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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元越想:是担心不是明知金一这一路肩上担子重大,不容有失几乎就想要建议金一即刻率军向北转移,以阻止达摩手下的僧众出山劫粮了。
金一心知不妥,但他毕年轻识浅,兵法上的见识更是浅薄,说不出什么道道来。好在一旁有长孙)帮腔将形势约略说明:“王刺史,这却不必担心摩僧团人数虽多,金身罗汉却也只有十六员,况且他手下都是临时由四方集结起来的僧众,并非向来皈依少林禅宗的僧徒,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虽有大将统帅做不出什么惊人之举来。他不出山劫粮便罢,当真要出山的话必定是饥难耐,大群乌合之众一拥而出有队伍纪律。”
王子皱眉道:“我正是担心这一点,大军如今正在与北齐军激战若达摩这一只兵从身后杀出,如何抵挡?唉,说起来,还是大家这次出兵太过匆忙了一些。
”
长孙晟笑来。他面容英俊。肤色有些黝黑。笑起来脸上阳光灿烂。即便这笑容中带着一些对王子元地嘲讽之意。竟也不那么叫人厌恶:“王刺史多虑了。进退有法、如臂使指。那才叫兵。达摩这一群。纵然有一百六十名罗汉。也只是乌合之众而已。他现在缩在山里不动。又有现成地阵法保护。咱们尚且要咬他一块肉下来。倘若他敢率众出山。我只须设个圈套。用些粮食为饵。便可叫他手下那些僧众自乱阵脚。到时候乘乱突击。沙苑之大胜也未必不可得哩!”
这般说来丝丝入扣。旁人金一等听了都要击节叫好。王子元自然也没话说了。待听说众人正在商议要如何烧了达摩地粮食。王子元却有话说:“若要坏了他地粮食。使常人不可食。我倒有个法子在这里。”
金一等精神一振。都要听他解说。王子元适才当了一回兵法上地小白。虽然众人都不来笑他。却也觉得有损体面。这当口便要扳回一城。抖擞精神。道:“当年蜀汉丞相诸葛亮率军南征蛮王孟获。以五月渡水。深入不毛之地。遇到几口毒泉。皆不可饮。饮之则人马皆病。更兼瘴气厉害。多有死者。当时我道门有许多人在军中也中了这毒泉之毒。后来是承当地地有道之士指点可饮之水。可行之路。才无恙通过。得胜班师。不过那一次。我道门中也将这毒泉与瘴气取了一些带回研究。为地是看看究竟为何这般厉害。连修成了天道士也难以抵御其毒。”
说到这里。众人都明白了过来。所谓解毒云云。未必是假。不过这解毒和下毒。其实也就是一件事地两面而已。果然王子元续道:“当时天师道地前身五斗米道虽已迁出汉
过蜀地久有道术流传。蜀汉军中得道之士颇为不少。那毒泉与瘴气地毒都提取了出来。从此以后就流传了下来。事实上。这毒与南蛮中各妖族地本领是一脉相承。用这毒地法门。也就和南蛮妖族下毒蛊之术一般无二。”
一面说,一面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来,那瓶子色做漆黑,光泽润净,乃是一个玉瓶。王子元面露得色,将这玉瓶递给金一等人传看,道:“你们看玉瓶,色泽漆黑,实际上,这瓶子本是上好的白玉雕成,只因被里面的毒质浸润了,才变成这般乌黑色。你道这毒可厉害么?”
众人一听,都是吃惊不小,道家多用玉瓶玉匣来盛放丹药,其中有道符防护,能御水火,丹药放在里面内外隔绝经久不坏。
哪知这毒质竟然连这种玉瓶都能浸润了,是何等的霸道!长孙晟最喜用计,一见这毒便是两眼放光,只不敢用手来接,急急问道:“王刺史,这点毒质,能坏多少粮食?”
王子元笑道:“单是用这毒,自然坏不得多少,不过只要用数百道灵符,将每道符上点一点这毒,平时将桃木匣子盛了,带在身上也无事。到用时,只须用三十六雷法中的山泽之雷祭将出去,立时就是两千粮仓般大小的一团毒火,中者立时溃烂而亡,最是厉害不过。若用来烧粮时,只管丢将出去,一道灵符足可坏他数千石粮。”
什么山泽之雷云,金一自然不懂,不过部下中有一千多道士,看辛道士和刘道士等人的神情,会这雷法的人着实不少,用起来自不为难。
有这样的好办法,登时解了眼前的难题,金一迫不及待,便接了王子元这瓶瘴毒过来。那瓶子拿在手里,触手生温,光泽可爱,黑也黑得煞是雅致,谁料到其中竟有这样的猛毒!一想到这么一瓶毒药就能让三十万人没饭吃,金一心中也有些不忍,无奈彼此都是敌对的立场,终究不能调合,也无暇多想,便将这毒质转交辛道士等人。
这一次出兵备齐全,众道士身上的符纸都是带得份量甚足,这当儿便都做起法来,不一会就绘就了数百道灵符。辛道士取过这瓶毒质,另一手拿起一道灵符来,手指轻轻推开瓶塞,闪电般将灵符上的雷火图案压在瓶口上,只见那灵符上一道光芒闪过,雷火图案中就多了一点黑墨。
如此施为一番,这一瓶质足足染了七百多道灵符才算用完。王子元见大功告成,便要回去向宇文复命,金一也不远送,大家挥手告别。
烧粮法子已经有了,下面就要择时施行,要说那少林寺周围住了三十万人,山上山下要插只脚也难,而且这其中大多都是有修行的沙门甚至是护法僧兵,尽管如长孙晟所言都是乌合之众,却也不能当他们是木头桩子,想过就过。
金一正在众人商议,要如何潜进存粮之所,忽然眼前又闪出一道明镜来,中间杨剑现出面目,竟是忍不住的满脸笑意。看得金一莫名其妙,忙问他有什么喜事。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杨剑着大腿在那里大笑:“我之前截住了达摩派去向天师道借粮的使者,你已知晓了,可知道后来进展如何么?过了一天,那几个和尚又出得山来,这一次绕了条小路,若不是我手下的木旗恰好在那里设了几个眼线,几乎就被他们潜渡过去了。出奇的是,这几个和尚居然是由几名道士相伴的。”
“难道说,天师道竟然答允了要借粮给嵩山少林寺?”寇赞之对大周并非真心归顺,这一点金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不到必要时,他也不来和寇赞之联络。但佛道两门素来不相能,这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杨剑一面笑,一面摇头:“你只猜中了一半。我当晚化作一只虫,钻进那道士的囊中,果然见有一封书信,上面画着天师道师君的签押。仗着我的法眼,看出里面的文字,居然是那寇赞之劝达摩归降道门,放弃兴建大曼荼罗的计划,你道这人可笑么?”
金一的眼睛眨巴了好一会,才算是消化了这消息:“杨都督,你这么着急和我传讯,想必不是为了博我一笑吧?”
杨剑一拍大腿,道:“我说和你投缘,果然不错,寇赞之虽然不及他老爹,却也绝非这等草包的,他若是要向我大周表白忠心,这劝降之事就应该大张旗鼓,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天师道是站在我大周一边,和佛门势不两立才对。现在他弄得这么鬼鬼祟祟,多半是打着他自己的小算盘。依我看,咱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从中渔利!”第四十八章完
第六卷 第四十九章 佛道战纷纷
四十九章
若不是刚在达摩手里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原本依着杨剑胆大包天的性子,是要再将元神分身跟着道衍僧与那几个下书的道士,进到少林寺中去,看看达摩会如何应对这封近似于战书的回信的。
“我在那封信中捣了鬼,当下书人到了寇赞之面前时,自然知道出了岔子,道门对此反应激烈不足为奇,不过用这样的方式就很诡异了,看起来倒像是有意激使达摩铤而走险一般。
莫非道门中有我们不知道的变故发生?此事殊难索解,不过对我们来说,道门与佛门不和正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达摩回旋的余地越小,其行动就越容易控制。”
杨剑三言两语,便将己方的形势分明道出,可谓是做到了兵法中的知己,等到金一将刚刚得悉的前线战况告知,他更是胸有成竹:“齐王大军已经围困了金城,北齐这边恐怕一粒米都拿不出来,只要你能烧了达摩的存粮,他想不动也不行了。如今佛道交恶,我正可从中取利,仗着佛门对我这支兵马所知不多,我索性假扮是道门的护法天兵,在嵩山外围搞出些事端来,令达摩对道门越发憎厌,只要他这边一动,道门立时就会得悉。”
“寇赞之送了这一封信给达摩,必定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达摩这边一有调兵遣将的异动,他那里张紧的弓弦登时就会射出箭来,两边大战一起,你那边就乘虚而入,将他军粮一把火给烧了。”
杨剑刚说到这里长孙晟然接口道:“大家那边,最好是将寇赞之已经到过关中,向我大周输诚纳款的事公布于天下,这样达摩必定以为道门是与我军相呼应便我军烧了他的粮食时他首尾难顾,想找我军的麻烦,我军却是兵少而精,拖着他在山里转上一年半载都不用碰头。手下这许多人嗷嗷待,达摩惟有找一个大而容易捏的目标来动手出山攻击我大军相比,还是去和道门决一死战好上一些。不过管他去攻打哪一边,总之是不要想回到这山里来了!”
为什么长孙一点也不怕达摩那三十万佛门信众?金一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假如军中无粮,纵然以达摩之能,他也只能找一个最近的对手相比起组织远比他的部下严密的大周军来说,道门与他的情形更为相似而又处在离他更近的地方,自然是攻打道门的可能性大一些。
烧一次粮能烧出这多名堂来,金一真是有些佩服中土的先人究竟是怎样才会想出兵法这一门学问的?居然连佛道这些追求着超越生死的高僧道士,也会堕在算中!
杨的元神分身之法,只须有一缕跟在金一的身边,就能相互通信,最是方便不过,两军如今相隔数十里,却也能相互呼应,紧密协作。这也令他们占据了一项敌人所无法比拟的优势,要知道当世通行的法术,多半出自佛道两门,对于这其中用于通信往来的法门,这两家自然会严密封锁,好比达摩便能用法力将整座少室山后山都给严密地封住,让人无从窥探。如千里传音之术,一旦使用的话,登时就会被天师道中人发觉到两军之间的联系。
到了次日。杨剑探得那几名书地道士果然已经被达摩给赶了出来。还好佛门果然有些慈悲之心。也没拿这几个道士怎么样。不过金刚怒目。佛也有火。被逼到这个份上了。达摩哪怕自己已经超越了生死。他一个人也无法建成整座大曼荼罗这么浩大地工程。何况佛法东渐。最终还不是为了感化黎庶心向佛法?这三十万僧众。正是他属意在中土光大佛门地种子。自然不容放弃。于是已经得道地高僧。却也不得不为这些凡俗之人地吃喝拉撒而发愁了。
于当天下午。杨剑部下便得到了预料之中地消息:达摩遣出一部数千僧兵。在嵩山山脚下摆设下法坛。摆出了一副对道门虎视眈眈地态势。
而道门一方地反应极为迅捷。就在一个多时辰后。一支规模几达万人地道门护法天兵便从王屋山中开出。与这部僧兵遥遥相对。剑拔弩张。双方地分界处巧合地就是道衍三僧被擒地那一条小河。
时值隆冬。这一条河本来就水量甚小。如今更是多处都可以徒步涉渡。更加挡不住这些精通道术佛法地僧兵道士。双方只是在等待最终开战地命令而已。
第二天凌晨。僧人们就惊悉噩
一天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