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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丈外的草叶中,站着白发郎君,鹰目中冷电四射,左手不住抛弄一把小小的四寸柳叶飞刀。
这种小小柳叶飞刀,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运用自如,不是用来追魂夺命的暗器,通常不用来杀人,主要的作用是示威和伤人,当然,击中要害又当别论,贯心贯太阳穴贯喉,同样可以致命。
“你……你你……”风金刚厉叫。
“你是第二次挨我的飞刀了。”白发郎君像偷吃了一只鸡的狐狸,笑容阴森邪恶,“很妙是不是?”
“卑……鄙!”
“是吗?你这狗都不吃的混帐杂冲,偷偷摸摸要夹攻霍姑娘,你不卑鄙?狗东西!你敢指责我?”白发郎君破口大骂。
“我和你拼……了……”风金刚厉叫,拉开马步升剑。
“冲上来,你这卑鄙的王八蛋!”
风金刚冲不动,右背胁的小飞刀入体三寸半,内腑已脏裂肠破,腹内正大量出血,动一动就痛澈心脾。刚迈出一步,便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动不了啦!
白发郎君大踏步走近,一脚踢在风金刚的心口上,风金刚丢了剑仰面便倒。
“你也有今天。”白发郎君冷冷一笑,“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小心……”月华仙子的急叫入耳。
伸手下抓的白发郎君闻声知警,不假思索地放弃抓人,顺势前扑,越过风金刚的上空,双手一沾地,身形便半途翻滚,急滚两匝斜窜而起,脱身的经验与技巧好极了。
彻骨的剑气从背部上空掠过,像一股热浪,背部有灼热的感觉,危机间不容发。
是东方玉秀,危急间摆脱了月华仙子,抢救她自己的仆从,几乎把白发郎君的背部剖开。
仰止山庄东方家的流光遁影轻功享誉武林,东方玉秀的武功也比月华仙子所差有限,双方皆可在激斗中,摆脱对方的纠缠。
月华仙子衔尾追到,剑如匹练横空。
“铮!”
东方玉秀一记回击引凤,接住了月华仙子追龙的一剑,两人同向侧飘。
“小姐快……逃……”地下的风金刚厉叫:“回……山庄……”
七个人挟仰止山庄早年的声咸,刚进入江湖不久。仰止山庄的人,二十年不曾在江湖露面,一剑愁的名号,已逐渐被江湖朋友所淡忘。东方玉秀自不量力,初出道便以女强人自居,用意是重振仰止山庄的声威,未可厚非。
偏偏时运不济,在徐州无意中碰上了柳思和白发郎君。祸不单行,又碰上了她心爱的英雄八表狂龙,两个野心勃勃,意气相投的金童玉女,不但不曾互相砥励在养气持志上下工夫,反而更为狂妄嚣张,成了同恶相济,行为与品德无一可取,终于被江湖所淘汰,与大多数雄心万丈初出道的年轻人一样,刚崭露头角便赍志以没。
风金刚是东方玉秀的实际辅佐人,指导错误,一意孤行,这时才知道错误,后悔已来不及了。
已经死了五个人,临危终于发出痛苦的呼号,要小姐逃回山庄。
东方玉秀怎能逃?
这里还有她心爱的人呢!而且月华仙子也缠住了她,两女重新展开激烈的恶斗,棋逢敌手,谁也不想退出。
白发即君惊出一身冷扦,恶向胆边生,奔回风金刚身旁,大喝一声,柳叶刀破空而飞,贯入风金刚的咽喉,几乎将咽喉钉牢在地上。
东方玉秀听到大喝声,再次摆脱月华仙子,以令人目眩的速度冲来抢救风金刚,但已晚了一步。
白发郎君知道东方玉秀惹不得,所以用飞刀远攻,刀出手便撒腿向侧飞窜,他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敢向强梁挑战,威震江湖的色魔,搏斗与窜逃的机巧都是第一流的,初出道历练的东方玉秀。哪能奈何得了他?
“你逃不了!”
月华仙子怒叫,两次跟到剑化虹而至。
这一面你追我赶,吸引了正在猛烈恶斗的狂龙暴虎,两人都有关心的爱侣,难免心中焦急。
铮一声狂震。
八表狂龙格开袭肋的一刀,借力斜飘丈余外,一声怪叫,人化流光掠向月华仙子的右侧。
月华仙子眼角看到流光,不敢不变招放过东方玉秀。
“闪!”
柳思的声音先一刹那到达。
她不假思索,断然放弃迎击流光的行动,右足一点地,向左后方闪出两丈外。
八表狂龙一掠而过,挽了东方玉秀的右肘如飞而遁。
柳思晚了一刹那,差了三四丈距离。
“等我!”月华仙子娇叫。
“算了,让他们走吧!”柳思放弃追逐,“他成了丧家之犬,不足为害了。”
第三十三章
八表狂龙估计错误,错得不可收拾。
柳思及时赶到,是致命的打击。决死一战中,主将不能在场指挥,被柳思逼离斗场,注定了要失败。
在双方实力的估计上,也犯了低估的错误。
八十余名比四十余名,二比一应该可以稳操胜算。可是,却没把其他的变数计算在内。
九华剑园的人数有四十余名,却没把摄魂骷髅一群老凶魔计算在内。任何一个老凶魔的武功,即使不能一比三,一比二绝对胜任。那天晚上,几个老凶魔一面杀人,一面放火,把走狗们杀得落花流水。
近午时分,零零落落逃回营区的走狗,不到二十个人,而且尚有一半伤痕累累,主事人无情剑并没回来。
南京的巡缉营,几乎瓦解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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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皇城内静悄悄。
鄢狗官的行辕,位于长安门与朝阳门之间的大街上,入夜习斗森严,内外隔绝,夜间往来的机要人员,也只能在外馆安顿。
行辕里只有鄢狗官的几个亲信坐镇,六爪云龙诸葛长虹就是负责人。但出面与官府打交道的,却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长史。鄢大人目下在杭州,行辕的人显得清闲,几乎算是空衙。
但骨子里,却是最忙碌的衙门,共有十二名管事,掌握各地巡缉营和查缉分司的活动,六爪云龙就是总领,日夜都在行辕坐镇。
南京巡缉营在各地许多巡缉营中,是规模最大的一个营,而且位于行辕所在地,可以直接往来,地位极为重要,因此六爪云龙在这个营所花的心血最多,人事与经济的支援,也最大方积极。
上次巡缉营受到惨重的打击,营舍被焚,船只全毁,属于行辕名下的五艘船数万斤盐也丢了,六爪云龙急得要吐血上吊。
祸不单行,一天之间,巡缉营余众全力出击,几乎全军覆没。
六爪云龙痛心疾首,半夜三更仍在机要房,召集十二名管事;以及六位机要人员;听取情势的报告,接着是讨论善后与重建南京巡缉营事宜。
灯光明亮,会场充满不安的气氛。
各地巡缉营受到攻击,是正常的事,但几年来都是些人破坏小骚扰,不足为患。去年扬州巡缉营被人暗杀了七个力士级巡丁,算是最严重的事件了。
这次南京巡缉营出事,却是破天荒的灾难。
两次大规模袭击,死亡人数已超过一百三十名大关,营舍被焚,船只被夺,损失之惨重空前绝后,难怪每个人惶然失措,弄不清这个造成巡缉营重大损失,决定性的关键人物柳思,到底是何来路。
问题非常棘手,各种意见分析也利害参半。
惨重的损失,不能完全归罪于柳思。
夜袭巡缉营,没有人能肯定柳思策划、参与、或放火杀人,因为与他照面的人都死了。
柳思与九华余孽并无往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这次菜园大搏杀,柳思并没参与博杀走狗、仅诱出八表狂龙,远离斗场相博。
柳思并没与巡缉营作对,仅与八表狂龙了断个人恩怨。
八表狂龙曾经奴役酷待柳思,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个人报复与巡缉营的公务无关,想嫁祸也理由不足。
最重要的问题是,如果派遣人手兴师问罪,须防柳思一怒反击,恐将不可收拾,掀起更大的风波,死伤也将更为惨烈。
参加会议的人心中有数,有意无意地淡化柳思事件,不提报复的建议。目下也无力调派人手报复。
会议室外面有两名警卫,突然进来一名大声禀报:“龙天霸与东方姑娘求见长上。”
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感到意外。
“请他们进来。”六爪云龙相当客气。
警卫领了八表狂龙与东方玉秀入室,看到室中有许多人,颇感意外,脸色微变徐趋堂下。
十九个人据案高坐,十九双眼睛在两人身上集中,神色怪怪地,可知的是没有一双眼睛有欢迎的神采。
“请坐。”六爪云龙抬手肃客,依然保持客气,“龙主事不曾返回营区,忙些什么?”
“忙着打听柳小狗的下落。”八表狂龙在堂下的交椅坐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营区有无情剑处理善后,那是他的巡缉营。等我了断柳思的事,再回营……”
“龙主事,你不必回营了。”
“咦!诸葛前辈,九华剑园……”
“九华剑园余孽。以后会有人接手处理。”六爪云龙从一个红色卷宗里,取出一张宝泉局,面额一千两银子的官汇票,交由右首的一名手下转递给八表狂龙,“你在南京的事已经终了,回京都处理你的私人问题吧!不必向鄢大人的御史衙门报到了,你已经不是鄢大人的贵宾。”
“甚么?”八表狂龙跳起来,暴跳如雷,“你的意思,就这样把在下一脚踢开了?你有权就这样打发我滚蛋?你……”
“你给我听清楚了,龙天霸!”六爪云龙变了脸,不再客气,“由于你的无能狂妄,南京巡缉营可说完全是断送在你手上的,本部的人不再追究,已经情至义尽天大的恩惠了。”
“你怎能把过错推在我身上……”
“你心里明白,你不是挑不起的混混瘪三。”六爪云龙嗓门愈说愈大,“用不着花言巧语,以连你自己也不相信的巧辩,来掩饰你的失败与无能。我相信你不想丢人现眼,仍在此地逗留受到众人耻笑。走,是你唯一的出路。本部从不薄待替鄢大人办事的好汉,更肯花重金礼聘各路英雄办事。本部即将展开重建的工作,礼聘各方英雄任职,你如果肯屈就力士级人员,在下也将一本爱护青年才俊伪初衷,委任你在南京巡缉营工作。问题是,你愿意受无情剑节制吗?”
“这是对在下最大的侮辱。”八表狂龙几乎在叫号了。
“我是为你好,年轻人。”
“去你的!”八表狂龙要撤野了。
四名管事拍案而起,虎目彪圆,作势推案而起,要制止他撒野。
门外的两名警卫,撤剑抢入,声势汹汹。
“天霸……”东方玉秀拉住了他。
“回京去吧!”六爪云龙苦笑,“你最好不要去杭州找鄢大人,鄢大人对这次的损失,一定气得半死,一定会找人出气,何况……”
“何况什么?”
“鄢大人身边,有一位名震天下的名宿,绰号叫八表潜龙。你八表狂龙的狂,字面的意义狂就压倒了潜,你一去,他会把你挖苦得体无完肤,你的日于一定不好过,何苦来哉?那立仁兄的心眼小得很呢!”
“罢了,我哪有脸去见鄢大人?”八表狂龙泄气地说:“诸葛前辈,在下最后一次请求。”
“我愿意尽力帮助你。”
“柳小狗的下落。”
“老天爷;你还敢去找他?”六爪云龙大摇其头。
“我对付得了他。”八表狂龙咬牙说:“他毁了我的前程,我与他誓不两立。”
“忘了他,年轻人。”
“不,我坚持。”
“你如果失败,他会闹到行辕来……”
“这是我与他个人的恩怨,与任何人无关。”
“这……”
“请告诉我。”
八表狂龙从京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