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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淡淡的人影,自松林的南面逸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扰如流星划空;眨眼就消逝了。
在后狂追的是九个人,远出五里外。
只剩下三个人,另六个不知追向何处去了。
追的三个人速度似乎更快些,但逃的五个人利用田野竹丛飘忽不定,追的人无法确实掌握她们的去向。
追的速度虽快,却无法追及,甚至无法拉近至三十步以。内,浪费了不少精力。
其实,逃的人并不知道有人在后穷追,他们采取曲折迷踪的逃离路线,完全是出于警觉的本能。
由于全力飞掠而走,尽快地远离了现场,故无暇留意身后的情形,也就没料到真有人跟得上她们。
东方泛白,她们已远离梁家松林十里以上了。
再不歇息。精力将全部耗光啦!
***
小河边的竹林一片青绿,在河边梳洗的五个女人,就像五头白羊,白与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们浑身衣裙皆已被大汗所湿透,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小河蔽地,干脆脱下衣裙洗涤,顺便洗掉一身污垢汗腻,不会有人在晨光初现时.路到这无人地带看到春光。
是月华仙子霍双成,江湖朋友不敢招惹的妖巫。
另二个是中年女人及二今年轻侍女。
五个曲线优美的棵女戏水,真够瞧的。
她们以为附近不可能有人,偏偏竹林南端有五个男人露宿,被她们的谈话声惊醒,匆葱拾夺妥当循声悄然接近小河。
五人皆穿了青长衫,携有包援,腰问悬剑,带了百宝囊,一看便知是走长途的武林健者。
他们一看到河中的五个裸女,愣住了,不约而同地转身,是非礼勿视的正人君子。
“怎么一回事?”退至不远处的竹林旁;那位身材高瘦的佩剑人向同伴说,“这些女人好大的胆子,这附近不可能有村落,更不可能有女人在清晨沐浴,咱们到了什么地方了?”
“不会是到了众香国。”生了一双长手臂的人说:“也不可能是狐仙有意诱惑我们。反正咱们看到了不可能看到的妙景,最好避远一点以免蜚短流长。”
“再不走,就让人把咱们看成丧德败行的歹徒了。”第三人嘀咕着举步离去。
远出里外,前面一家茅舍突然抢出三个满身大汗的人,他们凶狠的目光落在他们五人身上。
“咦!西岳炼气士子虚散人。”高瘦的人大感意外,脸上涌起警戒的神情,“他怎么在这里出现?他应该在杭州做鹰犬的。”
原来是八表狂龙、西岳炼气士和一个叫飞熊熊伯权的人。
三人的衣衫皆已湿透,显然将小妖巫追丢了,刚搜完这间茅舍。
“这里仍是巡缉营的势力范围呀!”一双手臂特长的人冷冷一笑,“他们似乎在搜缉什么人,咱们小心些!一个贪财好色的魔头,居然摇身一变成为公人,是极可怕的。”
“希望他不是冲咱们来的。”
“谅他也不敢。”双手特长的人傲然地说:“这妖道虽是魔中之魔,但在咱们关洛双雄面前,仍然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才能做十几年相安无事的邻居。”
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八表狂龙三人大踏步迎面闯到,直逼近至丈内才止步,来势汹汹。
西岳炼气士一脸奸笑,一面走一面在八表狂龙身侧附耳喃喃咕咕,接近十余步外才停止说话。
“呵呵呵……”西岳炼气士奸笑;“关洛双雄与熊耳山清风岩三位岩主,怎么走在一起出现在这里?诸位是替剑园吴家助拳的吗?”
“剑园吴家助拳?”双手特长的人一皱眉,“在下根本不认识什么绝剑狂客,助什么拳?”
“张老大,别假装了!你们南来……”
“子虚道长,你是一个位高辈尊的江湖名宿,可不要信口开河胡说些不负责任的话。”双手特长的张老大粗眉轩动,声如洪钟:“咱们是十几年的老邻居,该知道张某的为人,张某虽则没生金口玉牙,但一言九鼎从不妄语谎骗,,我说不认识绝剑狂客,那一定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道长,你到底有何用意?”
“你们五个侠义英雄,结伙出现在这里,否认与替剑园助拳无关,你要贫道如何相信?”
“咱们自南面往北走徐州,不想在大太阳底下受日晒之苦。因此昼伏夜出,从不过问任何闲事。今早五更天,在官道那边……”张老大信手向南一指,“发现两、二个面貌难辩的怪影,从北面飞掠而来,一声不响地立即以暗器袭击,打了就往路旁的树林躲。咱们在这附近搜了半个时辰,正要失望离去呢!绝剑狂客名号响亮,与咱们的乡里南北各一方,神交已久,从未谋面。道长,咱们不认识剑园吴家的人,不犯法吧?”
“你这些话,语病甚多,不值一驳。”西岳炼气士脸一沉:“你骗不了人……”
“老道。你给我听清了。”张老大厉声打断妖道的话,“你是爬上了高枝,有意向老邻居摆威风,表示你的名头已压下关洛双雄及熊耳三岩主。你大可不必摆威风给咱们看,咱们不会和你争名夺利,咱们承认不如你,你满意了吧?”
“你们……”
“不要和他们在口舌上浪费时间,”八表狂龙大为不耐,大声阻止老道说话,“我想,他们是向妖巫救人徒劳无功,迷失在这一带。反正是敌非友,他们是剑园的助拳人错不了。先把他们拿下再说!捉不下就毙了。道长,动手吧!耽误太久了!”
西岳炼气士拔剑出路,神色有点不安。
“张老大,咱们公平一决。”
老道显然对关洛双雄有所顾忌,先用话套住对方,避免双雄并肩上。
十几年的老邻居,老道当然知道这五个邻居的份量,一比一,老道还真没有稳操胜算的把握。
“乐于奉陪。”张老大冷冷一笑,放下包裹拔剑,“道长请赐教。”
一声沉此,剑气猛然爆发,风生八步。
老道挥剑扑上,左大袖挥动处,黑芒连续飞射,刹时腥风大作,刺耳可怕的怪声令人胆寒。
张老大屹立如山,剑尖前焕射出眩目的光华,光华急剧地吞吐,连续飞来的黑芒,连续爆炸,绿火飞溅,一阵阵威力惊人的潜劲,随剑的吞吐而形成一阵阵浪涛,先将黑芒的来势减缓。再加以击破。
最后一道黑芒爆灭,两入的剑随即接触。
一声金铁狂震,剑幻化的白虹青虹一触即分,迸爆的剑气化为猛烈的气流,惊心动魄的剑鸣余音袅袅,各种眩目的光影乍明乍灭。
西岳炼气士飞退丈外,像被狂风所刮退的。
张老大挫退了三步,脸色大变,额上汗珠决速沁出,持剑的手呈现不稳定状态。
这雷霆的一击,双方已耗损了三成真力,半斤八两.谁也没占便宜。
八表狂龙颇感意外.他难以相信西岳炼气士竟与对方打成了平手。
在他眼中,老道已是身手超绝,道术通玄的顶尖高手.怎么会克制不了一个看来毫不起眼的人?
“别耽误时间,道长退!”他拔剑上前,“再拖下去,妖巫可能已逃出十里外了。交给我!”
不论老道肯不肯,剑光如匹练破空而出。
关洛双雄的老二大喝一声,超越张老大剑上异彩焕发,挟风雷君临,狂野地行致命的接触。
剑气飞腾光华激射中,八表狂龙的剑光扭动了一下,传出一声金铁锚割的锐鸣,人影倏止。
二人面面相对,贴身而立。
八表狂龙的剑尖,贯入对方的右肋近尺。
“去你的!浪得虚名。”
八表狂龙沉叱,手一振,老二的身形倒飞而出,洒出漫天血雨。
剑光侧旋,快逾电光火石,连旁观的西岳炼气士也没看清剑是如何发出,只见到光芒一闪——便已贯入两丈外刚想举剑。封架,剑半举刃已及体的张老大,他的小腹被剑无情地刺入八寸以上。
“呃……”张老大叫了半声,剑坠地,身形砰然摔在丈外。
“速战速决,一人一个。”八表狂龙沉喝,剑光痪射熊耳山二岩主中的一个。
西岳炼气士大骇,这才知道八表狂龙的真才实学,令他心胆俱寒,轻轻松松地在刹那问,竟然一照面便将关洛双雄一剑一个毙了。
老道如大梦初醒,怎敢怠慢?大喝一声,挥剑猛扑另一个岩主。
飞熊熊伯权也跟着飞扑而上。
一声惨叫,八表狂龙一剑贯入对方的胸口,也是一照面便生死立判,对方的剑也断了。
第十一章
两个中年女人先上岸,她们将洗过的衣裙弄干,准备穿上。
两丈外树林前的草丛中,悄然飞出两颗小卵石,奇准地击中两女的脑户穴,人向前一扑,赤身露体扑倒在河边的草丛中,看背影也足以让正常的大男人血脉贲张,香艳动人。柳思一闪即至,对两个裸女无动于衷,甚至懒得多看一眼,蹲下首先拖过月华仙子的八宝乾坤袋,倒出里面所有的物品,颇有兴趣地逐一检查细察。
五女的兵刃、百宝囊、已先洗妥绞干的衣裙,全堆放在一起,任由他予取予求。
月华仙子与两个俏侍女,仍在河中洗洗擦探,上半身露出水面,刚发育停匀的胴体,具有爆炸性的吸引异性威力,羊脂白玉的,肌肤荡人心魄。
猛抬头,她似乎感觉出有点不对劲。
很不妙地,她看到一个穿村夫装,头上套了—个青布装头罩,只剪了二个洞露出双眼的怪人正兴高采烈地在检查她们的物品。
两个先上岸的女人,是她的女随从,赤条条地扑卧在怪人身例,像是死了。
“哎呀……”
她花容变色,讶然惊呼
两个俏侍女更是大惊失色。往水一挫,羞急中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怪人如果把她们的衣物拿走,她们只能干瞪眼。
月华仙子总统沉得住气,着急的神色很快地消失。
“喂!你干什么呀?”她强作镇定,俏甜的嗓音在空间里荡漾,十分悦耳。
“我在检查你们的东西。”柳思用怪怪的嗓音说,一面在察看一张桑皮纸所绘的硃符。
“那是不道德的。”
“道德——斤值几钱呀?小女人。”
“你……你为何……”
“可以知己知彼,机会太好啦!你的百宝袋中物品,每一件都代表坤的一件神通,是吗?”
“我们是敌人吗?”
她心中大急,不能再拖了。
她将腰巾裹住下体与胸部,沉静地向岸上走。
“敌人或朋友,是会随时随地改变的。现在,我还不是你的敌人。”
“那就请你离开,好吗?”
她站在柳思身前。半裸的身体热力四射,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现奇异的光芒,丝毫没有羞急的样子。
“好!你们真该走了。”柳思将手中的物品.丢下:“白白浪费了不少工夫.真不值得。”
“不值得?你……你看到我们赤身解体……”
“我不是指这种事。”柳思的表情被布袋所掩盖,眼神却是冷静的.“我看女人从不用色眯眯急色鬼的目光看。天下有一半是女人,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你……”
“我以为你可以把我带到你的妖窟,设想到你果然机警,往相反的方向诱敌远走,颇为高明。”
“你的用意是……”
柳思突然疾退丈外,她眼中乍现的光芒一闪即没。
“你的摄魂术道行颇高!”柳思脱口称赞,“但比起八表狂龙的撼神术还差了一点。摄取与撼神的功效取决予修为的深浅。修为相等,震撼力的破坏性要强些,因为攻击永远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咦!你……”
“赶快准备,八表狂龙即将赶到。”
“等一等……”
柳思一声轻笑,疾退入林。
她依然而惊,火速将绞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