物,又有阴风;乃至灾之物,又有阳风;乃解冻之物。是我等将关风至寒,交二蟾栖身。只因我等与王母一会,二蟾得便逃脱,私下大理成精,将关风至寒,冰冻大理,得好安身。幸得三郎来此施为将其收服。”三郎道:“原来是寒蟾成精,交我这番劳苦!今觑仙姑之面,不予追究。只劳仙姑施法解了冰冻;好叫三郎完功!”
仙姑笑道:“若说解禁,还非关风瓶不可,请三郎奉还关风瓶来!”三郎暗道:“早知这瓶子解得冰冻,就不必我三斗寒魔了!也还捞得一个宝贝,如今等得她们来,这宝贝也不是我的了!”无奈还了关风瓶道:“请仙姑使大法!”仙姑拿过瓶子;念动咒语,将口朝下,唿喇喇撒下一瓶阳风;一时拂遍大理;顷刻之间雪散冰消,那个太阳份外明朗!
但见:
一目苍山远,连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