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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之,王彤和江千里虽未采取任何行动,心情却一直十分沉重。
此刻,两人又在客厅无聊门坐。
王彤长长叹一口气道:“兄弟身为大内侍卫统领,离京日久,实在不是办法,如果最近几天事情仍无法进行,就必须回京向圣上命了。”
江千里颔首道:“这是老弟的份内事,江某无法加入任何意见,只是不知三公主是否也要随老弟一起回京?”
“三公主出京前已向皇上禀明过,准备找到师父一道飞虹苟慧月前辈,在江湖上历练历练,兄弟的意思不如要她随同江兄行动,江兄大概还记得苟女侠说过的话吧?”
“苟女侠说过什么?”
“她曾有意把三公主和小燕子撮合成一对,而巨苟女侠当日在京时,还曾把这意思向皇上表示过。”
“皇上可曾答应?”
“苟女侠多年前曾救过皇上一命,皇上一直对她很感激,也很尊重,否则也不会让三公主拜她习艺了。”
“可是皇上总该有所表示吧?”
“据说皇上已决定这件事由苟女侠做主,三公主习了武,已经算是江湖人了,江湖人嫁给江湖人,又有什么不可?如果能让三公主随同江兄行动,她和小燕子才能有机会经常接触,两人若能处得来,自然就会成为一对,否则也只好再作打算。”
正谈到这里,一位不速之客悄然进入客厅,正是他们急于一见的薛百胜。
薛百胜一进客厅就道:“王大人和江前辈这几天一定问得发慌吧!晚辈今天来,有最新的消息向你们报告。”
王彤喜形于色,急急问道:“有什么好消息,快快说来听听!”
“王大人想听那一方面的?”
“自然是那三个女人的下落。”
“她们最初确实被马文中窝藏在抚署后衙,只是两天前已被送走了。”
“马文中为什么要送走她们?”
“马文中当然也担心被王大人和江前辈查出,一旦查出,他的毒谋奸计岂不完全败露,所以只好把那三个女的送回西域。”
“那三个女的是西域来的?”
“不,那三个女的原是苗疆万虫门的虫术高手,后来投靠了西域魔教。”
“她们已经走了两天多,老弟为什么不早来传递消息,现在只怕追也追不上了。”
“晚辈是今天一早才听到消息的,怎可能早告诉王大人?”
“可知道她们走的是哪一条路?”
“马文中曾命鱼化龙派出高手护送,预料可能经过洛阳,再到邙山,也许会在邙山小住几天。”
“为什么会在邙山小住?”
“那就实对王大人说了,鱼化龙的洞庭水寨已有一部分移到郊山山后的黄河南岸。另外,在邙山山上也有鱼化龙的旱寨,那三个女的路经邙山,自然有可能在鱼化龙的水寨或旱寨停留一下。”
王彤点了点头道:“如果她们能够在邙山停留,那就好办多了。”
薛百胜望着王彤道:“莫非王大人想和鱼化龙部山方面的人马来一次硬拚?”
王彤认真的反问道:“难道不可以吗?”
薛百胜不以为然,道:“鱼化龙在邮山方面的人马,不下上干之众,而且个个都是高手,王大人还是避免和对方冲突为佳。
江千里也接口道:“薛老弟说得对。如果那三个女的真能在邮山小住,对咱们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王彤问道:“此话怎讲?”
江千里道:“她们已经走了两天多,咱们很难追得上了,若她们在邙山停了下来,咱们反而可以赶在她们前面,等她们离开邙山继续西行后,咱们在路上下手,岂不更加方便了吗?”
“江兄的看法固然有理,但若她们并未在邙山停留呢?”
薛百胜抢着道:“还有一个办法。”
王彤道:“什么办法?”
薛百胜道:“她们由邙山取道赶往西域,必定经过潼关,王大人和江前辈在通观赶上她们并不是件难事。”
“依王某判断,她们在路上,除易容之外,也许会更进一步的改成男装,我们即使凑巧碰上她们,也不见得认识。”
“这就是晚辈刚才准备说而尚未说出的办法。”
“老弟说说看!”
“潼关街上有个马寡妇,只要找到马寡妇就成了。”
“潼关那么大,想找一个马寡妇,恐怕也不是件易事,如果要老弟在开封找一个什么寡妇,老弟有办法找得到吗?”
“这名马寡妇在潼关名气大得很,而且谁都有机会和她接近。”
“莫非她是一位名妓?”
“是开酒馆的,也做饭食生意。另外,酒馆里还有房间供客人住宿。”
“原来如此,可是这与那三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位马寡妇也是西域魔教的人,而且和马文中、赵二堤经常保持密切联络,马寡妇名义上是寡妇,据说是有男人的,而且和赵二堤也有一手,甚至有人说是赵二堤派她去主持酒馆的。”
“这么说,马寡妇一定是身负特殊任务了?”
薛百胜点点头道:“不错,那家酒馆等于是马文中和西域魔教之间的联络站,正因为这关系,那三个女人途经潼关时,必定会向马寡妇报到,也十有八九会在马寡妇的酒馆住上几天。”
“马寡妇是否有武功。”
“不清楚,不过在想像中,马寡妇一定不是等闲人物,除了武功之外,也许还会一些妖法邪术。”
王彤沉寂了甚久,才问道:“那晚在道观后的树林附近一战,王某这方面有个人失去下落,薛老弟是否听说过?”
薛百胜问道:“是哪一位?”
“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姓史,叫史妙秋。”
“王大人的手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老女人呢?”
“实不相瞒,这老女人是西域魔教的一名长老,原是潜伏在宫中控制三公主行动的,后来决定弃暗投明。王某这次南来,就把她一起带来。”
“为什么要带她来?”
“因为这老女人和那三个女人其中的一个相识,带着她来,对我们这边的行动多多少少有些帮助。三个女人其中的一个正是由她指认出来的,否则王某根本不可能查出她们的身份来。”
“原来是这样,那老女人是否当晚就战死了呢?”
“没有,事后王某和江大侠等人曾在现场仔细搜查辨认地上的尸体,并未发现有她在内。”
薛百胜忽然啊了一声道:“对了,晚辈想起来了……”
王彤迫不及待的截口问道:“薛老弟想起了什么?”
“那晚晚辈随鱼化龙回去时,队伍里好像有个又老又丑的人,不过那是个男人。”
“那正是她,因为她当时是改换了男装的。”
“可是后来晚辈就再没见到这人。”
“当时她随在鱼化龙的队伍中,是否被点了穴道,还是绳捆索绑?”
“都没有,看样子一切很自由。”
第二十六回 柳暗花明
由薛百胜的话判断,老妖婆史妙秋显然是存心逃脱而投奔向鱼化龙方面的。
如此一来,鱼化龙对这边的一切必定了若指掌了。而鱼化龙也必定会将从老妖婆口中获知的一切再转报马文中。
薛百胜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道:“晚辈不便在这里多待,现该回去了。”
王彤并未立即放他走,再问道:“鱼化龙目前在什么地方?”
“可能还在开封,不过晚辈已有两天没见着他了。”
“他若离开开封,会到哪里去?”
“很难讲,由于邙山目前已建有水寨和旱寨,很多事情都必须他亲去主持。”
“老弟已来过这里两次,我很担心你的行动会被他们查知。”
“王大人放心,至少目前鱼化龙还不至对晚辈起疑。”
“为什么?”
“鱼化龙已把晚辈引为心腹。”
“若马文中和鱼化龙相继被朝廷绳之以法后,薛老弟做何打算?”
“那是以后的事,只有以后再说了。”
“老弟有功于朝廷,那时王某必当保奏皇上,不难为老弟谋个一官半职,如肯在大内效力,王某就更欢迎了。”
“晚辈当年在相国寺曾被禁监一年之久,今后只求能保有自由之身,王大人的一番好意,晚辈只有心领了。”
“不知薛老弟是否能在王某动身前再来一次?”
“王大人和江前辈这边的人,想来必定很快就有行动了,晚辈可能来不及再来,就此告辞。”
薛百胜刚走不久,小燕子便由“迎春阁”回来,当即把经过说了一遍。
江千里吩咐小燕子回去,再和王彤商议该如何行动。
王彤问江千里道:“江兄,为了能追上那三个女人,咱们是否今晚就开始行动?”
江千里道:“那三个女人已经走了两天多了,再追赶也来不及,若行动得大突然,反而会引起马文中的疑心。”
“依江兄之意呢?”
“明天再走不迟。”
“是否该和马文中打声招呼?”
“若打招呼,马文中必定会亲来为三公主及老弟送行,反而不妙,不妨在明日行动前交代店家通知抚署即可。”
“好,兄弟现就向三公主说明去。”
次日一早,王彤和江干里便率众开始行动。
他们雇了两辆马车,三公主和怜花一辆,另外一辆由伤势未痊愈者乘坐。
江干里为避兔被马文中的手下发现,已易容改扮成一名车夫。
至于留在客栈接受保护的孙小凤,则由王彤给她一百两银子,于前一日派人送回家去了。
这是因为尹知府已被马文中革职查办,孙小凤回家之后已不怕再受迫害。
两天后,已到达洛阳。
当晚就在洛阳的“中州客栈”包了一间后院住下。
这次他们的行动十分保密,不但洛阳的知府毫不知情,而且就连客栈里的上上下下也认为这是携有家眷的一般客商。
王彤和江千里商量的结果,都认为必须先弄清楚桂花等三个女人是否已在邙山落脚,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于是就在翌日一早,派出小燕子和小道士白羽前往邙山探听虚实。
小道士白羽上次受的只是轻伤,现已完全康复。
邙山在洛阳城北,山后就是黄河。
山虽不高,却是中原的一座名山,山上可说到处都是名胜古迹,尤其历代帝王陵寝,多得不可胜数。
如果来洛阳不游邙山,该是人生一大憾事。
小燕子和白羽久慕邙山之名,如今被派来邮山探查虚实,正是一举两得,两人心里都很兴奋。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便由山麓渐渐行至山腰。
此刻,白羽也换成了便装,和小燕子走在一起,两人皆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看来有如一对兄弟。
他们一路之上,曾问过不少人,也问过山居民家,然而谁都不清楚河南岸有什么水寨、山上有什么旱寨。
这倒让两人大感为难了。
小燕子道:“若一直打听不出来,真不知该怎样向江叔叔和王大人交代?”
白羽道:“时间还早得很,不妨慢慢打听。”
“若咱们能自行发现,岂不更好!”
“邙山范围这么大,想自行发现对方的水寨旱寨,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旱寨固然难找,但想找水寨并不难,只要找到水寨,便可问出旱寨的地点来。”
“找水寨为什么不难?”
“既然称黄河水寨,又已知是在黄河南岸,咖。]只要翻过山去,沿黄河南岸搜索,就不难找到。”
“的确是个办法,咱们快走!”
忽听小燕子失声叫道:“你看那边过来一人,很像老妖婆!”
白羽顺着小燕子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二三十丈外的山坡小路上,正有一人快步向这边奔来,身形举止果然和老妖婆史妙秋十分相似。
小燕子急急再道:“咱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