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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我相助.巡缉营的高手并没有来。糟!仰止山庄的人急于逃走,现在怎能追得上?”
潇湘龙女十分焦急:“我不能把你丢下,柳兄责成我相机救人,他负责诱敌阻敌,大开杀戒。”
“谭姐……”
“你不要催我。”潇湘龙女心中焦躁,“我还不想保护你的安全呢!你死了最好。”
“什么?你……”月华仙子一征。
“最好把你弄死,乘机报你计算我卖我的仇恨。”潇湘龙女愤然说:“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柳兄就不必为你操心了。”
“我明白了。”月华仙子坐下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潇湘龙女不悦地跳脚。
“你喜欢他,是吗?”
“你……”潇湘龙女突然脸上一热。
“你想除去竞争者。”
“你闭嘴!”潇湘龙女又跳脚。
“你不适合他,谭姐。”月华仙子诚恳地说:“你太纯、太嫩,没有野心机心,他却是一个骠悍不羁,不拘世俗的江湖怪杰,你会是他的累赘,他不能像捧孔雀一样,把你捧在掌心永远呵护。”
“我能配合他。”潇湘龙女悻悻地说。
“那是不够的,谭姐。”月华仙子苦笑,“搏杀拼命,毕竟在我们一生中,发生的次数并不多,这种契合的基础并不稳固。平时的性格、志趣……”
“别说了。”潇湘龙女不胜烦恼。
“怎么啦!”
“我知道,我和他是活在不同世间的人。”潇湘龙女叹了一口气,“他那种横刀傲啸天苍的形象,我看了就心中害伯。他对付白妖狐的激烈手段,我心里直发抖。”
“有面对恶魔的感觉?”
“是的,我觉得我好软弱。那晚在石头山,你敢毫不迟疑地脱衣扑出去,我……”
“我知道你很害怕。”
“我好佩服你,霍姐。”潇湘龙女突然蹲下,抱住了月华仙子,“我知道,你才是适合他的人,至于你敢住进五福客栈那种地方,敢和临淮的鸨婆活阎婆打交道,我哪敢?我不适合同他在江湖闯荡。霍姐,如果我这次留得命在,你途经洞庭,别忘了和他去看我。”
“你放一百万个心。”月华仙子不能回抱她,用脸颊偎在她耳畔肯定地说:“八表狂龙这些走狗,已经注定要死的,他们平白无故杀了许多人,做走狗也伤天害理。柳兄他一直就冷眼旁观,对枉死的人有一份内疚,因此已决定除去这些恶贼,免得他们再坑害屠杀其他的无辜。他会成功,你们不要参与,在旁看他们受报,你杀与他杀无关宏旨,何必亲自挥剑报复?好吗?”
“我听你的,我会转告吴叔,霍姐,你……”
“我会配合得上他,我一定要参与这次龙争虎斗。”月华仙子坚决地说:“希望他能解得了我的禁制……”
一旁传出一声轻咳,两女吃了一惊。
“什么禁制?”是柳思,浑身浴血,但神定气闲,钢刀在鞘。
“柳兄,谢谢天,你来了,霍姐她……”潇湘龙女跳起来欣然大叫。
“不错,果然能把人救到手。”
柳思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嘉许:“对付内家高手。如不施禁制,就会割断手脚大筋,这是防险的必要手段,我先检查。”
“是东方小泼贱下的手。”’
月华仙子咬牙说:“双肩井好像废了。”
“笨哦!她们敢废你?”
柳思在旁蹲下:“强盗抢劫红货,通常要等候一个月才能处置,以免红货牵涉到有交情的同道,先处置了如何善后?没和我打交道,她们不敢下重手残害你的。唔!纯阳真火封经手法。不是东方玉秀下的手,是两金刚之一。东方玉秀故意制你的肩井,其实已先由金刚对了足少阳胆经腰以上一段,用普通手法在肩井或期门下功夫疏解,白费气力,这该死的混蛋;他真要毁你。”
“毁我!这……”月华仙子吃了—‘惊。
“子夜一—过,人体水沉火降,热的潜藏原力降至下半段经脉,立即诱发经脉突变,也就是所谓毒火焚心。火是没有所谓毒的,而是遗留在体内的一种原力,所经处诱发突变,结果……”
“经脉烧毁?”
“对,经脉一毁就成了废人,更可能致命。”
“那我……”
“你放心,还来得及。”
柳思抱起她:“正好在这里等侯,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放心大胆行事,我也好安心地离去了。”
“那些人呢?”潇湘龙女跟在他后面问。
“只留下一个人,那个剑术不错的花甲老人。”
柳思向静室走:“他们每个人都武功惊人,我不得不下杀手,双方都存心生死一搏,必须有一方死掉。”
“你如果有三长两短,我会恨你一辈子。”在他怀中的月华仙子说:“像在石头山那种破斧沉舟一击,划得来吗?”
“多嘴!”
“我去带白妖狐。”潇湘龙女想起了裸女。
“我放她走了,她份量不够,东方玉秀不管她的死活,不会用人质换她。我小看了那个小泼妇,她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强人,日后如果她能名动江湖,天知道全有多少人遭殃?”
“她看穿了你,柳兄。”潇湘龙女取了一盏灯笼,进入静室:
“只要霍姐在她们手中,你任何威胁也吓唬不了她,这就是女英雄的气慨,她根本不理会白妖狐的死活,她真了不起。”
“所以我要你依计行事呀!”
“我们配合得很好,是吗?”
“是的,很好。”柳思信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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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虹桥的下游,有上浮桥和下浮桥。下浮桥以西,已经是郊区了。
四更天,四组走狗已先后到达,包围了一座菜园,园中有三户人家。
原先在该处监视的二个走狗,被召至园北的主事人处,坚称先后有不少人返回,返回即不再外出。
他们却忽略了,有人利用菜圃,在沟畦内蛇行撤出园外,那二户人家已经没有人逗留了。
寄居藏匿的人,都是有身分地位的高手名宿,怎么可能扮虫蚁在地下蠕动爬行?所以二个监视的走狗,只知道留意大摇大楼进出的人。
从外面返回的人,的确是不断三三两两,大摇大摆进入菜园的,一夜中只有返回的人,却没有人出去,人一定在陆续返回歇息了。
夜间在外活动的人,一定会在天亮之前返回藏匿处,歇息一上午,下午再外出活动。因此,天亮时就是一网打尽的好机。
五更起更,不再有人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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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未,柳思仍在静室。
朝天宫的其他道侣们,已经知道今晚大祸临头。一个个躲得稳稳地,不敢出来走动自寻死路。
好在宫中没有起火,也没有人侵入宿处动刀动剑,显然上门寻仇的人有特定目标,不相干的人不必为生命担心。
静室中仅有一盏灯笼,光度有限。左右其他的静室灯火全无,死一般的静。
静室家惧很少,蒲团排成八封形,可知道这间大静室可容纳八个人,可以互相切磋。
月华仙子僵卧在室后壁的壁根下,口中不住发出痛苦难耐的呻吟,手脚却不能动弹,只能间或转动头部,与痛楚作绝望的挣扎。
鬼怪似的潇湘龙女,盘坐在一侧。愁容满面,不住用腰帕替月华仙子擦拭头脸的汗水。
柳思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碰上解决不了大困难的人,就是这副德行。
静室门是洞开的.站在门外便可看清室内的情景。
第一个人影缓步入室。接着是第二个。
唯一逃得性命的花甲老人最后跟入,气色甚差,右膀裹了伤巾,衣衫有血迹、显然元气未复,逃走之后,带了新同伴回朝天宫。
第四个人是仰止山庄的雨金刚,堵在静室门外戒备。
最先进入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相貌狰狞,年纪不小了,一佩剑一佩刀,狞猛的神情十分吓人,似乎比摄魂骷髅更狞恶可怕。
“你就是小跑腿,叛逃了的柳不思?”身材高的人,三角眼中有疑云。
“不错,我就是柳不思。”面对四个超绝的高手名宿,他警觉地拉开马步戒备。
“老夫找了你好几天。”
“你们找了我好几天。”他纠正对方的语病,“你一个人,是不敢找我的。”
“小辈,不要说大话,老夫……”’
“你,和那个矮子。”柳思抢着说:“魔道中可怕的天地煞。你是天煞,从不通名,没有人知道你是哪家的子孙,老一辈的凶魔中,你两个老不死最凶残,最没出息,最无耻。”
一声怒叫,天煞咬牙切齿一掌拍出,一个凶名震江湖的老凶魔,哪受得了一个三流小辈的侮辱?盛怒之下,猛然下毒手吐出力道干钧的一掌,掌风似殷雷,潜劲远及丈二以上。
柳思可不想和对方拼掌,目下的情势是四比一,不能浪费精力。可是,如果不接,掌劲可能波及后面的两位姑娘,他不能不接。
他只好取巧,拔刀一挥,击分掌劲的啸风声刺耳,压下了掌劲的殷雷声,余劲四散。
一声轻响,单刀归鞘。
“风雷掌如此而已。”他嘲弄地说:“猝然袭击,你没有丝毫前辈名宿的风度,我说你最没出息最无耻,半点不假。并没冤枉你,你已经证明在下的话不假。”
“老大,先不要和他活动筋骨。”地煞赶忙出面,阻止天煞再出掌袭击。
天煞的风雷掌,可将远在丈外的人,震得骨裂脏腐,甚至可以裂石开碑十分可怕。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柳思虽利用刀击散掌劲,有取巧之嫌,但事实上以刀破汹涌而至,全面猛压的掌劲。并非容易的事。
劈开中分劲道并无大用,剖分的劲道不会受到阻滞,仍可在丈外伤人,刀必须在刮开劲道的同时,有向左右迸震的刀气相辅,把劲道震散而非剖分。
地煞是行家,已看出柳思刀上的劲道可怕,天煞如果再用掌进击,很可能反而受伤,甚至致命,柳思的下一刀,必定石破天惊。
“你地煞以阴毒出名。”柳思凝神待敌,随时准备对方淬然发起攻击.“我看得出来,你鬼眼乱转,像盯着金鱼缸要打主意捞鱼的猫,要玩阴的了。”
“无所谓玩阴的。”地煞得意地阴笑:“老夫并不急,只想在将你击毙之前,弄清一些疑团,让你多活片刻时辰。”
“他娘的!其实你想多活片刻时辰,因为你如果急于动手,死得也快。”
“那天你在石头山长啸挑战,是真是假?”
“没错,是我。石头城是古金陵城废墟,古往今来,不知在那儿埋葬了多少英雄豪杰。我以为八表狂龙是英雄。因此在那儿向他挑战。他却置之不理,委实令人失望,他不愿像英雄一样死在金陵废墟里。”
“胡说八道,你事先没约定.谁知道你在山上鬼叫写什么?少往你验上贴金了。小辈。西岳炼气士失了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对,我在石头城毙了他。”柳思揭开西岳炼气土失踪之谜,“现在轮到你了。”
—声刀啸,单刀出路。
证实了西岳炼气士的死亡,天地双煞脸色一变,他们真不该探门风,所得的结果反而增加心理上无穷压力,情绪立即不稳定,自我麻烦。
“曾经有人向龙主事表示,西岳炼气士遭了你的毒手,龙主事不信,所有的人十之九存疑,因此不曾要求鄢大人。把身边的护法或客卿派来对付你。看来,龙主事这件事处理失策了。”
地煞喟然叹息:“果真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柳小辈,你杀了西岳炼气士,这祸闯大了,西医炼气士是鄢大人的得力客卿,今后……”
“没有今后。”柳思虎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