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二柱子道:“我看到他一筷子一个,快得不得了。”
“别胡扯了,快去做你的事吧!”
胖掌柜说完了话,走回厨房去,二柱子望着他那胖胖的身躯,发了一会愕,抓起筷子在处空挟了两下,摇了摇头,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那青衣人吃饭的速度很快,就这么一会工夫,不但把一钵子的饭吃完,连盘里的菜也吃得干干净净。
他缓缓站了起来,掏出几枚制钱丢在桌上,默然的走出了竹棚,向着河边行去。
二柱子收了钱,擦好桌子,走到棚外去望了望,只见那青衣人像前两天一样,走到河边,望着停泊在上游岸边的绮罗春画舫,不再转首。
他站在竹棚外看了一下,嘴里嘟囔着说:“这人真怪,一连好几天都站在那儿望个不停,我看他就是望一辈子,只怕也见不到白姑娘一面。”
他想起自己在这儿呆了一年多,除了看过几次有人用轿子接白冷秋姑娘到城里去之外,从没看过她露过脸,尽管传说中白冷秋是如何美若天仙,他却连远远见一次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到这里,他真恨不得跑过去告诉那青衣人不要再站在河边痴等了。
望着青衣人那颀长的身影,二柱子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可怜,日日只想着一看白冷秋姑娘一面,却从未见过。
他叹了口气,正想转身定进硼里,已见到五个大汉高声谈笑着从竹棚前行过。
那五个大汉都是头戴壮士帽,足登薄底靴,身上穿着紧身劲装,外面罩着一件绣着一支金狮的紫缎锦袍。
他们每人身上都佩有刀剑,齐都敞开外袍,昂首阔步的向著文德桥而去。
二柱子见到他们打身边行过的时候,所谈论之事,不是保镖时经过某某地方,遇到一些绿林大汉,便是在某地嫖妓时遇见的几个绝色粉黛……他听得津津有味,竟然不知不觉的跟在那五个大汉身后,他的心里真是万分羡慕这些镖客们所过的日子,恨不得也能跟这些镖客一起走。他晃晃荡荡的定了几步,还没有觉察出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那五个大汉已一齐停了聊,转身向他望来。
其中一个满睑络腮胡须的大汉沉声喝道:“咄!你鬼鬼祟祟的跟在爷们身后做什么?”
二柱子在他们一转身时,便已转身要定,这下见到那络思大汉朝自己瞪眼,哪里还敢回话?连忙拔足便走。
他才走出两步,颈后的衣服已被人抓住,吓得他不由发出一声惊叫。
“他妈的,你鬼叫什么?”
那个抓住二柱子衣服的络腮大汉把他提了起来,面对面,问道:“小子,你跟在大爷们后面做什么?”
二柱子全身悬空,吓得魂都几乎飞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大爷,小的是饭店里的伙计,没有要做什么……”“哼!”那络腮大汉冷哼一声道:“你他妈的还要扯谎?”
二柱子见到这大汉挥起斗大的拳头在眼前晃动,吓得魂不附体,慌忙道:“小的不敢扯谎,小的……小的只是听大爷们说得好玩,所以才……”那络腮大汉裂开大嘴笑了下,把二柱子放下,骂道:“你他妈的只晓得好玩,像那种刀头舐血的日子叫你遇见了,只怕胆都会吓破。”
二柱子吓得出一身冷汗,双脚酥软,几乎站立不稳,他望着面前这个高大的汉子,不敢就此走开。
络腮大汉不屑的撇了下嘴,道:“小子,你既是这里的伙计,该晓得这秦淮河边,哪一个姑娘最漂亮?”
“当然知道!”二柱子说:“这周围数百里,谁不知道秦淮河的姑娘个个漂亮,其中又以白冷秋姑娘更是美如天仙……”“白冷秋?”络腮大汉问:“就是什么绮罗春画舫上的那个娘们?”
他见到二柱子点头,笑着道:“他妈的,这娘们的名气可真大,咱们在北京早就听过了,就想瞧瞧她到庭长得多美,这下逛到此地,怎能不上去?嘿!小子,绮罗春画舫停在哪里?”
二柱子说道:“大爷,白姑娘不是随便就见客的,她……”“他妈的!”络腮大汉道:“老子来了,她还能不接?你快说地在哪里?”
二柱子打了个颤,指着靠近上游的那艘大船说:“那艘绿船就是绮罗春。”
那络腮大汉朝上游望去,笑着对他的同伴道:“咱们今儿个找到那娘们,大家好好的先乐他一乐,明天到杭州城去好还的玩一常”他们没有再为难二柱子,跨开大步,谈笑而去。
第二回深藏不露
秦淮河之所以得名,一般都谓是因为秦始皇凿方山,断长垄为渎,入于江,所以名曰秦淮。
然而到了后世,秦淮河道淤塞,一般只是把东水关入城的一段叫做秦淮河。
在这条河上,共有长春、复城、文德、红板等四桥,一般的画舫,便是停泊于文德桥与红板桥之间,有些停泊于河面,有的停在岸边。
那艘绮罗春画舫却泊在文德桥之上游,跟其他两艘红色画舫并列一起,下锚水中泊于河面。
这五个大汉走了大约丈远,过了文德桥,便见到河里排列的那三艘大船。
在下游的画舫,这时全都搭上跳板,客人上上下下,生意十分兴隆,然而这三艘画舫却与其他的不同,远远的泊在河里,却没有把跳板搭出来。
那络腮大汉是这五个当中为首者,他望了望绮罗春画舫,笑着道:“各位兄弟,你们有没有看见这种摆架子的婊子家,看见大爷们来了,也不赶快把船板给架过来。”
“嘿!”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壮汉道:“这丫头比北京八大胡同的赛西施派头还要大,以为咱们跟平常的客人一样,咱们显点威风给他们看。”
络腮大汉摇了摇手道:“且慢,让我们先打个招呼再上船不晚!”
他扬声大喊:“喂!船上有人吗?”
他的声音宏亮,这一猛然大喝,直如晴空响起一个霹雳,把在附近行走的人都吓得停住了脚向这边望来。
那三艘停泊在河面的画舫,原先船面上一个人也没有,不一会都有人从舱里钻出来了。
那络腮大汉见到现身绮罗春画舫上的一个老者,大声道:“呸,那老头儿,快把船板放下来,大爷们要擦白冷秋作乐。”
那老者摇了摇手道:“白姑娘今天不见客……”“不见客?”络腮大汉一拍胸膛,道:“大爷们有的是银子……”那个老者没等他说完话,转身已走进舱里去。这五个大汉齐都为之大怒,络腮大汉怒骂一声,飞身跃起,落在绮罗春画舫的船头,一个箭步急窜,在那个老者刚刚踏进舱里的刹那,将他后颈衣领一把抓住,提了起来。
那老者似乎未想到大船隔河边有二丈多远,还会有人能踏上船来,他那瘦弱的身躯被大汉像抓小鸡样的提了起来,吓得全身发抖。
络腮大汉怒喝道:“他妈的,你再说一声不见客看看?”
“大爷放手……”那个老者颤声道:“小老头儿的颈子要断了。”
络腮大汉冷哼一声道:“你进去告诉白姑娘一声,说我们是北京金狮镖局来的客人,要她放心,我们银子带得很多……”“银子多又怎么样?我们姑娘说不见客就不见客。”
一声轻脆的声音从舱里传来,那络腮大汉只觉眼前一花,一个头梳双髻,身穿淡紫罗衣的少女掀开珠帘,从里面走出来。
那个少女,现身出来,他不由得暗叫了声好,脸上的怒气消失无遗,换上一副笑脸,道:“姑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那个紫衣少女俏生生的脸上带着薄薄的嗔怒,使她显得更加动人。
她闻声叱道:“你还不把老詹放下来?”
络腮大汉嘻笑着脸,把那老者放了下来,道:“姑娘说的话,我岂能不听,喏!我是金狮镖局里的镖头吴勇,江湖人称卷毛虎……”“我管你什么虎!”紫衣少女截道:“你无端闯上我们船上,是犯法的,还不快趁我们没把你们送到衙门前快逃!”
卷毛虎吴勇哈哈大笑道:“把我们送衙门去?哈哈……”他回过头来,望着其他四个大汉道:“兄弟们,你们有没有见到过这么滑稽的事?”
那四个大汉在吴勇跃上绮罗春画舫之后,也跟着跃了上来,他们全都是色迷迷的望着那紫衣少女,此刻一听吴勇之言,齐都为之大笑。
其中一个瘦削的汉子道:“大哥,你告诉这丫头我们是什么人,看看是不是怕进衙门的!”
“丫头,你听着,这说话的是我三弟‘钻地虎’陈锦扬,那个是二弟‘飞天亮’何翔,其他的两个是四弟‘开山虎’刘彪,老么‘白额虎’秦庸,我们五虎都是金狮镖局里的大镖头。”
“卷毛虎”吴勇道:“在北京城里,连九门提督都得尊我们一声兄台,这儿小小的县官又算得什么?”
他见到那紫衣少女没有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话吓呆了,狂笑一声道:“小姑娘,不用害怕,快把你们白姑娘找出来,今晚大爷在这儿过夜了,不但有你的乐子,银子也是一定少不了……”那紫衣少女气得脸都变了,尖声道:“你们这些狂徒,简直是目无王法……”钻地虎陈锦扬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笑道:“丫头片子,你不用嘴上硬,等会大爷给你痛快……”那紫衣少女似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大胆,她被陈锦扬搂在怀里,不由尖叫一声,伸出空着的手向他脸上掴去。
陈锦扬有似软玉在抱,骨头已酥了半截,哪里又会料到紫衣少女情急出手?
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已捱了一掌,虽然她手小力微,没能把他打昏,却也不太好受。
他心中勃然大怒,只听其他四人一齐大笑,“卷毛虎”吴勇狂笑道:“哈哈,老三,你还没上座,倒先尝到甜头了,味道不错吧!”
“白额虎”秦庸怪叫道:“这叫做打是情骂是爱,三哥,你的艳福可真不浅呀!”
陈锦扬原先满脸火气,此刻被他们一阵调笑,早就消失到九霄云外。
他把紫衣少女搂了起来,笑骂道:“好个丫头片子,你倒跟大爷动起手来,莫非等不及了,来来来,先让大爷亲一个……”他说着话,抓住了紫衣少女的双手,伸长脖子便往她的脸上乱凑,惹得那紫衣少女尖叫不已。
“卷毛虎”吴勇一阵狂笑,道:“弟兄们,咱们快点进去找乐子吧!老子已经心痒难熬了。”
其他三虎发出一声怪叫,跟着吴勇之后便要闯进舱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冷削煞厉的话语从他们身后响起:“哪个不要命的敢闯进去。”
吴勇等人大叫着冲进舱去,这句话刚好在他们叫声甫落之际传了出来,使他们听得格外清晰。
他们齐都停住了前冲的身形,转过身来,向话声传来之处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在舱前的甲板上,已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
他们的视线一落在青衣人的脸上,顿时心中全都一跳,为对方那两道如同冷剑般的目光所慑,情不自禁的转过脸去。
那青衣人森冷的目光在他们面上一扫,随即落在钻地虎陈锦扬的身上,沉声喝道:“畜生,你还不放手?”
陈锦扬正搂着那紫衣少女,预备强吻之际,听青衣人冰冷的话声,把满腔火热的欲念齐都浇熄。
此刻,他在对方的注视之下,只觉心中寒悚,犹疑了一下,终被那紫衣姑娘挣脱他的怀抱。
当他手里一轻,见到那紫衣少女要向舱里跑去时,他一把又将她抓住,怒骂道:“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干涉大爷们……”话声未了,他已见那青衣人跃到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来,挥拳向自己抓住那紫衣少女的右手劈来。
不知怎的