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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更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眸中闪过惊喜之色。
竟然没死?竟然没死!这个死丫头竟然还能活着上来?唐门长老唐明牙齿都快咬碎了。不过,看样子百里流觞是不行了,不幸中的大幸,没有百里流觞就不足为惧。这里是唐家的地盘,就算洛宜和贪欢武功再高,但他们毕竟年轻,抵抗不了多久。
贪欢扫视一圈,“师兄,我记得江湖上最有名的大夫是在唐门,对不对?”
洛宜担忧地望了贪欢背着的百里流觞一眼,点头道:“不错,唐家怪医唐孤子,他的医术在江湖上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贪欢垂眸轻笑,“嗯,不错。”
“哪里不错,百里流觞已死,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离开?”唐明瞪住贪欢,眼角余光瞟了裴锦一眼。百里流觞死了他敢得罪正阳官,可裴孤漠还活着,那最多放裴锦安然离开。裴孤漠那人他了解,不像百里流觞那样不按常理出牌,还是可以沟通协商的。
贪欢眼中冷光一闪,孤尘剑划破空气,剑气直逼得唐明倒退三步,霎时间众人变色。她面色冷漠,颇有点煞星的气势,“我最讨厌别人把死字和师父连在一起,记住这一点。”
唐明伸手摸摸自己的前额,凉丝丝的疼痛感.浅浅的血痕,仅仅只是剑气就划出血来。他脸色大变,看看百里流觞再看看贪欢,望向她的眼神杀气愈浓,“百里流觞教你什么了?”
洛宜也很吃晾,但凭着他对师父的了解,很容易就想到师父做了什么。
贪欢担心师父的安危,对唐明的问语不理不睬,只望着眼前一干唐门中人,大声道:“唐孤子是哪个?站出来!”
久久没有人回应。
贪欢叹气,就猜到会这样。她把百里流觞交给洛宜,“师兄,你先照顾师父,我尽快解决问题。”她拔剑道,“唐孤子如果站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好看点,如果他不站出来,那从今天以后,|奇*。*书^网|武林中再不会有唐门二字。”
依旧没人回答她。唐明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你想让唐孤子替百里流觞医治是不是,有求于我们还敢大放厥词。好!你要唐孤子我可以借你,不过,你要学狗在地上爬两圈,还要学狗叫!”
贪欢脸皮比较厚,倒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侮辱。倒是站在一旁的裴锦听不下去面色严肃,伸手指道:“贪欢,那个就是唐孤子。”
瘦得像是只剩下骨头一样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最后面。贪欢眼尖,扫了他一眼,翻身跃去,只在转瞬之间就已将他擒拿在手。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此刻贪欢无意与唐门纠缠,甚至来不及和裴锦作解释,“我改日再来唐门拜访,各位长老只管洗好脖子等看。”
贪欢在洛宜身边稍作停顿,“师兄,我们马上回正阳官,师父情况不妙。”
洛宜点头,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贪欢的动作简直就像鬼魅一样,唐明看着她不禁想起当年的百里流觞,那个初出江湖便名震武林的百里流觞。
难道,经此一劫正阳官还是不倒吗?去了一个百里流觞却又有一个伍贪欢?
事关师父的性命,为了让唐孤子出手相救,贪欢都做好威逼利诱或者软硬兼施的各种准备了,可不想唐孤子的态度异常合作,不等贪欢多说就开始动手医治百里流觞。
一般来说,有人若武功走火人魔必须找一个比自己武功更高的人来疗伤,可像百里流觞这种独孤求败的人自然找不出比他更强的人,尤其他还把自己全身内力都传给了贪欢,更是半点退路也没留。
唐孤子之所以会同意救百里流觞是存了私心的。首先他很渴望试验洛宜的血液作用,其次他还想暗中给百里流筋下个药什么的,即使救活了他也能用来威胁正阳宫。
于是,唐孤子日日熬夜诊断配药,洛宜日日用自己的血支撑着,贪欢日日以内力替他疗伤。在他们都疲惫至极的情况下,于日后,百里流觞终于睁开眼睛。百里流觞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贪欢,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欢儿,唐门灭了没?”
贪欢本是激动万分,听到他这句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下去七分,“你怎么不问自己死了没?”
百里流觞眨眼,一脸无辜地回答:“欢儿,你还记得谁是师父,谁是徒弟吗?有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
贪欢道:“你是师父,我是弟子。”她俯身,近距离盯住他看,“不过,现在我武功比你高,我说了算。”
百里流觞闷笑。
“唐孤子,给我进来看看师父怎么样了。”贪欢高声道。
“看什么看?我自己的身体不需要别人来看!”百里流觞有气无力地道,忽然感到贪欢的手掌贴到自己身上,他面色一冷,立即猜到她的意图,“你要干吗?”贪欢面不改色,“自然是把功力还给你。”
“随你。”百里流觞淡淡道,“你还给我,我就把它传给洛宜,反正总得有一个人继承正阳宫,是不是?”
贪欢被他无赖的说法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看着他。
“呵呵,过意不去的话便帮我做件事。”百里流觞道,“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要看你拿到天下第一,这样正阳宫才会安然无事。”
贪欢望着他,静静道:“你要我向裴孤漠挑战?”
百里流觞笑道:“我要你打赢裴孤漠。”挑战和打赢,这两个词是有区别的,他的徒弟只许胜不许败。
贪欢紧盯着他的眼睛,许久不说话,然后缓缓叹一口气,紧紧握住百里流觞的手,将脑袋无力地靠在被褥上,“师父,不要死。”
“哪天等你做阎王就可以支配生死了。”
贪欢轻轻一颤,马上陷人窒息般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贪欢抱住身上的被褥,也抱住身下那人的躯体,“我马上找裴孤漠下战书。”
裴锦是一个人回到裴家的,他回家后裴孤漠没问什么,他也没说什么,只静静地坐在屋子里,透过窗户!句外望,神思游走,甚至连舒云瑶靠近也无知无觉。
“锦哥哥。”
裴锦轻轻应一声,“嗯。”
“唐门怎么样了?”
裴锦终于回眸,淡淡地道:“没怎么样。”
舒云瑶犹豫片刻,又道:“唐微雨呢?”
“死了。”
舒云瑶目光平静,无意义地重复一遍,“死了?”
“嗯。”
舒云瑶还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然后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终于死了。”
裴锦转过脸看她。
舒云瑶笑眯眯的,“这样我和唐门的联系就断了,对你来说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现在是不是在考虑要怎么赶我走,然后好跟你的贪欢相亲相爱?”
裴锦眉毛微挑,“你觉得我和贪欢还有可能?”
舒云瑶摇头,“你希望我说什么?如果你因为我的鼓励而去找伍贪欢,那我岂不是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裴锦皱眉,“云瑶,我不喜欢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舒云瑶微笑,她并不多说,转身向外走,“事在人为,我这个人很有耐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她一步一步向自己房间走去。唐微雨死了……这个祸害她一生的人终于死了,这个杀她全家、夺她贞洁的人终于死了。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死,舒云瑶骤然感到一阵无力,软软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望着无穷无极的苍弯,“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可惜,她已经笑不出来。她恨死了他,可他死了以后她就不再有憎恨的对象,突然觉得心底很空很空。
过了几日,裴家很快收到正阳宫的挑战书。
一百里流觞做事向来高调,在裴家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武林中的各大门派也都得知此事,万众瞩目下,这回裴孤漠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阳光很灿烂,天气很晴朗。
百里流觞懒洋洋地坐在轮椅上,贪欢在后面慢慢推着。裴孤漠那一方已经齐齐站在面前,贪欢不喜欢这种阵仗,不过好歹这是师父的愿望,只得勉强应付一下。贪欢年纪轻轻便向武林的泰山北斗裴孤漠挑战,这事本来就很让人震惊,再看到百里流觞这个魔头坐在轮椅上就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四周顿时一阵骚动。贪欢向前三步,一句话就打消众人的疑虑,“师父已经将他全身的功力都传授于我。”
裴孤漠望着她。
贪欢回望,“裴孤漠,你接受挑战吗?”顿了顿,不等裴孤漠回答,她继续道,“我劝你不要接受,你会输得很难看的,到时候可是连里子面子都没了。”
裴孤漠气得笑出来,“好大的口气。”
“有自信才来挑战你,如果我觉得自己会输为什么还来?”贪欢反问。其实是因为师父才来的,不过她想气气裴孤漠,所以说话的神态也就越发嚣张。
裴孤漠的确被气到了,气得说不出话,偏偏还要表现出一副稳重内敛的模样。贪欢轻轻漂了眼站在他身后的裴锦,唉,她叹气,又笑道:“裴孤漠,在比试之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问。”
头顶飞过一群云雀,扑闪着翅膀,排着整齐的队伍翱翔在蓝天中。
贪欢当着众人的面,问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为什么正阳宫被称为邪魔外道?”
百里流觞眯着眼,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怔。
裴孤漠回神最快,深深看着她,不等他说话,就有人抢先答道:“正阳宫杀人无数,作风不正,所以才为武林同道所不齿。”
贪欢微笑,“你们就没有杀过人?你们就从来没做过坏事?”
裴孤漠道:“每个人都会犯错,有人知错就改,有人死不悔改,这就是区别。我们不会滥杀无辜,可你呢?百里流觞呢?正阳宫呢?”
贪欢道:“知错就改?”伍家不是她杀的,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没人为她正名。“算了,我们沟通起来有困难。在我看来,我们的区别在于我们做坏事从来不遮掩,可你们做了坏事却是死不承认,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你们不做坏事,而正阳宫胡作非为。”
“无稽之谈。”
贪欢摇头苦笑,抽出孤尘剑,“虽然我还有其他话想说,不过还是先比武。”她礼貌地道,“请。”
“请。”
天空中白云蜿蜒出一道道奇形怪状的痕迹,青绿色的小草微微摇曳,生机勃勃。明明是大好的天气,可突然下起毛毛雨,细细的沾湿了人们的眼睫毛。裴孤漠连眼睛都不敢眨,可是依然没看清楚这势如破竹的雷霆一剑是怎么来到眼前的,等他注意到时银光已至,他慌忙拿剑抵挡,吮当一声。
空气瞬间凝固,剑气震荡,树叶刷刷。
剑断了,然后,孤尘剑就到了裴孤漠脖子上。
全场哗然。
贪欢笑道:“如果裴盟主觉得我在武器上占便宜,那我们可以再比试一次,这回孤尘剑可以让给你用。”
虽然里子、面子全丢光了,可裴孤漠认输的勇气还是有的,年纪活这么大,脸皮也会相应长厚,于是他干脆地道:“是我技不如人。
“哈哈哈哈哈……”百里流觞很不给面子地仰天大笑。贪欢觉得展现过实力后再说话会比较有说服力,所以打赢裴孤漠后,她沉吟片刻便打算开口。她不再固执于正邪之分,但师父功力全无,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如果哪天一个疏忽,就凭师父在江湖中的人缘,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捏死一了。
“各位说句心里话,正阳宫可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贪欢环视一周,没人敢接她的话,她满意地点头,继续道,“我在此发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诸位不对正阳宫出手,我们绝不会主动攻击。所以,你们不必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